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表面(五)

“大神, 龍耿很不對勁, 好像換了一個人!”

杜驕陽挂了電話,眉頭緊蹙,那種詭異的感覺揮之不去。

之前的龍耿雖然也給他感覺怪怪的, 不知道在隐瞞着什麽, 可明顯對他是比較親近,想要請他解決問題的。

還是因為某種關系,他有所隐瞞,所以遮遮掩掩的。

而現在的這個龍耿正好相反,對他非常的疏遠,且明顯不希望他再插手他們家的事, 不想再聯系。

杜驕陽故意提了之前的一些事, 對方不是刻意跳開話題就是含糊其辭的帶過去。

這讓杜驕陽更加懷疑, 龍耿一定是出了什麽事了。

重黎挑眉:“奪舍。”

“那個紅日國的陰陽師?”杜驕陽立刻想到這個人。

奪舍是一件極為不容易的事, 如果對方的靈魂不同意, 那麽很可能導致兩敗俱傷。

哪怕對方同意了,風險也極為的高,否則那些位高權重的人也就不用苦哈哈的尋找什麽長壽丹,直接進行奪舍就能讓自己永生永世不死。

可事無絕對,雖然非常簡單,卻也并不意味着完全不可以做到。

擁有一定的契機, 還是有可能實現的。

重黎點了點頭:“不過那彈丸小國,竟然還會奪舍之術?倒是小瞧他們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龍家人未免也太惡心了吧!将人撿回來, 不過是作為一個容器和替身。”

杜驕陽覺得惡心透了,這些人不僅喪盡天良走私和捕殺野生動物,竟然還想要多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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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他們現在什麽證據都沒有,一切也不過是推論

推論再有道理,沒有證據也不能如何。

他都已經是神了,若是不能解決這群人,那他也可以光榮下崗了。

重黎:“奪舍并非易事,哪怕奪走魂魄也不穩。那些玄術師還未離開,應該就在為他固魂。”

“而且不可輕易摧毀,人體和肉身并非是分離的,彼此是有聯系的。所以一開始切割不會将魂魄摧毀,會暫時蓄養起來。”

“也就是說,龍耿的魂魄還在,還有可能歸位?”

重黎肯定的颔首。

如果是這樣那就最好了!還有挽回的機會。

杜驕陽沉吟片刻,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

“攝魂燈!大神,我能不能用攝魂燈将龍耿和龍騰的魂魄召喚出來,将他們再調換回去?”

杜驕陽越想越覺得可行,先用攝魂燈,再用骨鏈禁锢住,再想辦法讓他們各自歸位。

攝魂燈和骨鏈之前一直放在廟裏淨化,現在身上的戾氣已經被功德和信仰驅散。

“你怎麽想,就去怎麽做。”

“大神,你說這話表示可行對嗎?”杜驕陽一臉嚴肅,“事關人命,我害怕會出岔子。”

魂魄離開肉身,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已經屬于邪術。

哪怕再次回到身體之中,也會元氣大傷,身體受損。

若是人為刻意,更是逆天而行,要為此付出代價。

“确實有極大風險。”重黎慢條斯理的開口,“不過有你這個土地神主持公道,報應會降在有罪之人身上。”

杜驕陽怔了怔,明白重黎說的主持公道和之前單純驅除邪祟有所不同。

“ 你的意思是,讓我成為判官?”

重黎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一直都在做這樣的事?”

話是這麽說,可以前沒有将損傷集中轉移到另一方這樣的情況。

杜驕陽沉吟片刻:“我試試。”

“還算有些擔當。”重黎躺在躺椅上閉上了眼睛。

“大神,你今天怎麽沒有玩游戲?”杜驕陽好奇問。

平常這個時候,重黎就算跟他說話,也會一邊玩着游戲。

往往還是好幾款游戲一起開,旁邊還放着電視劇等,典型的一心幾用。

也難怪重黎的游戲水平一直上不去,哪怕是神這麽做也很吃力。

“我今天不想玩還得你批準?”重黎嗤道。

杜驕陽笑:“這不是看你和平時不一樣,有些好奇嗎。”

“我的心思若是都讓你猜中了,那我還用不用混了?”重黎冷哼。

杜驕陽上下打量着重黎,總覺有古怪。

“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重黎厲眼掃來,“再拖拖拉拉下去,黃花菜都涼了。”

杜驕陽連忙收起心思,将攝魂燈和骨鏈拿走,準備趕往龍家。

他跨出門又返了回來,望着重黎道:“重黎,你昨天元氣受損了。”

“我?”重黎嗤笑,“區區一點小事,就能傷得了我?”

