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優姬。”

麻倉好伸手觸上女孩的臉頰,細細地摩挲着。

指尖慢慢移動到了對方眉心,滾燙的溫度下,女孩的臉色愈來愈紅了。

這并不是普通的生病發燒能解釋的。

麻倉好想,雖然她已經不記得鏡像世界那邊,這個小姑娘的具體情況,但是......

現在的她,身上分明有一個禁锢了力量與記憶的強大封印。

麻倉好還未細思,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怯怯的聲音。

“阿諾,姐姐,警察先生什麽時候來呀?”

蹲在一旁的金發小女孩慢慢地挪出來,目光在優姬身上轉了一圈,怯生生道:“這個小姐姐已經燒了很久了,能不能先送她去醫院啊。”

麻倉好回頭,驚訝地挑了挑眉。

除非她将自己的氣場收得滴水不漏,否則,少有人能與她對視的。

方才收拾了一些渣滓,其實殺氣還沒散盡,這也是那兩個不認識的守護靈不敢靠近她的原因之一。

這女孩竟然半點反應都沒有。

...嗯,其實神經大條的笨蛋也不會察覺到氣場變化的。

麻倉好道:“月野兔?”

那小女孩似乎被她看的有些羞,小聲道:“姐姐,你怎麽知道呀?”

麻倉好微笑不言,這丫頭剛和真城璃茉自我介紹過的,她又不聾。

仔細看過去,對方的金色長發被挽成兩個毛線球一樣的小團,下面還分了兩縷卷下來,珠圓玉潤的臉上,一雙藍眸瑰麗無匹。

原本她長得也像小團子,因着這雙眼睛,竟能隐隐看出一絲貴氣。

麻倉好心下一動,這小姑娘雖然沒有守護靈,但是她能探知到對方的靈魂力量,極為純淨而強大。

唔,也是轉世重修的嗎?

這可就好玩兒了,這方地界是有什麽寶藏嗎,讓一個個大神轉世重修回來?

手下細細用靈力探知封印的麻倉好渾然不覺,她這句吐槽,其實也包括了她自己。

“她不是發燒。”

半晌,麻倉好收回手,淡淡道。

“那是什麽?”

須王環從星那歌呗身後探出一個頭,他真的很好奇這個小姐姐诶。

她好像知道很多的樣子。

“你話好多。”星那歌呗反手将須王環的頭按了回去,坐直了身子,“那是玖蘭家的人?”

“你認識?”

這會兒幾乎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了。

星那歌呗一僵,随即不鹹不淡道:“不,只是以前在某個宴會見過一面。”

雖然她這個小姐可有可無,但星那家族确實是頂級貴族。在曾經的某個私人宴會上,她确實是跟着母親,見過那時候的優姬。也只見過一次,那次之後,玖蘭家就沒有這個小姐了。

盡管玖蘭家的主要勢力在神秘側,和星那家不太一樣。

麻倉好若有所思。

半晌,她唇角微微上翹,細微的笑容浮現在她面上。

有意思,看來稍微有點不一樣了。

麻倉好毫不猶疑地擡起手,咬開食指後,在空中畫了一方血咒,随後狠狠地拍進了棕發女孩眉心。

她不參合血族的內鬥是一回事,要不要管玖蘭優姬,那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看在鏡像世界給她的大禮包份上,麻倉好怎麽也不會任由玖蘭優姬的未來以保護為名,被一手規劃徹底,連一點自主選擇都沒有。

那未免太悲哀了。

鏡像殘留給她的記憶裏,那邊的純血公主風姿卓絕,優雅而強大。

玫瑰雖盛放在深淵,卻比在陽光下更要絢麗奪目。

開玩笑,這邊難道差了?

