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了頭,看着眼前的黑發少年,驚訝于少年外表的變化,微微睜大了眼睛:“戒尼,你……”佐助知道他的疑惑,但是看樣子此刻的波風水門時間已經不多了,他沒有浪費這僅剩的時間來解釋:“老師,對不起……”沒有為你做過什麽事情。

佐助低頭看着那個男人即使是狼狽的躺在那裏也依然溫柔的眉眼,不知怎的,他突然說不出話來。

“戒尼,”波風水門的聲音微弱的快要被風吹散:“那天我對你所說的話,都是我的真心話。”

佐助知道他指的是什麽:“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波風水門像平時一樣注視着他,眼神卻開始渙散:“你是好孩子,老師相信你的選擇……”

一句話讓佐助忍在眼眶中的淚瞬間流了出來,他連忙用手拭去,不敢眨眼的看着地上的恩師。

“戒尼,可以幫我照顧鳴人嗎?”滿頭的豔紅色發絲散落一地,女子的語氣中藏着懇求:“這是我和水門共同的請求,你一定要……”

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虛弱的咳了起來。

“好,我會保護您和老師的孩子的。”佐助的聲音異常的堅定:“我一定會保護好他的。”

也許是因為得到了保證,也許是因為強撐着的生命走到了盡頭,有着比太陽還要耀眼的金發的男子在佐助流淚的注視中緩緩閉上了雙眼。

“嗯,我相信你……”最後的話好像有千金重,壓的佐助快要喘不上氣來。

而在水門閉上眼睛的同時,那個一直将佐助視為自己的孩子一般照顧着呵護着的紅發女子也永遠地離開了這個她保護着的村子。

夜,混亂而寂靜……

佐助走出了層層包圍着的人群,因為現在的他是死神化,所以普通的人是看不見他的,而所有的忍者也因為事态緊急而沒有注意到他。

忽然刮起的一陣冷風吹落了佐助頭上的帽子,一頭墨般的長發随風飛舞,少年的背影堅定卻也悲傷。

戰場的滿地狼藉讓佐助不忍再看下去,遍地哀鴻的場面撕扯着他痛苦不已的心,很多人在哭,有的是因為家人的離去,有的是因為戰友的犧牲……

也就是在這個晚上,佐助才真正明白戰争的殘忍,因為它會帶走很多人,離散很多人。

死者帶着遺憾與不舍離開這個有着此生牽挂的世界,失去了本應屬于自己的美好的未來。而生者卻只能帶着對死者的記憶走下去,在一條沒有方向的道路上摸索着前進,承載着死者的希望與對未來的憧憬,邁着沉重的腳步走向一個或許沒有明天的未來。

也就是在這一刻,佐助明白了鼬為何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了,他只是期望将傷痛減到最小,讓類似的慘狀可以避免發生,屍體與鮮血鑄就的戰場過于觸目驚心,那是他這個沒有經歷過戰争的人都不想看到的,所以鼬會選擇犧牲小部分的族人,然後獨自一人來承擔深重的罪孽,直到他生命結束的那一天…….

獨自坐在沙發上的佐助恢複了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樣子,冰藍色的貓耳悲傷的耷拉在一邊,他想是時候離開這裏了。

長期保持着半貓化的形态只是為了方便吸收查克拉而已,雖然後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避免在今後上學時被成為他的老師的卡卡西認出來。

不過馬上就可以用真面目示人了,在今晚以後。佐助的心裏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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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心中那小小的不舒服,佐助沒有推開将他死死地抱在懷裏的銀發少年,黑漆漆的房間裏聲音顯得格外敏感,佐助甚至認為卡卡西在他懷中無聲的哭泣着,也是現在佐助才發現卡卡西的身體沒有想象中那樣寬厚,反而纖細的令抱着他的人感到心疼。

‘其實卡卡西也是很脆弱的吧。’佐助輕撫着少年的背,想了很多。

“醒了!今天要不要多睡一會兒,你看起來很累。”卡卡西剛打算起床,就看見坐在床邊的佐助拿着一杯水向他遞來。

很自然地接過水杯一飲而盡,卡卡西看着杯口的水漬,遲遲沒有答話。

卡卡西擡頭看向站在他身邊的少年的雙眼遲遲沒有動作,他看到那雙清澈如水般的淡藍色眼睛裏,似乎有什麽東西悄然改變了,雖然仍是那樣清涼但卻多了一份深沉,不但不會讓人感到讨厭,反而為他整個人添了一份知性之感,顯得更加魅惑世人。

