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學會算計了
又到了夜晚了，這是個激動人心的時刻，艾雅靜靜的等着刀一一來爬床。只是，刀一一為什麽還不進來睡覺呢。
艾雅在石床上有些緊張，還有些期待。她甚至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這是只有在面對兇猛的大型猛獸時，自己才會出現的狀況，怎麽這個時候，出現了，難道一一比猛獸還可怕？不應該啊？一一那麽小，那麽……脆弱……那麽自己為什麽會心跳越來越快呢，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艾雅有些想不清楚，以至于輾轉反側。
刀一一為什麽遲遲不進小山洞呢，她跟塔納杠上了，本來刀一一是不打算搭理塔納的，可她竟然不識好歹的踩了她的尾巴，尾巴是刀一一的逆鱗。
尾巴尖的輕微疼痛無時無刻不再提醒着刀一一，一個無比殘酷而清晰的事實：她長了一條尾巴！多麽可笑！
現在竟然還被一個原始人當做把柄，踩了一下！
“你不能進去。”刀一一攔下了塔納。
塔納：“我為什麽不能進去，我要睡覺了。”
刀一一：“裏面沒有你睡的地方，要睡就睡外面。”
刀一一變得強勢起來。
塔納不服，“我要見首領，我要親自跟她說。”
刀一一：“艾雅已經睡着了。不要忘了，艾雅可是被我治好的。她現在還沒有痊愈，需要安靜的睡眠。”
其實早在兩個人吵架的時候，艾雅就已經聽到了，她的聽力一向靈敏，所以才能每次在危險來臨前，最先做出預警和判斷。只是她有些糾結了，不讓塔納進來，那麽刀一一肯定會睡回去自己的小窩，那就意味着刀一一今天不會和她睡了，她要繼續獨守空床。
可是，讓塔納進來的話，刀一一一定會覺得她在偏幫塔納，肯定會生氣的。
艾雅沒有發現自己竟然也開始學會了算計，心裏的小九九一個接着一個的冒出來！
在這樣為難的情況下，艾雅選擇了裝聾作啞。
刀一一沒有想到塔納異常的倔強，對于生活質量的條件簡直是比她要求還高，因為覺得外面不好，沒有裏面舒服，她竟然寧願站在門口也不願坐在外面睡覺。
刀一一和她在小山洞門口站了一會兒，有些瞌睡，剛打了個哈欠，一轉眼，塔納竟然不見了，回頭一看，她竟然已經駕輕就熟的躺在自己的草鋪上睡着了！
好吧，今天塔納搶魚的那個身影，還留在刀一一心裏，那叫一個快如閃電，疾如風，她的确有這個實力！大概也只要吃，能讓她這麽拼命吧。
刀一一只好認命的走向艾雅的石床，因為那個厚臉皮的塔納，她肯定是拽不動的，昨天已經試驗過了，不是嗎？
艾雅屏住了呼吸：一一終于要來了嗎？同時心裏為塔納點了個贊，不愧是大部落裏來的，即便是巫醫，身體也這麽的強健。
刀一一摸黑到了石床邊，掀開那張柔軟的大虎皮，一摸！
我……咳咳……刀一一叫了出來，“艾雅，你怎麽不穿衣服。”
“你睡覺竟然不穿衣服!”她剛才不小心摸了一把滑膩膩的肌膚。
艾雅：“我睡覺從來都不穿獸皮的啊。”
刀一一瞪大了眼睛：騙誰呢？她在艾雅門口睡了那麽久，可是每次都見艾雅穿着獸皮睡覺的。怎麽可能沒有穿過衣服！分明是狡辯！
雖然她已經也喜歡果睡，可是艾雅不是啊，難道昨天睡了那麽一次，她竟然喜歡上了。難道養成果睡的習慣只需要一天嗎！汗顏！
艾雅：不，和你睡，我才喜歡果！
刀一一撇了撇嘴，小聲嘟囔了一句：“耍流氓！”
不過，轉念一想就釋然了，外面那群原始人不是天天在耍流氓嗎？她早就應該習慣了才對啊。
這樣一想，刀一一覺得剛才那一下，還挺好摸的。
結實啊！
不愧是艾雅，經常鍛煉，哪像她，身上的肉軟塌塌的，一點都不……咳咳，一不小心又想多了。
刀一一睡在了艾雅旁邊，感覺到刀一一的存在，艾雅的身子禁不住顫栗了一下，她想……往那邊挪挪，刀一一就像是一塊磁石一樣，吸引着她，一點點的想要挪過去，緊緊和她緊靠在一起。
可是，艾雅不敢，她要控制住自己，刀一一還沒有睡着，她不能那樣子做，萬一，把她吓跑了怎麽辦？
沒想到，還沒等到艾雅行動，刀一一自己一轉身，翻了過來，她的一條腿纏上了艾雅，艾雅愣了一下，心口又開始怦怦亂響。那聲音吵的她睡不着覺，艾雅一動也不敢動。
