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佐助

清亮的湖水平靜如昔,暖和的陽光使得湖面反射出粼粼波光,模糊了那映照着一期一振的面容。狐之助也邁着小腿走到湖邊,指了指水流,然後在地上畫了一個倒過來的Y字形狀“λ”。

“世界線的問題解釋起來有點複雜,我就長話短說了。”狐之助望着流動的湖泊道,“最簡單的一個道理,人不可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這個您知道吧?”

“知道,因為水是流動的,空間和時間是無時無刻都不在變化。”

“因此打個通俗易懂的比方,我們可以默認歷史是一條河流,基于人不可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的道理,我們也不可能兩次進入同一個歷史階段,但是事實上我們已經通過便攜式轉移裝置返回了無數次歷史了。”

“……”

“而且,如果歷史真的不可能改變的話,這個被命名為【火影】的世界的原本世界應該也會毀滅,但是我們已經來到了這裏。也就是說改變歷史不等于毀滅世界,我們研究之後得出了一個極有可能推論——我們以為返回的原本的歷史,也許并不是真正的歷史。”

一期一振驀地瞪大了眼睛,如果他們返回維護的歷史并非是真正的歷史,那麽豈不是時之政府的體系一開始就存在了根本性的問題?!這還真敢想啊!

“沒錯,時之政府內部的高層也有意識到了這一點的,但礙于現在的政府規模和既得利益的問題而故意無視了這一點,并且把這列為了禁忌。察覺到不對并且想要探究其根本,在不傷害未來的情況下探究時間線奧義,并且試圖創造更美好的未來的人,就是【歷史修正主義者】,不過他們的研究有礙于當下高層的利益,因此被打入了【時間溯行軍】的行列。”

“我記得這兩個名字似乎的确是一起出現的,不過後來時之政府的官方宣布歷史修正主義者這個名字太過溫和,所以統一稱呼敵方為時間溯行軍。”

“但其實這是兩撥人,時間溯行軍是專司破壞或者只顧着達成自己願望,肆意幹涉歷史不顧及後果的那種。”

“……”

一期一振沉默半晌,環視了一下四周,眼神複雜道:“那麽,這個原定的世界線好好的,你确定我之前呆的也沒事?難道是平行世界嗎?”

“兩個世界當然沒事。至于平行世界……可以說是吧。我們認為最可能的是歷史河流(世界線)分叉了,就像【λ】這個圖形一樣,形成了衍生世界——一般我們指的平行世界是天然存在的支流(世界),而衍生世界則是由我們故意介入創造的,也就是人工支流(世界)。”

“我大概明白你們想做的了,只是,我還是需要知道你們的目的,這些奇怪的特殊任務的原因,還有狐之助你——”

“啪嗒~”

樹枝被踩的聲音響起,兩人同時止住話頭,一期一振更是地看了狐之助一眼,說好的會探測周圍情況呢?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人聽到什麽不該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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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之助心虛地低頭,作為一只高智商的科研側狐之助,他剛剛一談到自己感興趣的方面就不小心出神沒注意四周,還好剛剛談論的東西是科學側的,和這個忍者的玄幻側的不太契合,想來就算聽到了也沒什麽太大的關系……吧?

一期一振向着聲音方向望去,他本以為來的會是狐之助說的木葉暗部的人,卻沒想到是一個孩子。他不由得苦笑了下,他自己也沒資格說旁人,竟然連這麽個小不點的到來都沒有察覺,也是大意了。

他擡眼剛想說什麽,就怔住了,無他,那孩子的臉蛋竟然和故人一模一樣。

“泉奈?!狐之助,你不是說……”

“冷靜、冷靜,一期殿,他不是泉奈!”狐之助這時候才發現來人竟然是目标任務,面上一喜,“他是您的表弟宇智波佐助,只是恰好和泉奈長得像罷了。他們都是宇智波,會長得像也不奇怪啊!”

“……”何止是像,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啊!

