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如當年所見那樣, 溫馨穿着甜美系的套裝,整個人看起來嬌俏又可愛,正沒有疏遠感地坐在他的辦公桌前玩手機。

見到他來, 溫馨擡起頭, 迎上他有點不太想見到她的目光。

別人不知道, 有些事在當事人面前只能作為秘密存在。溫馨和盛文傑的關系大抵如此,以前溫馨想過在盛清寧身上不行,把算盤打在盛文傑的身上也可以。

一個是未來的集團繼承人,一個是集團的長孫, 不管跟了誰, 都不虧。

可惜除了盛清寧是一個沒有什麽反應的“榆木疙瘩”外, 盛文傑也好不到哪去。

在一個宴會結束的晚上,溫馨趁着盛文傑酒醉, 想要投懷送抱一下,那時候盛文傑還有女朋友, 但他的女朋友根本不足為懼, 不論是家世也好, 外貌也罷,都無法和她媲美。

誰料盛文傑喝得爛醉如泥,不僅沒對她下手,還往她身上吐了一身酒,氣得溫馨怨念了很久。

第二天, 盛文傑在她身邊醒來,兩人無事發生,盛文傑也明白昨天晚上他那個狀态根本不行。

溫馨卻不放過這個機會,把他脫光了衣服睡在身邊的樣子,拍攝成照片給他看, 用以警告他,以後有什麽事情,必須要互相幫助。

這一點,盛文傑覺得很可笑,當即說:“你把照片發出去,看是你丢人,還是我丢人。”

溫馨當然知道一張照片而已,沒法真的圈住盛文傑,她還是說:“你祖母,也就是阮阿姨,她很喜歡我,一直想着讓我做你們家兒媳,如果我把這張照片單單給她看,和她哭兩嗓子說,你趁酒醉對我下手,你還是個有女朋友的人,到那時候,你猜猜阮阿姨她會怎麽說?”

她一直自诩自己是阮美琴欽定的兒媳。都說不看佛面也要看僧面,盛文傑當時哼了一聲,便默認了她說的話,将這件事先壓下來。

從那以後,他們兩個也算井水不犯河水,表面相安無事地處着。

“你怎麽來了?”

他很不歡迎溫馨的出現,原本那樣你不管我,我也不問你的日子挺好,好到盛文傑幾乎忘記溫馨的存在。也只偶爾從旁人的口中聽說溫馨又去他們家見祖母,或是又想辦法去找盛清寧了。

他知道溫馨是個玩咖,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私底下和一幫狐朋狗友們玩得不知有多麽瘋,人前還得裝成人畜無害小白兔的模樣,大概全家最買她帳的也就是一些長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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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阮美琴,很喜歡她那乖巧伶俐的模樣。

至于盛清寧知不知道溫馨背後是這麽個模樣,也就不得而知了。

盛文傑懶得關心這些,他和盛清寧本來就不對付,能在公司裏叫他一聲小叔,已是他的極限操作。

“別這麽見外嘛。”溫馨笑了笑,兩腿交疊着坐着,坐姿懶慢又随意,恰好讓裙子下的兩條腿明晃晃在他面前顯露。

“大家都是老情人一場,你這麽說也太趕客了,弄得人家心裏多不開心呀。”

溫馨肉麻兮兮地笑着,面容似魅惑又似在挑逗。

盛文傑走到一邊,無視她的這個笑容。

溫馨見他一點都不買賬,幹脆起身追到他的身後,借着一點卷簾窗的縫隙看向外面辦公室的景象,确認沒有人經過,也沒有人會來打擾他們,雙掌故意搭在他肩膀上做暧昧狀。

“那一夜我們沒做完的事情,什麽時候可以再找個時間繼續?”

盛文傑終于擡眼冷睨她一眼:“盛清寧知道這件事嗎?”

