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因陀羅将畫滿了東西的紙小心翼翼地疊好，将它塞進了懷裏。
或許它們的主人是父親的朋友？否則不會知道自己家這邊剛好有他需要的東西，又剛好傳送到他身邊。
黑發少年提着籃子回家，腦海裏卻浮現出方才那方傳送陣圖。
好方便啊，如果他能學會的話，以後就可以把東西直接傳送到目的地，不用自己辛苦拿了。
因陀羅想着，他可以回家好好琢磨一下。
他之前就有點小苦惱，以前在山上打到過一次大型獵物，想着可以給阿修羅加餐。但是辛辛苦苦拖回去時被人看到了，還被追問了好多遍是在哪裏抓到的。
那時因陀羅皺了皺秀氣的眉，什麽都沒有說。
深山中有大型猛獸，他可以解決，不代表父親救回來的那些普通人也能解決。
萬一出了事，父親回來後又要用失望的眼光看着他了。
因陀羅一點也不想面對自家老爹那張橘子皮臉上的失望。
學會了之後，他就再也不用擔心一個人拖着獵物回家時會被很多人問啦！
因陀羅想了想自家弟弟臉頰上都沒多少肉，最近瘦了好多，以前他都是把阿修羅照顧得很好的！
黑發少年眼睛忽閃忽閃，堅定了要回去學會傳送陣，然後直接把獵物傳送回家的心思。
到家之後，因陀羅熟練的分揀蘑菇清洗，十分利索地炖了一鍋湯。
等湯好的時間裏，因陀羅一邊注意着火候，一邊分心在腦海裏模拟着之前一眼複刻下的陣法。
筆畫節點似乎都和他所認知的陣法知識不太一樣，但是又像是殊途同歸，能從另外的方面诠釋出來。
真是個高手。
因陀羅眼睛亮晶晶的，對于這個陌生的陣法開始認真起來。
那個陣法初步鑒定只能傳送物品，要是能知道原理，他還可以試着反向推出來，看看能不能畫出傳送活人的陣法。
湯好了後因陀羅嘗了嘗，發現自己的廚藝水平一如既往沒有下降，滿意地點了點頭。
“阿修羅——”
他喊的時候，弟弟早已經麻溜的爬起來洗漱完畢，屁颠屁颠地蹲在廚房門口等了。
“尼桑尼桑，我在這裏！”
因陀羅笑了笑，将蘑菇湯盛好端到了桌上，摸摸弟弟毛茸茸的頭。
“阿修羅，等下還是跟哥哥去藏書閣嗎？”
埋頭喝湯的小孩兒身體僵了一下，“尼桑，我就不去了吧......”
尼桑求放過，我根本看不懂那些玩意兒啊！
大筒木阿修羅在心裏哀嚎，他真的沒有念書的天分，求求哥哥不要再鞭策他了。
他只想出去玩兒。
因陀羅淺淺笑了一下，“那好吧，出去玩不要走太遠，有事回來找我。”
“好——”阿修羅風卷殘雲般解決碗裏的湯，渣子都沒留下一點。
“放心吧尼桑，沒有人敢欺負我的！”
因為之前欺負他的都被哥哥揍啦！
“嗯。”
小孩兒吃得快跑得也快，竄下椅子就沒蹤影了。
因陀羅望着他跑走的背影笑了笑，收拾好了桌子，便跑去了父親建在後山的藏書閣。
他沒什麽別的愛好，除了照顧弟弟阿修羅以外，就是窩在藏書閣裏學習，用所學會的知識實驗新的忍術。
而自家的藏書閣，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寶藏。
說是藏書閣，實際上是挖空了屋後一整座山，不知道父親和叔叔用了什麽手段加固了空間，唯一出入口只有山前的一扇門，要有特制的鑰匙才能進去。
藏書閣分兩層，一層是因陀羅的父親大筒木羽衣和自己兄弟羽村游歷大陸時收集的各方書籍，以及來自大陸各地的特有物品。
站在第一層仰頭看，還可以看見最頂層的天花板上，鑲嵌了無數顆散發着暖色光暈的石頭，作照明用。
而第二層卻獨立在上，據說是因陀羅的祖母，卯月女神大筒木輝夜姬在天外所得的珍藏，被羽衣和羽村妥帖收好，又加上了一道封印，以防止外人窺探。
因陀羅打開藏書閣一層的門，借着頭頂的暖光走了進去，伸手一本本劃過木櫃上的書冊，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他今年十一歲，已經将一層安放的書籍看的七七八八，知識也自學得差不多了。
按理來說，為了提高自身能力，他應該上二層看祖母留下的藏書了，但......
