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來到本丸的第六天

“我會保護你的。”小夜拉着紅雪的手:“不管怎麽樣我都會保護你。”

三日月宗近喝了一口茶,眯起了月牙似的眼睛。

不過是出陣,為什麽搞的像是生死離別一樣……三日月宗近面上不顯,心裏卻在思考。

雖然暴露出來的不多,可是已經足夠他看出端倪了。

自己的這個審神者,并不是心胸開闊的主,甚至對自己的刀多有苛責,而且這種情況已經維持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就連石切丸也在這種情況下默不作聲,根本就不像他的性格。

紅雪和自己一天來到這裏,可是并不受到歡迎,甚至被審神者排斥,可是他的兄長們卻想保護他。

先不說這代表什麽……這種行為本身就非常奇怪了。

作為刀劍能夠戰死在戰場上是他們的榮幸,可是他們在提到上戰場的時候,卻有一種無言的畏懼。

仿佛出陣是洪水猛獸似的。

這根本就不符合他們的情況。

葉曉在說出了這樣的話之後,就離開了這裏,在葉曉離開之後,這邊的氣氛才變得緩和了,也有人開始聊天

藥研走了過來坐在紅雪身邊:“紅雪,好久不見,我是藥研藤四郎,你還記得我嗎?”藥研看着曾經在織田家共事過的小短刀,沒忍住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雖然是珍貴的五花短刀,可是看起來和自己的弟弟們沒什麽區別,總是會下意識的去關心,更何況,還是曾經共事過的同事。

藥研确認身邊沒有審神者在,這才有些擔憂得問道:“明天你要怎麽做呢,你雖然屬性比我們好很多,可是練度卻實在是太低了。”

“我會保護紅雪的,不用擔心。”小夜跪坐在一邊拉着紅雪的手:“紅雪會沒事的。”

“不用太擔心,我還沒有那麽脆弱。”紅雪安慰着小夜,同時也在讓自己的兄長們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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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唐國學到了不少東西,自保是沒有問題的,我會完完整整回來的。”

話雖這麽說,可是紅雪也沒有底。

他在唐國的确跟着螢草學了不少東西,可是這并不代表在實力被時之政府壓制之後,可以充分的自保。他沒有去過三圖,也沒有正面和溯行軍對陣過,也不知道那裏的敵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程度。

可是為了讓自己的兄長們不要太過挂心,他還是像個沒事人似的安慰自己的兄長。

他自己不想讓別人看出來的,誰也看不出來,所以在藥研他們看來,紅雪好像是真的胸有成竹,僅僅只是這個出陣就完全沒有問題一樣。

江雪他們稍微放下了心,但是對于紅雪出陣這件事卻依舊有着不小的擔心,畢竟他們的出陣不是常規的從一圖推過去,就算有次郎太刀保護着,受傷也是肯定的。

但是相比較這個,他更加擔心審神者在這次出陣的時候對紅雪下手。

次郎太刀被太郎太刀推了一下,偷偷摸摸喝酒的次郎打了個酒嗝:“怎麽了大哥?”

“這次出陣別太大意了。”太郎嘆了一口氣:“如果三日月殿下出了什麽事,主殿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最好什麽樣子出去的,什麽樣子回來。

如果三日月宗近出了什麽事,審神者肯定會做出過激的事情。

她到時不會吝啬于給三日月宗近資源手入,只是肯定責怪于他們的保護不力,而且這次的出陣,估計也是想讓三日月宗近抓緊提升練度升入第一部 隊……

只不過不知道三日月宗近練度跟上之後,會有哪振刀被凄慘的踢出第一部 隊,再也無法從後院出來。

他們所想的人,卻一個人孤單的坐在最前面自酌自飲好不風雅,他沒有去找同為三條家的石切丸和今劍,而是垂着眸子,看着桌子上的紋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燭臺切殿下。”沉默了好一會三日月宗近突然叫到,端坐在一邊的燭臺切楞了一下,轉過頭看向三日月宗近:“三日月殿下有什麽事情嗎?”

