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三節課是數學
被顧子南小朋友屁颠屁颠的拉上了汽車,一臉懵逼的來到了機場。
直到雙腳踩在了異國他鄉的土地上,計淮才懵懵懂懂的從迷茫中緩過神來。
“小淮怎麽樣,這邊風景還不錯吧?”
計淮點點頭欲言又止。
風景不錯是不錯,可是他到底為什麽會被莫名其妙“綁架”到這裏來?要是旅游的話直接跟他說就行,他還是很期待一家人一起出去玩的。
這麽想着,計淮就直接問出來了。
林曉一愣,轉向葉哲:“葉哲你沒和小淮說?”
葉哲也是一臉無奈:“我們上午才考完,我還沒來得及說。”
他本想着下午回去休息的時候告訴計淮,誰知道他媽這麽急,他們剛放下書包她就來堵人。
“和我說什麽?”計淮聽得一愣一愣的。
葉哲揉揉他的腦袋:“我媽準備讓你見見我外公外婆。”
計淮:???
“外、外公外婆?!”
計淮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他結結巴巴的道:“怎、怎麽忽然就、就要見你外公外婆了?”
他還想好好的過個寒假,為什麽要這樣對他?
雖然他現在和林曉顧叔叔的關系很融洽,顧子南小朋友也很喜歡他,但是、但是計淮還是心慌啊!他仿佛能看到兩個嚴肅的老人拿着放大鏡仔仔細細的打量自己半天,然後憤怒的把自己掃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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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壞我們家孫子!該打!”
慣會腦補的計淮把自己吓得一哆嗦,握着葉哲的手捏得更緊了。
葉哲感受到手心傳來的巨大壓力,忙安撫的揉揉他的背道:“外公外婆早就知道你了,他們很喜歡你,一直好奇想要見見你。”
要不是早已做了完全的準備,知道外公外婆絕對不會反對他們,葉哲又怎麽可能會同意林曉的意見,帶計淮來L州。只可惜現在內心慌得一批的計淮壓根就考慮不到這些,他滿腦子除了“完蛋”就是深感絕望的黑暗。
好在葉哲知道短時間讓他接受這件事有點難,便和林曉商量了一下,帶着計淮先在L州逛了逛。
比起國內,L州的氛圍浪漫而又懶散,宛如綠色飄帶一般的河流穿城而過。岸邊的草坪上随意的擺放着幾套雪白的桌椅,即便是嚴冬,依舊有流浪歌手靠在牆上抱着吉他自彈自唱,不時與過路的人們相視一笑。
一切讓計淮原來緊繃的心終于放松了下來。
葉哲将一切看在眼裏,嘴角微勾,不着痕跡的将他帶去了某個已經建造在旅游景點旁邊的小區。
等計淮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拉到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奶奶面前。
“外婆,這是計淮。”
“外婆好。”計淮忙鞠了一躬,直起身來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葉哲一眼。
“小淮是吧?你也好。”外婆拍拍計淮的胳膊,眼睛笑得眯成了縫,“這麽乖的孩子,快和外婆回家,外婆家裏有好吃的好玩的。”
她不由分說就把兩人往家裏拉,還時不時好奇的問他們一些國內發生的事情。路上碰到了好奇的鄰居,便一臉驕傲的向他們介紹這兩個孫子,絲毫沒有因為計淮是個男孩子而有不滿。
“葉哲他外公脾氣有點古怪,你當他不存在就行。”外婆掏出鑰匙,一邊叮囑道。
一句話,把計淮本來已經放回去的心又給提了起來。
好在外公雖然面無表情,但以前去敬老院做過志願活動的計淮還是能看得出來,外公的小心思都在他的眼睛裏一覽無餘。憑借着在老少通吃的高超本領,計淮迅速成為老林家比親外孫還惹人疼的存在。外婆更是一口一個寶貝叫着,把計淮都給叫得不好意思了。
然而,在聽到了葉哲被叫做“大寶”後,計淮忽然覺得寶貝似乎也還不錯。
“大寶,吃飯啦!”計淮敲了敲房門,嬉皮笑臉道。
葉哲單手支在門框上,磨牙道:“計小淮,你要是再這麽喊我信不信我把你的公仔全丢了!”