過了一會兒,就在佐助準備将自己想了一晚的決定說出來的時候,卡卡西開口了。

“戒尼,老師還有師母都不在了。”佐助聽不出其中的悲傷,只是面前的卡卡西語氣平靜的讓他擔心。

“帶土也不在了。”

“琳還在。”佐助及時的提醒着卡卡西,心中卻是非常的慶幸琳的存在,最起碼她的存在可以安撫一下卡卡西近乎崩潰的心。

“戒尼,你會離開我嗎?”卡卡西轉頭看向佐助,目光中的東西佐助看不懂。

可以說卡卡西的話讓佐助感到不忍說出他準備了一個晚上的話,但是他沒有心軟,還是決定早點離開:“沒關系的卡卡西,你還有琳。而且,我也差不多是時候離開了。”

卡卡西的眼眸在聽到佐助的話的一剎那變的激動:“你也要離開我?”

“不是的,只是我快要沒有時間了。卡卡西你知道我的情況特殊,有些事情不是我可以左右的。”佐助的目光落在了卡卡西的面罩上。

“總之,卡卡西不用擔心我。反倒是你,真的可以照顧好自己嗎?”佐助盡自己所能安慰着卡卡西:“你還有琳,以後你的身邊還會有更多同伴,你會遇到更加重要的人的。”

卡卡西一把将身邊的佐助攬在懷裏,緊緊地抱着,聲音充滿了緊張:“戒尼,我會照顧你的,不要離開我。不管你需要多少查克拉我都可以給你,所以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看到卡卡西這個樣子,饒是有了充分準備的佐助也感到無措,他沒有想到卡卡西會變的這樣患得患失,或許是時間選的不好,偏偏選在卡卡西的恩師去世的第三天。

想了一會兒,佐助覺得現在離開是最好的,又一次勸說道:“卡卡西,你之所以會覺得我很重要只是因為我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罷了。可是你并不了解我,沒準我是一個危險的存在也說不定。”

感到纏在身上的手臂的力度有了放松的意味,佐助再接再厲:“我照顧着你的生活,在你傷心的時候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因為這樣你才會習慣了我的存在,也許當我離開以後你反而過的更加輕松,沒有人在煩着你,沒有人每天要你拿出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到那時你會發現我只是一個累贅而已。”

佐助正想着還有什麽話能派上用場的時候卻被卡卡西打斷了。

“就是說無論如何你都會離開我嗎?”佐助看不到卡卡西的表情,但還是點了頭:“是的。”

“我知道了。”卡卡西說的冷淡,佐助的心也有了涼意。果然還是不在意嗎?也對,自己只會添麻煩而已。

“這一段時間,承蒙照顧了。”佐助跳出卡卡西的懷抱,雙手放在身前,對着卡卡西感激的鞠了一躬。

剛想要離開,佐助就聽到了身後沙啞的少年的聲音:“你……還會回來嗎?”

佐助聽到一向自信驕傲的卡卡西語氣中的哀傷與落寞,突然想要把實情說出來,想要告訴他自己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成為他的學生,想要告訴他自己也舍不得他。

但是佐助知道這些不能說,他的來歷,他的身份,他都不可以說出來。

就連他的名字,也不可以告訴對方,不知怎的,他的心髒一陣猛縮,讓他不自覺地揪緊了胸口的衣襟。

“嗯,卡卡西,如果有緣的話,我們還會再見的。”只是到那時你不會認出我來。

“卡卡西,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要好好修煉啊。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已經是一個獨當一面的忍者了。”

沒再多做停留,佐助邁出了房門。卻沒有遺漏身後少年的呢喃。

“到那時,我會保護好你的。”