因陀羅十歲時，在他的父親大筒木羽衣回來的那幾天，曾試探着提過一點。
只是試探提了一句而已。
他的父親大筒木羽衣那一瞬間的眼神，像是透過他看到了誰，竟對他，對自己的長子，露出了一種警惕的意味。
那剎那劃過的情緒因陀羅很清楚，是面對威脅才會有的極致警惕。
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父親在那一瞬間，好像确認了什麽，然後義正言辭地以“二層的藏書過于深奧，你現在的年紀看會有危險”這般的理由拒絕了他。
為什麽會有危險？
因陀羅知道有些書籍，如果自己的能力不夠而強行閱讀的話，确實會破壞到精神力，是以幼時，父親将一層的鑰匙交給他和阿修羅後，他從來都不會讓自己沒有計劃的學習。
而父親就算再如何放養他們，也應該知曉因陀羅和阿修羅兩兄弟的生活是如何按部就班的。
因陀羅想，或許是和那個他一直都不明白的疑惑有關吧。
他很小的時候就發覺了，他的父親，大陸尊稱的六道仙人，似乎對他有一種莫名的防備。
那種防備随着他長大日漸加深，以至于因陀羅十歲那年，向他表達希望能去二層看書的意願時，羽衣甚至有了收回因陀羅手中一層鑰匙的想法。
這更加深了因陀羅的疑惑。
因陀羅确信自己，除了對父親某些奇妙的觀點沒有表達贊同之外，從未違背過父親的意願。
那麽父親為什麽這麽防備他，卻對阿修羅沒有任何意見呢？
這樣的疑惑久了，因陀羅愈發明白，如果有一天父親坦白，那他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來交涉才行。
索性，父親常年在外，向來不管他們，他還有足夠的時間成長。
清醒，克制，冷靜，這是因陀羅與生俱來的特質，正是這些特質，造就了如今的因陀羅。
所以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是有第二層樓封印的鑰匙的。
這是包括阿修羅在內，都不清楚的事實。
只是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用鑰匙打開封印，卻不驚動遠在外面游歷的父親，這才一直停留在一層。
因陀羅抓了抓胸口的衣料，手指觸碰到脖子上挂着的吊墜觸感溫熱。
二層那把鑰匙，是羽村交給他的。
那是在很久以前，他的叔叔大筒木羽村還在大陸上時，私下留給他的東西之一，并且特地囑咐了當時年紀尚小的因陀羅，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羽衣。
那時的因陀羅懵懵懂懂，并不明白羽村眼中的擔憂是什麽，只是下意識答應了這位素來偏愛他的長輩。
現在的因陀羅回想起來，或許，叔叔也知道為什麽父親那麽防備他吧？
因為，羽村有些時候看他的眼神，也是在透過他看向某個人的樣子。只是和父親的防備不同，叔叔的眼神，不僅有擔憂，還有一絲潛藏的愧疚。
愧疚？對誰愧疚？
因陀羅不知道，但他明白，羽村在離開大陸之前，已經為他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
走到陣法類的書櫃前，因陀羅抽出下面一份空白卷軸就地攤開，摸出旁邊的筆墨，将早上用寫輪眼複刻下的陣法一模一樣地畫了下來，嘗試着去推算其運行原理。
他素來記性很好，何況天生三勾玉寫輪眼，他從不用擔心會落下哪個步驟。
但是單單破譯這個陣法容易，倒推原理也花不了他多長時間，就是期間蘊含着的某種規則，似乎和很久以前，羽村教過他的東西有關。
羽村離開的時候因陀羅還太小，但教過他的，他都記得。
因陀羅這一推算，就過去了整整一天。
直到阿修羅從外面回來，在屋子裏找不到自家哥哥，才跑回房間裏翻出自己那把鑰匙，搖搖晃晃地舉着它打開藏書閣的門，大聲喊道：
“尼桑——已經很晚了哦——”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卷軸中央的兄長，踮着腳就撲了過去。
“尼桑尼桑，你在幹什麽啊？”
他趴在兄長的背後好奇地看過去，入目所及是不認識的圖案、數字。
阿修羅：好暈.JPG
從小就顯示出了廢材本質，阿修羅捂住眼睛，哀嚎一聲：“尼桑你又在寫我看不懂的東西。”
因陀羅輕笑了一聲，将阿修羅從背上撕下來。
“阿修羅，去給哥哥拿一個籃子過來。”
“好吧。”
阿修羅撅了撅嘴，又像一陣風一般跑走了，又很快閃了回來。
“給，尼桑！”
阿修羅舉着自己偷偷編的草籃子，雙眼亮晶晶的。
