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閃瞎眼
成為英雄不是什麽美好的事——
它既不浪漫, 也不酷，反而有可能帶走你所擁有的一切。
卡爾握住靜卧在醫療室病床上蝙蝠俠的手，他的盔甲還有全身的血跡都被清除幹淨，靜靜的躺在純白的床單上。多年沒有再見過本來面目的布魯斯, 這個時候面容安詳, 雙手交疊在胸口, 看上去就像睡着了。
是啊……堅持那麽久, 他終于得到他曾經希冀的，平靜地沉眠。
剛剛清醒的卡爾抱着布魯斯漸漸冷去的身體，他的心同樣在懼怕中冰冷。
其實我一直害怕有一天, 你在我面前沒有呼吸……
世界和平, 沒有戰争, 沒有壞人, 現在這些跟他有什麽關系？
他失去了露易絲, 那個時候他真的只是想要蝙蝠俠說一句,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可是蝙蝠俠沒有, 所以卡爾像捏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的結果小醜, 但他一腔怒火與委屈無從宣洩——又在暴怒中瞬間秒殺天啓星千萬異魔，反而得到無數人膜拜？
接下來幾年一路與摯友為敵, 到最後局面已無可挽回, 就算他想停手, 跟随他的人也不會允許。不義世界裏的超人不是人間之神, 他根本沒有和其他世界的超人一樣經歷無數心靈考驗, 他的人格和心理狀态更像一個普通人, 殺一個人是殺，殺兩個人也是殺，到最後對于他來說已經沒什麽分別。
就像蝙蝠俠說過的, 不要挑戰人性，人性經不起考驗。
“我不想你死。”卡爾低低的說，不自禁膝蓋落地握緊布魯斯的手，讓這雙冰冷的手觸及他的臉，然後他突然哽咽，“不要死，布魯斯……”
黑格爾說，歷史這種東西就是會不斷重演的，人們永遠不會從中吸取教訓，或許這句話真的沒錯。
瞭望塔終于在鋼骨的拯救下保持了基本的完好，恢複系統還有機械人的控制權後，帶着機械人緊急搶修結束的布超，也趕在政府部門試圖插手之前把瞭望塔送回原來的軌道。
而在陽光下恢複狀态的不義超剛睜開眼睛就看到監控屏幕上布魯斯與他告別的場景！？
他的蝙蝠俠逝去之前首次給予摯友的溫柔表白與笑容，讓他再次陷入絕望的瘋狂！在他差點錘碎地球之際，攔住他的布超飛快的提醒不義超，他們的蝙蝠俠都有複活的機會——
這個時候，瘋過頭的不義超才記起貝爾蝙一開始到來就和他說過拉撒路之池，那個時候他還在懊惱露易絲無法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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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複二十四孝完美賢良好朋友（或者是丈夫）狀态的不義超，為了讓自己家那個頑固的老蝙蝠複活後，有一段安靜平和的修養時間。
卡爾打起精神去解決這幾年自己折騰出來的破事，比如把關進幻影空間的少年泰坦們放出來，這就是為什麽整個不義的五年，都沒有少年泰坦加入的原因。。。因為他們第一年就團滅在不義超手裏了，再次心疼老爺的小鳥們……
在布超的支持下和各國政府軍達成停戰協議，還有加入不義超陣營的超反，徹查過去的罪行，該判刑就判，該關就關起來。
兩個大超的實力可不是1+1等于2，而是絕對的威懾！蘑菇蛋全炸了死的只是人類，地球可不會有事。但是這兩個非人類卻是足以碾碎地球的存在，尤其是在失去制衡的今天，任誰看見這兩大超紅透的雙眼都沒敢說一句反對的話，活着不好嗎？