說沒有就是有,重黎這樣的态度,只能證明了受損不小。

若無關緊要,他反而蹦得很高。

昨天回來他就覺得哪裏不對,若是放在平常,必會是嫌棄不已。

反常,只能代表他有異樣,無心再去演戲。

杜驕陽想要說什麽,最終沒有開口。

感激的話他已經說得太多,他現在更應該做的是積攢更多的功德,收集更多的信仰,才能讓重黎盡快恢複。

杜驕陽開車下山,直接奔向龍家。

雖然只是遠遠的看着,杜驕陽已經感受到裏面的戒備明顯要比之前嚴格許多。

杜驕陽将老周召喚出來,老周只能待在車裏,靠近大門都覺得不舒服。

“你在這裏守着我的肉身,我要進去看看。”

老周望着那讓人很不舒服的大宅子,擔憂道:

“主人,你還沒有完全恢複,這樣冒然進去恐怕有危險。如果還像昨天一樣,恐怕您有危險!”

杜驕陽道:“我并不進去,我有攝魂燈,只要找準時機就可以将他們并不穩的魂魄拉出來。”

他沒有休養幾天就急忙跑過來,就是擔心木已成舟無法改變。

松田英已經離開,而且他因為勾魂失敗也會受到反噬,是沒法再對付他。

屋子裏其他玄術師他只要小心,不闖入他們的地盤,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一會你要是見情況不好,就将我拉回來。”

杜驕陽将手機繩綁在自己的手腕上,另一頭交給了老周。

“主人,你一定要小心。”

杜驕陽再次元神出竅,昨天的創傷還是留下了後遺症,一個晚上并沒有完全修複。

杜驕陽明顯感受到不适,不過沒有影響他的行動。

越過鐵門靠近別墅,杜驕陽發現裏面的陣法又發生了變化,依照他現在的實力冒然闖入,很難全身而退。

不過還好就是,只要不進屋子,影響力就沒有那麽強。

杜驕陽在別墅周圍晃悠,可別墅完全遮掩住,并不能看到裏面的情況,也不知道現在龍耿和龍騰在哪個位置。

他目前能力有限,攝魂燈可控制的範圍并不遠,而且需要精準打擊,否則就會失敗。

他只有一次機會,如果搞錯了裏面的人就會察覺,那他只能放棄了。

杜驕陽找了一圈依然沒有發現,整個別墅已經被陣法保護得嚴嚴實實的。

杜驕陽讓自己冷靜下來,默念着:“龍耿,你在哪裏?龍耿,你在哪裏?”

-呼喚了好一會,一直沒有動靜。

就在杜驕陽快要放棄的時候,一個弱小的聲音隐隐約約的響起。

杜驕陽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些什麽,可他感受到那肯定就是龍耿!

杜驕陽尋聲而去,感受對方的存在。

突然,杜驕陽看到了非常微弱的亮光。

杜驕陽詫異,這是……這很像是精怪的魂光?

壓下心中的疑惑,杜驕陽拿出攝魂燈,用意念将其點燃,心中默念着龍耿和龍騰的名字。

屋子裏傳來了慘叫聲,很快一片嘈雜。

杜驕陽感受到裏面的拉扯,他再使勁催動着攝魂燈,很快将魂魄本就不穩的龍耿和龍騰拉了出來。

成功了!