我可是個聽話的乖孩子，哥哥說什麽就做什麽。
“這是你自己編的嗎？”因陀羅有些意外，他弟弟還有這閑心？
“嗯嗯，因為想幫哥哥的忙嘛。”阿修羅奶聲奶氣道。
“阿修羅很棒。”因陀羅笑的眉眼彎彎，“那阿修羅在幫哥哥一個忙吧。”
“什麽什麽？”
“去那邊的箱子裏，拿幾塊叔叔留下的石頭來，要那種藍色的和星星一樣的石頭。”
“好——保證完成任務！”
阿修羅跳起來拍拍手，幹勁十足地去翻角落裏的箱子了。
因陀羅好笑地搖搖頭，取出一卷信紙，毛筆在上空懸停了一瞬，他斟酌着語氣，開始寫起信來。
經過這一天的破譯，他已經基本掌握了陣法的原理，只是雖然有把握能畫出一模一樣的，中間某些細節還是有些不明。
但足夠他明白這個陣法是什麽性質了。
不是他最開始以為的，父親的朋友，這個陣法的主人，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或許連陣法的開啓，将材料單傳送到他手上都是意外。
他依稀記得，叔叔說過祖母是從天外而來，也就等于，世界之外還有世界。
羽村走後，再也沒有人會給他講故事，也沒有人會來交他，是以因陀羅經常是一個人窩在藏書閣搗鼓感興趣的東西。
知道的多，眼界拓寬後，他和身邊的同齡人就逐漸拉開了差距。
父親總是說他為什麽不和同齡人交朋友，他反駁道，如果對方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只是一味的要你聽他說，那有什麽相交的必要呢？
父親卻失望的說，因陀羅，你還是不懂，弱小不是原罪。
可是，這和弱小又有什麽關系？
那時他拿着這個問題去問還在大陸的叔叔羽村，叔叔卻只是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頭道：
“不要什麽都聽你父親的，你只要記得，交朋友和力量強弱無關。”
因陀羅寫了一段話後停了一下，糾結地皺了皺眉頭。
他是不是寫的太張揚了？
應該不會，他已經盡力用敬語了。
如果連接坐标沒有錯的話，因陀羅就能聯系到這個陣法的主人。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問問對方，關于裏面蘊含的規則，對方有什麽想法。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別人讨論這些呢。
但是想要得到一手資料，空手套白狼可不好。
“尼桑——我拿過來啦！”
阿修羅“哼哧哼哧”地抱着幾塊亮閃閃的石頭過來，攤開給因陀羅看。
“叔叔放在這裏的石頭好好看呀，尼桑你要送給小姐姐嗎？”
“說什麽呢。”
因陀羅屈指在弟弟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嘆道：“你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麽，尼桑要用它們來交換東西的。”
“哦...”阿修羅将石頭一塊塊塞進了籃子裏，委委屈屈道：“叔叔幹嘛放這麽多石頭在這裏啊。”
“都已經從月亮上拿回來了，總不能再讓叔叔帶回去吧？”
因陀羅無奈。
望着一籃子璀璨的星河隕晶，因陀羅支着下巴，起身拉開了左手邊一個格子，取出了一塊散發着馨香的紅色圓石。
“再加這塊魂音石，單子上畫着的材料就全了吧。”
将信壓到下面，因陀羅喃喃道。
希望他沒有寫錯坐标，能順利傳送過去。
放學回家的路上，麻倉好都在琢磨着怎麽去“老朋友”們家裏打劫一下一些已經不存在于外界的稀有材料。
手頭還有的那些東西并不能支撐她實驗新法器，難不成，她還要召回當初打發走的那幾個傻白蠢手下去找？
還是別了吧。
隊友貴精不貴多，既然擇了固定隊友，就不用再拉那幾個小傻子過來了。
讓他們去的地方都是精挑細選過的，只要他們不蠢到跟神道陰陽道坦白自己跟過麻倉葉王，至少能安安穩穩過完這輩子。
麻倉好如是想。
抱着這樣的心态，麻倉好溜溜達達地拐回了家，在門口和又炸了實驗室的阿笠博士打了個招呼，便輕車熟路開門回了自己房間。
便宜哥哥還沒回來，嗯，看來他還沒放學。
麻倉好将書包甩到地毯上，正要往床上倒時，忽然從書桌那邊閃來了一道藍瑩瑩的光，
“嗯？”
麻倉好走過去查看，卻見原本空蕩的桌面上，赫然出現了一只編織簡單的草籃子，下面墊着的地方，深紅色的陣紋正在逐漸消失。
麻倉好：“...喂喂，不會吧？”
她踮起腳看了看，那藍瑩瑩的光，正是從籃子裏散發出來的。
