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堅(下)
耿介到臺灣是參加一個研讨會的,時間安排的極其寬裕,大半的時間他都可以自由活動,約了幾個在臺的朋友一起吃飯,席間玩笑,諸人問他是否還不結婚。
往次他都笑着說不結了,這次耿介卻猶豫了,并不答話,只是轉開了話題。等散了的時候,堂弟耿連送他回酒店。
耿連是他叔父的兒子,在臺灣出生的,比他小半歲,兩邊開始聯系還是88年之後的事情。
“哥,要是有合适的人選就結婚吧。”耿連一邊開車一邊說,雖然不是一起長大,當初也沒有音訊,但是老父親一直心心念念大陸的親人,耿連受父親的影響,對這個哥哥還是很親的。
耿介酒喝得有點多了,用力的掐了掐眉心。“她太年輕,比你的孫女也就大個六七歲而已。”
耿連驚訝的看了下耿介,等平複了心情才開口。“老夫少妻現在已經不稀奇了,楊振寧不是還娶了比自己小五十多歲的太太。”
耿介靠在椅背上,皺着眉頭。“我怕我死了之後,她自己怎麽生活,她還那麽肖···”
耿連聽見這話,笑了起來。“哥,你死了至少也是二三十年之後的事情了,那會兒她不小了。”
耿介的眉頭并沒松開,反而愈發的皺起來。“我太老,将來生病衰老都得她照顧,是個累贅。”
“想太多了。你又不是神,未來的事兒哪兒那麽好預料的清楚。夫妻間本就是互相照料,就是尋常夫妻間也免不了天災人禍,難不成都要因此離婚?”他一邊說着一邊把車停好,看着耿介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趴在窗邊說“你要是真擔心,那就多給她留點財産,即便是将來你不在了她改嫁,也沒問題。”
耿介揮了揮手,往酒店裏走,卻也将他的話聽在了耳朵裏。他想雲沐,每天都在想。即便是過去年輕時的幾次戀愛,也不曾如此過。
回到房間泡了濃濃的茶,坐在窗邊看着外面的夜景,頭腦有些發脹,卻異常的清晰,他拿起手機看了半響,播了號碼。
雲沐接起了電話,還沒說話就聽見了耿介比平時更顯沙啞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呢喃,卻清晰。他說“沐沐,我想你了。”
雲沐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噗通,噗通,噗通。她不敢說話,不敢回應,只是笑着。她甚至怕,怕驚着了這樣的耿介。
電話那頭又傳來了耿介的聲音,聲音比剛剛要大,充滿了憐愛。“沐沐,你真傻。”
她聽見這句話,鼻頭一酸眼睛熱起來。她想說話,那邊耿介的聲音卻連續的傳了過來。“我也傻,我都這麽老了,卻像個年輕的小子一樣想你,沐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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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沐努力的壓制着呼吸,不讓自己太過于激動,可是她的心跳得那樣快,好像只要她張開嘴就能跳出來一樣。
“沐沐,沐沐,沐沐··”他一聲聲滿是溫柔的叫她的名字,像是要刻進自己的心尖一樣。他說“沐沐,我太老了,你會後悔的。”
她想張口,說她不會後悔,卻被耿介接下來的話攔住了。
他說“可是,晚了沐沐、”
她的心跳得仍舊那麽快,卻安定下來了。她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彼此間那無形的隔閡在這一瞬間徹底的消除了。她仿佛看見耿介站在她的面前,從他給自己訂制的框架中掙脫着走了出來。
她站起來,拉開陽臺的落地窗走了出去。三月中旬的這座城市仍舊不溫暖,風還是那麽硬,刮在臉上像是被刀片劃過一般。天已經黑了,月亮挂在天邊,銀色的月光灑下來,一直灑進她的心頭。她好像一直一直都在等待着這一刻,她說“耿先生,我愛你。”
她聽見他的呼吸聲,聽見他說“我知道。”
雲沐笑起來,覺得這一刻無比的幸福。“你什麽時候回來。”
“大概月末或者四月初。”
“那,我等你。”她說,知道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耿介并沒有立刻答話,望着的是窗外,眼前卻是她清秀的笑臉。“好”
雲沐的心飛了起來,像是被拴住許久的氣球突然被放開,輕盈的飛了起來。“你喝了酒?”