裏面的人并未放棄,依然在拉扯着,杜驕陽用将骨鏈甩過去,将兩人的手給捆住,迅速往外一扯。

兩個魂魄直接進入骨鏈,杜驕陽見狀迅速離開,元神歸位。

“主人!”老周看到杜驕陽臉色煞白,頓時焦急不已。

“趕緊開車,被讓他們追過來,咳,咳——”

杜驕陽第一次将車子交給老周,老周畢竟是鬼怪,按照平常是沒有資格去駕駛上路的。

可現在他也管不了這麽多了,先逃離這裏再說。

老周應聲,連忙踩下油門,整輛車飛了出去,杜驕陽從後視鏡裏看到有人追了出來。

沒過一會,老周道:“主人,我們被人跟蹤了。”

“直接開往特殊處。”

“是!”

杜驕陽又給特殊處打電話:“有人奪舍,我将他們的生魂給捉起來了,現在被人追蹤,需要你們的協助!”

特殊處的人道:“您打開您的手機定位,我們現在就立刻安排。”

杜驕陽将定位打來,沒過多久就發現明顯感受到身邊有車輛掩護着他們,紅綠燈也特別眷顧他們。

“這人類的組織還停靠譜啊。”老周贊嘆。

杜驕陽現在完全沒有力氣說話,這奪生人魂魄的事還真是不好做,他本來就沒有完全恢複,現在恐怕要養很長一段時間了。

在特殊處的協助下,他們很快甩開了尾巴,前往開源廣場。

杜驕陽下車的時候,還是老周扶着走到電梯,整個人連路都站不穩。

到了特殊處樓層,前臺小姐姐看到他臉色蒼白的癱軟在電梯裏,連忙奔了過來。

杜驕陽剛想說麻煩讓人過來扶他一下,平常看着嬌小漂亮的妹子,竟然一把将他給抱了起來放到一旁的休息椅上。

杜驕陽整個人都愣住了,好一會才記得開口道謝。

“你元氣大損,必須要請專人為您療傷。”

小姐姐準備回到前臺打電話被杜驕陽給攔住了。

“不用,你們的辦法對我沒用,我沒事,你去叫行動組的人過來。”

前臺小姐姐也認識杜全福,也知道他們杜家确實都是如此,也就沒再糾結,電話叫來特殊處的人。

莫穆天此刻正好在特殊處,聽到消息,連忙趕了過來,看到杜驕陽也愣了愣。

“你怎麽變成這樣了?!是誰傷的?!”

“我沒事,你先帶我進去。”

“哦哦。”莫穆天連忙将他帶到休息區。

那裏也是大家恢複元氣的地方,對杜驕陽雖然沒有太大用,也會讓他感到舒服許多。

“究竟是怎麽回事?”

杜驕陽喝下一口水,來到特殊處他就感覺好多了,只是整個人沒有力氣。

“我将龍耿和龍騰的魂魄給勾出來了。”

“什麽?!”

莫穆天直接猛的站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瞪着杜驕陽。

勾人生魂是重罪,跟殺人是同一個性質,有時候甚至更加惡劣。

“你瘋了啊?!難怪你傷成這個樣子。”

杜驕陽解釋了一番,又道:“我沒辦法直接闖入,只能先将魂魄奪走。”

“你真是瘋了!你這樣做太危險了,很容易被反噬的!你真的太不要命了!”

莫穆天激動不已,這話聽起來似乎很輕巧,實際上并非如此。

當初辛概也只是用攝魂燈奪取死人魂魄,而不敢生生剝離。後者比殺人之後再奪魂,還要容易被反噬。

尤其這兩個魂魄正在被人保護着,又有陣法和寶器鎮住,無疑是虎口拔牙。

“別那麽激動,我現在不是沒事嗎。”杜驕陽不在意的笑笑。

莫穆天深深嘆了一口氣:“不愧是杜老前輩的兒子。”

杜驕陽感覺自己沒有那麽虛弱,這才将骨鏈中的兩個魂魄給放了出來。

“杜大師!謝謝您來救我!”龍耿跑出來激動不已。

龍騰憤怒的撲向杜驕陽,恨不得将他撕碎:

“誰要讓你多管閑事!”