她的眉尖一挑,頓時覺得他說這句話特別掃興:“你管他知道不知道做什麽,結婚和戀愛本來就是兩回事。”

盛文傑鼻音裏“呵”一聲。頭一次聽到有人把約-炮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他有點不愛搭理她,溫馨也便不好自找沒趣,她的第一目标始終是盛清寧,不管是年齡、實力、勢力、財力,還是別的各方面能力,盛文傑都要比盛清寧差不止一個檔次。

要是能嫁給盛清寧就好了,以後她可以安心做闊太太,哪怕盛清寧不喜歡她也無關緊要,沒事的時候,她可以花點錢約約小狼狗什麽,潇灑又快活,各玩各的也很自在。

她今天來,也是想找找盛清寧,培養一下感情。

如果說現實是一款大型冒險游戲,那麽她遇到的阮美琴是NPC,現在阮美琴那邊的好感度差不多滿了,剩下盛清寧這邊不太好辦。

來了之後溫馨才知道,盛清寧今天都沒來公司。最近他的行蹤比以前還要神神秘秘,有時候去盛家,阮美琴直說這個小兒子三天兩頭不知道在忙什麽,成天看不到人,溫馨只好跑來公司堵人。

人沒堵到,她百無聊賴之下,只好跑來盛文傑這裏刷下存在感。

知曉盛文傑也不待見她,溫馨早練出無視別人不悅表情的能力,繼續嘗試邀請他:“你下班要是沒事幹的話,不如我們兩個出去哪裏玩玩?”

“你倒是有閑心。”盛文傑總算看向她,笑得極為嘲諷。

他想約的人不理會他,不想約的人偏偏勇往直前免費上,換做別人,八成會答應溫馨的邀請,大多數男人的思想就是這麽流氓,有免費的不睡幹什麽?

他不想惹一身腥,沒準往後見到溫馨的面,真的得被按頭喊一聲嬸嬸。畢竟将來的事,誰能說得準呢?

于是在溫馨略遲疑并充滿困惑的目光下,盛文傑說:“盛清寧最近看上一個女人。”

只這麽一句話,溫馨的臉色已然變了。

盛文傑笑得很溫和,又說:“不惜做她的小狼狗,也要腆着臉留在她身邊的那種。”

“你說什麽?!”溫馨的拳頭逐漸攢緊,滿臉寫着不可思議。

無論是誰,聽到這種言論都會産生像溫馨這樣的表情,因為那真的太震撼了,一位天之驕子,人人都想捧着的業內大佬,只要他想,說他能夠只手遮天、呼風喚雨都不為過。

那麽那麽驕傲的,讓人望塵莫及的一個如谪仙般的人物,竟然甘願為了留在一個女人的身邊,想方設法隐姓埋名,隐藏自己真正的實力勢力和雄厚的經濟財力,就為做她的小狼狗?

“別開玩笑了,你覺得這種事可能嗎?”可能會發生在盛清寧的身上嗎?

沒有道理,也壓根毫無邏輯。

溫馨認為盛文傑不過是介懷着過去的事,想要拿沒有根據的話來刺激她。那大可不必。

直到盛文傑掏出手機,給她看一張照片。

照片裏,盛文傑以一種極為刁鑽的角度進行拍攝,畫面是一身黑色酷炫裝扮的盛清寧,正拉着一個女人的手心,像是大型忠犬想要讨得主人的歡心,滿眼期待,甚至是一臉燦爛地等待着對方的寵幸。

想要被摸摸頭,被順順毛,被說一聲“好孩子,乖,真的乖”,從他被放大的眼神裏,居然可以讀出這麽多信息。

溫馨已然不知道目前的自己,究竟什麽樣的表情,只覺得渾身一股涼氣直竄,從腳底冷到手心,眼睛也開始發虛。

她大腦一片空白,往後退了幾步,雙手撐在辦公桌上,有點呼吸困難。

接着,在盛文傑明确的眼神中,溫馨終于很為難地接受了這麽一個事實,她冷冷一笑:“我追在他後面這麽久,他連一眼都不肯給我,我以為他對其他所有女人都這樣,是因為他高傲,他冷淡,他有這種驕縱的資本不必讨好其他所有人,結果只是因為……”

只是因為單純的不喜歡她罷了。

原來他喜歡一個人時候的樣子,也可以變得這麽柔軟,變得眼底心底都只有對方的樣子,也只能裝下對方的樣子。

他的笑容比含了蜜還要甜。

他的眼神亮如辰星,像整個遼闊的宇宙都蘊藏在其中。

以前溫馨以為自己和別人一樣,盛清寧不是不喜歡她,是不喜歡表達而已,那大家沒有區別,她也不會因此産生心理的落差。

如今這麽明顯的差別待遇,通過一張小小的照片,盡情呈現在她的面前,叫溫馨怎麽能善罷甘休?