一期一振不由得再一次打量了下那個孩子,果然一模一樣,就是年齡小了點,大概只有五六歲,他周身沒有泉奈那種戰國時代歷練出來的肅殺氣息,只有一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漠,單就外貌而言的确長得一樣。

他不由得眼神有些複雜,也有些感慨,狐之助說這裏是距離戰國時代的百年後,他認識的人都已經化作塵土,而這一次的任務目标弟弟佐助竟然長得和泉奈極為相似,難道是泉奈的後代嗎?總覺得和他們談笑的日子恍如隔日,卻不料已經隔了如此之遠的生死距離。

一期一振沒有考慮過偷偷用時空轉移裝置再回去看看的問題,不僅僅是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時之政府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這是禁止項目,而他自己又沒有本丸,使用的是時之政府的特殊裝置,自然不可能再回頭了。

走過來和一期一振口中和“泉奈”一樣的人便是宇智波佐助,作為一個剛被滅族,親哥哥還是兇手的孩子,讓自然心情極差,滿腦子都是複仇,因此在出院之後他沒有直接去學校,而是來到了自己經常修煉的小湖泊想要修煉火遁忍術,卻不料有人捷足先登了。

宇智波佐助皺了皺眉,面無表情地準備離開。他現在不想見到任何人,每次見到那些人眼中的同情,聽到那些八卦的議論他廢了好大的勁才忍着沒直接一個火遁燒過去,只能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複仇,然後振興宇智波一族,讓那些肆意指指點點的人好好看看。

他本不準備搭理那個人,卻沒想到對方一見他,注意的并不是他身上的族徽,而是他的臉,還脫口而出了一個他覺得有點耳熟的名字,不由得腳步一頓,轉過頭來仔細打量。這一看他就不由得挑眉,作為一個大家族的嫡系少爺,哪怕他是小兒子,多少耳濡目染了一些常識,眼前這個人的氣質和站姿絕對是大家族出來的,可是,他卻并沒有印象。

雖然宇智波在木葉內部常年圈地自己玩不帶旁人,但是該有的忍者知識可是從小就被教導了,木葉家族中有哪些家族,分別有什麽能力和血繼他都知道。忍者大族未必規矩很好,但是規矩很好的一般都是比較有名的家族,畢竟只有有了實力,才能關注這些其他禮儀不是?

身為宇智波佐助在忍者學校的班級也是最好的那個,有天賦的家族繼承人都在其中,也沒見到一個有着這種青色頭發的。忍者家族的遺傳一向特別明顯,佐助擰眉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有這麽一號人物,再加上狐之助脫口而出“一個家族”的話,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宇智波一族除了那個他憎恨的男人以外都已不在,平時族人又較為自傲不太和其他人往來,以至于宇智波滅族之後,木葉中的人碎嘴幾句以外,竟然沒有掀起多少風浪,似乎少了宇智波也沒什麽,根本沒有影響到任何運轉一般。此時陡然聽到自己耳熟的族人的名字,他沉默地望了過去。

這一陣子他也聽了不少閑言碎語說宇智波脾氣差,傲慢等等,風評極差。以往那些人都是不敢在明面上,尤其是他這個宇智波小少爺面前嚼舌頭的,現在倒是什麽牛鬼蛇神都出來了。

定定地望着這人,佐助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又或者想聽到什麽,只是見到對方眼中的不加掩飾的驚訝與懷念,他覺得這人大概的确認識和自己很像的族人吧。

“你好,我是一期一振,按照身份來說應該是你的……表哥,你可以叫我一期哥。”

一期一振說到這裏的時候有些尴尬,時之政府給他安排的身份都是模式化的,上一次就是把他舊主豐臣秀吉的名字拆開分別配上姓氏,這一次還是這麽做了,身份也是祖上曾經聯姻過的武士家族,所以被叫一聲表哥也沒錯。唯一讓他有點別扭的是這個疑似泉奈後代的孩子,按照輩分起碼估計得叫他叔祖吧?

宇智波佐助面無表情地看着一期一振,水色的頭發,琥珀色的眼睛,雖然也是豐神俊秀,但是這怎麽看都不像是黑發黑眼膚白貌美的宇智波,當他好糊弄的麽?!

一期一振看見了佐助眼中的懷疑,笑了笑解釋道:“我們家族和不少貴族平民和忍者都結親過,不僅是宇智波,還有千手漩渦之類的都有,所以相貌上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傳統。”

佐助點了點頭,卻沒有按照一期一振的期待喊哥哥,而是看向了他背後的湖泊。

“這裏是我經常練習火遁的地方。”

“原來如此,那麽練習要加油哦!”

