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聽說男人某方面滿足了之後,就會特別好說話。

溫玖手軟腳軟的,嘴巴也疼得不行,身上倒是沒有不舒服,昨晚上賀蘭樞倒是爽了……反而是他最後有了感覺,賀蘭樞也不讓他出來,最後活生生給他憋的哭出來了,賀蘭樞才像是勉為其難一樣用手給他弄出來了一次。

就算是這樣,溫玖也覺得有點累……就像是縱。欲。過。度之後的體虛一樣。

他就連怎麽回來的都不知道,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天都大亮起來了。

冬天的天亮的本來就晚,溫玖估摸着看了一眼,大概快要十一點了,他找了找手機,賀蘭樞就給他放到了床頭櫃上,十一點半,不多不少。

他聯系人一向都挺少,也沒有什麽新的消息記錄,溫玖随意翻了翻,伸個懶腰又慢吞吞的躺了回去。

賀蘭樞正巧這時候從外面端了一碗湯進來,一進屋溫玖鼻尖就萦繞了一股藥味,頓時整張臉都皺起來了。

——現在不僅是福伯,就連芹嬸每次見到他都總是要給他塞吃的,還都是大補的東西,生怕他再有哪裏虛了。

福伯還每一次都以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總是在叮囑他,說不能太縱。欲,畢竟他身體不好,還要好好養着……之類的。

溫玖心裏想着事情,正巧也餓了,也就沒有再多推拒,讓賀蘭樞把床邊的簡易桌子升起來之後,就捧着盆兒拿着勺子慢吞吞的喝了起來。

“阿樞,我跟你商量個事兒呗。”溫玖小口小口的抿着湯,時不時的吹一口氣,擡起眼睛看着脫衣服正打算再睡個午覺的賀蘭樞。

賀蘭樞看了他一眼,“說。”

溫玖正打算說,又看了看面前的湯盆。雖然是藥材堆出來的,但是老雞湯的味道簡直是好的不得了,他想了想還是道,“我吃完再跟你說。”

賀蘭樞聽着,一邊換上了睡衣,直接越過溫玖從床位跨到了另外一邊。

溫玖喝的滿足的不得了,雞湯喝到最後已經變得溫熱,他把裏面炖的酥軟香嫩的雞肉啃幹淨了之後,這才滿足的用一邊的毛巾擦擦嘴,看着賀蘭樞又起身把東西收拾好躺回來之後,這才笑嘻嘻的撲到了他身上。

他這麽殷勤,賀蘭樞反而放下了手裏的平板,雙手放在溫玖纖細的腰間,“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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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溫玖扭扭捏捏的遲疑了一陣子,又擡頭道,“馬上快要開學了,那陣子比較忙,我可不可以住校?”

他們家距離學校開車也需要二三十分鐘,還是路上不堵車的情況下。

他們早上是八點上課,但是加上在路上耽擱的時間,還有洗漱吃飯,幾本六點左右就要起床了……冬天,誰都想在床上多待一會的,尤其是溫玖在早上睡醒之後總要睜着眼睛看天花板看個十幾二十分鐘的。

賀蘭樞眼睛微微眯了眯,也沒說同意還是拒絕。

溫玖腦子裏面頓時浮現出了他剛重生那會兒從醫院回來的時候。

那會兒他還想着給賀蘭樞編項鏈,又想給他個驚喜,所以就提出了自己去書房睡,但是他卻忘了那個時候他和賀蘭樞之間如履薄冰的關系,導致他差一點誤會,看的溫玖又心疼又無奈。

現在賀蘭樞倒是不會多想了,只是也沒有多的回應。

溫玖頓時抱住了他的脖子——他發現賀蘭樞是最吃這一套的,只要自己蹭蹭他,說幾句軟話撒嬌,就算是再不情願,賀蘭樞也總是會是做出讓步的。

果然,他才墨跡了沒一會兒,賀蘭樞就開口了,“住多久?”

“一個……”溫玖看着賀蘭樞的臉色,最終還是把月字收了回去,顫巍巍的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兩周?”

