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 (2)

文雍快被這人氣笑了,怎麽這麽大人了,還這麽幼稚,真是白瞎了這麽高的個子!

看着高肅,文雍一時不知說些什麽。高肅也不急,坐在桌旁靜靜的等着他開口。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現在不能回應你。”

“為什麽?”

“你還記得當年我遇險的時候,你是怎麽找到我的嗎?”

高肅努力回憶,“當時我本來在家等你,但是你一直沒回來,我心裏的感覺也很不好,所以就順着你平時回來的路線去找你,可是一直沒有發現……”

“後來,我的腦海裏突然冒出了一個聲音,他說有人要害你,讓我趕緊過去救你。然後我仿佛能感覺到你的位置,就順着感覺找了過去,這才救下了你。”

“那個聲音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小蠍,它為了把消息傳給你,現在還在修複中……所以就算是為了他,我也要找出兇手!”

高肅也點點頭,可惜一直沒什麽線索。

“所以……這和你不答應我的告白有什麽關系?”

“……”

“咳咳,如果不找到兇手,我怎麽對得起小蠍,我哪有在這談情說愛呢?”文雍聲音提高了一些借此掩蓋自己的心虛。

“所以,這也算給你的考驗好了,如果你能把兇手找出來,我就和你在一起!”

高肅一臉委屈,文雍心虛的別過了臉。

“好吧!我接受了這個考驗!阿雍!等着,你早晚得是我媳婦兒!”

高肅站起身,堅定地立下了flag。

“我現在要去整理一下這件事的線索,說不定會有什麽新的發現!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收一下利息!”

文雍一聽到這話心覺不好,剛一轉身準備逃跑,就一頭撞進了高肅懷裏,差點被吻到窒息才放開。

“呼呼……”文雍大口喘着氣,靠在門旁。

總算是逃過一劫了……只是這以後可怎麽辦呢……莫名覺得菊花一涼……

*****

那邊高演查了幾天,沒找到人,也就放棄了。反正宇文護的母親雖然是個要挾宇文護的好方法,只是一時也派不上什麽用場。逃了也就逃了。

讓他更在意的是,當時到場的官員裏會不會有北周的奸細,或者有人想和北周合作?

那晚看守的侍衛也都被盤問了一遍,他們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人物接近私牢。

被打暈的兩個看門的也說自己沒有看清是誰襲擊了他們。

這人心思缜密,武功應該也不弱,避開了侍衛的眼線,他知道若是躲在城中,才是更加危險,所以救了人就直接出城。

高演哼笑一聲,倒是對這人産生了極大的興趣。

“你可別讓我抓到你。”

一片焦頭爛額的事處理了沒多久,皇宮裏又出了事情。

高演和高湛被母親婁太後連夜叫進了宮中。

“皇帝出事了……”

婁太後坐在椅子上,頭發白了一片。

“皇帝昨天吃了帶毒的食物,如今仍然昏迷不醒,太醫說,現在皇帝吃不進任何東西,這要是再昏迷幾天……只怕性命難保。”

這個帝國最高地位的女人,雖有至高的地位,此時卻也只是一個心疼孫兒的長輩。

“你們兄弟二人給我說說,這事到底是誰做的?!”

高演和高湛也是慌了,撲通一下跪在了婁太後的身前。

“母親,我雖對那皇位有着一絲心思,可那也是因為高殷侄兒步步緊逼,前不久還将兒臣的得意心腹王晞給發配到偏遠地方做官,兒臣好不容易才把他弄了回來,哪有精力去謀害皇上啊!何況高殷也是二哥的嫡子,我又怎麽會對他的孩子下手呢?”

高演抓住母親的衣角,痛苦的說道,“母親你也是知道我的性格的,我又怎麽會作出這樣的事呢!”

“是啊是啊,母親你是最了解六哥的了,他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啊!”高湛也急忙解釋。

婁太後深吸了一口氣,扶起高演,讓他坐下。

“湛兒你也起來吧。是為娘心急了些冤枉了你,只是到底是誰居然對我的孫兒下如此狠手!”

想到卧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高殷,婁太後又是抹起了眼淚。她雖然不喜歡高洋,可高洋現在已經走了,只剩下高殷這麽個獨苗,難道現在連這唯一的孩子也保不住了嗎?