刀一一睡覺有個習慣，那就是喜歡攆人，沒錯，一直往有人的地方跑，還動不動就要摟着人家，抱着人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這個毛病，所以專門給自己買了個趴趴狗，專門用來抱着睡。
不過，她好像一時忘了自己的這個毛病，今天大大咧咧的就跑上了艾雅的床。
黑暗中，塔納覺得刀一一和艾雅已經睡着了，于是她偷偷的起身，跑向刀一一藏木桶的地方。
艾雅怎麽可能睡着！和刀一一睡在一起，簡直是又美妙又痛苦啊。
所以，艾雅很輕易就感覺到了塔納的行動。
只是，她沒有行動，想靜靜等着看她想要做什麽。
塔納打開了刀一一藏好的木桶，一股子刺鼻的氣味襲來，裏面竟然全是水，可是是什麽水？竟然這麽難聞，好像有果子的味道。
只要是能吃的，塔納都敢吃，不能吃的，她還要嘗上一口呢。
于是，她想也不想就喝了一口。
好嗆！
好難喝！
當然難喝了，果酒其實一點都不好喝，因為又酸又澀，有的還帶了苦味，并且度數還高，以前一直以為果酒都是甜的，誰知道刀一一喝了一口農家自釀的梨子酒，差點就吐了出去，比白酒還難喝。
所以她曾經特地上網查過，果酒之所以又澀又苦，是因為所有的果品裏都含有一種叫單寧的物質，無論什麽水果發酵之後，單寧無法分解，殘留在酒水裏，都會苦澀，極為難喝。平常商店裏的賣的果酒之所以好喝，是因為裏面放了甘油，甘油是去除單寧的關鍵，也是有名的食品添加劑。
刀一一的媽媽喜歡自制葡萄酒，每個夏天都要釀上幾罐慢慢喝，因為葡萄酒也好釀，只要把葡萄洗淨去籽再放點糖，少許的水，等着她自己發酵就可以了。
刀一一也跟着釀過幾回，本來想着那些果子多又吃不完，扔了太可惜，就放進木桶裏試一試看能不能釀出果酒來，因為沒有白糖，全靠多種水果混合在一起發酵，所以刀一一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沒想到，竟然被塔納惦記上了，還趁着夜裏偷喝。
雖然覺得問道很怪，可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因為從沒有嘗試過這種味道，也可能是塔納有一種自|虐|傾向，她竟然忍不住又喝了兩口，本來就沒多少，于是塔納把刀一一藏起來的那幾個小木桶裏的果酒全給喝光了。
之後就人事不省了。
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刀一一實在是受不了了，她是被酒味給訊醒的。然後就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人家艾雅懷裏，這還不錯，艾雅她沒穿衣服啊！！！
刀一一莫名的羞澀了。
之後，她看到了艾雅的黑眼圈，平常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呢？原來艾雅這麽缺乏睡眠嗎，看來以後要勸她多睡覺啊。
如果艾雅知道，一定會吐槽：并不是，她只是被刀一一這只紙磨人的小妖精，痛并快樂着睡不着而已。
刀一一起床之後就黑臉了，因為她床下躺了一個人。被人這麽近距離的躺在床下，真的好不爽啊。
又是塔納這貨！
刀一一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好大的酒味，快暈了。
刀一一毫不客氣的踢了踢塔納，咦！竟然沒醒！
很快，刀一一就知道了為什麽，她的木桶空了，裏面就只剩下了果肉的殘渣！
刀一一現在的心情很微妙，既有一種知道水果真的可以釀酒的欣喜，但更多的是，果酒被人偷喝的惱怒！
小樣兒，都學會偷喝了！
刀一一連着踢了塔納幾下，她都一動不動，這貨該不會是喝醉了吧。
既然如此，要不要趁着她沉醉不醒的時候，把她綁起來，房子啊火上……咳咳……邪惡了。她明明是文明人，怎麽變得這麽野蠻了呢。
很快，就有人來報告給艾雅，那些岩石部落的人來了，于是艾雅穿好了衣服，帶着刀一一去跟她們談判了。
等到刀一一看到那幾只綿羊的時候，真的吓了一條，這都能被找到，也太逆天了吧。她現在還真想穿過那片森林去看看呢。
“塔納呢。”