“天氣預報說今晚雷陣雨,你還指望我的抱抱茍命呢,我才不怕你。”計淮揚着下巴,嘚瑟的晃了晃腦袋。
葉哲沒好氣的在他臉上使勁捏了一下,這小孩現在是越來越嚣張了。平時吓他他壓根就不當回事兒,滿臉上都寫着“我知道你舍不得”,讓葉哲又氣又無奈。
他還真舍不得。
想到這,葉哲又在他頭上薅了一把才解氣。
“禿了禿了。”計淮抱着腦袋嚷嚷,“外婆還在等我倆吃飯,你趕緊跟我下去。”
飯是最最普通的家常菜,在外婆的手裏卻仿佛有魔力一般變得十分美味,計淮終于知道葉哲的廚藝是遺傳誰的了。
“寶貝啊,你什麽時候和葉哲結婚啊?”外婆慈祥的往計淮碗裏又夾了塊紅燒肉。
“咳咳咳!”
計淮吓得直咳嗽,忙拿起手邊的杯子猛地灌了一杯水。
“怎麽了,你不願意?”外公皺眉,“是不是嫌棄葉哲對你不好?”
計淮臉頰通紅忙擺手道:“不是不是,只是我們現在才大一,我還沒考慮那麽多。”
他偷偷瞟了一眼葉哲,發現對方正專心對付碗裏的菜,低垂着的腦袋讓他看不清對方此刻的表情,心裏一時有些忐忑起來。
不是他不想和葉哲過一輩子,但現在兩個人才大一,計淮還沒想到那麽遠。
不過仔細想想,似乎……也不是那麽難接受?
葉哲給外公夾了一筷子菜:“這些我們小輩自己心裏有數,您就好好吃您的菜,別操心了。”
“我怎麽能不操心?”外公冷哼,“就你那臭脾氣,能找到一個不嫌棄你的知不知道有多難。”
“是是是,您放心我不會讓小淮嫌棄我的。”
外公被這個拖後腿的外孫氣死了,憤憤的在他頭上敲了一筷子,“不吃了!”
眼看着外公怒氣沖沖的回了房間,外婆也跟着追了出去,計淮和葉哲面面相觑,對眼前一幕有點茫然。
“沒事兒,你外公老小孩一個,一個星期裏有三四次都是這樣。”林曉麻利的招呼顧叔叔幫忙收拾餐餘,計淮和葉哲想幫忙,也被她以手腳太慢給趕了出來。
感覺在哪似乎都有些多餘,計淮和葉哲悻悻待了一會,便穿上外套又出了家門。
深冬的正午,氣溫終于有了一絲絲暖意。計淮往手心哈了口氣,有些不自在的戳了戳葉哲。
“怎麽了?”
“那啥,我沒想渣你……”計淮說完就想給自己一巴掌,這話說的怎麽感覺此地無銀三百兩呢。
“不是不是,是我沒想做個渣男,也不對,是我就不是個渣男……”計淮解釋半天,感覺自己越描越黑,幹脆破罐子破摔道,“我是說,我想跟你過一輩子。”
對面沉默了半天,氣氛靜得計淮在腦子裏瘋狂搜尋補救方案的時候,葉哲忽然輕輕的笑了。
計淮落入懷抱裏,低沉好聽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小淮,我也想和你過一輩子。”
而對于這一件事的可能性,我從未懷疑過。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國慶節玩得有點嗨……
明天如果沒有的話,大概率六號才會發,因為五號我要過生日出去繼續浪嘿嘿嘿
☆、番外四
L州的氣溫比之宿市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計淮和葉哲心情都不錯,寒冷的海風也改變不了他們想要到處玩樂的決心。
兩人沿着河畔慢悠悠的走着,計淮忽然瞥見河對岸的廣場上有個小小的教堂。他好奇的拉着葉哲走了過去,才發現裏面居然在舉行一場婚禮。
婚禮的規模并不大,除了結婚雙方,就只有一位為他們主持婚禮的教父。兩人看見以為沒人誤入的計淮友好的笑了笑,邀請他們來做自己婚禮的見證人。
新郎新娘都是純正的亞洲面孔,在将手中的捧花遞給葉哲後,新娘笑道:“等你們結婚的時候,記得邀請我們啊。”
葉哲颔首,剛要答應下來,計淮就在後面插話道:“姐姐你怎麽知道我們的關系啊?”
