第64章
從第一輩子開始，帝辛便是這般。
那個時候，他癡心于女娲和蘇妲己的美貌，神仙是什麽？那個時候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種問題，他不了解哪些，也從不去主動了解。只是和今生相比，前三輩子自己并沒有機會，也沒有那個能力和那些所謂的神仙道人正面對上。
四世輪回，終究是有些底氣和機遇了。
帝辛心裏想着，把目光轉向系統，他在那裏，和哪吒一起抓耳撓腮的折騰太乙真人抓到的野雞肉。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縱然系統也好哪吒也好，他們都能在這凡人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一目了然，但是帝辛還是放出額幾團燃燒的幽冥火，挂在半空中，藍色的火焰蓋過了月光，帶來了一些冰冷的溫度。
太乙真人擡頭一看，心裏一驚，這火……莫不是幽冥地獄中可燒人魂魄的火？看來，這個人把神仙說的那般不值，也是因為自己的确有那麽幾分本事的。加上，他還是這一代的天子，龍氣繞身，除非是想不開的神仙道人，否則真的不會有人會對其動手吧，那可是一身不知多久都還不完的因果啊。
帝辛見了系統還在折騰雞肉，到現在都沒能吃上一口，雖然之前給他過些桃子，但桃子能頂什麽餓？他下意識的就忘記，其實系統并不需要要吃東西這件事。
附近有條河，河內應該多多少少都有些魚才是。
帝辛長腿一邁，去給系統抓魚去了。
哪吒和系統剛剛給一只雞拔了毛，正在考慮要怎麽樣開膛破肚，哪吒的意思是，一刀下去，然後掏幹淨就是！結果系統被吓的直搖頭：“那也太可怕了！而且我聽說裏面的雞肝雞心都能吃，不能全掏幹淨！”
哪吒無語，怎麽感覺這人的重點不是可怕，而是後面一句呢。
“先吃些魚墊墊肚子。”帶回五六條肥碩河魚的帝辛對着系統道，系統一愣，擡起頭來，又看了看旁邊還在一抽一抽的河魚，才意識到好像他和哪吒浪費了不少
的時間。自己不會餓，可哪吒就不好說了吧。他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哪吒，跑到一旁去處理魚去了。
帝辛就在原地，又在二人早已撿回來堆在一起的木柴上吹了一口帶着火星子的靈氣，給他們點了一團火。
比起天上挂着的那團幽冥火，這火可是溫暖又正常多了。
“殷商為什麽要和西岐打仗呀？”
Advertisement
帝辛看了一眼也站起來活動腿腳的哪吒一眼，道：“小小年紀，你管的倒是挺多。”
哪吒眉毛一挑：“你沒聽那黃天化和我師父說嗎？再過不久，我也可以下山去打仗去啦！黃天化今日還來邀請我去殷商呢！”
哪怕知道眼前這人是殷商的天子，但是龍筋也抽過，龍鱗也拔過，南天門也上過，就連對自己都能狠下性子給自己來一套殺雞全步驟，哪吒對着天子……說真的，還真沒有多少敬畏之心。
就像帝辛對神仙沒有多少敬畏之心一樣。
“哦，我想起來了，那黃天化說過，他說西岐要早飯，所以太子要發兵西岐去。”哪吒突然又道，帝辛嗤笑一聲：“那種理由，也只有打仗的士兵和元帥會信。”
哪吒不解的看着他，他想要問一句為什麽，可若是問出來了，一定會被這人笑話的把。恰好這個時候系統也帶着魚回來了，哪吒就湊上前去，把帝辛剛剛說過的話對系統重複了一邊，問他：“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系統皺了皺眉，帶着些不确定，道：“因為那西岐是個威脅？”
帝辛對着系統，比起對哪吒可要好不知多少倍，點點頭：“對。”不過雖然系統把這個原因說出來，但其實他可沒有比哪吒明白道哪裏去。帝辛又對系統說，順便也讓哪吒聽了一耳朵。
“西伯侯是個很偉大的大善人，傳他精通卦文占蔔，通曉天理，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人才。他建功立業，很有名望和民心，這些本不是壞事，但是壞就壞在他得到的民心和民望實在是太多了。多到那些百姓們，已經開始拿他和當今天子來比較起來了。”
哪吒聽着，已經陷入沉思，系統卻哦了一聲，了悟的道：“功高震主。”
“是，功高震主。這天下可以有很多很多的文臣和武将，卻只能有一個天子。”
系統對這些事情沒有什麽太大的興趣，很快就坐下來，烤起了河魚。帝辛卻還在繼續說，而然卻是說給哪吒聽的。