☆、29初遇小熊貓

渾身的疲憊感讓佐助懶懶的躺在軟綿綿的床上,看着房間內的擺設,再透過身邊的窗戶看看外面的黃沙漫天飛的場景,佐助早已經無力吐槽。

床上的佐助只是面無表情地注視着天花板,連詛咒那個無德的焰的心情都沒有了。

果然在經歷了一連串的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後佐助已經可以很好地接受各種突發狀況了。

他早有了不會回到自己身體的準備,他知道在他的力量沒有完全恢複之前焰是不會送他回去的,但是看着房間的裝飾,佐助勉強可以推斷出這裏住的應該是個孩子,嗯,雖然現在的他也不算太大。

他在屍魂界的外表不過十七八,所以如果他恢複完全的話,在他沒有刻意隐藏的情況之下他應該已經變回了那個長發少年的模樣,但是他現在看起來也就是十三四歲,這意味着在這裏他要找到有着極其強大的查克拉的人來幫助他才行。

正在他思考着要不要趕快起身去找一個合适的人的時候,一聲開門的脆響讓他差點從床上跳起來。門外的人影剛剛邁進房門就被佐助沖上去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而看到近在咫尺的人不過是個小孩子的時候,佐助後悔的恨不得捂臉,他的一只手捂在對方的嘴巴上,另一只手緊壓着房門的把手上,生怕被人發現這裏的聲音。

兩只手都不敢放松的佐助看着眼前的孩子驚恐的睜大了雙眼,急忙開口想要解釋說我不是壞人,我是好人。

可一着急兩句話并在了一塊兒,脫口而出:“我不是好人。”話一出口,他和面前的小孩子齊齊黑線。

佐助趕緊補救:“我不會傷害你的,你不要害怕,只要你不亂叫,我馬上就松手。”紅發的孩子目光中的詫異讓佐助又加了一句:“你要是保證不叫的話,就點下頭。”

過了好久,佐助的手臂都開始發麻的時候,對面的孩子終于乖乖的點了下頭。佐助松了口氣,放下了酸痛的手。

佐助低頭剛想要說些什麽,就看到了身前站着的紅發正太額頭上的大大的愛字,頓時淩亂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在佐助發呆的時候,我愛羅糯糯的聲音闖進了他的耳朵。

“啊……”佐助一臉糾結的看着抱着小熊布偶的我愛羅,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也不知道,一覺醒來就在這裏了。”佐助表示這個謊話實際上是最真實的說法。

“你不是父親派來殺我的。”我愛羅的語氣非常肯定。

“為什麽?”剛說出口,佐助就後悔了。

“因為父親派來的人是不會出現在我的面前的。”簡單的說就是人家父親玩兒的是暗殺。

我愛羅是有問必答的好孩子。

“啊。這個,”佐助很慶幸對方沒有誤會。

“我因為一些原因不小心來到了這裏,因為怕你尖叫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會有剛才的舉動,沒有吓到你吧?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出于友好,也不想引起對方懷疑,佐助換了一個輕松點的話題。

我愛羅的神情有些奇怪,說不上來是好奇還是激動:“我叫我愛羅,沙暴我愛羅。”

“我愛羅,初次見面。我叫,”剛想要說佐助,又生生咽了回去,他可不想惹出麻煩來,想了想,再次開口:“我叫冥夜。”

“冥夜。你剛剛碰到我了?”我愛羅說的小心翼翼,滿眼的震驚,佐助卻是聽得一頭霧水。

“碰到了。有什麽問題嗎?”佐助不确定我愛羅是不是有什麽潔癖。

我愛羅許久都沒有吱聲,佐助也同時在心中打着小算盤,來到這裏的他可以說是人生地不熟,根本找不到什麽落腳之處,而且剛才的他還在想着去哪裏找一個有着強大的查克拉的人,現在就有一個再好不過的人選站在他的面前。

他心裏清楚,我愛羅是一尾的人柱力,這就說明在他的體內有着強過波風水門的巨大的查克拉,是他的‘能量牽引器’的不二人選,不得不說這次焰送對了地方。

但一想到人家不幫他的可能性大一些,佐助又變的愁眉苦臉了。

“冥夜,你怎麽了?”我愛羅看着佐助多變的面色,疑惑地問道。

不管了,佐助心想,就算是死皮賴臉也要留在我愛羅的身邊。

就算不是為了因為我愛羅體內的查克拉,他也必須保住自己的秘密不被洩露出去,沒有回到身體中的他充其量只是一個靈魂體,沒有肉身意味着普通的人類是看不到他的,只有忍者才會注意他的不同之處。