他倆又沒有牽着手進來,表現出來的樣子怎麽看都只是好朋友而已。
“眼神能看出來的。”新娘姐姐指指葉哲的眼睛,“你進來的時候,他可是全程緊盯着你的。”
生怕磕着碰着,生怕一個不留神需要幫忙的時候自己不在,那種目光她看過無數次。
就在她身邊與自己牽手的男人身上。
計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告別了新婚燕爾的小夫妻後,他揪着葉哲的衣服小聲嘀咕道:“你又把我當小孩……”
“計淮小朋友,你本來就是個小孩子。”葉哲戳戳他的額頭眼裏滿是戲谑,見計淮一臉的不服氣,哼了一聲道,“怎麽着,還不承認?”
“是誰前幾天還和李叔叔家的小孩搶小餅幹吃,還沒搶過人家二年級小朋友,跑我這告狀來着?”
“是誰大晚上的看恐怖片吓得不敢睡,嘴上口口聲聲說着期末考了要分床睡,結果大半夜鑽我被窩裏面來着?”
“是誰為了讓我多做點辣牛肉,求了我三天三夜又是叫哥哥又是叫爸爸的?”
“是誰……”
計淮再也聽不下去,不理會教父詫異的目光一把捂住葉哲的嘴巴,咬牙切齒的低聲咆哮道:“你為什麽會記得這些事情!”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葉哲拉下他的手在嘴角碰了碰,說出來的話卻讓計淮氣得想要揍他,“計小淮小朋友,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你今年幾歲?”
嘲諷技能開滿的葉哲簡直比天天找他要漂亮學姐QQ號的同學還要難對付,計淮瞪了他半天,一揚頭理不直氣也壯:“我就是個寶寶怎麽滴!”
葉哲:“……”
行吧,比不要臉他還真比不過計淮。
兩個人嘻嘻哈哈的鬧了一路,期間還嘚瑟的給岳青發了個視頻通話,引得還在備考期末的對方一陣憤怒哀嚎。
岳青高考考上了一個普本,雖然在學霸衆多的市一中裏面只能勉勉強強排個中下游,但對于他來說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本來都對他的高考不抱太大希望的家裏高興得連辦了一個星期酒席,吃到最後計淮看見岳青的電話就怕。
“計淮,你再秀恩愛我就和你絕交!”
“可拉倒吧。”計淮對他的威脅嗤之以鼻,“說得好像你沒和我秀過一樣。”
這厮大學上半學期就勾搭了一個同班的女孩,可能是高中被天天坐在葉哲和計淮身後狗糧被塞得太多。自從有了女朋友之後,最熱衷的事情就是和計淮玩游戲的時候三句不離自家欣欣,搞得游戲最後變成了小團隊反目成仇,內讧自殺。
雖然有些可惜岳青最後還是把卞雯雯忘得一幹二淨,不過自己高中最好的朋友收獲了愛情,計淮還是很為他高興的。
他挂斷了和岳青的視頻電話,看了眼時間打了個哈欠。
“困了?”葉哲拿着兩杯咖啡走過來,“這杯多糖,拿好別灑了。”
“回去吧,我想睡覺了。”計淮揉揉眼角,抱着熱源懶洋洋的不松手,“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晚?”