莫穆天正打算動手,杜驕陽輕輕一拉,龍騰痛苦的蹲在了地上,根本無法動彈,話都說不出來。

被骨鏈鎖住,可不是簡簡單單的禁锢,還能夠利用它來控制。

龍耿望向龍騰,表情非常的複雜,有怨恨有不解也有茫然。

“龍耿,究竟是怎麽回事?”

龍耿收回目光,一臉痛苦:“我被強制換魂了。”

昨天晚上是他最痛苦的時候,不僅僅是那種恐怖的生生剝離感,好像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肉一片片的被割下,又無力掙紮的絕望。

還有就是親人的背叛,對從前二十多年經歷的懷疑。

雙重打擊讓他差點崩潰,尤其耳邊不停的有聲音跟他說,他是多餘的,他生來就是個禍害。

而且躺在床上完全不能動彈,然後漸漸沒有了生的欲望。

可他不甘心,他想到了很多依然不願意放棄,不想讓自己就這樣被吞噬。

“龍家人是怎麽做到的?!這可是奪舍啊!”

莫穆天不可思議,沒有想到這種逆天的手段竟然會存在。

“如果是處心積慮培養的,而且有着血親關系,不是沒有可能。”杜驕陽道。

莫穆天瞪大眼:“這也太惡毒了吧,連自己的血親都不放過!”

龍耿眼眸黯然,他一直知道自己在龍家是個尴尬的存在,他雖然被稱為小少爺,實際上從來不是龍家人,可還是堅信把他帶回家的龍家人是好人。

哪怕沒有那麽愛他,至少也還是有感情的。

可是沒有想到,一切都是假的,他不過是他們培養的驅殼而已。

莫穆天:“那現在該怎麽歸位啊?”

魂魄被生生拉扯相當于被剝骨抽筋,不管是剝開還是裝回去,都是非常艱難的一件事。

而且生魂不能離開身體太久,否則就是徹底一命嗚呼。

杜驕陽這個狀态,明顯不能将魂魄歸位。

依照莫穆天對玄術界的了解,也想不到有什麽解決辦法。

有些人可以做到,但是魂魄再回去,很可能因為不夠貼合導致魂魄和身體的不契合。

這麽一來,身體一定會有損,而且還影響壽命等。

杜驕陽并不急着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你之前想要跟我說什麽?”

龍耿回過神:“我說我之前騙過你,是因為其實我之前也遇到了怪事。”

“怪事?”

龍耿點了點頭:“我也夢到了一個鬼怪,他長得很奇怪,頭發非常的蓬松,有點像爆炸頭,顯得腦袋特別大,兇神惡煞的,身上還穿着特別鮮豔的衣服。”

杜驕陽一聽,更加确定了龍家人是看到了蓬頭鬼。

蓬頭鬼的外貌就是這樣的,所以才被稱為蓬頭鬼,他們還很喜歡五顏六色的衣服。

“他跟你說什麽了?”

“他沒有說什麽,只是在我的腦袋上點了點,讓我看到了一些東西。”

龍耿的表情很痛苦:“我看到我很小的時候在一片森林生活着,我看到了我的親生父母。我的父親好像并不是個人類,而我的媽媽是個普通人。

我清晰的看到他們,感受到當時的快樂,但是我的媽媽經常時不時會愁眉苦臉,不知道有什麽心事。

有一天我的養父帶着一群人闖入,他殺死了我的媽媽和我的爸爸,将我給帶走了。

一開始我的媽媽求着我的養父,讓他放過他們,可是我的養父并沒有答應,不僅把我爸爸打死了,還把我媽媽也給打死了。”

龍耿說着笑了起來,笑容很是凄涼。

“我清楚的聽見,我的媽媽叫我的養父哥哥……”

杜驕陽和莫穆天對視一眼,臉色都不太好看,從這只字片語中聽出了他們不願意相信的事。

杜驕陽之前看過杜興旺的資料,杜興旺之前還有個妹妹,不過大約在十來歲左右的時候就意外身亡了。

當時收養龍耿的時候對外說,之所以會收養龍耿還是因為看着他想起來自己那個妹妹。

“我還看到我的養父和哥哥他們在森林裏捉捕和殘殺很多動物,那些動物都是國家保護的珍貴動物。”

“我當時以為那是鬼怪的手段,是在迷惑我,又或者我只是在做夢而已。”

杜驕陽:“但是你覺得很真實,而且你的養父和哥哥對待你的态度一直不大好,連下面的人對你都不是很尊重,所以你還是動搖了?”