高演看向高湛,用眼神示意。

高湛搖了搖頭,表示這件事并不是他做的。

“母親,我們兄弟先去看看皇上的情況,問問太醫有沒有法子治。您放心,兒臣一定全力治好殷侄兒!”

“哎……你們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今天要更新???

一臉懵逼φ(゜▽゜*)?

☆、Chapter 21

出了德慶宮,高演拉住了高湛。

“阿湛,這件事真不是你做的?”

高湛搖了搖頭,“沒有六哥你的命令,阿湛有怎敢擅自動作呢?”

“那到底是誰想要害高殷呢?害死他對他又有什麽好處?”

高演嘆了口氣,最近事情怎麽都成堆來了,剛出了私牢被劫,現在又是皇帝遇害。

高湛見高演皺眉揉着額頭,想了想說:“六哥,你覺得會不會是我們門下的誰想借此機會推你上高位,所以才暗中做這種事……”

“……有可能,只是母親那邊不好交代。”

高湛哼笑,“六哥你就是太孝順了,母親兒子那麽多,我們又不是不能給她抱個金孫,非要護着二哥的兒子,說什麽是他最後的血脈。要不是母親一直不讓我們對高殷動手,那個位置,哪還輪得到他啊!”

“阿湛,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母親自有她的道理和想法,再說,母親也是支持我們攬了這大權的,只是不許我們傷了他的性命罷了,等時機成熟,那個位置自然是水到渠成不是?”

“哎,母親也真是對六哥偏心到心眼兒裏了,我啊,就跟着六哥混混日子,六哥以後可得多照顧弟弟我啊!”

高演大笑:“哈哈哈,哪裏哪裏,我能到今天的位置,也是阿湛你一直的幫助啊,他日我坐上皇位,必定封你為皇太弟,只要哥哥在一天,就定會護你一天!”

高湛聞言一喜,彎身一禮,“那弟弟就先預祝哥哥馬到成功了!”

“皇弟免禮。”高演虛扶起高湛,兩人相視而笑。

到了皇上寝宮,高演拉住一旁的小太監,“陛下現在怎麽樣了?太醫怎麽說?”

小太監左右望了望,在高演耳邊低聲道:“先前太醫說,這陛下啊不知重了什麽毒,雖然他們盡力保下了陛下的命,可是因為不知是什麽毒,也沒有解藥,陛□□內餘毒未清,只能一直這麽昏睡着……哎,對了,剛才太醫走了之後,陛下突然醒來了,還讓人叫來了蘭陵王殿下……不過陛下又吐了血,昏了過去。”

“現在蘭陵王殿下正在裏面呢。”

高演随手摘下腰間的玉佩打發走了小太監。

“這高殷和高肅還真是關系匪淺啊,撐着身體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把高肅給叫過來,六哥,這我們可得注意一點啊。”

“恩,阿湛說的在理,只是若是高肅偏向高殷,之前的宴會……”

高湛眼中盡是陰霾之色,古怪的笑了聲,“就算陛下知道了,現在也做不了什麽,大權都在我們的手上,任他怎麽翻滾掙紮,也掀不起什麽大浪!”

“嗯,我們先去看看情況吧。”

*****

高肅接到雲訾的消息大吃一驚,這幾天他都泡在書房查看之前的紀錄,沒想到皇宮裏居然出了這麽大的事。

“還請王爺即刻進宮……雲公公讓奴才告訴您,陛下的情況,只怕不大妙啊!”

“好,我換身衣服,馬上就來。”

“我也去……應該能幫得上一些忙。”文雍說得含糊,但是高肅明白一定是系統裏面有什麽能救人的東西。

床上的人一臉慘白,毫無生氣。緊閉着的雙眼還在微微顫抖着,休眠中也因為痛苦身體不自覺地顫動。

“會不會是高演和高湛他們動的手?畢竟,他們前不久才開過宴席。”

“估計除了他們也沒人會對高殷下手,即便不是這二人,也應該和他們脫不了幹系。”

高肅把宮人門都趕了出去,才問文雍:“你可有辦法解了他身上的毒?”