一期一振笑着讓開自己站的地方,溫柔注視着佐助默不作聲地站到湖邊開始結印,一個火球瞬間從他的嘴裏吐了出來,然後再結印,又一個火球,再來……

随着佐助的動作,原本微笑的一期一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佐助的唇角已經被燒傷了不少,當佐助又一次次想要再結印的時候,他不由得出聲阻止了。

“佐助,練習也要适可而止,你太勉強自己了。”

一期一振曾經圍觀過板間和瓦間的訓練,所以他知道這麽大的孩子還沒發育完全,查克拉不會太多。哪怕是以天生查克拉龐大地千手一族的孩子在這個年紀也不能連續使用這種等級的忍術,何況佐助還是宇智波呢?

佐助沒有理會一期一振,又吐出了個小火球,然而當他再一次想練習的時候,身子一僵,他完全沒想到剛剛看起來還在三米外的一期一振竟然在眨眼間就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還能夠一招就制住了他,完全動彈不得。

“我的事與你無關。”佐助掙紮了下,發現無法從一期一振的束縛中離開,不由得冷冰冰地又刺了一句,“你不會以為自己頂着個不知從哪裏來的親戚的名頭,就能夠插手我的事情了吧!”

“你太過于求成了,訓練太過拼命反而會适得其反。如果你的父母還在世也會……”

“閉嘴!”佐助的眼神瞬間變得狠厲了起來,滿是戾氣,“所以,我才要變強,變得更強,然後殺了那個男人!你什麽都不懂!我不用你管!”

“……”

一期一振嘆息一聲,有些猶豫,不過看着佐助那如同受傷的幼崽一般渾身上下都是刺地樣子和黑暗的眼神,便知道自己對于小孩子的心軟又發作了。他不知道自己能夠在這個世界呆多久,本不準備牽扯太多,可是眼下除了他和那個宇智波鼬,這個孩子沒有任何親人了,這麽孤身一人可是很容易走極端的。

“現在的确我沒名義管,但是馬上就有了。”一期一振忽兒笑道,“佐助,我要收養你。”

“我不需要。”佐助嗤笑一聲,嘲諷道,“宇智波的大多數産業都被木葉回收充公了,你就算收養我也得不到什麽好處。還有,他們也不會讓我随便跟着來路不明的家夥。”

“我是你表哥,不是來路不明。”一期一振正色道,“我家也不缺錢,若是你缺可以問我要。”

“呵。”

佐助又是一聲冷笑,他已經在家族巨變之際嘗了不少人情冷暖,曾經依附着宇智波的不少小家族和商人等等已經人走茶涼,他自然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他好,還有……

“別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我,讓人惡心。”

終于說出這句話了。

佐助莫名覺得舒服了很多,他很早就想這麽對那些同情看着他的人說了,只是一直忍了,而這個人……大概是因為知道這位是族人舊識的關系,他反而放開了一些。

一期一振一愣,随即微笑着揉了揉佐助的頭。

“你形容的不确切,我這是憐愛的目光,不是憐憫。”

“有什麽區別?”

“當然有,憐憫是哀憐的意思,多半是因為同情不幸,但是憐愛卻是是指一個人的憐惜和疼愛,與境遇無關。”

小佐助不是一期一振的對手,只能巴巴地被制住了,還被揉了腦袋。一期一振憐惜地拿出創口貼給佐助的傷口貼上,然後認真道:“你很可愛,所以我想要疼愛你。”

“!!!”

身為在一個教科書式傲嬌傳統的宇智波,佐助表示他從小到大第一次遇到這麽耿直的外人,頓時被炸地有些懵,然後又掙紮了起來,用警惕的眼神注視着一期一振。

“你想幹什麽?!這裏可是木葉!”

“啊?”

一期一振看着炸毛緊張,仿佛他是吃人怪物的佐助,頓時深深茫然了,他果然适合孩子有代溝了吧?還是他的表達方式有問題,為什麽佐助的眼神像是防賊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小佐助:麻麻,這人是不是就是您說的采花(草)賊和戀哔——癖?!果然您說的是對的,我長得這麽可愛果然很危險。

一期尼:為什麽佐助看我的眼神那麽奇怪呢?

狐之助:啊啊,感覺一期殿也要風評被害了。

三日月殿:哈哈哈哈哈哈哈……風水輪流轉麽?老爺爺我可以笑一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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