開學前兩周是最忙的時候,他已經挺長時間沒有在宿舍住過了,雖然東西都沒有拿回來,但是每一次開學好像都要買一大堆的東西才夠用。

賀蘭樞又看了他一會兒,出乎意料的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同樣笑着道,“早就算計好了?”

溫玖通過這一句話不知道怎麽想到了他昨晚上……頓時臉就紅了起來,支支吾吾道,“也沒有。”

只是令他意外的,賀蘭樞沒有繼續再問,點頭同意了,“好。”

他這麽幹脆的樣子,反而弄的溫玖有些不習慣了。

他從賀蘭樞身上爬下去之後,手才剛摸到手機,又擡起頭,“……真的?”

“真的。”賀蘭樞點頭,看也不看他,翻身起了床,“開學那天我送你。”

溫玖挺想說不的。

他是想到了那天賀蘭樞和他一起去學校的時候,在路上引起了不少的圍觀者,雖然學校論壇上面沒有出現過什麽他的照片和影子,不過肯定是有被人拍下來過。

現在的女孩子,好像都比男生要生猛一點。

溫玖摸摸鼻子,突然想起了開學的時候曾經把他攔在男生宿舍樓下告白的那個女孩兒。之後他倒是沒有再碰到過她了,畢竟不是一個系,宿舍樓之間相隔也遠,溫玖住校的時間內一般也沒有什麽課餘的活動,大學期間他們整個宿舍,除了他之外的三個人倒是經常運動,溫玖一般也不去,就宅在宿舍搞他的圖,所以也就沒有再遇到過。

他把未出口的話又收了回來,大學校園內其實還是一個挺單純的地方,結婚的可能一整個校園裏面都找不到一只手的數量,溫玖倒是沒有什麽故意要藏着掖着的想法,但是如果曝光了之後,難免會有些不自在。

他看了看兩個人無名指上的戒指,笑了笑擡起頭,“好,那我這幾天就收拾東西啦?”

賀蘭樞也不知道是什麽反應,板着一張臉又出了門。

他好像也沒有了午睡的意思,溫玖穿着睡衣,看着他下了樓才爬到了樓梯扶手上面沖着他的背影笑嘻嘻的揮了揮手。

————

開學季一到,就連路上的車輛和行人都變多了。

溫玖的行李不多,因為畢竟離得近,所以也就拿了一些常用的換洗衣物,大的衣服等會賀蘭樞會讓人再給送過來,或者溫玖想要買一些,可以直接再買。

只是出來的時候,溫玖在看到賀蘭樞那一身正到不能再正的西裝還是呆了一下,“……你今天要出席什麽宴會嗎?”

賀蘭樞的西裝大多都是黑色和灰色為主,今天的雖然也是黑色,但是領帶和西裝的款式明顯的有些不同,外人可能看不太出來,但是溫玖畢竟和賀蘭樞生活了這麽久,一點點的變化都能看得出來。

賀蘭樞笑吟吟的看了他一眼,“算是吧。”

溫玖心裏莫名的就打了個哆嗦。

再走過一個十字路口就到他們學校了,溫玖趁着這會道,“你等會要是沒事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去看學校的展覽會,這個是對外公開的。”

一般學校裏面出入的人員都有登記,但是有展會的這幾天是例外的,只不過外來人員想要進入也還是需要門票和實名登記,為的是維護場內的秩序,而且買票的錢也全都會捐贈給紅十字機構,也算得上是B大的一個傳統。

這種習慣也已經延續了二十多年了,算是B大的特色之一,也是因為每年一屆的展會大多數也是畢業生的畢業設計展,正巧又都舉辦在開學的時候,大一的新生父母送孩子入校,也都會願意花一些錢買張門票進會館去看一看。