萬幸的是，布超的蝙蝠俠雖然把那些罪大惡極超反之類放了一下煙花……但大概是當時投入的能量有誤，這些反派大部分還有超能，少部分也屬于結實耐操型，貝爾蝙沒真把他們弄死。腦震蕩什麽的瞭望塔氪星醫療還是可以治療的。。。傻了也沒事，只要不死，韋恩集團養着他們毫無問題。
其他人權？呵呵┑(￣Д ￣)┍重刑犯要什麽人權？！
這樣一來，布超的蝙蝠俠罪責就不重，至于被牽連的正義聯盟的戰友，那當然更不是問題，畢竟首先是不義超刺激了蝙蝠俠。在布超誠懇的道歉下，再看到自己家蝙蝠俠和布超家蝙蝠俠真正兩敗俱傷的結局時，他們也沒了去揍另一個戰友一頓的心情。。。
另一個世界，瞭望塔。
處于隔離箱的空間寶石藍光閃爍，大本蝙不知第幾次在一旁的電腦上運算，“再次分析時空波紋，模拟運算最大可能的錨點。”
“聽從指令，準備進行空間搜尋。”大本蝙靠進椅背，揉揉太陽穴，取下頭盔的面容在藍光映射下蒼白疲倦。
在大本蝙等待電腦分析時小憩的片刻，亨超悄悄的飄了過來，他現在已經學會老超們特有的磁場操控，飛來飛去的動靜已經像他們一樣沒有絲毫煙火氣。
手裏端着的餐盤放着玉米濃湯和煎肉餅，小心将餐盤放到大本老爺手邊的工作臺上，“布魯斯……好吧，蝙蝠，我覺得你需要一些能量。”在大本老爺的瞪視下，亨超舉手投降。
布魯斯支着下巴，一時不想說話，“你不願意休息，也不能不吃東西吧？”亨利超頓了一頓，鼓起勇氣接着說，“蝙蝠，你不要忘記自己還是個人類。”這話直接讓布魯斯一拳猛砸在操作臺上，“夠了——不用你提醒我這個事實！我很清楚我是個人類！”長時間的疲憊和精神壓力讓蝙蝠俠少有的爆發，其實他很清楚自己不該這樣對待超人，但他就是這麽任性了一回。
背對着超人走到瞭望塔觀景窗哪裏，他低不下頭來道歉，尤其是在對待超人和幾個兒子的時候……蝙蝠俠站立時，披風總是如同散開多角的黑百合，看着觀景窗反射出克拉克的身影同樣背對着他，布魯斯嘆了口氣，默默等待這間觀察室再次屬于孤獨的蝙蝠俠。
克拉克偷望一大把年紀還低頭生自己悶氣的老蝙蝠，“……額，安說你這個樣子的時候就是在道歉了。”亨利超彎起手指拔了拔自己的下巴，然後老蝙蝠就被樂滋滋飄過來的亨利超擁了個滿懷，“好了好了，我接受你的道歉。”“閉嘴！誰要道歉？！”惱羞成怒的老蝙蝠奮力掙紮。
“蝙蝠俠不需要向超人道歉，可是你總是需要我的~~”小鎮男孩總是過于真誠，真誠到願意首先交付真心，于是他能夠輕易地觸動早已不願意動搖的老蝙蝠。
克拉克現在已經學會無視老蝙蝠抗議的眼神，将他的蝙蝠俠抱回座椅上，“好吧……是我不對，我不該拿你當出氣筒。”布魯斯還是幹巴巴地道了歉，“你以前很少這麽做，最多也就是挖苦一下我的遲鈍。”克拉克用他滿不在乎的态度抱怨一句，最後又忍不住謹慎地向自己的老蝙蝠求證，“這是不是代表我現在已經有資格成為你的搭檔了呢？”
布魯斯沉默了一會，“這些是你特地回家做的嗎？”蝙蝠俠轉移了話題，聲音再度柔和下來，“當然，雖然我知道你可能更喜歡阿福的點心和紅茶……不過，我想我不能半夜去打擾一個老年人的睡眠。”
他的小鎮男孩永遠是這麽誠摯而溫柔，“……謝謝。”
“真心想感謝我的話，就把這些都吃光。”克拉克毫不猶豫地提出要求，布魯斯看着送到自己嘴邊的湯勺，暖乎乎的湯裏除了玉米還漂浮着鮮蝦肉、火腿還有蘑菇，真是超豪華的玉米濃湯。克拉克用來招待布魯斯的食材明顯非常用心，老蝙蝠笑了笑，順從的低下頭，接受他摯友的好意。