“你一定要保下他?”文雍不答反問高肅,“北齊和北周不一樣,這裏幾乎是按着歷史的腳步在前行,高演和高湛對皇位幾乎是勢在必得,因為他們是高家人,這北齊也幾乎是高家的一言堂,所以即便今天救了他,明天高殷也還是會死……”

“這樣,你還要救他嗎?”

高肅沉默了,其實他和高殷相處的時間并不多,大多數時間都是高殷纏着他。這個孩子沒了父親,身邊也都是些居心叵測之人,如果不是他之前安插的人一直保護着他,只怕早就被人害死了。

這樣的痛苦,他又要承擔多少次呢?

但是……誰也沒有權利剝奪他活下去的權利,除了他自己。

“救!既然我們能救他,那便救,等他醒了,我們可以把他的情形分析給他聽,是生是死不該由他人決定。”

文雍微微一笑,毫不意外這樣的答案,将手上的東西淡藍色藥劑遞給了他。“把這個給他服下,能夠解掉一切的負面狀态,等他醒了,就好了。”

“哇,這麽好!所有的負面狀态都能解?”

“之前我還用這個救了宇文覺一命呢。”

“阿雍,那你能知道他是中了什麽毒嗎?據說連太醫都沒看出來。”

文雍搖了搖頭,有些低落,“如果小蠍在的話,他應該能查出來,現在他沉睡了,很多系統的功能我都用不了。”

“沒關系,我先把這藥給他服下吧。”

高肅輕輕托起高殷的頭,拔掉瓶塞,把一瓶藥劑都給高殷灌了進去。一小部分的藥劑順着嘴角流了出來,滴在了床上。

外面突然一陣騷動,文雍眼疾手快,拿回瓶子給系統回收了。

高肅剛把高殷放置好,高演和高湛便走了進來。

“本王聽說陛下遭人暗害,所以特意來看望陛下,沒想到蘭陵王你也在這裏。”

“常山王說笑了,本王是接到了皇上的口谕進宮來保護皇上的。”高肅不冷不熱的回了句,高演哼笑了一聲也不生氣。

自來熟的高演仿佛把寝宮當做了自己家,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這一坐,卻感覺濕噠噠的。高演手往下一摸,果然是濕的。

“這床怎麽是濕的?宮人呢?怎麽都不在?”

“是我讓他們出去的,本王懷疑刺客就在宮人之中,所以為了保護皇上的安全,我把他們都叫出去了,之後還會對他們進行拷問。查出究竟誰是幕後主使!”

高肅的眼神一直盯着高演,讓他莫名覺得心虛。為了掩蓋自己的情緒,高演離了床坐在了桌子旁。

先喝口熱茶壓壓驚,這來路不明的私生子竟有這般犀利的眼神,成長之快令人心驚啊。

“我看蘭陵王你的口氣倒是不小,本王記得你才從洛陽回來,還沒有職務吧,誰給你的權利指揮宮中的人了?”

站在一邊的高湛直接将矛頭指向了高肅,“說不定你才是下毒之人,想借此機會攬權罷了!”

高肅也懶得解釋,直接祭出了蓋有皇帝印章的诏書,上面清楚地寫着任命高肅為光祿勳大夫,掌管宮內外布防護衛。

“好!好得很,既然皇上都有安排,我們就不多打擾了!哼!”

高演拂袖而去,高肅也松了口氣。

“之後的事,還要看高殷自己如何抉擇了……”

“六哥,我們就這麽走了?”

“不走留在給自己添堵嗎?”高演長嘆了一口氣,“是我小瞧了高殷,本想趁着他昏迷,把宮城內外的防線給徹底拿下,沒想到他早有防範,叫來了高肅。”

自古以來,皇宮的護衛都由皇帝親自任命,因為這是最後一道防線,也是重中之重,所以必須交給極為信任之人,否則皇帝的性命将會受制于人,帝國危矣。

所以即便高演手握重拳,卻無法掌控皇宮的布防,如果今天沒有高肅,那幾乎可以看得到宮內防護淪陷的那一天。那時,高殷的性命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所以在高肅回來的時候,高殷就悄悄寫下這份诏書,若是哪一天他出了事,就讓雲訾把這诏書交給高肅。

高殷的先手救了他自己,從這份思維高肅感覺的到他對活下去的渴望,這也是高肅讓文雍救他的原因。

“不過就算有了高肅又怎樣,只是不能萬無一失罷了。”

高湛也勾起嘴角,“是啊,他不過是個雛鳥罷了,翅膀再硬哪能撼得動雄鷹呢?六哥也不必擔心。”

“不過,阿湛,我們是時候約束一下手底下的那些人了,這次他敢越過我們兩人對高殷動手,來日,說不定就是我們了。何況母親也是嚴令禁止我們再對高殷動手。”

“嗯,我回去也會敲打敲打他們,不要自作主張的。”

*****

“王爺,怎麽了,一臉倦色?”