“好,等會見。”賀蘭樞一路把車開到了宿舍樓下,張凱歌已經在樓下等着了,見到賀蘭樞的車之後就走上前了兩步。

其實現在的張凱歌比起幾個月之前的他已經大不一樣了。

印象之中,張凱歌為人老實憨厚,帶着一種樸實的氣息——當然不是說他現在就變得不老實,而是在這外表之下,能看得出他沉穩了許多,褪去了青澀的學生氣息,顯得成熟了。

溫玖寒假見他的面挺少,看到他就有些驚訝了。

哪知道張凱歌剛一走過來,就完全暴露了事媽的本性。

賀蘭樞并沒有下車,溫玖把後面的小包剛拿出來,就被後面的張凱歌給拎了起來,溫玖也沒拒絕他的好意——張凱歌的力氣大,而且為人很熱心,樓層雖然不高,但是這也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

就像是如果是張凱歌回來,他也會在宿舍樓下等着,順手接過他的行李。

他們倆一起看着賀蘭樞的車子離開,這才一起上了樓,溫玖剛進去就道,“你怎麽下來了,不是和嚴郎一起去準備展覽了嗎?”

這一次的展會上面除了大四生的畢業設計,還有大三生的結課作業,藝術系的展覽就在中央的體育場一樓,整個場地會展出為期一周的時間,場館內可以拍照,但是不允許觸摸。

“他已經過去了,聽說這一次宮老先生也來了,嚴郎一大早就過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張凱歌給他開了門,眼角看到了一張空蕩蕩的床,這才一拍腦袋,“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餘典家裏好像出了點事,和餘菲一起已經走了。”

溫玖下意識的想到的是家裏的生意,正打算問,就聽張凱歌道,“說是餘菲要做最後一場手術,也不知道結果是什麽樣。”

“肯定沒事的。”溫玖脫口而出,眼神堅定。

張凱歌沒多想,這麽一句話他也想不到別的,聞言只是笑呵呵道,“也對,你先鋪着床,我去找嚴郎,看有什麽能幫得上的。”

溫玖這才揮了揮手。

嚴郎的東西做的精妙,就單憑溫玖的記憶,那一次他做出的設計就已經是那一次展會上數一數二的精品了——其實大多數大三的學生甚至都沒有作品交上去,有些人現在做的,是大四那一年才準備展示的作品。

也是因此,大多數人都以為重頭戲都在大四的那邊,泾渭分明,分區也都比較明朗。

溫玖收拾東西的時候才發現裏面除了他平時的換洗衣物之外,還有一條床單和一個被罩,他拿出來看了看,床單其實張凱歌早就已經幫他換好了,就連被子也都順手給他一起曬了,這條床單估計也是福伯順手給他塞進來替換的。

溫玖給收到了他的櫃子裏面,一點都沒放在心上,把需要的東西各自歸位之後,也拿起鑰匙出了門。

展會就在體育館裏面,B大的體育館很大,分上下兩層,上層的是大三的,下層的是大四的畢業設計。

從樓上可以直接看到樓下,溫玖左右看了一圈,人挺多的,只是這會兒開幕式還沒有正式啓動,所以有很多展區都還沒有對外開放出來,大多數人都在中央的那一片,有些三四個人聚成堆,身邊還有一些家長正在交談的,應該就是大一的新生。

溫玖拿出手機給嚴郎打了個電話,漫無目的的找着他們,電話被接通的時候,溫玖還沒找着,于是就問道,“你們搶到幾號的位置了?”

“七號!”嚴郎那邊氣喘籲籲的,說完之後還嘻嘻笑了兩下,溫玖心裏知道這位置還真是‘搶’到的,也是無奈一笑,挂了電話之後就跑了過去。

七號展臺算得上是一個比較好的地點,視野比較開闊,而且正好有一個浮臺的臺面,算得上是鶴立雞群的一根,剛進到這裏的話,第一眼就能看得到七號站臺的展品。

溫玖圍着看了一圈,嚴郎還沒有揭開幕布,現在展廳外面還拉着簾子,要剪彩以後才對外公開,于是他笑道,“這個地方挺好的,正好上面有個燈源。”

