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09.
姜棠昨晚吃撐了。
牧高寒找了附近最火的火鍋店，把菜單交給了姜棠。可惜姜棠穿過來以後都沒好好了解過火鍋，只能用尴尬的表情回望牧高寒。牧高寒以為他不好意思，将菜單收回來以後劈裏啪啦點了一堆。
三個人吃得靠在椅子上動也不想動。
夜宵當然是沒吃成，不過不妨礙姜棠終于有了兩個年紀差不了幾歲的朋友。
他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昨晚吃得多，大清早起來也沒覺得餓。拉開窗簾站在有陽臺上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姜棠便看到了小助理的微信轟炸。
方飛飛：姜棠[尖叫雞尖叫]快看熱搜，快去小號點贊轉發評論三連！姚森莉又雙叒翻車啦！
姜棠看了一眼方飛飛發微信的時間，竟然是半個多小時以前，那會兒估計天還沒亮。
他搖搖頭，打開了微博。
話題#姚森莉和前男友在地下車庫激吻#以及#姚森莉腳踏兩條船#都在熱搜榜上。一前一後中間隔了四五條熱搜，但這種待遇也算是非常給力了。姜棠只點開話題随意看了兩眼。
大部分網友都是吃瓜群衆，屬于看熱鬧不嫌事大那種，唯獨姚森莉的死忠粉還在堅守。
“我記得姚森莉上部職場劇裏可是手撕小三的，原來電視劇和現實是反着來的嗎？”
“腳踏兩條船是認真的嗎？有億點點刺激嗷！”
“誰能保證不是前男友先動手的？莉莉一個女孩子要是真的遇到色欲熏心的前男友，怎麽可能反抗得了！”
“吉輝工作室還沒有倒閉嗎？一天到晚偷拍藝人隐私，要不要點臉？”
“角度原因吧？抱走莉莉，有時間的話可以關注我們莉莉的作品哦。”
Advertisement
“抱走姚森莉，不約。”
…
姜棠将吉輝工作室偷拍的照片放大，因為是偷拍，所以像素很一般，只能隐約看到兩個相互擁抱在一起的人。第二張照片的清晰度稍微高一點，起碼能看到兩人嘴對嘴。不過由于角度原因，姜棠一直沒能看清照片中男主人公的臉。
他微微擰了擰眉，将手機扔到柔軟的床鋪中，轉身去了浴室。
出來的時候他又收到了方飛飛的微信：我給牧哥買早飯的時候買多了，你別買了，跟我們一起吃。不然浪費。
姜棠眼裏含笑，找到一個小兔子捧着小心心的表情包點擊發送。
方飛飛那兒沉默一會：油膩！
姜棠樂得在床上滾了一會兒，漂亮的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昨天和牧高寒以及方飛飛吃過飯以後，姜棠基本上也把方飛飛摸了個透。方飛飛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着早飯買多了，多出來的那一份多半就是給他買的。
至于這句‘油膩’，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害羞了。
有人等着投喂，姜棠收拾收拾立馬就背着自己的小背包一路狂奔跑到了片場。牧高寒和李洪生正站在一起說話，方飛飛無聊地打轉，偶爾伸長脖子往片場外一探，當看到姜棠的身影獨自出現在視野中時，方飛飛先是吐槽了一下同樣作為助理的陶雁又不見人，緊接着便沖姜棠揮了揮手。
“來啦。”說完，方飛飛就眼尖地看到了姜棠背着的小背包，嘴角一抽，“你不會等會兒還要去擺攤吧？”
姜棠從他手裏接過早餐，咬了一口胡亂點點頭，“等會結束得早就去。”
方飛飛：“……”
以前他還覺得姜棠心比天高，身為一個十八線總是對男主的位置眼饞。現在他覺得自己眼瞎，誰家演員像姜棠一樣每天都期盼着早點結束，然後跑去橋邊擺攤的。
也不怕被網友笑話。
不對，反正已經笑過很多次了。估計姜棠本人都不當回事了。
“你要去幹嘛？擺攤？”
李洪生自姜棠出現以後注意力就開始飄忽不定，加上他和牧高寒也沒說什麽重要的事，立馬就把關注放到了姜棠的身上。心中詫異着姜棠這個劇組裏鬼見愁的家夥什麽時候和方飛飛關系這麽好了，緊接着就聽到了方飛飛的話。
擺攤？
“你他娘的跟我說要退圈，就是為了擺攤？！”
“你要退圈？”
牧高寒和李洪生齊齊陷入震驚之中，突然拔高的聲音把姜棠給吓了一跳。他猛地後退一步，嘴裏還叼着一個奶黃包，整個人都看上去都有些懵懵的。
“瞪什麽眼睛，我知道你的眼睛很大！”李洪生粗着嗓子嚷嚷。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姜棠沒有以前那麽喜歡作妖了，但李洪生對姜棠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實在難以用好脾氣去和姜棠交談。但牧高寒不一樣，見到李洪生的模樣，他抿了抿唇，輕聲道：“李導，你吓到姜棠了。”