哥潭寶貝漂亮的唇線抿住湯勺時，克拉克竟然不知不覺看呆了，這個時候他突然慶幸安的到來并通過魔法讓自己的老蝙蝠恢複青春。要知道當他在某次作戰會議上聽到自己的老蝙蝠對着閃電俠嘆息，“你要慢點說，我年紀大了……”那場戰役結束後獨自回到北極飛船的超人痛哭失聲，直到那時他才痛恨為什麽他所在的世界超人與蝙蝠俠相見的時間那麽遲！他們過多的把時間浪費在磨合中，當他朦胧感覺布魯斯無可替代時，他的蝙蝠俠已經過了最美好的年華——
大本蝙手肘支撐在座椅扶手上，吃完東西超人又開始勸他休息一下。
在超人持續不停的碎碎念攻擊下，蝙蝠俠終于妥協認輸，在這個童子軍的注視下無奈起身，很沒好氣瞪他一眼，“好了，我現在就聽你的話去休息，滿意了？”亨利超露出勝利的微笑，喜滋滋看着自己家固執的老蝙蝠終于肯挪窩了。
然而瞭望塔系統卻偏偏這個時候發出與前不同的提示聲，無數代碼在觀察熒屏上滾動。
兩人動作同時頓住，對視一眼，蝙蝠俠馬上坐回他的位置上——
刺客聯盟巨大石廳內，石壁上雕刻着精美的石像，到處燃滿火把。
最下方的洞穴內經過漫長地質變化形成的大小石柱把巨大的地底空間襯得如地獄一般，雷肖古被一群忍者簇擁着，黑着臉看着兩個超人抱着他女婿漂浮着緩緩沉入拉撒路之池，他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自己女婿還能分裂成兩個？超人也是，什麽時候這種怪物也成為雙胞胎了？！
複活池被超人強勢霸占的雷肖古哼了一聲，帶着手下大步離去，反正又打不贏，幹脆眼不見為淨——
卡爾看着懷抱裏自己的蝙蝠俠整個人浸入池水，不遠處布蘭登超也小心的将貝爾蝙靠在自己胸膛上。
一起進池子對于四個身材健壯的男人而言，好像太小了。。。
但如果不一起下去……兩個超人都怕誰先醒過來就會阻止對方複活，蝙蝠俠也不是幹不出這個事來。兩個超人都太了解蝙蝠俠了，這個男人只有對自己的時候才會下狠手，所以他們老實擠擠吧——
卡爾現在也明白過來，他對于蝙蝠俠也不是單純的那種喜歡，就是無法放手的那種感覺。他們之間的感情，不單單是喜歡能概括的，兩個超人都懼怕誰先醒來可能會阻止另一個蝙蝠俠。
雖然算未雨綢缪，安緩肯定不會想殺老爺，但是他們不知道啊┑(￣Д ￣)┍。
兩個超人對于兩個布魯斯都有感情，他們認為現在這個時候（剛剛複活），只要布魯斯說什麽，他們都沒辦法拒絕蝙蝠俠的命令。
尤其是都知道自己無法離開蝙蝠俠的時候，他們只能想多一點。
雖然不義超人被安弄死了一回，但他眷戀這個年輕老爺的溫柔。而布蘭登超看見年老的蝙蝠俠最後離去時淡然的和他告別，讓他提前感受到蝙蝠俠将來有可能因為身體原因提前離他而去，所以他同樣怕安緩複活後鬧幺蛾子，發起瘋來真不讓這個世界的蝙蝠俠複活——
畢竟，任何世界的超人都無法拒絕任何一個蝙蝠俠。
“……你說你要把我關進紅太陽室，都可以。只要你在我身邊……哪裏都可以。”池水中，卡爾知道布魯斯現在聽不見也沒有知覺，但他依然抱着布魯斯喃喃自語，輕輕在他的前額留下一個吻。
明顯比自己的蝙蝠俠年輕的安，發出嗆水的咳嗽聲，首先睜開眼睛，在布蘭登超喜極的落淚下，帶着平和氣場的安溫柔的回擁布超，“抱歉，讓你擔心了。”“不，你沒事就好。”
卡爾羨慕的看着另一對最佳搭檔親密相擁，他的蝙蝠俠因為年紀過大還有身上天長日久各種暗傷，在池水中修複緩慢。
默默垂首之時，他那雙茫然的藍眼卻在懷抱裏布魯斯掙紮起來的剎那明亮起來——
他的布魯斯睜開眼睛，然後立刻戒備地看着他，“布魯斯！有沒有不舒服……你感覺怎麽樣？”卡爾小心翼翼地問，身體前傾盯着他不放，可他卻只看到布魯斯眼底的冰冷和憤怒。“我還沒死？”他冷漠地詢問，完全不在乎自己此時正赤身裸體，還被死敵緊擁。
現在緊張的反而是卡爾，“沒有！我帶你到拉撒路之池複活，還有……我和政府軍停戰，全世界再也沒有戰争了，我願意聽你的話，你還要不要……要不要……”