嚴郎頓時得瑟的擡起了下巴。

展會早上九點半準時開啓,溫玖看着時間,和嚴郎一起走了下去。

他們是本專業的學生,所以在剪彩的時候,作為作者需要在下面一同出席,之後佩戴上絹花站在展品旁邊。

……這就是另外一大出名的理由,因為B大不乏帥哥美女,有不少外來的來賓也都是沖着這一點來的。

溫玖的專業并沒有作品展示,所以後面的位置也基本上是随便坐的,溫玖看着旁邊落座的不多,幹脆把張凱歌一起給叫下來了。

室內的保安人員挺多,所以并不用擔心展品被偷或者是被損壞的情況。

一陣掌聲過後,被邀請來的嘉賓慢慢從幕後上臺,溫玖笑眯眯的跟着一起‘啪啪啪’,動作卻在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人影上臺的一瞬間僵住了。

他還以為自己是看錯了,又揉了揉眼睛,好一會兒才發現居然真的是賀蘭樞。

“……這次來賓名單都有誰?”溫玖左右看了看,從一邊發放單子的女生手裏拿了一份。張凱歌顯然已經看過無數遍了,聞言頭也不回道,“有些贊助的企業家,喏,你老公也在上頭。”

單子上面寫的還真的是賀蘭樞。

溫玖眨眨眼,擡起頭的一瞬間卻和正好看過來的賀蘭樞撞了個正着。

也說不出是為什麽,溫玖的心在那一刻突然間大力的跳動了一下,也就在這同一時刻,站在高臺上面的賀蘭樞也沖着溫玖抿唇笑了笑。

溫玖聽到了身邊響起的同學的竊竊私語,張凱歌在班裏人緣一直都很好,在他那邊坐着的有兩個女生,這會兒正激動的拍了拍張凱歌的胳膊,小聲道,“張凱歌,你不是在雅安上班嗎?你知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沒?”

張凱歌一愣,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溫玖,然後笑了笑道,“沒有啊。”

溫玖收回視線,就見張凱歌在那兩個女生一瞬間亮起的眼神中遺憾道,“但是人家結婚了。”

“你這人說話不說完啊!”女生一瞬間的呆滞之後,‘噗哧’一下笑了出來,又嘻嘻哈哈的繼續讨論起了別的東西。

張凱歌這才回過頭,誇張的湊近溫玖耳邊道,“你老公真吃香。”

“……”溫玖無言以對,看着又從座位上站起走到了前面上臺致辭的賀蘭樞,眼中就像是閃着星光一樣。

賀蘭樞拿着話筒的手上有一枚戒指,通過大屏幕的特寫明晃晃的印在了所有人的眼中,溫玖下意識的摩擦了一下無名指上面的那個自己親自買的戒指,突然心裏好像生出了一種念頭:這輩子,上輩子,他大概是早就已經陷入了一個名為賀蘭樞的旋窩裏面,爬都不想爬,只想溺死在裏面。

賀蘭樞是特邀嘉賓,由他拿着綁了紅繩的剪刀站在中央負責剪開紅繩,溫玖靜靜的看着,臉上帶着就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微笑。

他以前也沒有在意過賀蘭樞在外的形象或者是其他的什麽,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不得不承認,認真起來,站在千萬人面前的賀蘭樞,真的是帥的不得了。

溫玖聽到後面有竊竊私語聲,“這個好看,這個好看,給我傳一份……學校論壇地址什麽來着?”

