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可你呢[捉蟲]
做下方的比較辛苦，但到底是男的，休息片刻就沒那麽累了，孟辛往旁邊讓了讓，疑惑地問：“真不做了？不是說一般要做兩次的？”
徐簡側身抱好他，失笑道：“以後機會多着呢，不急在一時啊。”
不急不急不急，又是不急，孟辛撇撇嘴，腿根還在抽筋似地疼，翻身轉向另一邊：“好吧，就我一個人着急。”
徐簡從後面抱着他，孟辛昏昏欲睡中一個機靈，他的後頸上被吻了一下：“我有點害怕。”
“什麽？”孟辛想要回過身去，卻被徐簡抱住，他奇怪地問，“害怕什麽？”
徐簡的吻游弋在他的後背：“我一直沒告訴過你，我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歡男的。”
孟辛發出笑的時候，肩胛骨都在抖，他饒有興趣地問：“所以你對我很早就有意思了？”
徐簡沒有反駁，他很難準确地說自己是什麽時候對孟辛有了那方面的感情。他一直都記得小學時吸引他目光的小男孩，可那絕不是愛情，至少那時候還不是，小孩子懂什麽愛情呢？
他只是仿若在靜如死水的生活中不期而遇了一個童話。
甚至當他記不清孟辛的确切長相時，那個如同被強光烙印在他記憶深處的影子也從未真正消失過。
在逐漸長大中，徐簡也逐漸明白自己對同性更加在意，特別是愛笑愛跑愛跳的男生，他們身上總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他總覺得少年不同于少女的身體纖細卻堅韌，莫名動人。
而這一切都若有若無地和那個小小的孩子重合了，直至某一天長大的孟辛毫無預兆地重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被剝離了現實的回憶霎時被注入色彩，一下子幾近令人承受不住地鮮活起來。
徐簡記不清自己有沒有為此而激動到瑟瑟發抖了，他就記得所有可能的時候，自己的視線都不能離開地黏在孟辛身上。他克制不住好奇地，悄悄地觀察着，注意着，小心地處理着和這個少年的所有交集。
孟辛卻不再是小時候的他，陰沉而尖銳，臉上總是頹然一片，像被人破壞得支離破碎的枯萎植物。一直以來只存在于回憶裏的美好變得這麽面目前非，徐簡感到無法自抑的遺憾，便總忍不住去接近一點，再接近一點。
當孟辛在他面前恢複成當年的模樣，徐簡才驀然發現，那顆枯萎的植物已經怯生生地在自己心上開出了嫩芽。
Advertisement
他敏銳的觀察力總能告訴他孟辛需要什麽，而他也懂得如何才能博得孟辛的好感和依賴，他成功了，這讓他的愛情同樣成功。
可孟辛呢？
孟辛到底怎麽想的？
徐簡偶爾會這麽想，天生的同性戀并沒有那麽多，而且還得剛剛好是自己喜歡的那一個。
“你到底怎麽了？”孟辛覺出一絲不對，硬轉過身來，看着徐簡，滿臉都是問號。
“你是真的喜歡男人嗎？還是因為我趁虛而入？”徐簡沒有去看他，捧着他的手，挨住自己的額頭，微微垂頭的樣子像是在對自己的神明做禱告，“真的做了愛，你會不會覺得原來兩個男人這種事是惡心的？你會不會覺得還是女人比較好？”
他越說越多，說得比他想說的還要多。
他們一天比一天大，聲音變低，視野增高，高中之後，大學之後，随着年齡的增長，關注的事情勢必越來越多，再也不是可以安安靜靜看着對方的生活了。
徐簡說到這裏，頓住：“那個餘楚，我樣樣都比她好，卻不能和她一樣給你正常的婚姻和生活，我們在一起注定會讓你更加辛苦。你已經辛苦這麽久了，我不舍得你辛苦，也舍不得有一天讓你離開。”
孟辛久久不能言語，他知道徐簡是個會考慮很多的人，卻萬萬沒想到徐簡會想這些。
他的徐簡聰明而英俊，年輕卻優秀，居然會害怕自己有天離開？
開什麽玩笑！
孟辛收回手，翻身坐到徐簡身上，被單滑落，露出他因常運動而得的均勻肌肉，肢體修長，皮膚緊致，像一只健康的小馬駒：“看來我們還是應該再做一次。”
徐簡任他動作，只用溫柔而縱容的眼神看着他，卻帶着一點點無法揮去的難過。孟辛突然就很生氣，難堪道：“你到底在想什麽啊？男人女人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只有你一個人啊！”