在卡卡西身邊生活的那幾年憑着外表的不同,再加上卡卡西和波風水門的刻意隐瞞,佐助才會平平安安的沒有造成什麽慌亂,但是現在降落在砂忍村的他不再是那個貓耳形象,在慶幸着不會被當成異類的同時,佐助也忐忑着會被有心之人出賣。

但是若是不出去的話,又不可能恢複力量,那就意味着連自身的安全都無法保證,可以說佐助陷在了進退兩難的沼澤中。

我愛羅的出現可以說給了佐助最大的希望,抛開他是人柱力這一方面不談,光是我愛羅的性子不張揚,不愛管閑事這一點就讓佐助非常的喜歡了,這意味着他的存在有很大的可能可以隐瞞得住。

“我愛羅,那個,”佐助的心裏在掙紮了一番之後,還是選擇留在我愛羅的身邊,畢竟想要找到一個比他更加強大的牽引器不僅費時費力,更加重要的是更有可能會找不到。

“我愛羅,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我愛羅似乎看出了眼前的黑發少年對他沒有惡意,在佐助期盼的眼神中點了點頭。

看到我愛羅肯幫忙,佐助開心的幾乎想要抱住他親一口:“我暫時沒有地方可去,所以你可以收留我一段時間嗎?”

大概是我愛羅從來沒有聽過誰有這種要求的,一下子沒感應過來。

“不會太久的,我不會礙到你的。”見我愛羅面色猶豫,佐助連忙解釋,生怕被人家趕出去。

大概是他的表情實在是過于苦情了,我愛羅終于開了尊口:“可以,但是你應該先去告訴我的父親。”我愛羅的話給佐助提了很大的醒,是呢,如果是編外人員的話必須要先去管理者那裏報告,然後再根據其身份,背景,或許還有物質承受能力來進行評判,以決定是否允許外來人員的入住。

但是根據現實情況來說,佐助不但一窮二白,兜兒比臉還幹淨,就憑他的身份特殊這一點也是絕對不能被人發現的,難道要他報出自己就是木葉忍者村的宇智波佐助?

看到我愛羅的樣子,佐助大致能推算出現在生活在這個世界的自己大概就是五六歲而已,并且現在還在遠在一旁的宇智波家練習投擲手裏劍呢。再者說了他現在看起來十二三歲,就算是說謊也不能找個這麽不靠譜的吧?

一番思考下來,佐助還是覺得他的存在不能讓除了我愛羅以外的人知道,否則按照現在在位的那個風影連自己的兒子都痛下殺手的狠心程度來說,他是不會允許佐助這種來歷不明的人随便靠近我愛羅的。雖然佐助可以通過斬魄刀的能力來達到讓風影暫時不會影響他的目的,但是總覺得他現在還是盡量避免動用靈力才好。

糾結了一陣子之後,佐助還是認為按照一開始的想法來做是最明智的。

“我愛羅,你一定不可以告訴被人我的存在。”佐助緊緊地盯着我愛羅頭上的鮮紅的大字。

“為什麽?”我愛羅歪着頭問道。

“如果被除你以外的人發現我的話,我就會消失的。”佐助決定下一劑狠藥。

“消失?”我愛羅一臉的疑惑。

佐助扶額,我愛羅,該說你是頭腦構造簡單,還是你缺少給你教導的老師呢?

“消失的意思就是你會再也看不見我,而我則是跟死了一樣,再也不會醒了。”越說佐助就越覺得自己是在詛咒自己,暗地裏劃了一個十字架,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沙場歸來就玩兒完了。

“死?不要!”大概是佐助的話正中我愛羅的死穴,我愛羅的聲音一下子提了上來。

“你別激動。”怕引來外面的忍者,佐助捂住了我愛羅的嘴。

“只要你不告訴任何人,我就會一直在這了,能做到嗎?”佐助壓低了聲音,放柔了語氣,盡全力引誘着我愛羅這條大魚的上鈎。

“好。”我愛羅的小手按在佐助捂着他的右手上,大大的眼睛眨了一下。目的達成,佐助悄悄在身後比了個v字。

“你不害怕我。”我愛羅看到黑發少年一臉輕松地坐在他的面前,語氣十分肯定。

“怕。”佐助擡了擡眼,又将視線轉會了桌子上的書上。

“你怕我?”

