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盧府出事
更新時間2013-11-9 8:20:58 字數:2761
雲朵及鄭夫人中午時分送走了雲澤及劉三郎,雲朵覺得在家中坐着甚是無聊,于是叫來春蘭,兩人換上男裝,坐上馬車,來到了金玉滿堂。金玉滿堂的生意向來不錯,是平陽城的第二大珠寶店,這第一嘛,自然是整個秋水府的首富盧福來開的翠玉齋了。
春蘭一手撐着傘,一手扶着雲朵下了馬車,進到店裏,只見小三、小五和小六忙着招呼客人,見雲朵過來了,只略點了下頭,雲朵掃了一遍,沒看見掌櫃張慶和,便和春蘭一前一後向賬房走去。
到了賬房,只見張掌櫃正和賬房先生王世先在喝茶聊天呢。見到雲朵過來,張掌櫃和王世先馬上站起來見禮,張慶和搬過來一張椅子,道:“大公子來了,這麽熱的天,快過來坐,春蘭丫頭,快過來給大公子掌扇。”一邊給雲朵倒了一杯茶:“大公子請喝茶。”張掌櫃四十來歲左右,和所有精明的商人一樣,大腹便便,面色紅潤,像個笑口佛,能說會道,長袖善舞,是個八面玲珑之人。雲朵是個女子的事,鄭氏店鋪很多的掌櫃都是知道的,在雲朵剛認祖歸宗的第三天,鄭鑫就辦了個宴會,把雲朵介紹給了所有的掌櫃和朋友。古代的女子不輕易出門,商人雖然沒那麽多講究,但雲朵的年齡畢竟擺在那裏,容貌又是那樣出衆,不扮成男子,還真是不好出門,于是所有的掌櫃都知道鄭鑫有個大兒子叫做雲铎。不管是雲朵還是雲铎,都不能改變他是鄭府少東家的事實,所有的人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
雲朵坐在椅子上,接過張慶和遞過來的茶,茶水溫溫的,溫度剛好,便喝了一口,道:“我只是在家中坐着無聊,便帶春蘭出來逛逛,張掌櫃的無需多禮,剛才我見張掌櫃和王先生聊得很是開心,不知在聊什麽呢?”
“是王先生在說笑話呢,說是有個不怎麽懂得打扮的人,人長得粗壯,全身上下都穿得十分的有趣,花花綠綠的,戴的玉環、玉佩、玉墜、金簪,反正全身戴滿了飾品,他出門去盧家的鴻福樓去吃飯,吃飯就吃飯吧,大堂位子多的是,可是他偏要去春韻樓的雅間,那小二忙跟他解釋,說是雅間有了客人,那人理也不理那小二的,擡腿就要往雅間走去,能在雅間吃飯的都是有錢人,不能得罪的,小二的以為那人是個賣假珠寶的大老粗,是來兜售生意的,卻是怎麽也不肯讓他進去,引得許多人來圍觀,後來才知道雅間裏的人正是那人的妻兒,這厮因不會打扮引得人誤會,白白讓自己給別人添了笑料。”
“原來是這樣,這年頭是什麽人都有的。”雲朵笑道,心裏卻在想:這種人還不少呢,我在京城還見過比這還極品的,還是個所謂的閨閣千金,戴得滿頭都是釵子簪子,生怕別人以為她是個窮人,庸俗不堪,還自以為是。雲朵反正也沒事做,便和張掌櫃、王先生他們聊起天來,張掌櫃見多識廣、幽默風趣,跟他聊天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不知不覺,就聊了一個多時辰。張掌櫃正說到他的孫子是多麽的可愛,便看見夥計小五有點慌張的跑了進來。
“大公子、掌櫃的,盧家的商鋪全都被查封了。”小五滿頭大汗急急地道。
雲朵和張掌櫃等人大吃一驚,盧家可是秋水府的首富啊,怎麽突然就出了這種事,事前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的?張掌櫃便問小五可知道是因為什麽事被查封。
“小的剛剛送客人出去,見有一隊官兵走到對面的翠玉齋,把客人和他們掌櫃的、夥計都給趕了出來,好像說是盧家走私生鐵到榮平國,是私通外敵,意圖謀反,還說盧老板被押入了大牢,盧家的人也被收押了。小的又到外面轉了一圈,見鴻福樓、清香閣、品茗居等所有盧府的店鋪都被封了,那些夥計和有的掌櫃的沒有拿到工錢,又怕被連累,都在店鋪門口哭呢。”