高湛一回到家,就直接去了和士開的院子。和士開親手砌了壺茶,遞給高湛,貼心的給他揉肩。

高湛捏了捏眉間,一臉煩悶,“哎,也不知是誰自作主張,給高殷下了毒,害的我們被母親叫了去,還被訓斥了一頓!嘶!”

和士開手一抖,勁道大了點,捏疼了高湛。

“怎麽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魂不守舍的?”高湛疑惑地轉頭看着和士開。

沒想到和士開直接跪了下來。

“王爺,這事是我做的。您要怪就怪我吧!”

“你!”高湛又驚又怒,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卻怎麽也說不出責怪的話。

“你好好地,招惹高殷作甚!快起來,地上涼。”

終究還是憐惜打過惱怒,高湛猜想和士開應該也有自己的想法,決定先聽聽和士開怎麽解釋再做決定。

“我這麽做也是為了王爺,為了我們啊……若是常山王登上皇位,王爺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時,那時還有誰敢說我們的閑話?”

高湛臉色一變,“有人給你難堪了?他們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嗎!”

“王爺德高望重自然是不知曉的,那些人也不敢在王爺面前說些什麽,可是私下裏,卻說奴才是蠱惑王爺的奸邪,說奴才是王爺的娈寵,更有甚者議論王爺……那些言辭句句之中透着鄙夷,厭惡,奴才可以忍受他們對我的诋毀,對我的唾棄,但是卻怎麽也忍受不了王爺被人看清,忍受不了我們之間的感情被那樣污蔑啊!”

和士開捂着胸口,淚流滿面,一雙鳳眼已經哭紅,高湛憐惜地把他擁進懷裏。

和士開哽咽着說,“我知道王爺會怪我自作主張,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做了,我這就去找常山王認罪。”

和士開推開高湛,掙紮着站起身,慌忙間身體一歪,失了重心,高湛眼見着和士開整個人就要往前摔,伸手一撈……好了,兩個人都摔倒了。

“我不怪你的,真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很感動的。”高湛把和士開壓在地上,低頭親了他一口。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不會把它說出去的,不過嗎,你做錯了事,就要受罰!”高湛一臉壞笑看着身下的人,和士開不自覺紅了臉。

“怎,怎麽罰?”

“嗯……就罰你……這幾天都在家陪我好了!哈哈哈哈!”

久違的小劇場

短小君:因為小蠍強烈要求上鏡,所以久違的小劇場君終于來啦!

小蠍:宿主!你是不是都把我忘記了!

文雍:沒有,我一直惦記着你呢!

小蠍:騙人,你一定是和高肅談情說愛都把我忘了!

文雍:……

小蠍:(震驚哭)你不回答了,被我說對了!我要懲罰你!

文雍:雖然不是這樣,但是你要怎麽懲罰?

小蠍:(伸手)要親親要抱抱(づ—3—)づ

高肅:(踹飛)別想吃我老婆豆腐!

小蠍:(哭鬧)我摔倒了,要宿主抱抱才能起來!!!咦!!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也要親親要抱抱!

☆、Chapter 22

高殷服了藥後第二天就醒了過來,只是宮中的守衛都在高肅的掌握之中,一時間皇帝醒來的消息就只有高殷的心腹和高肅文雍知道。

“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的路你要自己來選。”

高殷還沒完全清醒,就被迫接受了這樣一個爆炸消息,自己的舅舅們處心積慮想要他的性命,他的皇位。他的臣民們都向他們表示臣服……那他自己還剩什麽是屬于自己的呢?