她不能拿盛清寧怎麽樣,還不能拿照片裏的女人怎麽樣?

從辦公室裏出去前,盛文傑告訴了和盛清寧在一起的女人的名字,自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他不能直接幹預盛清寧的事情,其他人可以。

為什麽這麽讨厭盛清寧?

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他不管哪一點,都比他強。

将來公司也是盛清寧的,身為長孫的他,名義上好聽點罷了,面對盛清寧還是要低人一等。何況他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女人,還被盛清寧先下手為強搶了。

盛文傑求之不得可以坐山觀虎鬥,看看溫馨到底會用什麽手段拆散那兩個人。沒準,他到時候還能把這個女人當着盛清寧的面搶回來,讓盛清寧也嘗嘗求而不得的滋味。

果不其然,溫馨出門後,當即給一個私人偵探打電話:“最近有個活想要麻煩你做一下,幫我調查一下一個叫宋念念的女人,以及跟在她身邊那個男人的行蹤。”

“資料我随後會發送給你,花多少錢都沒關系,我只想挖點關于她的猛料,讓她身敗名裂都可以。”

“把他們兩個人的照片也拍給我,讓我知道他們每天都在幹什麽。”

并不知曉自己已經上了某女人的黑名單的宋念念,正和盛清寧兩個人待在外面用餐。

她本想拉着他用頓好的,錢嘛,賺回來就是用來花的,但小狼狗好像想為她省錢一樣,每次在外面用餐,都舍不得她多花一分錢。

今次兩人吃得也很簡單,在某廣場負一樓小□□品彙随便點了些吃的,兩人已經吃飽。

臨行前,還打包了一份棒棒雞,兩杯奶茶,外帶一些醬爆大鱿魚。

宋念念看他那麽瘦,倒也不是誇張到骨瘦如柴的地步,明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她還是忍不住用一種老媽媽希望兒子吃飽穿暖的心态,路過什麽小吃店,總要再問問他:“要不要再來點?”

“你看那個還吃嗎?”

路過糖葫蘆店的時候,差點買一些冰糖山楂也給他帶着。

惹得盛清寧有點哭笑不得,真是把他當一個小孩子來養了?

他側着眸,靠近她幾分,望向玻璃櫥窗上映出的她明豔動人的臉,心裏一片澄淨的同時,陷入了一陣柔軟之地,笑說:“在你心裏,我究竟是什麽啊?”

“小狼狗啊。”她不假思索回答。

回答完,整個人瞬間懵了。

呸呸呸,又說錯話了,什麽小狼狗,小狼狗這個詞聽起來就是那麽一個意思,保不準對方會借機賴在她身邊。

說多錯多,待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她總是能不小心踏進他一早提供的陷阱裏。

宋念念幹脆不說話了,任由盛清寧在身邊逗她。

她也不氣,相反,宋念念驚恐地發現自己居然開始習慣小狼狗在身邊逗弄自己的日子了。

真是越來越堕落!

雖有盛清寧的阻攔,最終宋念念還是買了一堆可口的食物回家,快将冰箱都塞不下為止。

望着塞得滿滿當當的冰箱,宋念念終于犯了難,都說花起錢來特別容易有沖動性消費,确實不假,她現在就是那什麽沖動消費,買這麽多食物哪裏吃得完?

原定計劃來這裏還能瘦個兩三斤,現在好了,不反彈個七八斤大概已經謝天謝地。

宋念念注意觀察過,小狼狗吃飯很有禮節,也很節制,每頓餐絕不吃過量,哪裏像她,上次光和他一起吃個串串,都只見到她在吃,他在旁邊看着她吃,好像光看着她吃,他就能吃飽一樣。

宋念念本已做好發胖的打算,好像能聽到她煩惱一樣,小狼狗忽然走到冰箱前,打開雙開門,等探出腦袋時,嘴裏已經叼着一串醬爆大鱿魚。

醬汁不小心染了他的鼻尖,他這麽毫無顧忌地咬着,看着別提有多麽滑稽。怎麽那麽像在偷吃小魚幹的貓一樣?