耿介嗯了一聲,低低的,卻讓她覺得耳朵發麻。“那早點休息吧,晚安,耿先生。”
“晚安,沐沐。”
雲沐拿着電話在陽臺上又站了一會兒才回去,文靜和肖莉已經回來了。冬青笑着望向她,她點點頭,掩飾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
雲沐生活中唯一的那一點不安因素消除後,生活變得輕松愉快無比,在給父母打電話聊天和每天同耿介的閑聊中時間過得極快。
清明節那天耿介的飛機降落,雲沐站在接機口等他,遠遠地就看見了耿介,拉着箱子,穿着一身西裝。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穿正裝的耿介,很帥氣。不不不,帥氣這個詞并不适合耿介,應該是迷人。成熟男人身上帶着的穩重氣息,很是吸引人。
他擁抱她,溫柔的親吻她的發頂。
雲沐笑着拉着他的手往出走“累麽?先去吃飯吧。”
耿介看着身邊的女孩兒,心裏那份擔憂還在,卻不能阻止他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念頭,手上不由的握的緊了些。“有點累,先去吃飯吧。”
耿介的确累了,他上午開了最後一個會議,就趕着飛機飛回來了。雲沐看出了他臉上的倦意,有些心疼,便不停地夾菜給他吃。他笑着接受,知道她的小心思。
到酒店的房間,一放下行李耿介就将她擁抱進懷裏,他那麽思念她。卻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對她過分的親昵,他害怕,怕給她招來流言蜚語。這一刻,懷裏人的溫度和呼吸都近在咫尺,心裏湧動不休的思念終于得到了釋放,卻并未消逝,反而越發的洶湧起來。
雲沐被他抱了一會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洗澡吧,不是累了麽,熱水沖一下解乏。”
耿介在她額頭上重重的親了一下,脫下西裝外套和鞋子拿了睡衣,進了浴室。
雲沐坐在了床邊,她的心在快速跳動着,手下的床單似乎很熱,灼燒着她的手掌。兩只腳在地毯上磨蹭着,表達着主人的不安和煩亂。
她從接到耿介的那個電話開始,就一直在想着,等他回來了自己要成為他真正的戀人,除了精神上的還有身體上的。想的時候她那樣安定,可如今事到臨頭的時候她開始不安焦躁起來。
她還是個小姑娘,也從未接觸過這些。初中生理衛生課的時候她才知道性,交這個詞,後來随着大了也了解一些,可她并沒真的了解過,甚至于她還擔心,會很疼麽?她站起來不安的來回走動,聽見浴室裏的水聲,心裏越發的驚慌起來。
雲沐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右手緊扣着左手的手腕。她看見鏡子裏自己發紅的臉,咬着下唇站定,終究是下了決心。她太喜歡他了,又那麽迫切的想擁有他,以至于可以不顧及女子的矜持羞澀和本分。
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将披散的長發挽起用手腕上的皮筋系好。淡藍色的粗線針織衫脫掉,便看見白色的襯衫和黑色鉛筆褲,顯得她腰肢纖細。脫掉鞋襪,褪下褲子,白襯衫剛好遮住半個臀部,露出一點點淺色小內褲。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身體卻在一點點的顫抖着。
一粒粒解開扣子,露出白皙滑嫩的肌膚,她突然不敢看下去了,跳上床鑽進了被子裏。
有些涼的布料貼在發熱的皮膚上剛好舒緩了她的熱,讓她意外的覺得舒服。浴室的水聲停止了,她僵了一下,卻還是在被窩裏褪下了內衣褲,輕輕地塞在了枕頭下面。
她的心在劇烈的跳動着,比任何時候都快,都強勁。她用手按着胸口,似乎如果不這樣按着它就會跳出來。被子被拉到下巴那,嚴嚴的蓋住,只露出腦袋來。
浴室的門打開,耿介走了出來,頭發上還帶着水珠。
“冷麽?蓋得這麽嚴實。”他坐到床邊,問她。
她搖搖頭,用力吞咽了一下,才開口“頭發濕着,去吹一下吧。”
耿介笑着彎腰在她鼻頭上親了一下,站起身說“好”,走向了浴室。
他頭發上的水落在她的臉上,明明是涼的,卻讓她覺得那麽熱,燒的慌。看他進了浴室,雲沐松了口氣,心卻仍舊那麽跳着。吹風機的聲音嗡嗡響着,讓她變得更為緊張起來。被子裏的手緊緊抓着床單,仿佛這樣能讓她平靜下來。
耿介吹幹了頭發走出來,并沒發現她的異樣,掀開被角躺進去,和往常一樣伸手去摟他。
雲沐不停地吞咽這,卻努力克服着自己的緊張向他靠去。耿介的手一碰觸到她的皮膚就僵了一下,順着脊背下滑到腰,他便清晰的知道了她正赤,裸着。心裏似乎有什麽東西随着他的指尖應聲而斷。而已經偎在他懷裏的雲沐,正雙手環着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脖頸之間。
“沐沐”他叫她,連聲音都更啞了。
她擡起頭看他,臉頰上那樣紅,眼睛亮的像星星“耿先生,我愛你。”
耿介的心裏百般滋味湧了出來,他知道她想要這樣安他的心,安自己的心。真是個傻姑娘,真是。他親吻她的額頭,親吻她的眼睛,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發紅的眼眶。
他的吻不停地落在她的臉上,然後落在她的唇上,如同火一般的熱情吞噬了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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