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作不死

池魚對于自己喜歡游戲裏一個人的事實,并沒那麽震驚,游戲裏的一切雖然只是數據,雖然很不真實,卻有現實生活中永遠不會發生的美好。她只是一個平常的人,根本做不到清清楚楚地将自己隔絕在外,百毒不侵,不小心把感情玩了進去,很正常。

不過,畢竟沒了以前的沖動單純,池魚也知道情緣就是網戀,喜歡一個精神病,其實也是網戀,更知道大多數網上的感情結果是什麽樣的。她從未想過會和二師弟有什麽結果,只想着,一起玩游戲,一起開心,就好。

趁開花便盡看一切美好,何必紛擾是否會結果。

正巧,一個精神病的工作很順應她的心情,正巧閑了下來,他們三人每天一上線就組隊,默契地等着一起大戰,默契地等着一起清CD,真是愉快的小夥伴。

雖然師父經常很恰到好處地找到別的事情做,留下他們兩個人面面相觑。

池魚自顧自地采着彼岸花,一個精神病自顧自地打木樁,自從萬花成為了輸出第一梯隊的王者之後,池魚這等休閑黨越發不喜歡打木樁,生怕丢了萬花的臉,一個精神病這種喜歡追求極限的就越發喜歡打木樁,生怕浪費了萬花的先天優勢。

于是那段時間,他們組在一起,一個在長安戰亂,一個在成都,偶爾在團隊裏的交流,是一個精神病發的DPS統計。

如果不打本,他們一起做完大戰和茶館最晚也就是九點多的時間,池魚沒有那麽多的體力采那麽久的彼岸花,一個精神病也沒有那樣的閑心打一個永遠不會倒的木樁,可兩人不說話,卻如說好的一般都不肯下線

最後,他們折騰了一番刷挂件刷外觀,都覺得無聊得不行,索性下線。

然後,打電話。

池魚發現一個精神病真心很喜歡在她有睡意的時候,一個電話過來。兩人開始沒什麽話可說,如果刻意不挂電話,積極主動說話,還真的從生活瑣碎聊到了國家大事。每天這樣,時間雖短,可長此以往讓池魚開始為一個精神病的話費擔憂。

更何況,每次她等着電話過來,總會自動醞釀睡意,為了掌握主動,她幹脆就一個電話過去好了。

前幾次,還好。

第N次,池魚一個電話過去,總是占線。過了半小時,他才一個電話過來,“不好意思,剛才有點事。”

第N+1次,那天二師弟說要出去,池魚就知道電話是要取消的,也就早早躺在床上看會兒電視劇,過了一會兒二師弟打電話過來,口齒不清地說,“師姐,該打電話啦。”

他的那邊很多嘈雜的聲音,池魚嘆口氣,明知故問,“……你喝醉了?”

“有點。”他幹笑,“不過還是想給你打電話。”

兩人聊了一會兒,忽然一陣腳步聲,緊接着溫柔的女聲響起,“你怎麽在這兒啊。”

“嗯?”二師弟頗為迷茫。

更加迷茫的池魚在電話這頭靜靜地聽着。

“怎麽都坐到地上啦,我扶你起來。”女聲繼續道。

二師弟沒反應,然後啪嗒一聲,之後在女聲無可奈何地發話,“看你,手機都掉了。”

估計是手機這個詞刺激了較為不清醒的二師弟,他趕忙對池魚說了一句,“師姐,我頭暈,先不說了。”

池魚剛想“嗯”一聲,那邊就又多了一個聲音,嗓音極為高亢,震得人一陣陣的,“哎喲你們在這啊,小蕭真是好福氣,人家小方擔心你,還來找你,大恩大德啊,還不以身相許。”

不知道為何,池魚聽懂了這句話,小方是那個女聲,小蕭就是二師弟,朋友間的打趣,總帶有點撮合的意味。

這不,小方柔柔的聲音嬌嗔一句,“胡說什麽,還不快幫忙。”