宋念念忍不住被他的樣子逗笑了,順便要去拿那根棍子。他輕易躲閃開,不讓她拿。

宋念念故意擺出一張嚴肅臉,說:“放進冰箱了,我去微波爐轉會兒。”

他還是不讓她拿,嘴裏含含糊糊說:“沒事,才放進去的而已。”

勉強聽清他在說什麽,宋念念想着也是,自己真是和太愛操心的老媽子一樣,那食物才放進去多久?可能一分鐘都沒有。涼不壞他的胃。

這次他吃得很快,三下五除二把醬爆鱿魚全吞到腹裏,過程中問她要不要一起吃,宋念念實在吃得太飽,謝絕他的邀請。

她還想着要把工作的事盡快處理完畢,讓他先在客廳裏随便玩點什麽,看看電視,打打游戲都行。

公寓裏應有盡有,估計當時宋志安替她置辦下這裏以後,怕女兒将來萬一想來這邊住,一個人孤零零的太過無聊。也不知從什麽渠道獲悉年輕人的娛樂項目,家庭影院和鍛煉器材就不說了,switch這類游戲機居然都有。

最近不是出了一款脍炙人口的游戲嘛,宋念念還想玩來着,還沒入手游戲本身,不過其他很多時下大熱的游戲都有,宋志安準備得實在太周全了,她看到那些游戲機,突然有點想爸爸。

找來一堆游戲,想讓盛清寧打發時間,他太節制,好像對游戲這些不是太感興趣。

宋念念走到書房前,發現他只是安安靜靜坐在客廳裏,兩腿惬意地放着,修長手臂自然垂落,一雙含情又含笑的眼睛,在她探頭悄悄看他做什麽時,精準快速捕捉到她的方位,正專注望着她。

一旦與她的眼神對上,他笑容的弧度則更深,眼底的笑意也越發濃厚。

仿佛有光籠罩在他的身上,當真風光霁月,自在從容,虛幻得不像是一個真實人間存在的人物。

宋念念懵了一瞬,不知不覺想到他晚上在身邊咬耳朵時說的那些情話,心跳忽然加速,趕緊催促着她快點進房一樣。

畫稿子除了要有靈感之外,還得沉得住氣,耐得下心。

宋念念的靈感基本已經成型,稿子也畫了好幾張,接下來是從裏面選擇一張最符合主題的草稿加以重繪和潤色。

她上半輩子就是一個工作狂,沒人打擾的情況下,專注力非常強。但是今天滿腦子回放着剛才小狼狗從容坐在客廳裏的樣子,那也便算了,她還腦補出他微微一笑,擡手,用勁扯開襯衣領口的造型。

最好穿的是白襯衣,白襯衣上打着領帶。

小狼狗一邊扯,一邊彎下公狗腰,眉目含情嘴角含笑地将領帶狠狠束住她的手腕,笑着問:“今天想要玩哪種花樣?”

宋念念:卧槽!

畫面感太強烈了,以至于紙上的畫面都開始不再是珠寶的模樣,而是浮現出小狼狗用領帶束住她手腕的樣子。

她耳根一熱,嘴裏念着清心咒,想要努力畫草稿,身旁忽然遞來一只手,輕輕按在她的肩頭,冷不丁害得宋念念倉皇中擡起頭來,才發現是小狼狗來了。

盛清寧微笑彎着眼,唇角也是彎彎的,她從來沒想過,“人間真絕色”也可以用來形容一個男人。

宋念念心裏念着非禮勿視,非禮勿想,非禮勿念,快速低下頭來,一眼都不敢再看他,尤其是他性感的正上下滾動的喉結。

“在做珠寶設計?”

“嗯。”她努力地提筆畫畫畫。

他注意到右上角,夜莺和星空一行字,彎唇還是笑:“要我給你點靈感嗎?”

