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5

世界上有多少的最遠的距離等着縮短,而我和她最遠的距離就是你在一樓而我在五樓,吃飯也永遠碰不到的批次,老死不相碰的寝室地理位置。兩人擡頭碰面,我對你微笑,你對我也報一一笑,繼續擦肩而過,卻只有我回頭來望着你的背影。

葉玙舒展開眉頭,微微眯着眼睛,嘴角微垂,寒冷的風刮着她的頭發。她側了個身子繼續躺着,在她的左側就是一個不高的圍欄以及四層樓高下的地面。這是一個隐秘的地方,在這個陰暗的角落裏,堆滿了落下卻還沒來得及的樹葉,一堆幹癟枯黃的樹葉上,只有那麽一片夾雜着淡綠色,邊上還印着紅色。她坐起撿起它,拿在手中玩弄,只有此刻她的內心才如此平靜,靜的只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待會兒你直接回教室嗎?”

“恩,待會兒還有一堆作業要寫。”熟悉的聲音在葉玙的耳邊響起,這也是她發現這個地方不就之後才知道,原來隔了一堵牆就是廣播站的播放室,而顧念瑜正是廣播室的成員,雖然也只剩下半年了。葉玙沿着牆,瞄了一眼走去的人影,退回了圍欄,摸着樹葉思量着。

南珂愛望着天,而她此刻望見了一個不明的晃蕩而過的物體,處于好奇她上了那層樓,同樣沿着牆角,她發現了小憩的葉玙。

我的腦內不斷盤旋着這個人的名字,卻無法停留,焦慮的我已經無法為她再騰出一個空位,奇奇怪怪的想法伴随着對這份恐懼将她的位子奪走。在遇到她之前,我一直認為人為何會懂得愛,既然愛是如此的抽象,那麽人與人之間又是如何理解的呢,就像原本無法溝通的兩種語言的人,最早的最早的人們,是如何明白自己表達的語言是對方語言中的那個事物呢。疑問的播放比音樂的播放還要循環的快,愛究竟是什麽為何我回喜歡上眼前這個躲在角落裏,蓋着樹葉休憩的,和我同性別的人。聽到別人說話的聲音,我從呆滞中回過神來,沿着樓梯一步一步的踩着臺階離開了這裏。

整整一個月的降雨,我自然明白新疆的沙漠不會因此而濕潤,家門前田地裏的水不會淹到我的腳邊,我對葉玙的“興趣”也不會因此澆滅。吸一口氣,雨過天晴的空氣輕了許多,樹葉的清香也随之愈加濃烈,偶爾能看到她的老同桌池沐玚,她的頭發已經開始變長了,和樹葉的綠芽一起。正如鳥對陽光的歡喜,暖春終于躍進了這片被圍牆阻擋的青澀之地。即使這樣,偶爾的冷風卻像捕獵者伺機着一次猛烈的進攻,等待着我們這些輕視它的獵物落入它的爪子之下。嫩綠的芽在冷風中頑強的閃着自己的鮮嫩,吸引我這樣的懶散人去多看幾眼。不得不說,這靠山的學校有一幅絕美的挂在其中,微涼明亮的淡藍色的天空下,一切的自然之色被調配的恰到好處,這絕對是以為強迫症畫師的大作。重複的動作,我偷偷潛上這座熟悉的樓梯,探出頭去,在那個角落裏我看到了尋找已久的身影,只是眼前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半重疊的兩個人影,我睜大眼睛,原本近視的眼睛在眼鏡的幫助下終于看清另一張臉。我在心中默念着她的名字:顧念瑜。令我自己都吓一跳的是,我對她的出現一點也不意外,就像我注視着葉玙,我注視到了她眼中比我更深的感情。顧念瑜伸出手摸摸葉玙的頭,葉玙忽然站了起來,她的臉似乎是濕潤的。當她們的臉逐漸靠近,我屏住了呼吸,在看清楚下一幕時,我像個偷竊者焦急而小心的離開了,我覺得自己偷到了一個巨大的秘密,一份壓抑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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