李洪生：“……”
李洪生更氣了。
姜棠默默後退了一步，沖李洪生露出一個尴尬的笑容，他小聲道：“是去擺攤。”
然後又扭頭看向牧高寒，回答對方：“是打算退圈。”
牧高寒眉心擰得更緊了。昨晚吃火鍋的時候牧高寒便看出來姜棠好像很喜歡搞那些算命看風水的事兒，但姜棠這麽直接的表明要退圈也确實令他感到驚訝。
他想了想，直言道：“但你出道也沒多長時間，以你那個公司以前的做事風格而言，你應該也簽了十年，違約金很高吧？”
姜棠：“……”
姜棠沉默地将奶黃包塞進嘴裏，打了個嗝。
簽了十年，還有違約金，這事兒他真沒想到。他的記憶裏也沒有關于這一部分的東西，這令姜棠愈發難過了。
他今天得回去翻一翻，看看是不是像牧高寒說得那樣。
在李洪生三人的眼中，剛才還叼着包子興沖沖的姜棠在聽到‘十年’和‘違約金’以後就像突然被冰雹風霜打壓了的小白花，突然之間就變得蔫噠噠了。
接下來的這一段時間，姜棠一直都恹恹的，完全提不起半點精神。
這令李洪生三人感到些許新鮮和意外。
這個模樣的姜棠屬實少見，但姜棠在此之前難道不知道他和公司的合約嗎？沒道理啊，除非公司欺騙了姜棠，或者使用特殊手段簽下姜棠的。
一想到這樣的原因，方飛飛看姜棠的眼神莫名的又染上了些許同情。
怪不得姜棠這麽作妖，要是他被迫簽下合約，他也作，最好搞得公司手忙腳亂，氣死那群資本傻逼。
李洪生也實在不好意思再去刺激姜棠，趁着還有時間便拉住了牧高寒的手臂，将人拉到角落裏，小聲的問：“姜棠去擺什麽攤啊？我看最近那個擺攤經濟挺火的，真這麽賺錢？”
讓姜棠都沒心思演戲了。
在外人看來，演員明星這一行簡直是暴利，事實也的确如此。年輕的、咖位稍高一些的明星來演戲，片酬可以高達幾千萬。姜棠雖然只是個十八線，可因為角色的關系，一集片酬也有個一兩萬。
當然，如果他是男三號的話，就不止這麽點了。
可再怎麽說，也比一般的群衆收入多吧？
李洪生心裏嘀咕着，下一秒就因為牧高寒的一句話而徹底破功。
牧高寒看了眼毫無所知的導演，抿了抿唇忍住了溢出的一絲笑容，“他擺攤當神算呢，李導你有什麽煩心事的話，可以去找姜棠算一算，很準的。”
李洪生瞅他兩眼，面無表情：“神經病。”
然後轉身走了，背影不帶一絲留戀。
牧高寒失笑。如果不是經歷了狂熱粉事件，他和李洪生導演應當是相似的反應。
…
姚森莉今天請了個假，據說是昨晚被前男友欺負了，加之又上了熱搜，狀态不太好。得知此事的李洪生倒也沒說什麽，點點頭就應下了。但看着微博上的風向，李洪生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沉默地看着鏡頭裏姜棠和牧高寒的對手戲。
沒什麽大問題。
姜棠進步得非常快，這家夥要是早點用心拍戲，也不至于是現在這個樣子。
腦子裏胡亂的想着，等到這一幕拍攝結束，李洪生一扭頭便看到姜棠已經扔下太監的戲服，背着包準備離開了。回想起之前牧高寒所說的擺攤當神算，李洪生也不知道怎麽的，腦子一抽，忽然就叫住了姜棠。
“姜棠！”
被叫住的姜棠回頭看了眼，發現李洪生正盯着自己。他撓撓臉，慢吞吞地走到李洪生面前。不等李洪生開口，他便道：“導演，我今天的戲份已經結束了！”
李洪生黑臉：“我他媽是導演，我比你清楚。”
姜棠幹巴巴哦了一聲。
李洪生對他勾了勾手指，在姜棠湊過來的時候有些羞恥的壓低了嗓音問：“牧高寒說你還當神算，那你能不能給我算算，我們這劇能不能順利拍完？”
姜棠：“……”
李洪生等了半天看到姜棠的表情，瞬間就來氣了，“你這個表情什麽意思？”
姜棠眨眨眼：“導演，要給錢我才給你算。”
李洪生：“……滾滾滾！”
姜棠失笑，“好吧，看在我們已經算是熟人的份上，我就稍微透露一點。如果導演你現在就換人，損失稍微小一點。總而言之是挺順利的，您不用擔心。”
李洪生：“？”
換人？換誰？
作者有話要說： 十分鐘前的李洪生：神經病！
十分鐘後的李洪生：幫我算算！
感謝在2020-08-15 13:15:34~2020-08-16 14:24: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想養只貓～、魏若欣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想養只貓～ 5瓶；細思極恐 2瓶；華鞏月歌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