他在這邊和岳青唠了半個小時的嗑,葉哲才姍姍而來。
“我繞了點遠路。”葉哲抽走他袋子裏的吸管,“想睡覺就不要喝咖啡了。”
回到家時,外公外婆早已睡了。客廳給他們留了盞燈,桌子上是已經涼了的菜,葉哲打發計淮去浴室洗澡,自己拿着菜熱了熱。
家裏都沒了醒着的人,兩人也不敢聲音太大,填飽了肚子便回了房間。
計淮鑽進被窩裏沒多久,習慣性的在躺下的葉哲身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剛要說話,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被對方抓住了,随後,一個涼涼的東西套上了自己的中指。
“什麽東西?”計淮把手從被窩裏掏出來,眯着眼對着月光看向左手。在看到中指上那一圈閃着月光的碎鑽後,一個轱辘吓得翻身坐起,原來迷迷糊糊快要休眠的腦子猛地驚醒了。
“卧槽!”計淮瞪大雙眼看向葉哲,後者似乎并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麽大事情,還勞神在在的閉着眼假寐,“葉哲你什麽時候買的?!”
“不喜歡?”葉哲嘴角勾起。
怎麽可能不喜歡。
計淮感覺心裏有成千上萬只小鹿不停的來回奔跑,似乎迷失了方向一般,把他的小心髒撞得撲通撲通響。他傻笑着不停摩挲戒指,良久反應過來,踹了踹葉哲:“是不是今天買咖啡的時候買的?”
“嗯。”葉哲将他的手指握住,眼裏是細密的笑意。
這枚戒指完全是一時興起才買的。
他對結婚這種形式上的禮儀其實并沒有太大的感覺,如果計淮想要那就去領個證,如果計淮嫌麻煩那就不弄了。但那對新人看向對方眼裏的情意忽然讓他對結婚這件事有了期待,碰巧去買咖啡的時候,旁邊就是一家珠寶店。
本來葉哲是想計劃着學別人找個良辰吉日,來一個浪漫的儀式。可當他真正将它拿在手裏,他一刻都不想等了。
他只想快點把戒指戴到計淮的手上,将他完完全全的套牢了。
葉哲一刻都不想等。
計淮兩輩子四十多年還是第一次戴這個東西,心裏複雜程度可想而知。他盯着手指頭良久,總覺得被束縛了的中指怪怪的。
“……你能不能別比那個動作了?”
計淮收回翹起來的中指,還是覺得這只手指不對勁,他忍不住拿右手圈住了中指……
葉哲無奈,怎麽越說這動作越怪異了?
他将左手伸到計淮面前,“小淮同學,你不覺得哪裏不對嗎?”
“什麽不對?”計淮還在恍惚中,順着葉哲的手看去,一枚與自己左手相同款式的戒指正靜靜的躺在他的掌心。
計淮恍然大悟,震驚過頭他居然忘了還要給葉哲戴戒指了。
他拿過戒指,小心又莊重的将其穿過葉哲的手指,終于運轉過來的大腦忍不住吐槽:“你這一點儀式感都沒有啊?”
“那你取下來我找個時間弄出點儀式感來再給你戴一次?”
“不要!”計淮捂着自己的戒指秒答。
說完他便看到葉哲眼裏的戲谑,計淮哪還不明白又被逗了,氣得張牙舞爪的撲上去對着葉哲的胳膊就是一頓亂啃。
但這戒指,說什麽他也舍不得再拿下來。
翌日。
“大寶手上的這是戒指?”外婆眼尖的瞥見葉哲反光的左手,下意識的便回頭去看計淮的。在看到後者手上那圈一模一樣的銀色圓環後,她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才對嘛,小兩口互相喜歡,幹嘛不趕緊把事情辦下來。”
“林曉,你和小顧幫忙策劃策劃,咱們挑個良辰吉日去把好事辦了。”
“好,我這就去找黃歷看日子。”林曉答。
“看什麽日子?”計淮有點發懵。
外婆輕輕的在計淮頭上拍了一下:“還能有什麽日子,訂婚宴不辦就戴戒指了,那結婚宴還不得大辦才行!”