艾雅擺了擺手，五花大綁被綁在一根十字架上的塔納就被人給擡了出來，這當然是刀一一的傑作，她只是有些惡趣味而已。
岩石部落的人顯然有些奇怪，塔納為什麽被人這樣折騰都不醒。
自從發現塔納這個神棍的職業很有前途之後，刀一一也不自覺的開始學會忽悠了，“她偷喝了我們部落的聖水，被神靈懲罰，一天都不能開口說話。”
岩石部落的人臉色變得很奇怪：要不要這麽誇張！聖水！這是什麽東西，難道就跟部落裏的長老祭祀神靈祭拜的聖水一樣嗎。
刀一一：“因為她偷吃了我們部落很多東西，所以我們有權要求賠償，兩頭綿羊已經不能彌補我們的損失了，所以你們還有另外再賠給我們兩個男人。”
艾雅已經告訴過刀一一自己的強大計劃了，要想部落強大，唯一的衡量标準就是人口，自身不能生産，那就只能從外面尋找。按理說其他的部落在交換的時候，可能會盡量所要女人，因為女人可以生孩子，可以壯大部落。而刀一一為什麽要男人呢，很簡單，她們部落是女性為尊，再加上女多男少，尤其是那一群女漢子們，刀一一嚴重懷疑她們是內分泌失調，所以才要了男人。
這也是艾雅首肯的。
男人多好了，可以充當勞動力。
當然岩石部落是不會把自己的族人交換出去的，就算要交換族人肯定也是一個男人換一個女人，這種為了部落繁衍所作出的男女比例調換。而刀一一直接要求人口來補償損失，那就是要他們部落的奴隸了。
其實，這也是一個試探，試探這次侵入他們周邊的岩石部落的實力，如果有奴隸則說明他們實力不弱，還有力量去搶劫奴隸，如果沒有，那麽艾雅多少能夠安心一點，任誰的附近突然搬來一個實力強大的鄰居，都不會高興的。
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一口答應了，“好。”
把先前答應給的山羊，綿羊，甚至是野雞都準備好了，唯一令刀一一無語的是，那些野雞都已經成為死雞了，她們明明要的是活雞，誰要死的啊。看來養雞計劃要就此夭折了，外來人靠不住啊，還得自己人出手。
不一會兒，他們的人帶了兩名男奴隸來，交給艾雅。
艾雅也就把“人事不省”的塔納換給了她們。塔納根本就不知道在她毫不所覺的時候，已經被刀一一她們擡來擡去的賣了個好價錢。
刀一一：我原諒你之前對我的無禮行為，因為真不知道，你原來這麽值錢。
綿羊啊，綿羊啊，關鍵是羊毛啊，以後就可以快樂的剪羊毛了，我的羊毛針織衫！還是純羊毛的，哈哈哈！光想想，刀一一就覺得美美噠。
艾雅太棒了，竟然知道從外面要來綿羊！
真好！
不過，在刀一一看着那兩頭綿羊高興的合不攏嘴的時候，她突然發現艾雅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不是一般的難看，刀一一愣了一下，怎麽回事？今天明明是她們賺了啊，刀一一順着艾雅冷峻的眼色看去，發現艾雅竟然一直盯着那兩個新來的男奴隸。
那眼睛就快要噴出火光來了。
一瞬間，刀一一也不開森了，艾雅要被男色所迷惑了嗎。
這兩個男人有什麽好的，全身上下髒兮兮的，都不知道多久沒洗過了，看那毛發那麽髒亂，瘦的都快露出骨頭來了。
不對，艾雅的眼神不是欣賞，而是憤怒！
怎麽會憤怒呢？刀一一轉眼一看，跟随艾雅來交換的其他原始人也是一臉的憤慨，而那兩個男奴隸則是低垂着頭顱，渾身顫抖。
怎麽回事？
難道……很顯然，艾雅認識這兩個人，而這兩個人也認識艾雅。
一時之間，刀一一疑惑了。
“首領。”那兩個男奴隸忽然倒在地上，嗚嗚哭泣起來。
艾雅身後有兩個女人竟然也隐隐的眼睛通紅。
回去的路上，刀一一大氣都不敢出，沒有一個人說話，周圍的空氣變得很沉重。
在快到山洞的時候，艾雅忽然停下了腳步，深呼一口氣說道：“其他人呢？很顯然是對那兩個男奴隸說的。”
其中一個男人鼓起勇氣說道：“我們剛出森林，就遇到了狩獵的其他部落的人，被他們打敗，死了兩個人，剩下的都被俘虜了。”
“利達因為偷吃了一口肉，被他們打死了。”
“我和嚕嚕被他們……”
“巴根和哈南和我們分開了。”
這個說話的叫醛頭，也就是上個冬天，組織男人們反抗被傳說中的麻姆無情鎮壓之後，義無反顧離開部落去尋找自由的男人之一。
很顯然，出事不利，出師未捷身先被囚，還淪為了奴隸。