“嗯,我怕你将我趕出去,也怕你将我的存在告訴其他的人。”佐助漫不經心的翻着書,喝了一口我愛羅倒給他的茶。

茶的味道一般,佐助也不指望一個小屁孩兒能有多好的手藝,但是經過一天的接觸,佐助發現我愛羅是個及有教養的孩子,完全是在以禮待客,盡自己所能的讓佐助開心。生在風影家的孩子的家教果然不是尋常人家可以比較的。

佐助暗暗将他和自己照顧過的孤兒比較着,頓時感慨要是那些小孩子都像我愛羅一樣懂事的話,他和阿姨們不知道要輕松多少倍呢。

但是佐助卻忘了我愛羅自出生起就沒有父母在身邊,也沒有專門的老師什麽的,大概只是出生以來被外人傷害着懼怕着的陰影,導致他在佐助的面前顯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讓佐助對自己産生厭煩的情緒。

合上書的佐助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睜開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的我愛羅盯着自己,好像有什麽話要說,卻又怕打擾到了正在看書的他,一直顯得心事重重的。

心裏暗自感動了一把,佐助很喜歡像我愛羅這樣懂事的乖寶寶,所以他對我愛羅的好感度蹭蹭的往上竄。

“有什麽話要說嗎?”佐助的神情很是平和,大概是因為完全相信了我愛羅的言出必行,現在的他可以說是放下了心中的石頭。

看到佐助看向自己,我愛羅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是還是張開了那張殷紅的小嘴:“你為什麽不害怕我?”

“啊!你問這個呀。”佐助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床邊,一屁股坐在了我愛羅的身邊:“嗯,我不認為你有什麽好怕的。而且你收留了無處可去的我,在我看來你是一個可愛又善良的好孩子。”

從來沒有人誇講過我愛羅可愛什麽的,所以第一次得到稱贊的紅發小正太紅了臉頰。

砂忍村的夜晚平靜的不可思議,躺在床上的佐助看着懷裏睡得安詳的孩子,無奈的苦笑。

佐助在被我愛羅收留之際,因為我愛羅的不睡眠體質,而讓他可以每晚都毫無罪惡感的霸占着不算太大的床,但是漸漸的佐助就感到不自在了。

沒有誰可以忍受每天睡覺的時候都有一個人或站或坐在自己的身邊,一睜眼就能看到,不睜眼也能感受到那燙人的視線,終于有一天睜眼起床的佐助被眼前的小熊貓吓到了差點失聲尖叫的地步,于是他決定要和我愛羅好好的談一談。

“我愛羅,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睡覺的時候看着我呢?”佐助不好意思的開口,畢竟人家才是房間的正主,按道理來說他是沒有權利指責我愛羅的,但是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你讨厭我了?”我愛羅微垂眼簾,顫動的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扇動的翅膀。整個人看起來脆弱而悲傷。

“沒有,我沒有讨厭你的意思。”佐助趕忙解釋,生怕被我愛羅誤會,畢竟他還是有求于人的。

“要不然你也沒地方去,不如和我一起睡吧。”佐助思考了半天,終于想到了一個利人利己的方法。

可是我愛羅在聽到佐助的話以後瞳孔放大,聲音都開始顫抖:“不可以的,我是不能睡覺的。我睡着的話會發生可怕的事情的。”

我愛羅的話讓佐助的心裏生出了無限的同情,是呢,他是不可以睡着的,那樣的話守鶴會跑出來破壞掉村子的。

一想到眼前這個不到六歲的孩子連睡覺的權利都被無情的剝奪了,佐助說不上來到底是佩服還是同情了,畢竟換做是他的話,讓他連續幾天不睡覺他都不可能做得到,可是我愛羅為了不傷及他人卻用小小的肩膀撐起了他身為人柱力的重擔。