溫玖眨眨眼,下意識的摸出手機也登陸上了學校論壇,果然加紅置頂的幾個帖子裏面就出現了賀蘭樞的照片,而且角度不一,清晰度也和專業拍照的人員有的一拼。

溫玖擡頭四處看了看,還真的看到了幾個拿着攝像機和工作證在拍照的記者和學校新聞社的人。

他摸了摸鼻子,左右瞟了瞟,拇指輕輕動了動,點開了大圖,之後保存。

他像是幹了什麽壞事一樣,很迅速的就把手機又收了起來,笑眯眯的看着臺上。

剪彩儀式已經結束,所有的嘉賓都按照來的順序又離開了場地,賀蘭樞走的時候還往這邊看了一眼,見溫玖在低頭玩手機,還挑了挑眉,有些驚訝的樣子。

————

會場全部開放了之後,人群也就分散開了。

嚴郎眼巴巴的蹲在站臺那邊等着,就守着宮老先生會不會去二樓轉悠一圈,再看他一眼了。

溫玖也挺緊張,張凱歌剛才結束之後就去找賀蘭樞了,好像有什麽事情要談,所以他就一個人上了樓,和嚴郎一左一右的蹲在站臺兩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你說,宮先生真的會上來?”嚴郎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他手裏也不知道是從哪找來了幾片常青藤的葉子,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沿着葉子的脈絡撕着。

溫玖頓的沒事幹,幹脆也拿了一片在手裏攥着玩,“肯定會。”

嚴郎放下心,沒一會兒又開始重複起了剛才的話題。

溫玖不厭其煩的又繼續安慰,一直到餘光看到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上了二樓樓梯的時候,他頓時一個激靈,拍了拍嚴郎的胳膊,“來了來了來了!”

嚴郎頓時從地上跳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擺出了一副标準微笑的姿勢面對路過參觀的人。

溫玖也趕緊走到了一邊裝作是看展品的樣子,眼角一瞥,卻又看到了在宮先生身邊一起站着的賀蘭樞。

他跟在宮先生身邊,時不時的和他交談上兩句,溫玖看着他們一步步的走過來,耳邊聽着賀蘭樞道,“這個就是嚴家的老二,嚴郎。”

嚴郎和溫玖反應一樣,都僵在了原地。

明顯是被賀蘭樞引着過來的宮先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斜着看了嚴郎一眼,随後重重的哼了一聲。

溫玖被他這一哼給哼的心裏頓時就是一哆嗦,心裏覺得這威力和他外公簡直是有的一拼。

嚴郎眼睛瞪的都快流眼淚了,身邊站了一圈人,這些人大多都知道宮先生是誰,卻也不敢冒冒然的上前搭話。

不知不覺就被人群給擠到了中間的溫玖尴尬的湊到了賀蘭樞背後,就聽到宮先生又是一哼,擡起了他那雙保養的卻很好的手。

除了小指之外,每一根手指的指甲都沒有超過之間,指縫打理的很幹淨,手上一點裝飾物都沒有。

溫玖記得,宮先生曾經在一次展會上曾經批評過搞設計的人,男女都有,或是紋身,或是指甲油,就連指甲,都可能在不經意間破壞整個作品,所以他以身作則,就連戒指都是佩戴在脖子上面的。

雖然看起來有些苛刻,但是這也是老人的一種方式,他敬業的程度是有目共睹的,誰都沒有反駁。

只見他手伸了一會兒,終于指在了嚴郎的作品上面,“雲端,是你做的?”

嚴郎頓時緊張的點頭。

溫玖也跟着一起屏息,心裏突然想到了一句‘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

就在一片沉默中,宮老先生左右看了幾圈,蹦出來了幾個單詞,“庸俗!浮誇!投機取巧!”

嚴郎的臉色頓時變成一片慘白,溫玖卻慢慢的笑了起來。

因為上一世,這個老爺子對待嚴郎的評語是:狹隘、簡陋、束手束腳。

雖然過程不那麽相同……

溫玖看着那位老人面上神色漸漸一轉,雖然像是還是有些不滿意,卻也道,“展會過後聯系我。”

他把一張名片放在了站臺上面,完全忽視了已經傻掉的嚴郎,仰着頭走了。

賀蘭樞笑眯眯的,像是知道溫玖站在他身後一樣,在溫玖的手心撓了撓,也跟着一起走了。

留下的溫玖和嚴郎一起又一次的石化在了原地,看着慢悠悠離去的一老一少,對視一眼,又默默的轉開了視線。

……神經病啊!溫玖臉色爆紅,一手用力的撓了撓手心,才覺得那股癢癢的感覺緩解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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