宋念念沒聽懂。他能給她什麽靈感,兩個人的專業性質都不一樣。

說起來,她還不知道他上學時候學的是什麽專業,但小狼狗窮得飯都顧不上了,九年義務教育之後,還有財力供他上學嗎?

可她還是問了句:“你以前念大學學的什麽專業?”她本想問,你有念過大學嗎?但這句話真的太冒犯人了,宋念念作罷。

盛清寧直言不諱:“金融方面的專業。”

宋念念:“?”好像和想象的有點不一樣?

他居然是學金融的?

“很意外嗎?”看着她,他除了笑之外,好像只有笑這個表情。

他一笑起來,更是風光霁月、如沐春風,看得人心裏也特別舒服,大概這也是宋念念心甘情願把他帶回來的原因。

“确實挺意外的。”宋念念也直言不諱。

她以為他會學一些更簡單粗暴,以生存為重的專業,比如藍翔汽修業,新東方廚師行業。

一五一十将她心聲聽進耳朵裏的盛清寧,真的是快被她逗得藏不住笑意,關鍵是宋念念的腦海裏居然立即跟上應景的想象。

他穿白色廚師服的模樣,還有在大型吊車裏或是挖土機裏,傲視群英、雄霸天下的樣子。

就算是做着這麽接地氣的工作,依然掩蓋不了他萬丈光芒般的帥氣。最終,宋念念不無意外地得出一個評價——長得帥,真是無往不利的一樣大殺器。

盛清寧更是快要笑得憋不住了,他眉眼彎得更厲害,忽然想到什麽,很嚴肅的和她說:“念念,如果我沒你想象中沒錢,相反,我很有錢,你會怎麽想?”

按照今天她和盛文傑的意思,如果是善意的情有可原的謊言,她好像能夠接受。

那句話不僅讓盛文傑打了退堂鼓,也讓盛清寧看到不一樣的一面,是光的一面,希望誕生的一面。

日以夜繼的時光,他總是怕,怕宋念念會不會在得知真相以後,對他的欺瞞感到惡心,感到厭惡,會不願意再理睬他。

他以前沒有害怕的事情。如今有了,就是怕宋念念的離開,怕宋念念的不再理睬。

不過即使有這麽一天,他也會想辦法把她追回來,無論要花多長的時間,要付出多大的精力,他都甘願。

今天是想問問宋念念的想法,如果她能接受當然最好,總要有一種循序漸進的過程。

盛清寧的腦海裏,已經構想了很多宋念念會回答的話,例如,“那很好啊,如果你有錢的話,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我爸爸也不會認為我們不合适而拆散我們”,或是,“你這個小騙子,你真的那麽有錢嗎?你為什麽不早點說?我要把之前花在你身上的錢全部吃!回!來!”

他等待着宋念念的回答,但這位寶藏小姐總是能夠出乎他的意料。

宋念念望着他,仔細望着他,望了好長一會兒時間,最後幹脆放下筆站起身把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一遍,而後,伸出手放在他額頭上,試探他腦子有沒有發燒,溫度有沒有升高。

他平時給人的印象真的是窮到揭不開鍋的那種,她一點不懷疑他的家庭情況有多麽困難,也不希望他為了要面子故意逞強。

畢竟同他一起回過出租屋,見識過他被房東趕出家門後,家裏的物資情況居然窮到只有幾件破洞的衣裳那麽誇張。

男人嘛,總是希望在女人的面前表現自己,有哪個男人希望自己會被女人看不起,就算真的窮,也得窮出骨氣來。

宋念念很想幫助他挽尊,但他有時候真的逞強到讓人心疼。

她動了恻隐之心,說:“沒事的,沒事的,你遲早會有錢的,現在租個門面店做生意,看項目和門面店的環境位置,大概在三十萬到八十萬之間能夠搞定,只要你能吃苦耐勞,我可以幫助你做先期投資,讓你以後一飛沖天!”

一邊說着,一邊還在踮起腳尖揉他的頭發,似乎在用這種最簡單直白的方式安慰他。

壓根沒注意到眼前的盛清寧,究竟經歷了怎樣的表情變化。

千言萬語只彙成一句“有苦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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