血咒沒入後,棕發女孩略有些痛苦的神色逐漸平靜下來。

麻倉好眸光幽幽,滿意地笑了笑。

下封印的人也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時間太短,強行破開封印的話勢必會對玖蘭優姬的精神造成一定的傷害,是以麻倉好換了一個法子。

以她的血畫成的血咒能慢慢侵蝕掉玖蘭優姬身上的封印,加快其血統覺醒。

到時候,有了血族歷代傳承的玖蘭優姬,未必還會被那位純血君主掌控。

怎麽說呢,麻倉好對心裏彎彎繞繞十八路的人沒啥好感,還是單純一點好。

雖然她自己,也不是什麽好人。

麻倉好将玖蘭優姬攬過來,将對方的頭靠在自己腿上,這樣會比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好受一點。

丫頭估計要一路睡到家了。

“剛剛的事情,是我們的秘密。”麻倉好偏過頭看向其他小孩,笑容詭秘,“不要說出去哦。”

目光對上之處,幾個道行過于低的小孩兒恍恍惚惚地點頭,腦子裏有什麽東西飛快流逝。

唯有月野兔的眼神清醒了一瞬,卻也很快消逝了。

“小好——”

這時,工藤新一終于破門而入,只見到滿地的屍體,鮮血蔓延開來,他心髒的跳動都在一瞬間停滞——

“小好,你在哪兒?!”

魚貫而入的警察也被這場景驚到,索性他們經常碰到這類問題,倒也很快震驚下來,訓練有素地處理現場。

工藤新一環顧四望,急步繞開倒滿了屍體的客廳,連手套都忘了戴,徑直推開了沒有上鎖的房門。

“哥哥,你來啦。”

麻倉好擡頭,笑得人畜無害。

小女孩身上幹幹淨淨,沒有沾染一點血跡,不像是受過傷的樣子。

工藤新一站在門口,心終于放回了原地。

他緩緩地平複了一下差點被吓死的心情,大步走過去,一把将小姑娘抱在懷裏。

“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想起外面看到的場景,七零八落的屍體與牆紙,工藤新一心有餘悸,這死丫頭膽子怎麽能這麽大?!

“你怎麽能一個人跑過來,他們都有槍,萬一你出事了怎麽辦?!”

将人從懷裏拉出來,工藤新一目光掃過小姑娘周身,沒有發現傷痕,惡狠狠道:“下次再這樣我就揍你了!小姑娘家家的天天往危險的地方跑,誰教你的?!”

“我也沒有天天這樣啊,”麻倉好嘀咕道:“而且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何況她起碼能保證沒人能欺負的了她,只有她欺負被人的份呢!

“你還有理?!”工藤新一眉頭直豎,顯然是快要氣炸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自作主張有多危險?”他緩了緩語氣,才十四歲的少年,不知為何有了一股老媽子的感覺,“你既然知道打電話給我,為什麽就不再等等,要不是他們內鬥,你可怎麽辦?”

能怎麽辦就怎麽辦呗。

麻倉好小聲哔哔,畢竟這場面也是她造成的。

“小好,”工藤新一按了按這便宜妹妹的頭,低聲道:“我可只有你一個妹妹啊。”

麻倉好一愣,垂眸不語。

明明是她故意賴上來的啊。

工藤新一也應該很清楚這一點,實在是不必如此緊張她的。

可是,內心某處,還是有一種被什麽填上的感覺。

暖洋洋的。

“哥哥,我沒事啦,你讓警察叔叔送她們回家吧。”

片刻,麻倉好拉了拉工藤新一的袖子,軟軟的說道。

哇塞,這個軟萌妹子和剛剛的大姐頭是一個人嘛?

這時候,被麻倉好的前後形象反差驚到的倒黴鬼們,終于接上了驚掉的下巴。

須王環傻傻地撓了撓後腦勺,“那什麽,姐姐,其實我家裏人應該也到了。”

話音剛落,已經有黑衣人找到了這裏,顯然是須王環認識的人。

星那歌呗随後起身,撲向了跟在後面進來的黑發少年懷裏。

“幾鬥!”