據他交代，這次和他們交換物品的是岩石部落的人，他們中的司庫因為争奪部落首領失敗，所以帶領了一部分族人叛出了部落流亡，而巴根和哈南則被留在了原來的岩石部落。之所以帶着他們兩個一起離開，則是因為要他們兩個指路。
聽到這裏，刀一一撇了撇嘴，很顯然這個醛頭為了能夠重新回到部落，恢複自由身，出賣了艾雅她們，将這些岩石部落的流亡者引到了這裏。這也是為什麽刀一一提出交換兩個奴隸，他們會同意的原因，因為他們總共就帶了兩個奴隸，醛頭和嚕嚕已經完成了引路的任務，再留着只會和他們搶糧食吃，還不如殺了。既然刀一一想要，對他們而言根本就不算難事，反而算是為他們解了圍。所以他們才那麽爽快，而沒有一點為難和猶豫。
這也是為什麽艾雅看到這兩個人那麽氣憤的原因了，艾雅部落藏在這裏已經很久了，刀一一雖然出去的地方不遠，可也隐隐的發現，這裏其實是一個高山盆地，所以氣候有些奇怪，要想出去，就只能經過那一片龐大的森林。
就是大鳥怪建巢的地方。
毫無疑問，見到這兩個人的艾雅已經猜到了他們為什麽突然多出來一個新鄰居的原因了。
所以眼睛裏全是憤怒，既有對他們引狼入室的憤恨，也有看到他們現如今如此落魄的憤怒。
當初那麽義無反顧的決然離開部落，還煽動了那麽多男人們，導致他們部落，現在男人還很少。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混成這個樣子。
也不知道當初走出去了多少，現在才回來兩個。
刀一一看到艾雅握了握拳頭，心中想，艾雅不會是想要把剩下的那兩個人也給帶回來吧，談何容易啊。
刀一一對新回來的這兩個“族人”沒有多大好感。
她去翻了翻自己晾曬了好久的地瓜片，看了看硬度，嗯，已經充分脫水了。
好像晾曬之前應該先蒸一下吧，還是脫水了再蒸呢？真是搞不清楚，她也只是聽她媽媽說過怎麽做地瓜面粉，具體的有些記不清了，笑話，她又沒有過過那種艱苦歲月，誰知道竟然真的有一天會遭這種罪。
都試試吧。
石磨怎麽做的？兩塊大石頭，中心掏個圓孔。實在不行，先用最原始的那種，找個中心是坑的大石頭，再找個棒槌把他們砸成粉了，反正部落裏的人力氣有的是。
艾雅正在召開部落大會，大概是讨論那兩個人的歸屬問題吧，刀一一不想去湊那個惹惱，她覺得跟她沒多大關系。可是艾雅非要讓她參加，所以她也就是人在曹營心在漢，這會兒腦子裏想的全是紅薯面條的事。
卻忽然猛地聽到那個叫醛頭的說道，他在岩石部落裏見過他們制陶，他曾經偷偷的觀摩過，也曾經做過幫忙運送泥土這種力氣活。當然制作陶器是一個部落繁榮昌盛的命門，肯定不會讓一個奴隸知道工藝技巧，可聽醛頭的說法，他顯然有些心得，大概是偷師成功的意思。
刀一一這才正視起這個弱的皮包骨的男人了，這大概是部落裏最聰明的人了吧，就是因為聰明，所以不願意屈居女人之下，在反抗不行的情況下，毅然出走，準備另立為王。結果去遇到了更強壯的部落，即使被囚淪為奴隸之後，竟然還想方設法的讓那些人把他給帶回了自己原來的部落。并且還偷偷掌握了他們部落裏不外傳的制作陶器的工藝。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男人。
細思極恐啊。
不像其他人那種興奮的眼神，刀一一看向醛頭的眼神有些深沉，驚訝，驚疑，還有猜忌！很顯然，這是個了不起的男人，因為她再次取得了部落的信任。
我天！這只猴子要逆天了啊。
刀一一眼神十分自然的去尋找艾雅，果然艾雅和她一樣，眼睛裏帶着滿滿的思索。
陶器！真的很誘人啊！艾雅現在肯定很為難吧。
最後的最後，大家還是接受了他們，本來就是一個部落的，并且這個醛頭還是哇卡的親爹，真沒想到，哇卡那麽可愛的藍孩子怎麽會有一個這麽精明的爹！
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真的吓了刀一一一大跳呢。
不過，這讓刀一一對醛頭更加不感冒了，連老婆孩子都抛棄的男人！強，真強，奈何，生在這個母系社會！
真是時也命也，不過，是龍也得給她盤着，是虎也得給她卧着，算你倒黴，有我刀一一在，任何人都別想威脅到艾雅首領的地位。
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