“西伯侯若是得罪了天子，他還有機會可以活下來。而然一個名聲、名望，身上還有這不少豐功偉業和兵權的西伯侯若是得罪了天子，那他一定活不下去。天子是天下之主，他可以容忍旁人對他的議論，對他謾罵和無禮，但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盯着大善人的名頭，騎道自己的脖子上面去。”
雖然和西岐開戰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是和西岐的恩怨，在帝辛心中早已積攢了三輩子。
多年之後，哪吒已經是天宮之上的三壇海會大神，卻還是時不時的憶起帝辛今日告訴他的話來。或許在那個時候，他會有更大的領悟，然而如今，他只是嘀咕了一聲：“天子也真是麻煩。”
最終，系統還是沒能研究出烤雞之法，就被帝辛帶着上了竹木船，告別了哪吒，不知道要去往哪裏。
“你看，那大軍已經開始朝着西岐去了。”
帝辛藏在雲端之間，下發是一支數也數不清的隊伍，領頭的正是姜子牙和太師聞仲，還有許多他認識或是不認識的武将。這朝歌太子發兵去往西岐，遠遠比西岐來這邊要簡單許多，至少那些守關人，是站在自己這一盤的。
但是有些事情，尤其是戰争，一旦和神仙扯上了關系，就永遠沒有用簡單來形容的可能性。帝辛心中所想，也只是相對而言罷了。
西岐自然不會就這般認命，西伯侯姬昌好歹也有一百個兒子，加上他那邊，倒是也有不少道人相助，這場戰争越發的開始膠着了起來。哪吒不久後也下了山，和他一同的，還有個本事不小的讓你，聽說叫楊戬，有些來頭。
戰争死了不少的人，帝辛偶爾也能瞅見一絲魂魄，朝着他建造好的封神臺飄過去。随後又查看了封神榜，上面已經有好些個名字在上面，但是距離填滿，還是遙遙無期。
帝辛稍稍做了改動。
再往後，那神仙道人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一個接着一個的下了山，封神榜上的人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這，最多的一次，就是那截教闡教的掌教掌門下山時候布陣之時了。
帝辛和系統看他們布陣破陣鬥法，有所感悟，和系統一起去了東海中央，入定有足足三年有餘。期間系統漸漸修出人樣，只是手指尖，腳趾間，還有臉色終究有一抹化不開的藍色，但是想來，距離真正抵達人形，也只有一步之遙。
帝辛只感覺天上地下，一股股說不明的溫暖朝着自己的體內輸送，後來帝辛發現，那封神榜上但凡是多一個名字，自己好像就會感受一次這樣的力量。只是這力量來的太不經意，若不是自己三年入定，也發現不了。
他已經卡在了出竅期許久，子東海上方，也不着急，反正只要看着封神榜，也能推測出如今的戰事是個什麽情況。
只是帝辛沒有想到，有一日那通天教主竟然會找到自己門口上來。
系統看着那自稱為通天教主的道者，想要躲在宿主背後，可是系統生來就是的本能卻讓他第一時間就站在了帝辛的身前——他雖然已經修煉成人形，可終究還是宿主的系統，宿主和系統最初的關系，本就是相互依存的共生關系。
若是自己感知到了危險，系統一定會第一時間拔腿就跑。可現在是他的宿主遇到了危險，系統的第一本能絕不是逃跑，而是想盡一切辦法，護住宿主的安危。
只是這無關感情，無關理性，只是因為宿主死去——系統也活不下去。
帝辛大致的能明白通天教主來這裏的意思，他甚至當着他的面打開了封神榜，看了一遍，然後笑着，對他說：“是因為封神榜上三百六十五個位置，有了太多截教的門人？”
通天教主知道這位天子不是一般人，或者說，成為了一個天子，那本就不是一般人。只是他沒有想到，似乎這位天子知道的要比他猜測的還要多一些。
通天教主點點頭：“吾要你更改封神榜上的名字。”
帝辛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輪到對方驚訝，而然帝辛的話可還沒有說完：“那麽，總該給我點好處？這改名字倒是容易——可關鍵還是在于我願不願意做。”
通天教主冷笑，“你倒是貪心，也可。我會助你成仙。”
“這就不勞通天教主費心，我自己會修成仙人。”帝辛對着他呵呵一笑，把系統拉倒自己身後，也不壓低嗓子：“你擋得住他嗎，就這麽攔在我面前。”
通天教主看了看那孩子，張口道：“那——助他成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