“結、結婚?!”
作者有話要說: 給男朋友戴戒指結果被豎了五分鐘的中指是什麽感覺?
葉哲:就……挺禿然的
☆、番外五
明亮的試衣間裏,計淮張着胳膊面無表情的任由林曉擺布。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莫名其妙站在這裏了。
一個月前,外婆忽然拍板決定要給他們辦一場盛大的婚禮,時間和地點由林曉來全權負責。
雖然在計淮和葉哲的據理力争之下,外婆遺憾的宣布結婚宴改為訂婚宴,但林曉想要折騰兩個兒子的心卻絲毫沒有減少。于是,計淮和葉哲就成了林曉手中的木偶,每天的任務除了試衣服,就是試衣服。
世界一流的設計師把工作全都推了,來給兩個寶貝兒子設計婚服,計淮也不好意思推辭,只好認命的當起了衣服架子。
對此,林曉倒是挺高興的。
葉哲嫌棄的瞥了一眼這邊,坐在沙發上繼續玩自己的開心消消樂。他媽終于達成了給計淮設計衣服拍照的夢想,眼下這會估計還沒拍夠,他還有的等。
“小淮,再換個姿勢。”林曉笑容親切,擺出動作,“來,和媽媽學,你也這樣。”
計淮乖乖的轉過身子,依言單手撐在沙發上,眉眼彎彎,露出自己的小虎牙。
“真好看!”林曉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攝影師欲言又止:“林姐,這不是拍訂婚寫真嗎?”
林曉恍然,回頭就看見自家兒子懶洋洋的歪在沙發上打游戲,頓時翻了個白眼走過去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到底誰訂婚?”
“這不是看您給小淮拍得挺高興麽。”葉哲站起身聳聳肩。
要不是攝影師提醒一句,林曉女士估計到現在都沒想起他。
被戳破了心思的林曉尴尬的咳嗽了一聲,故作兇狠的把西服扔他身上道:“別玩了,過來拍照!”
計淮本來還在看熱鬧,等葉哲穿好衣服蹙眉拉了拉略有些緊的領帶,本來已經習慣了對方帥氣的小心髒忽然砰砰直跳。
他不得不承認,葉哲打上領帶穿上西裝,還真是一個高冷矜貴的……斯文禽獸啊!
“姿勢快擺好!”攝影師眼睛一亮催促道。
葉哲應了一聲,手搭上了計淮的肩,低頭看向他輕笑:“怎麽了?”
無論近距離和葉哲對視多少次,計淮還是有些羞澀。眼下還有葉哲媽媽和一群工作室的人在旁邊盯着,計淮低頭盯着葉哲的西服口袋不說話,耳尖卻紅得快要滴血。
“小淮。”
“嗯?”計淮盯着口袋随口應道。
“我今天沒帶小餅幹。”
“什麽?”計淮一愣,茫然的擡起頭來。
他什麽時候說自己要小餅幹了?
結果一擡頭就看到葉哲眼裏的戲谑,計淮想起自己一直盯着人家口袋看,頓時無言。合着自己是被人家當成覓食了。
計淮撇撇嘴,報複似的把冰涼的手伸進葉哲脖子裏,看到對方條件反射的縮起脖子才嘚瑟的哼了哼。
“計小淮!”葉哲瞪了他一眼,礙于現在是在拍攝沒有太大動作反擊,但眼神明确的告訴計淮,這事兒沒完。
計淮一慫,随即想起來現在是在林曉的工作室裏面。有葉媽媽撐腰,他怕什麽呀!