高殷白着一張臉一臉惶然。

“阿肅,我該怎麽辦?”高殷看着這個自己唯一熟悉的人,這個時候只有他還在他的身邊。

文雍低頭站在一邊,聽到高殷的聲音,微不可察的擡了擡眼。

“你的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和他們抗争下去,也許他們會像這次一樣,給你下毒,或是各種方法迫害你,逼你退位……直到殺死你以絕後患,一條則是遠離邺城和晉城,遠離高家的中心地帶,隐姓埋名,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一個普通人,過着簡單的生活,但是你也許會活很久,還會有自己的孩子,或者也許哪一天高家後繼無人,你能忍辱負重,重回巅峰!”

“我……”高殷抖着唇,猶豫不定,他能抛棄現在這樣的錦衣玉食的生活嗎,像個普通人一樣,還是和他們繼續鬥争?然後每日提心吊膽的活着,他在昏迷中并非沒有意識,高演無時無刻不在盯着自己手上的權利,如果這次不是他提前做好了準備,只怕現在他不幸去世的消息就已經昭告全天下了!

與其每日在高演的脅迫下茍延殘喘,不如躲入暗中,積攢實力!

想到這裏,高殷終于下定決心:“我選擇離開,但是這只是暫時的忍讓,總有一天我會回來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陛下睿智,現在高演勢大,我們不宜正面與其對上……”

“阿肅……”高殷打斷他的話,“你願意和我一起離開嗎?”

高殷一臉期待,眼神中混雜着莫名的情緒,緊緊盯着高肅好看的面容。

高肅避開高殷的視線,搖了搖頭,“如果我也離開了,誰來充當陛下的眼目呢?等陛下詐死離開,我會假意向高演投誠獲取他的信任,即便他不信任我,我卻也算是有幾分功勞,高演剛上位,也會安撫人心,必然不會動我,我也好暗中相助陛下。”

高殷失望地低下了頭,雖然他很清楚高肅說的是有道理的,高肅現在是蘭陵王,有自己的封地勢力,有他的勢力的幫助,自己想東山再起也會更容易些,只是……還是會失望啊……

高殷也沒有過多的糾結,轉而問高肅:“那我怎麽詐死離開呢?”

“這位是我手下的一位奇人文雍,頗有手段。”高肅拉過文雍介紹。

高殷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高肅身後的下人打扮的文雍。

“草民見過陛下。”文雍躬身行禮,高殷恍惚之中也沒在意他行的不是叩拜禮。

“朕是不是見過你?”

高肅聽得一驚,高殷常年住在宮中,高洋在的時候的确可能見過文雍。高肅隐晦的給文雍一個眼神。

文雍不慌不忙地回答:“草民相貌普通,想必陛下見得人多,有些和草民相似罷了。”

“陛下只需将這顆藥丸服下,就會沉睡三天,之後的事就交給草民和蘭陵王,等陛下三天後醒來,已經安全離開邺城,正在去洛陽的路上了。”

“好!我便賭上這一回,左右不過是死罷了!”高殷接過文雍給的藥丸,心一橫,一口吞下。藥力很快上來,高殷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意識也逐漸遠離自己。

最後的時刻,高殷努力看着高肅,仿佛要把他深深刻在腦海裏。最後平和的睡去。

……又不是真的死了,一直看高肅做什麽?文雍心中頗有些不爽快,只是他習慣把一些情緒隐藏起來,面上只是生硬沒有表情。

“阿雍,我今晚就去見高演,你今天回去不必等我了。”

“我知道!”

高肅望着文雍遠去的身影,略為迷茫,阿雍剛剛的語氣似乎有點……生氣?為什麽?他做錯了什麽嗎?

眼見着文雍已經走遠了,高肅急急忙忙叫來雲訾讓他守着,然後追着文雍離開了。

*****

“大人,蘭陵王求見。”

高演微微挑眉,這個時候來見他?