“要是你睡不着的話也沒關系,我會摟着你給你講故事的,這樣你就不會覺得無聊了。”佐助想了個折中的法子,接下來又費盡了千辛萬苦來給我愛羅洗腦,終于讓小熊貓答應了下來。

這天的晚上我愛羅在佐助強行拽他上床之後還是無奈的躺了下來,然後佐助就開始給他講《一千零一夜》,從前的木沐沒少給小孩子們講這個故事,所以現在編起來可說是得心應手。

就在我愛羅興致勃勃的聽着阿裏巴巴與四十大盜的故事時,佐助很不負責的睡死了過去。

當我愛羅發現佐助睡着準備離開那個溫暖的懷抱時,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佐助把他像個娃娃似的抱的滿懷,我愛羅不忍心吵醒佐助,就躺在佐助的懷裏,借着月光仔細的看着佐助的臉。

不可否認佐助長的非常漂亮,白皙的皮膚,長長的睫毛再加上淡紅的嘴唇,就連夜一也沒少因為他的容貌而為他制定些女孩子的課程,雖然一開始佐助極力反對,但是最後還是很沒有志氣的屈服在夜一的拳頭之下。

我愛羅看到有些呆了,當他的視線移到佐助閉着的眼睛上時,不覺的伸出了嫩白的小手輕輕的覆了上去,動作輕柔,惟恐吵醒了睡得正香的黑發少年,想到這雙眼睛睜開時如同閃耀着光澤的黑曜石一般注視着他,他的臉就更加的紅了。

我愛羅第一次見到佐助的時候,就因他的容貌驚豔過,但是年紀尚小的我愛羅還不懂當時的感覺是怎麽回事。真正讓我愛羅打從心裏相信他的便是因為佐助的眼睛,那雙眼睛裏沒有嘲諷沒有恐懼沒有任何讓人不舒服的情緒,幹淨真誠的讓我愛羅一瞬間看到了最美的夜空。

而接下來的相處中,我愛羅越是和佐助接觸,就越是會被佐助吸引。

佐助若是抛開了精致的容貌不談,也絲毫不會降低他的個人魅力。那是靈魂所散發出的潔淨,直接影響的是他人的靈魂。

我愛羅在幼時心靈收到過很大的傷害,所以即便是佐助,最初他也只是小心翼翼地交往着,但是随着兩人在一起的時間的增加,佐助這個沒有防人之心的性子反倒給了我愛羅依稀的信任感,再加上我愛羅也只是個小孩子,不管受到的傷害對他的影響有多大,都改變不了他六歲孩童的天性。

或許小孩子就是這樣,只要有人對他們付出了真心,他們也會感覺得到,并且會毫不吝啬的回報。就好像是你給了我一個蘋果,我就會送你一塊糖那麽簡單,佐助充當着保姆一職,我愛羅就是保镖,絕對保護着佐助不被除他以外的人發現。

☆、30溫暖的依賴

我愛羅能夠在佐助的身邊睡的那麽安心,與佐助本身并沒有太大的關系,而是因為佐助靈魂中潛藏的存在——焰。

佐助在某天睡覺醒來迷迷糊糊地看到睡在他懷裏的小熊貓時,簡直詫異的差點将我愛羅扔出去,當然,在他看到那雙熊貓眼睜開後的驚訝程度完全不亞于他的時候,便被娛樂到了,經過幾天的思考,他猜得出來一定是因為焰的關系,畢竟他還沒有自戀到認為僅憑一己之力就能鎮得住一尾那樣的怪物。

而且佐助也對焰的身份和能力十分的好奇,因為普通人根本做不到像這樣子把他在各個世界扔來扔去的,可想而知焰的身份一定非比尋常。

這時的佐助還沒有對自己的能力有個衡量,只是一味的将所有的不可思議的現象都歸結到焰這個不明生物的身上,殊不知他本身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存在,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自從我愛羅發現在佐助的身邊時自己便可以進入久違的,甚至可以說是從沒有進入過的夢想之後,就比從前更加的粘着佐助了。