他挺直腰杆,湊到葉哲面前挑了挑眉,環住葉哲的腰身要親上去。又在對方追上來前向後退了一步晃着腦袋滿臉得意,不一會兒又伸手拉住葉哲,手指輕輕在他掌心劃了劃。也不知是在哪裏學來的,本是撩撥人心的招數,配合着計淮臉上得意的神态,硬生生給他演繹得尤為欠揍。
葉哲冷笑一聲,他還能一直這麽憋屈不成?
他長腿一跨,直接跨到計淮面前,雙手放在對方肩膀上,直直的凝視着計淮。直到将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葉哲這才微微一笑,替他理了理領口。
俯下腰身,葉哲輕聲道:“小淮,有本事你一輩子都不和我獨處,不然,你、走、着、瞧。”
他将最後四個字咬得極重,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頓,如同一聲聲擂鼓敲在計淮的心上。
計淮小心肝顫悠悠的,他終于意識到,自己似乎玩過火了。
“哥,有話好好說。”計淮幹笑道,“咱們還在拍照,這麽多人看着呢……”
像是回應他的話語一般,攝影師大叔揮了揮手笑道:“剛剛那一組動作效果非常好,林姐,我看兩個孩子也挺辛苦的,要不然今天就到這裏吧。”
計淮傻眼:“不拍了嗎?”
林曉離得遠,沒發現兩人之間的互動,聞言啞然失笑:“當然不是,不過今天的量已經拍完了,剩下的時間你們自由活動,下周末我們再繼續。”
“可……”
計淮還準備再說什麽,攝影師已經開始和助理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
可是,沒了你們我會很慘的啊……
計淮欲哭無淚,他幾乎不用回頭都能想象得到,後面那厮此刻一定是在看好戲。
說不定心裏面已經在想着怎麽對付他了。
林曉沒能懂他的求救信號,揉揉他的腦袋在臉蛋上親了一口,“兒子乖,你先和葉哲回去,媽媽琢磨琢磨再設計幾套帥氣的衣服,穿上保證讓小淮狂甩葉哲十條街。”
說罷,林曉踩着高跟鞋優雅的招呼攝影師們離開,為剛剛拍完一組寫真的小兩口留出了空間。
計淮面帶微笑的揮手送別衆人,下一秒,就感覺自己的後脖子被一只溫熱的大手鉗住了。計淮暗叫不好,縮着脖子偏頭讨好道:“哥……”
“繼續玩啊。”葉哲湊到他眼前,手在他的脖頸上反複摩挲,“反正你現在也落我手裏了。”
我現在還玩你,回家我豈不是要被玩的更慘。計淮心裏腹诽,故作憤憤道:“你這樣對我,就不怕我告狀嗎!”
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了,他難道還不會打小報告嘛!從小老師就教導他,如果被人欺負了要及時告訴大人,不能讓壞蛋逍遙下去。
“告狀?”葉哲挑眉,放手後退一步靠在牆上似笑非笑,“計淮同學,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欠我一個要求?”
“什麽?”計淮一懵,他什麽時候欠的?
葉哲:“高二寒假,你打賭輸給我了。”
他這麽一說,計淮終于想起來了。高二寒假的時候,他和葉哲約定,下一次考試如果葉哲比他分數高,就答應葉哲一個條件。
當時輸了計淮還心驚膽戰了好久,生怕葉哲提個什麽難以接受的要求。好在對方一直沒說這件事,計淮心中松了口氣之餘,又是慶幸又是期盼,只希望葉哲永遠都不要想起這件事。
安安穩穩的度過了一年半,他就知道,這麽大的便宜葉哲不可能放棄。
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
計淮握緊拳頭緊張道:“男子漢大丈夫,說吧!你要我幹啥都行。”
“真的什麽都行?”葉哲不懷好意。
難不成他真有什麽特殊癖好不成?