想了想，麻倉好還是伸手揭開了上面蓋着的粗布。
一瞬間滿眼都是驟然爆發的碧藍碧藍的熒光，伴随而來的，還有一陣極為馥郁的馨香。
麻倉好差點被閃瞎了眼。
等到碧藍的光芒逐漸減弱，麻倉好才看清了實物。
好幾塊通體幽藍的晶體靜靜的躺在籃子裏，晶體呈無規則形狀，上面分布着細小的條紋凹糟，內部卻如同液體一般，分散着無數瑩瑩的光點，像是銀河流淌其中。
晶體之上，還卧着一塊珠圓玉潤的石頭。
和不規則的晶體不同，這塊石頭通體深紅，表層光滑極了，隐隐約約還有霧氣冒出來，那陣馥郁馨香，就是從這石頭上透出來的。
是一籃子的星河隕晶，并一塊上品魂音石。
麻倉好：瞳孔地震.JPG
這是哪個好心田螺姑娘送過來的，剛好掐在她缺材少料的時候？
麻倉好随手撿了一塊隕晶，在手上掂了掂後，直接注入一分靈力。
白嫩的小手輕輕一按，那塊星河隕晶便随着力道悄然改變着形狀，連帶着裏面流淌着的星河，軌跡也随着她注入的靈力變動。
半晌，麻倉好送了手，垂眸望向這莫名出現的籃子。
是真貨，還是品相極好的那種。
星河隕晶名為星河，實則伴月而生，存在于月球周圍，月華凝星芒，借一分神祗之力凝結成形，是鍛造武器的最佳材料之一。
而魂音石的誕生條件之苛刻亦是不遜色于星河隕晶，至少現在的世界，已經找不出幾個生在人類周圍，卻沒有被人氣所染的密境了。
魂音石的最大作用是消匿，它能掩蓋生靈身上的氣息，無論種族。
最開始，麻倉好也是想用魂音石做主要材料的，奈何如今的時代這種稀有礦石就跟它的作用一樣銷聲匿跡不見蹤影，所以她在同一張紙下面又寫寫畫畫了代替品，指望能補上空缺。
沒想到，她有了這個想法才第幾天啊就有人送上門來了？
麻倉好心情複雜，她确定自己被工藤家收養的消息并沒有走漏，彼世的老友們也不會這麽巧經過這裏，還恰好知道她缺少什麽。
又打量了幾眼，麻倉好終于明白心底那種隐隐的違和感哪裏來的了。
這般珍貴的礦石，就算在一千年前平安京時代，也是極受追捧的存在，能得到其一已經是天大的幸運。誰家不是洗手焚香，恭恭敬敬的安放在金銀玉石之上供奉？
眼前這個...直接用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新手用路邊柳樹枝編制的籃子塞了滿滿一籃，看起來就像超市甩賣大減價一樣。
一點排面都沒有。
嗯，饒是麻倉好，也覺得有點暴殄天物。
腦筋轉了轉，麻倉好還是決定先收好，之後再挨個檢查有沒有問題。
送上門來寶貝不要白不要，反正背後的人，總有一天會自己忍不住上門來的。
“這是？”
拿起魂音石，麻倉好這才發現，那下面，似乎壓了一封信。
毫不遲疑的将信拆開，入目字跡稍顯稚嫩，卻已經能看出自成的風骨。
第一眼就加了好感度。
這年頭已經很少有人能将毛筆字寫得這麽好了。
按捺住心情讀下去，看到一半麻倉好才發覺，這人遣詞造句似乎...過于晦澀，都不太符合現代規範。
倒像是千年前的古語習慣。
麻倉好能毫無障礙閱讀下去，是因為她本來就在平安京生活了十來年。
“有點意思。”
少女眸光幽幽，酒紅色的長發随着她的動作在身後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竟然是複刻了她的陣法，才将這稀有礦石跨時空傳送過來當做謝禮，只因為......
她的陣法很好玩能打發時間？？？
據這小孩兒說一眼就能破譯自己研究了好幾天的陣法？還說就算這樣，為了推出原理也花了幾個時辰，如果您還有別的類似的陣圖的話，能不能交換給他？用礦石來換這些，來打發照顧弟弟和修煉之餘的空閑時間？？？
狂妄自大的小子，還挺能耐哦。
竟敢在專業領域挑釁她？
麻倉好扯出一絲微笑，拉開抽屜撿起一張半透明的符紙，直接用靈力在上面複刻了一個新型陣法，在邊上寫了幾個張揚的大字，然後手法暴力的将它塞進信封，一手幻化出靈力針憑空極速戳好了空間節點，陣法一氣呵成。
還是那個傳送陣法，麻倉好一掌就将信封拍進去，跨時空物流完成。
而後，她看着桌面上依舊閃着銀光的稀有材料，氣呼呼地提下來直接扔進了書桌下，順手又丢了一個忽略術法，避免哪天被工藤新一發現不好解釋。
但其實，就算被發現...以這倆的顏值，工藤新一大概也只會以為是小女孩喜歡收集亮閃閃的東西吧。
作者有話要說： 嗯，今天是送石頭的因陀羅，但是好像兩個人都理解錯了對方的意思。
靈魂發問：好姐姐，為什麽要跟有作弊器的人比記憶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