黑貓一樣的少年接住了被綁走的妹妹,低聲道:“我在。”

星那歌呗不言,幾鬥卻察覺到衣料上逐漸蔓延的濕潤。

她哭了。

月詠幾鬥面容有些呆滞,深邃如夜色般的眸子裏,少見的染上了驚慌。

“歌呗?”

“幾鬥。”歌呗哽咽着說,“我害怕......”

月詠幾鬥慌亂擡頭,看到另一邊的工藤家兄妹,兄長正親昵地點了點妹妹的額頭,微笑着說着什麽,而那有着一頭酒紅長發的小姑娘,也乖乖巧巧地點頭應着。

他想了想,遲疑地擡起手,慢慢地揉了揉妹妹有些淩亂的頭發,聲音沉沉的:“抱歉,歌呗。”

抱歉讓你吃了這麽大的苦,抱歉這麽晚才找到你。

因為父親的事,家族裏的人對他們兄妹倆都是放養狀态,幾乎沒人把他們當正經的少爺小姐來看待,因此月詠幾鬥在妹妹出事後,很是慌亂了一陣子。

好在他性子早已被磨得平穩,很快就冷靜下來,跟着守護甜心們留下的線索找到了這裏,剛好撞上了也是前來找自家妹妹的工藤新一。

也正是因為幾鬥身手靈巧,先上來看過了情況,跟着工藤新一的警察才敢直接破門而入,而不用擔心人質受到什麽傷害。

警察确認除了優姬以外的人質身份後,很快通知了其他監護人過來。

麻倉好半攬着優姬站起來,跟在工藤新一身邊,沒有在往來的人群中看到和優姬模樣相似的人。

呵......

她頭微微低垂,劉海落了下來,剛好擋住了臉。

除了因為實在好奇,一直在關注她的須王環,沒有人發現她的神色,在一瞬間變得極為可怕。

須王環登時收回了窺視的目光,微微拍了拍胸口。

媽耶,漂亮姐姐的臉色好難看。

害怕歸害怕,好奇歸好奇,感謝還是要有的。

須王環走上前去,俯身道:“謝謝你救了我,以後你有什麽事情,都可以來找我須王環。”

這麽說着,他從身後的侍從手裏拿過紙筆,寫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遞給了麻倉好。

“對了,我還不知道姐姐的名字呢。”

麻倉好:“......”

對着這麽看起來明顯比他小上幾歲的姑娘,須王環倒是一口一個姐姐叫的特別歡暢。

工藤新一還在和警官們交接着事務,卻也不忘将目光時不時投到自家膽大包天的妹妹身上。

麻倉好僵了僵,還是接過須王環的紙條,笑容乖巧極了。

“我叫做麻倉好,請多指教哦。”

他對這個單槍匹馬闖過來救了他們的姑娘挺有好感的,要是這姐姐眼神能不那麽兇就好了,嗯。

須王環“啊哈哈”笑了兩聲,便被自家的侍從帶走了。

“好姐姐——要記得聯系我哦!”

麻倉好嘴角抽了抽,低頭去看被自己半攬着的優姬。

棕發女孩的神色和之前比已經好很多了,只是還有些燒。

麻倉好想,要是玖蘭樞那邊還沒來人的話,幹脆這丫頭就自己養吧。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動漫和漫畫都很傷,但我對優姬的印象其實一直停留在開頭身手利落打架特別飒的風紀委員上,多麽好的人設別沉迷情愛了搞事業吧!于是就有了隔壁白切黑的純血公主(bushi),這邊的話...看發展咯,畢竟沒大綱。

以及,我小時候看動漫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段時間在糾結站幾夢還是幾呗,因為這兩個女生我真的好喜歡啊,而且亞夢和歌呗關系真是又別扭又溫馨,後來劇情發展到歌呗是幾鬥的親妹妹,好哦完美不用糾結了。又及,撫子大概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認識到什麽叫做女裝大佬,哪吒除外哪吒是意外。

啊,我今天好啰嗦。

感謝在2020-05-19 00:31:41~2020-05-21 22:10: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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