計淮咽了口口水,出于對葉哲的信任,小聲吶吶道:“哥你別太欺負我,其他的都行。”
“這樣啊……”
在計淮緊張的凝視下,葉哲托着下巴故作沉思。他忽然眼睛一亮拍了下巴掌,清脆的聲音在計淮聽來宛如古代縣令手下的驚堂木一般吓人。
計淮吞了吞口水,顫顫巍巍的試探喊道:“哥?”
“明天開始和我一起晨跑吧!”
計淮:“就這?”
作者有話要說: 計淮:幹嘛拉我跑步啊?
葉哲:不太想關鍵時刻只有我在唱獨角戲。
計淮:???
——
抱歉啊啊啊,這幾天實驗、面試、筆試全部都攪到一起了,之前寫了一版感覺不好又全删了,我有罪,我錯了orz
明天跑八百,姐妹們,如果我能活下來,我就碼結婚章/微笑
臨死前,總得讓我兒子們領個證
☆、番外六
比起計淮自己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甚至不能說出來的,葉哲提出的要求簡直太簡單了。
他生怕葉哲反悔,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下來:“好。”
“我還沒說完。”葉哲輕笑,“要是哪天堅持不下來了,你就得三天全都聽我的。”
“那你不許太過分!”
葉哲點頭:“好。”
可持續發展他還是懂的。
計淮這才心滿意足的答應了下來。
他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嘩啦啦響,鍛煉這種東西,對自己百利無一害。況且這樣每天跑下去,他肯定會越來越适應的,到最後怎麽可能會堅持不下來。
雖然放棄了懶覺很可惜,可一想到葉哲的“三天條件”,計淮忽然就覺得懶覺也不是那麽香了。
可惜第一天晚上,他就失策了。
計淮從浴室哼着小曲出來,随手拿了條毛巾在頭上胡亂擦了擦,“哥,我今天先睡了。”
他轉身就要去卧室,卻不想手腕忽然被葉哲抓住了。
“幹嘛?”計淮眨眨眼,葉哲合上手裏的書,看向他的眼神莫名有些深沉。
計淮心頭一跳,喉結微微動了動,不知是不是剛洗完澡的原因,身體總覺得有些發熱。
下一刻,他便被葉哲直直的拉到了懷裏。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計淮的耳廓上,刺激得他打了個哆嗦。感受到計淮的反應,低沉沙啞的笑聲從與他緊貼的胸腔傳出,“都這麽多次了,還不适應?”
“這種事……怎麽适應。”計淮壓抑住心裏的波動,艱難的回答道。
葉哲很滿意他的變化,沒有再趁勢做些什麽。而是将他的身子轉過來,抵上他的額頭,牙齒在計淮的唇瓣上輕輕咬了一下,随即印了上去。
計淮條件反射的閉上了雙眼,黑暗中他的感官被無限的放大,他能感受到葉哲的舌頭探了進來,感受到那只略顯冰涼的手熟練的在他的身上緩緩下移……
今晚又不能早睡了。
他忽然一把推開葉哲,猛地從他腿上蹦起來,結結巴巴道:“今、今天不行!”
“嗯?”
被打斷的葉哲眯了眯眼,尾音危險得微微上揚,聽得計淮小心髒一抖。
生死攸關,計淮還是眼睛一閉堅定的道:“不行!”
今晚要是再來,他明天早上肯定起不來了!
起不來就代表着沒有辦法晨跑,沒有辦法晨跑就代表着未來三天任由葉哲差遣……平時都起不來了,三天随便葉哲做什麽那他豈不是要在床上躺一個月?!
“我絕對、絕對、絕對不會上你的當!”計淮把抱枕抱在胸前一臉英勇無畏。
“不過,”他嘿嘿一笑,打量着葉哲沒皮沒臉道,“你要是讓我……”
葉哲溫柔一笑:“乖,還沒睡呢。”
別做夢了。
下一刻,計淮便騰空而起,直接被葉哲抱到了床上。
“卧槽!”計淮大喊,“葉哲你放我下來,我今天堅決不做!你聽到沒有!”