“你們都非常怕姬君嗎?”非常幹脆利落的直球,燭臺切聽着這個疑問,竟然罕見的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三日月宗近才好。

三日月看着燭臺切頗有些糾結的神色,心下了然。

雖然沒有回答,可是他的神色已經回答了一切。

那麽,為什麽付喪神會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呢?

至少從他們相處的這段時間看來,姬君頂多算是個比較小家子氣的女孩子,倒是不至于讓見多識廣的付喪神露出這樣的神色,甚至于露出「懼怕」這種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付喪神生命中的情緒。

“三日月殿下還是暫時不知道的為好。”燭臺切想了想,還是搖搖頭:“姬君她并不想讓您知道……所以我們雖然非常想告知您……抱歉。”

燭臺切反倒是覺得,如果三日月宗近能夠知道,那倒是一件好事。

三日月宗近活的夠久,經歷的也不少,興許會有什麽法子改變這一切,更何況,以三日月宗近對審神者的重要度,哪怕是從表面上緩和這種僵硬的場面也是可以的。

然而審神者并不想讓剛來的三日月宗近知道這件事。

畢竟三日月宗近是她一直期待得刀,除非必要,其實葉曉并不想讓三日月宗近知道這一切。如果讓三日月宗近知道了,那三日月宗近必定不會再像現在一樣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反而會有隔閡,那樣的場面是葉曉不願意看到的。

燭臺切這樣的反應和這樣的回答,反倒是讓生性謹慎的三日月宗近想了些不得了的東西。

果然這個本丸并不如同看上去的那樣和諧與溫馨,反而充滿了讓人恐懼的東西。

而讓人恐懼的,正是他們侍奉為主的審神者。

紅雪顯然知道些什麽。

三日月宗近看向了正在和藥研交談的紅雪左文字,他今天既然被審神者這麽針對,那肯定會知道一些什麽,而其他的,在這個本丸裏待的時間稍微長一點的付喪神也是知道這件事的,而現如今不知道真相的,似乎只有自己一個。

審神者為什麽不想讓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

是在害怕什麽,還是顧忌自己?

這樣看來,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三日月殿下……”燭臺切猶豫着開口:“在姬君同意讓你知道之前……還是不要讓姬君知道你希望知道這件事比較好,姬君她并不希望您知道這件事。”

如果讓審神者知道三日月宗近發覺了這件事,那他們一定會被遷怒。

三日月宗近卻聽出了燭臺切的言下之意。

想知道可以,但是不能讓審神者發覺。

而不被審神者監控的時間……大概只有明天出陣去戰場的時候。

他明天出陣的隊友們,大概都會知道這件事。

他暫且按捺下來,将所有的疑問全都壓在心底,準備明天再去求個答案。

“三日月?”今劍小心翼翼的跑過來趴在了三日月宗近的腿上:“主人他對你很好吧。”

“一直和顏悅色,應該還算好吧。”三日月宗近想了想回答道。

“那明天出陣,要小心哦。”今劍說道:“來和我和石切丸一起住好不好。”

他倒是想和今劍一起住,只不過審神者已經給他安排了離審神者的那個二層小樓更近的也更加豪華的屋子:“你可以來找我啊。”

可是今劍卻搖了搖頭:“我不要,主人不喜歡我,我才不要過去呢。”

“兄長這麽可愛,姬君怎麽會不喜歡你呢?”

“吶,三日月,別和主人靠的太近哦,不然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今劍沒有理會三日月宗近的安慰,反而是認真的叮囑道:“紅雪也是稀有度非常的高的刀,可是就連他都被帶到後院去了,你肯定也會被帶到後面的。”

“後院?”

今劍卻閉了嘴,沒有和三日月解釋,他從三日月宗近身上下來,跑到石切丸身邊去了。

後院……?

後院有什麽嗎?

三日月宗近再一次細細的打量着今劍說的剛從後院回來沒多久的紅雪左文字,這仔細一看,卻讓他發現了不太和諧的地方。

因為沒有袈|裟的遮擋,裸|露出來的胳膊和膝蓋上面,都裹了不合時宜的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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