像承受不了這目光的重量，徐簡閉了閉眼：“我知道，我知道。”
他拉着孟辛重新躺下，抱得緊緊的，他也不知為什麽自己的情緒在最親密的接觸後就這樣突然失控：“我知道的。我只是……”
他思維清晰，辯才無礙，這時卻詞窮了，或許有些事情就只能意會，無法言傳。
孟辛眼眶酸軟，未來的不确定性是誰也保證不了的，這讓他覺得委屈。
因愛生憂，因愛生怖。
他道：“我們不會分開的。我不會讓我們被分開的。我不會拖後腿的。”
徐簡把他抱得更貼近自己，胸膛貼着胸膛，兩個心髒的跳動逐漸地合成了一個拍子，撲通、撲通：“我也不會的。”
脫離了無知的熱血沖動，這一句話說出去的分量，各自已心中有數。
孟辛吸吸鼻子，把徐簡推開，咬牙切齒地道：“但是今晚必須再做幾次，做舒服為止。”
整整一個晚上，他們都沒真正睡着，盡管到淩晨四五點的時候他們不再做n愛了，用過的保n險n套亂扔在地上也實在沒有精力去管，可無論再怎樣疲倦，孟辛都緊緊地扒拉着徐簡不放，昏昏沉沉中像個不講道理的小孩子，讓徐簡不得不又親又哄，用無限的耐心輕聲低語着沒什麽意義的話，或許說了什麽約定，或許也沒有，不過那并沒有什麽關系 ，他們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了。
孟辛被一些隐隐的水聲吵醒，他艱難地睜開眼，窗簾拉得很好，室內還是很暗的模樣。他撐起身來，坐在床上發呆，現在他真是腰酸背痛，特別是腿根，一用力就想要打顫。
“醒了？”徐簡一邊擦頭發一邊往外走，他顯是才洗了個澡，“肚子餓了吧？我們叫點吃的。”
“嗯……”孟辛肚子裏完全是空的，他往地上瞧了瞧，大概是徐簡收拾了，地上還蠻幹淨的，沒一個留下來。
徐簡從桌上拿了酒店菜單坐上床，攤開給孟辛看，菜單上都是簡餐，更不可能有粥，看來看去就只有一個清淡的三鮮湯鍋比較合适了。
孟辛看着看着就想躺了，他趴在徐簡背後，聞了聞徐簡身上清新的水氣：“我也想洗澡。”
“吃了飯再去。”徐簡拿電話定了餐，特意叮囑快一點，“不然再躺一會兒吧？”
又沒有飯吃，又不能洗澡，孟辛無聊地躺了回去。徐簡打開電視給他看，轉過身來就要掀被子。
孟辛什麽都沒穿，被他吓一跳：“你幹什麽？”
徐簡握住他的小腿：“我看看。”
做的時候另說，這好好的被盯着那種地方猛瞧，孟辛還是不太習慣。他蹬了幾下腿，徐簡握得緊，他也不敢真蹬，怕踹到人了：“沒事的啊，這有什麽好看的。”
沒聽他說話，徐簡還湊近了點，認真看了看，那裏被摩擦了一晚上，有些紅腫，但畢竟徐簡很小心，沒有什麽撕裂。
徐簡松開手，頗有點擔憂地道：“還是要擦點藥。”
孟辛收回腿，也不急着蓋被子：“擦什麽擦，又沒受傷。”
“幸好沒受傷。”徐簡視線低垂下來，看着那片紋身，“我也去紋一個好了。”
孟辛下意識地阻止道：“啊？別去，好痛的。”
徐簡歪過頭，挑了挑眉：“嗯？”
孟辛自知失言，讨好地笑着去抱徐簡的腰，耍賴地道：“你不是有手表了嗎？那個就夠了。”
徐簡摸了摸他的頭：“以後不要随便傷害自己了，不管怎麽說，你一痛，我總是要難過的。”
孟辛以鼻音嗯了一聲。
酒店滿足徐簡的要求，很快門就響了，想必是吃的來了。
“飯來啦？”孟辛精神很好地坐了起來，回過頭去找衣服。徐簡走到另一張床邊把衣服遞給他，孟辛昨晚是脫在浴室的，今天他去洗澡的時候順帶就拿了出來。
“您的點餐。”
服務員想要幫他推進來，徐簡比了個不用的手勢：“過會兒你來收吧。”
“好的，祝您用餐愉快。”
徐簡把吃的推進房間那頭的桌子邊，這邊孟辛還在蹬褲子。
“你慢點。”徐簡看他好不容易把兩只腿穿進去，坐在床邊到處找拖鞋。
“在這邊。”可能昨晚太混亂，這家夥連脫哪兒了都不記得，徐簡撿了拖鞋繞回來，彎腰的時候蹲跪了下去，仔細地幫孟辛穿上。
孟辛撐着床沿，不太好意思地道：“我自己來吧……”
徐簡卻已經幫他兩只腳都穿好，站了起來：“快過來吃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