二師弟還欠揍地不管身邊慶幸,對手機“喂”了一聲,面對沉默的池魚自言自語“聽不到嗎”,就挂斷了電話。

通話結束,方才聽見的那頭嘈雜如夢一般,只剩下安靜的家中幾不可聞的細微聲響。

池魚盯了手機屏幕半晌,關機,睡覺。

……

想起上次電話聽到的事情,池魚都能重溫那嫉妒不爽的心情,一不爽,就瞎折騰,一折騰,就作死。

有一句話叫做,不作就不會死。

第一次作死,是池魚解除綁定勾搭人。

池魚深知,游戲裏的喜歡來得快,也去得快,若有一個跟一個精神病差不多的人,一上線就組她,陪她日常,陪她清CD,幫她拍裝備,給她放煙花,應該會轉移注意力的。

如此這般,她不和他們一起日常了,某天抽空去花海晃蕩了一圈,成功引到了一只對花姐流口水的道長一只。那只道長每天噓寒問暖,聊天綁定,煙花都放了幾把,才持續了三天,池魚就……心煩得不行,一天借着師父上線的勁,死死綁定,一來二去,道長也明白她的意思了,消失了,再次與她相見,便是道長在花海勾搭別人的時候了。

第二次作死,是爆照。

池魚自知不是大美人,也明白游戲裏從沒有高富帥,很是殷勤地去要一個精神病的照片,當然,是跟師父旁敲側擊。她知道師父和一個精神病很聊得來,又是一個專業的師兄師妹,應該比之前避嫌的她有更多深入的交流。果然,如她所想,師父發給她了一個精神病的照片。

在圖片加載的時候,池魚心驚膽戰的,等那張照片完全刷了出來,她愣了幾秒,失望了一把,雜七雜八的想法一股腦地湧來:果然游戲經常和現實是相反的,果然游戲裏的形象很不靠譜……

一個精神病游戲裏如此逗比,不計形象,現實中……長得真心不錯,也難怪上次那個妹子主動在他醉了後照顧了。

池魚正糾結萬分的時候,師父在yy裏聽她沉默太久不說一句話,便體貼地提醒,“喂……回神沒?”

“嗯,P的吧。”池魚下結論。

師父沉默片刻,“要不,你們見一面證明一下?”

“啊?”池魚完全不明白這對話怎麽是這個走向。

“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師父樂颠颠地爆料,“其實不久後他要來我們這出差的……”

“……”池魚不說話了。

“沒事嘛,見一見。”

池魚淡淡地“嗯”了一聲。

師父覺得池魚的态度有些不對,可也想不到是為什麽,不過既然她答應見面了,那就已經很好,就一直和她商量具體,同時負責和一個精神病聯系,然後敲定了告訴時間地點,此時,她一直千依百順的愛徒池魚卻問了一句,“你不會在耍我吧?”

“哪有!”師父急了,一切都說好了,未曾想以前自己太逗比導致池魚不相信自己,解釋了一堆還嫌不夠,連短信截圖都給她看了,最後說了一句,“不信你打電話問他。”

池魚氣定神閑,“我随口說說,怎麽可能不信你。”

“……你才是耍我吧。”

“沒呢。”池魚忽然說,“我們去刷挂件吧。”

“好吧。”

兩人就這麽去刷了挂件。

他們在刷挂件的途中,池魚的手機震動了好多次,抽空一瞧,才發現為了證明他們的清白與見面的真實性,一個精神病也給池魚發了短信确認了這件事。

池魚看信息上方的名字“一個精神病”,再次想到了師父給她的截圖。

師父給二師弟的備注,是蕭柏南,一個陌生的名字。

師父跟二師弟的對話中,就算有稱呼,也是很現實的學長學妹。

即便再自欺欺人,再忍着不想,池魚也明白,師父和二師弟不是她想象中的合得來,而是成為了現實中很好的朋友,至于有沒有其他,她也看不出來。

她雖然有些不好受,卻不想表現出來,至于見面,還有師父在場,對于她來說沒什麽大不了,最重要的是,她的确很想見二師弟。

作者有話要說:

- -為什麽我感覺每次寫進展都很急……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