“請他去前廳,我馬上過來。”

高演換了身衣服,就去了前廳。

“蘭陵王前幾日升了官,這幾日可是過得很滋潤啊。”雖然不知道高肅來的目的,不過高肅現在很顯然是皇上一派的,因此高演一坐定張口就是一句嘲諷。

高肅也不在意,“我此次來的突然,是為常山王帶來一個消息,用以投誠。”

“哦?說來聽聽。”高演故作漫不經心,事實上心中已經大概清楚高肅要說的是關于什麽。

“今晚太醫為陛下診脈……說陛下只怕……熬不過今晚了,常山王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什麽!”高演一臉震驚,手一抖,上好的陶瓷茶具啪嗒一聲落地開花。

“這件事被我封鎖了消息,只是也瞞不了多久,如果常山王有意,還是早做準備為好,小心為他人作了嫁衣。”

“你這是什麽意思?”高演的臉色徒然陰沉,手卻不自主的一緊。

“常山王心中也是通透的,何必要我多說?”高肅端起茶掩住嘴角的笑意,他可不能讓高演就這麽順順利利地過着自己的小日子,等他登基之後,問題才會慢慢暴露出來,現在,不過是埋下一粒種子罷了。

“你把話說清楚!”

高演沒有打算這麽輕易放過高肅,仿佛非要從他口中聽到一個确切的答案一般。

高肅作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嘆了口氣:“既然如此,我也就把話說開了吧,這兄弟阋牆古來就是常事,為了一點蠅頭小利翻臉的也不在少數。更何況是皇位這樣至高無上的寶座?”

“何況長廣王好武,軍力有五成都掌握在長廣王的手中,這些年征戰也積累了不少軍功和聲望,到時,如果滿朝大臣們皆擁立長廣王為新皇,只怕那時長廣王不答應也不行……不過如果常山王無意此位,那也無妨~”

後面的話明顯是高肅為了刺激高演故意說得話,高肅既參加了高演的宴會就該知道高演是十分想要那個位置,不過此時高演已經失去了先前的冷靜,“我與阿湛感情甚篤,其實你三言兩語能挑撥的!管家,送客!”

高肅無所謂的笑笑,起身離開,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高演登基之後,這一席話也會成為他的心魔,日日困擾他。

高肅走了沒多久,高湛也急匆匆的來了。

“六哥,我得到消息,高殷只怕活不過今晚了!”

高演雙目一瞪,冷聲問:“你怎麽知道這消息?”

“額……”高湛見高演一臉不悅,小心措辭,“我前天回府,審問了我手下的人,果真是其中一人做的,他告訴我,那毒已經深入高殷的五髒六腑,只要三天,沒有解藥必定死亡。”

“你怎麽不早告訴我這麽重要的事情!”

“……”他要說因為這兩日一直與和士開厮混,所以忘了嗎?

高演見他答不上來,一聲冷哼,“雖然這次他立下了大功,但是如此肆意妄為自作主張,還是給些教訓為好!”

“是是是!臣弟已經處罰過他了!”和士開現在還躺在他的床上呢!

“這樣最好!明日一早我們就進宮!”

“好!”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劃分劇情,字數少了點(~ ̄▽ ̄)~

……好吧其實就是我偷懶了,嘻嘻嘻嘻,恢複更新了哦~~下一篇文正在構思中

☆、Chapter 23

高殷睡熟之後,雲訾按照高肅的指示,給高殷換了身打扮,然後悄悄扶着高殷出了宮門。宮門外停着的一輛馬車悄悄掀起了車簾,待雲訾将高殷帶上了馬車,車簾悄然落下,馬車向着城外一路奔去。

沒過多久,高肅和文雍又來了一趟,在高殷的床上放了一個和高殷一般模樣的替身娃娃,只是這個高殷沒有人操控,如同死物一般僵硬,任誰見了也只會覺得是高殷的屍體而不是替身。

“阿雍……你為什麽會生氣啊?你都一個下午沒理我了!”高肅一臉俊臉滿是委屈地跟在文雍身後,自從上午從宮裏出來,文雍就不理他了!

文雍繃着一張臉,沒理他。他怎麽知道這莫名其妙的不爽情緒是怎麽回事!總之他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高肅的這張臉!

高肅一路不依不撓地追問,最後終于惹惱了文雍,被一腳踢下了馬車……

車夫停了一下,問:“怎麽了?”