布魯斯……你還要不要我。。。
卡爾說不下去，只不知所措地摟着他的蝙蝠俠。
結果輕而易舉被布魯斯推開，他沉默不語的邁出池水的臺階，拿起水池邊準備好的浴巾擦拭身體。卡爾慌忙的左右看看，希望找個能打圓場的家夥，就算是布魯斯他那個千年岳父也行啊——
至于布蘭登超就別想了，他正在殷勤的給他的蝙蝠俠拿衣服遞毛巾，看他笑得那傻乎乎的德性，也別指望他現在能幫上忙！
直到布魯斯起身穿上緊身衣再一件件套上蝙蝠裝甲，最後将頭盔戴好，“布魯斯，求求你不要走！”驚恐地看着蝙蝠俠抖開披風向外走去，卡爾的手抓住布魯斯的披風，“我不會再傷害你了！我保證！只要你想，我可以永遠不踏出孤獨堡壘——布魯斯，你可以監視我，你可以在我心髒裝上氪石炸彈！都可以！”
“布魯斯！這麽多年……我早就不想和你打了！”
布魯斯停下腳步，嘆了口氣終于轉過身，怔怔看着卡爾不知不覺糊滿一臉的淚水，“你就不能讓我緩一緩麽？我年紀都這麽大了，總要讓我先回家一趟。”“我怕你走了就不要我了……”卡爾哭的像個孩子，胡亂拿披風擦着臉，現在的卡爾，完全沒有獨裁地球多年的霸主威風。。。
這恰恰是布魯斯喜歡克拉克的原因，他一直是如此誠實，也從來不會在他面前撒謊。
嘆息的哥潭寶貝笑了起來，這樣也挺好，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PS；不知不覺這章又過五千了，就不砍兩章了，再次用來感謝大家的支持~~
不義雖然是官方同人，但我感覺編劇們同樣放飛自我，怎麽虐怎麽來。。。其實我真的無法寫出來老爺那種算計，各種利用算計。啧，雖然我很愛老爺，但是我真覺得老爺不是個可以嫁的人呢哈哈哈~~~唔，老爺的摯愛是哥譚，阿福定義的‘他已心有所愛。’所以說，穿越過去的菇涼男孩們，那麽多超級英雄千萬別嫁蝙蝠俠，因為他從來沒有時間認真的談一場戀愛，他甚至瘋狂到要克隆自己——（75周年蝙蝠俠慶祝漫，每二十七年克隆一個自己，兩百七十多年守護哥潭，而就在漫畫最角落，有一位老年超默默漂浮在空中守護着他。）
蝙蝠俠沒有最喜歡的女人，在漫畫裏的（請不要以電影的為準）蝙蝠俠曾在內心說：有時我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人類，性和愛還有欲望都會被轉化成意志（因為布魯斯覺得情愛是軟肋）每段感情都是逢場作慶，有些我知道是永遠無法完成的強制旅行，沒有和誰真正親吻過，沒有為誰神魂颠倒過，一輩子也沒有。。。在我們親愛的蝙蝠俠剖白自己感情的時候，客觀而言，他從作為蝙蝠俠第一天開始就無法真實去結婚生子。
布超被系統爸爸利用的真慘，不過他照樣死不悔改，反正就像從1953年開始的最佳搭檔一樣，他是古早漫中無條件信任老爺的那種類型大超。其實想寫超人抱着蝙蝠俠進複活池的鏡頭，算黑歸的經典鏡頭了。一定要讓超人親自抱着老爺走進去，黑歸裏面太不溫柔了，居然直接丢進去┑(￣Д ￣)┍嗯，抱着進去，公主抱，然後緩緩的放入池子裏。還有不義老爺以為自己死了，才承認超人是他的~~哈哈哈他的克拉克，頑固老爺，死不悔改。還有他看着布超說他遲到了，是恍惚間将布超看成他自己的超人，他還是非常懷念克拉克狀态的超人。嗯，反正都馬上要死了，也就真情流露什麽的，這次複活是兩個超人分別抱着自己的蝙下池子完美——
感謝為我足球文收藏買V的小寶寶，還有在這裏打賞留言的寶寶~~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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