到現在佐助還記得我愛羅第一次入眠後醒來的表情,明明是詫異中夾雜着恐慌的不知所措,卻讓他沒由來的感到了一陣心疼,或許其中還有同情的成分,但是佐助并沒有說什麽,只是對着那張快要哭出來的小臉兒笑着說了一聲“早上好,我愛羅。”

那樣溫暖的笑顏,黑曜石一樣的眼眸毫無雜質,被初生的太陽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黃,澄澈的少年對着懷中脆弱的孩子透明的笑着,沒有驚訝沒有慌亂沒有欣慰,只是那樣淡淡的笑着,仿佛本應如此,這樣的早晨不過是最平常不過的一個開始。

“嗯......早上好。”聲音帶着輕微的鼻音,我愛羅糯糯的開了口。

佐助的神情映在紅發孩童翠綠色的瞳仁中,安撫了他慌亂的內心,我愛羅第一次感到清晨的美好,第一次感覺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沒有那種獨自一人在黑夜中彷徨的孤獨感,沒有那種被人當成是怪物的心痛,他在此時只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孩子而已。

那是連夜叉丸都沒有給過的溫暖與平靜,佐助卻不知道,此時此刻,我愛羅已經将他劃在了自己的歸屬之中,當成一個不是家人卻是最重要的存在。

那個清晨一直都在我愛羅的記憶深處,即使佐助早就已經忘記這一回事了,我愛羅還是會記着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有一個清澈的讓人不忍觸碰的少年毫無征兆的闖進了他的生命中,然後在他心中添上了濃重而明亮的一抹色彩。

而佐助卻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個無意的舉措竟然換來了我愛羅的信任與歡喜,此時的他還在為怎麽樣才能讓我愛羅貢獻出自己的查克拉而絞盡腦汁呢。

一邊鄙視着霸王硬上弓的行為,一邊為自己優柔寡斷的性子苦惱着。這時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預料到在不久的将來,會有很多人撞破頭也想要為他

獻出自己的查克拉,不過這是後話了,現在的佐助還在為了自己到底要不要殘害砂忍村的純潔小熊貓而苦惱着......

這下子好了,他一時的心軟竟然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要是被那些負責監視的忍者發現了我愛羅在房間內安靜的睡着覺的話估計就會馬上傳到風影的耳朵裏,到那時,他就不能留在這裏了。

而且,他的目的還沒有達成,要是被其他人發現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可是每次當他想要将自己的請求告訴我愛羅時,一旦對上那雙碧綠的眼睛的時候,他又不好意思開口了。他隐隐的有些害怕當一心信任着自己的我愛羅知道自己的接近是有目的的,是想要利用他的時候,我愛羅那顆曾經被身邊最信任的夜叉丸傷的快要破碎的幼小心靈會不會承受不住再一次的傷害。

所以佐助也只是盡着自己的全力來讓我愛羅感到開心,想要給他一段快樂一點的時光,雖然彌補不了他即将給我愛羅帶來的傷害,但是他只是想要自己的心裏可以少一些罪惡感。

說白了,很多時候他還是為了自己可以坦蕩的離開。

所以每當看到我愛羅對他露出的笑容,佐助的心裏都會不是滋味。

似乎我愛羅十分的粘着自己,這是在某一天佐助偷偷地出去閑逛了半天之後得出的結論。

因為他的身份實在是不敢見人,所以趁着風影出去和其他的忍者村洽談合作事宜的時候,佐助悄悄地藏在了街道的角落裏目送了大部分忍者的出發,然後确定自己的行蹤不會暴露以後,他就借着靈魂輕盈的優勢,在半空中行走飄蕩,欣賞着這個對他而言新鮮的村莊。

雖然拜地理位置與天氣惡劣的原因,砂忍村不像木葉那樣繁華昌盛,但是卻也沒有佐助想象中的自哀自怨,街道上的婦女愉快的交談着屬于他們的話題,小商販們并沒有大力的去拉攬顧客,而是只在有人詢問的時候熱情的介紹幾句,談一談自己的看法,有時還會閑聊幾句家常,來來往往的各色人們仿佛都是非常的熟悉一樣,面色親切語氣溫和,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溫馨的村莊。

一邊興致勃勃的看着一邊為自己的際遇發表着感慨,佐助在不知不覺間沒有注意到遠方的夕陽已經有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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