“沒事,你繼續駕車,大人有事離開了一下。”文雍平淡的聲音在車內響起,車夫猶豫了一下一甩鞭子,繼續駕車。

高肅被留在街道上風中淩亂。

*****

第二天一早,高演帶着高湛進了宮,這一次高肅沒有多刁難他,直接放他進了高殷寝宮。

禁衛軍牢牢守住門口。

高演急匆匆走到床邊,就看到高殷雙目緊閉,一臉青氣,身體已經涼了。

即便這樣高演還是不放心,又把手放在高殷的脖頸上,确定沒有任何生命跡象才緩慢的露出了一個詭谲的笑容。

高演向着高湛微微點了點頭,高湛眼神中劃過一絲喜色,随後被按捺下去。

“陛下!”高湛一聲哭嚎,跪了下去。

“陛下駕崩了!”高演聲音痛苦,頭低着,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身體微微顫動着,似乎很悲傷的樣子。

高肅看着兩人做戲的樣子,面上閃過一絲厭惡,也沒有拆穿,而是讓人将高殷駕崩的消息傳出去。

很快,宮中傳來了震聾欲耳的鐘鳴聲。

“咚——咚——咚……”

轟鳴的鐘聲響遍了邺城,喚醒了沉睡中的人們。

“怎麽回事?”楊愔身上還穿着亵衣,外面披着袍子站在園中。”這怎麽突然鳴鐘了?難道……”

楊愔心中一陣不安,前幾日聽說皇上遇刺,後來也沒了消息,這幾日早朝也是只見太後……難道皇上出事了?!

“阿福!阿福!之前已經響了幾聲了?”

管家回答:“已經十二聲了,老爺。”

楊愔繃着一顆心焦急的數着聲響:“十二,十三……十七……二十六……二十……七!”

楊愔一個腳軟,差點倒下,好在管家及時扶住了他。

“我……對不住先帝啊!”楊愔老淚縱橫,掙脫管家的手,噗通跪在地上。

“高祖啊,我沒有護住陛下啊!老臣有負你的囑托啊!”

楊愔在院子裏失聲痛哭,心中大痛不已。

大臣們聽到鐘聲反應各不相同,一些人是心中暗喜,一些人的心思則是活絡了起來,打算着接下來該怎麽辦。極少部分對高洋十分忠心的如同楊愔一般的大臣,心中不但惶恐而且悲傷。

然而,無論他們怎麽想,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誰會是新的皇帝呢?答案似乎已經不言而喻。

“如今陛下已經駕崩,但是國不可一日無主,我長廣王高湛懇請常山王主持大局!”

大臣們也紛紛附和擁立高演登基,人群中,唯有楊愔面無表情地盯着高演,他有種感覺,陛下之死必然與這些人逃不了幹系!

往日的大殿,如今盡是悲痛之色,無論真假,總要作出這幅模樣。

高演站在衆臣之前,眼眶微紅,似乎也是哭過的樣子。

“陛下前日裏被人下毒,太醫們雖是用盡了辦法也只能拖了這三天,昨日夜裏,陛下……還是沒能熬住,就這麽去了。我雖然也是十分悲痛,但是正如長廣王所言,國不能一日無主,高某雖然才德疏漏,卻也無法推脫各位的一片熱忱之心!”

高演假惺惺地說了幾句,走上臺階,手微顫着撫摸大殿上的桌子,和金黃色的龍椅,就像在撫摸着傳世珍寶一般。

雙手放在龍椅的兩側,緩慢地坐了下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拜倒,行叩拜禮,伏倒在大殿之上。

“衆卿平身!”高演擡手。

新帝登基,六部紛紛忙碌起來,作為宰相的楊愔在朝堂之上一直默不作聲,下了朝,才悄悄拉住高肅,直到無人的地方。

“蘭陵王殿下,這幾日宮中布防一直是由您掌握的,我只想聽你說句實話……陛下他真的是中毒而死嗎?!”

楊愔拉着高肅的手,死死攥緊,眼中露出瘋狂之色。

高肅微微吃痛,卻理解這個人的心思。

“陛下的确是中了毒,只是一直也沒能查出究竟是誰下的手,我也只是查到陛下當日吃的菜裏有毒性非常強的□□,但是我們審問了禦膳房和送菜的宮女,都沒有任何嫌疑,所以線索一直中斷,沒能找到幕後黑手,陛下……昨夜裏也因為沒有解藥,去了。”

高肅一直是高殷十分信任的人,他既然這麽說了,就一定是真的,陛下……确實死了……

楊愔一口氣沒提上來,整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