“小淮,”葉哲慢悠悠的解開睡衣的絲帶,“白天我說的你忘了嗎?”
白天說什麽了?
計淮一臉茫然。
“我說,你有本事一輩子都不和我獨處。”葉哲冷冷一笑,居高臨下道,“你今晚別想好好的離開這張床。”
計淮:“……”
晨跑并不像計淮想象中的那麽痛苦。
考慮到第二天計淮要晨跑,葉哲還是沒有太過分,只做了一次便放他去睡覺了。不過沒等計淮高興太久,他就帶着沒有吃飽的怨氣表示,我們來日方長。
計淮一個哆嗦,把鞋子給穿反了。
A大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高校,環境自然也是極為優美的。圍繞着偌大的校園慢跑,盡管初春的早晨仍有些寒冷,計淮卻依舊興致勃勃。
常年睡到十點的計淮即便平時有早課,也都是嘴裏包着早飯神色匆匆的往班級趕。嚴格算下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A大的清晨。
葉哲考慮到他的體力,并沒有按照自己平時跑步的要求,每天兩公裏的慢跑,讓計淮忽然有些愛上早起了。
葉哲每天帶他跑的路段都不一樣,有的時候是A大校園裏面,有的時候是難得冷清的小吃街。偶爾雙休日的時候,兩個人邊跑邊逛,玩到中午才會回家。
“小淮,我媽讓我們這個星期回宿市一趟。”
計淮剛一進門,就見葉哲站在窗邊挂斷電話說了這句話。
“可以啊。”他将手中的零食放進櫃子裏,歪頭想了想道,“那我去把東西收收。”
上次林曉讓他幫忙買的東西正好趁着這個假期帶回去。星期五就是勞動節了,三天的假期,足夠他把高中同學都約出來玩個痛快了。
宿市的五月已經步入初夏,陽光透過樹梢枝葉間的縫隙,化作一個個光斑落下。枝頭綴滿了未成熟的小石榴,垂下的圓球頂端留着還沒褪去的花蒂。
計淮戳了戳小石榴滿臉垂涎:“哥,咱們暑假過來摘石榴呗。”
“等你回來石榴早給人摘光了。”葉哲打破他的幻想。
計淮撇撇嘴,對這個毫無童心的男人報以不屑的冷哼。
他們剛剛晨跑結束,見時間還早,便幹脆沿着晨跑的路線繼續亂逛起來。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小吃街這邊還有這麽一片石榴樹。”計淮戀戀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惋惜的嘆了口氣,“感覺高中三年都白過了。”
一中有門禁,早中晚又有葉哲做飯給他吃,計淮倒是沒怎麽逛過小吃街。
“不愧是你啊計小淮。”葉哲懶洋洋的攬過他的肩膀戲谑道,“你知不知道這話你上輩子就說過。”
計淮興致勃勃,“那我上輩子最後有沒有吃到?”
葉哲在他期待的目光下輕笑一聲,伸手彈了他的腦門兒:“你要是吃過了,你能惦記到現在嗎?”
計淮哀嘆,他就知道是這樣。
雖說不記得自己上輩子發生過什麽,計淮卻從來沒有産生過什麽上輩子的自己和這輩子的自己不是同一個人,和上輩子的自己吃醋的想法。他很樂意聽葉哲說他們前世發生過的故事,一想到自己變相的比別人多活了幾十年,兩輩子都能遇到葉哲,他心裏就美滋滋的。
那些故事雖然無法喚醒他內心丢失的記憶,卻讓計淮在滿足歡喜之餘,更加珍視現在的感情。
勞動節的宿市一中破天荒的放了兩天假,此時校門大開,不少附近的學生大人都過來健身打球,倒是比體育課還熱鬧不少。
計淮絲毫不在乎周圍人的目光,牽起葉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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