龍耿點了點頭:“是的,我以前一直以為是我做得不夠好,不像哥哥那樣優秀,所以才不讨人喜歡。”

“況且,我并不是親生兒子,有所差別也是很正常的。我能擁有這一切,已經非常的幸運,不應該有不滿,可是自從那天晚上之後,我就越想越覺得……”

龍耿有些說不下去,一下子推翻二十多年的認知,這樣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

龍耿的社會關系一直非常的單純,他的世界只有學校和家,和外界極少聯系,也就對家非常的依賴。

他很少有朋友,杜驕陽原本以為是他的性格使然,現在看來恐怕也有龍家人的手筆。

越少的社會關系越單純,調換過來有變化也就越不容易被人發現。

且龍騰也更好重新開始,不需要為那具身體招惹的糟心事煩心。

“所以你就來找我?”

龍耿點了點頭:“是那個鬼怪讓我來找你的。”

這也是龍耿有些相信的原因,之前他并不認識杜驕陽,也從來沒有聽過他的名字。

沒有想到一調查,還真的有這個人,且聽起來還很厲害的樣子。

可是他依然不願意相信自己的養父和哥哥是那樣的人,所以并沒有說實話,你不希望将這樣傷人的話說出口。

萬一一切都是假的,那他們知道以後肯定會很傷心,覺得他是白眼狼的。

莫穆天詫異:“陽哥,你也太厲害了,連鬼怪都聽過你的名號啊。”

杜驕陽明白是怎麽回事,他作為一個土地神,被鬼怪知曉并不為奇。

莫穆天直接朝着一旁的龍騰踹了一腳:“畜牲,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龍騰沒吭氣,杜驕陽拉了拉骨鏈,龍騰慘叫一聲連忙道:

“饒命,饒命,我說,我全都說!”

龍騰痛苦不已,這種感覺比抽魂還要可怕得多,想死不能死,想生不能生。

“這個人是我父親給我找的替身,我們家的生意其實遠遠比明面上的做得大,專門捕殺和販賣珍稀動物。”

“這生意我們很早以前就開始做了,平常主要進的就是房山。房山裏面有很多極為珍貴的動物,有時候還會遇到精怪。”

“精怪!”莫穆天詫異,随即又反應過來:“你們不會連精怪都要抓吧?!”

龍騰沒吭氣,莫穆天直接上去踹了一腳,表達自己的憤怒。

“可房山那地方邪門,我們老祖宗說那裏有時候會遇到一個長得很奇怪的鬼怪,如果被他盯上還繼續這麽做,那麽就會全身癱瘓,被慢慢折磨而死。”

“我們這一代已經沒人信了,可我爸他一直信這些,所以給我準備了這個替身。”

“你們是不是殺了我的父母?”龍耿直直的盯着龍騰。

龍騰并未說話,并不屑于搭理他,對于所作的事并不以為然。

杜驕陽又輕輕一拉,龍騰連忙讨饒:

“是我爸做的,跟我沒關系啊,我當時也才三四歲,根本什麽都不懂啊!”

得到肯定的答案,龍耿直接嚎嚎大哭起來。

“我的媽媽是他的妹妹對不對?為什麽他連妹妹也不放過!”

龍騰沒吭聲,沉默着不說話。

杜驕陽微微眯了眯眼,将龍騰暴打了一頓才開口問:

“龍耿的親生父親是不是精怪?他和他母親的結合,是不是你們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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