“這事我們知道了,你先歇一下,喝口茶,呆會繼續去前頭上工,我和大公子會去處理。”然後和雲朵對視一眼,都覺得有點棘手。盧家在整個秋水府甚至江南都是富甲一方的,認識的達官貴人多不勝數,行事雖然高調,但也算是樂善好施之家,做的生意都是珠寶、香料、綢緞、茶葉等,說走私生鐵到榮平國,卻是不可能的。顯然是有意栽贓陷害,可是到底是誰在害他呢?為什麽要陷害他?生意人向來講究和氣生財,不輕易得罪人,所以害他的人未必與他有仇,很可能是看上了他的財産。盧氏父子為人圓滑,做事精明幹練,能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栽贓隐害,此人必有內應,榮平國,生鐵……
“張掌櫃,平時你多注意下,約束大家的言行,處事一定要謹慎,莫要讓人有機可乘,盧家這事有可能會牽扯甚大。我先去趙府了解一下情況。”
雲朵想得到的事,張慶和自然也能想到,規矩地應是,然後去安撫有點驚慌的員工去了。
雲朵來到趙府,一進到內院,就聽到趙夫人和趙三在哭。雲朵只得上前去安慰,好不容易才把趙氏母女安撫下來,見趙氏父子不在,便問道:“伯母,趙伯伯和趙家幾位哥哥怎麽不在?”
趙夫人擦了擦眼淚,抽咽道:“他們去秋水府衙去打聽去了,我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哥哥出了事,可憐我哥哥正經的生意人,不知是哪個天殺的陷害他,要是查出來了,必要叫他不得好死。”
趙三在一旁安慰道:“娘,舅舅是個好人,他一定會沒事的,全秋水府的人都受過他的恩惠,他一定會吉人天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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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朵也道:“伯母,這件事情恐怕不是那麽簡單,盧老板他做的都是正經生意,突然被人說是走私生鐵,想必是被當場抓住,盧老板每年都會去西域販賣茶葉和綢緞,這次肯定也是有人把茶葉和綢緞偷偷調了包,能在盧家商隊裏做這件事還能不驚動商隊裏的人,此人必深得大家的信任才能行。伯母,你好好想想,到底會是誰?而且,盧家商隊經常到西域經商,和邊境的守軍都非常的熟悉,肯定每年都花了不少的錢打點,而這次偏偏查出了生鐵,未免有點太巧了。陷害盧舅舅的人一定是個有地位的人,他必定是以權勢壓住了邊境守軍,其目的必是圖盧家的錢財。”
趙夫人聽得雲朵如此說,更覺得害怕不已,引以為傲的錢財竟然成了別人觊觎的肥肉,趙夫人忽然想到趙家也是大富之家,趙氏父子這次去秋水府衙,會不會也被人盯上,會不會也被人陷害?可是盧家的人都被關到牢裏去了,除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還能有誰去救他們呢?趙夫人的眼淚再次忍不住了,大哭起來,傷心不已。
趙三見趙夫人這樣,只能一邊安慰趙夫人,一邊用乞求的眼光看向雲朵。雲朵看着自己未來的弟媳婦用這樣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由得心軟,當即表示道:“蕊娘,這件事情不用你說,我家也會盡力去幫忙的,畢竟我們馬上就是親人了,都是一家人,你放心吧。”見趙夫人還在哭泣,又道:“伯母,哭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出了事,最好的方法是面對它,想盡一切辦法去解決它,如果你不堅強,懦弱給誰看?”
從趙府出來後,雲朵的心情是無比的沉重,雖然這起走私事件是針對盧府,但盧府和趙府是姻親,鄭府又正要與趙府結親,這次會不會是有人想趁機把這盧、趙、鄭三家的財勢收為己用或者連根拔起?怎麽想也是覺得這起事件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