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一局因為倒了太多次,徐姣和文昊然身上的藥品消耗比較大,一陣交火後,文昊然掏出最後一瓶止疼藥遞給徐姣的,“感冒打游戲真廢藥啊!”

“你還有存貨嗎?”

文昊然再次翻了翻背包,“繃帶都沒了。”

“你真是個好人。”徐姣撿起地上的止痛藥,“我們拜把子吧!”

文昊然:“???”

我想撩你,你卻要和我當兄弟!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打游戲的時候嗎,你說要請個大佬過來,我說如果能帶我吃雞,我就和你拜把子。”

“我真是一個守諾的人。”

文昊然:“......”

你其實并不需要這麽實誠。

徐姣用沙啞的嗓音中透出憔悴,說完這段話還咳嗽兩聲,文昊然覺得拒絕好難。

徐姣:“我,愛妃,今天和大兄弟在絕地海島結拜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他先死......”

文昊然:“......”我謝謝您嘞!

徐姣:“幹了這瓶止痛藥,以後他是大哥,我是小弟,有藥我先吃,有人他先沖......”

徐姣:“大哥!”

文昊然:“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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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配合你演出的我盡力在表演。

徐姣嗑完止疼藥,“禮成了,直播間的觀衆們都是見證。”

文昊然差一秒都以為要送入洞房了。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徐姣嗓子有點兒支撐不住,便打了聲招呼關掉語音,打起精神打完後半局,跑毒時兩人暴露位置,文昊然一個人拖住那倆人,把人逼死在毒圈外,讓徐姣安全進了決賽圈,而文昊然卻被毒死在圈外。

好在雙人模式只剩一人時沒有四人模式一挑四那麽艱難,徐姣連續滅了幾隊人後,屏幕上終于出現“大吉大利,今晚吃雞”的字樣。

她頓時有些驕傲,病弱的我也能憑本事吃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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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珩回S市是在兩天後,S市下着小雪,一片片雪花剛落地就化成水,剛下飛機的季珩一出門就被凍得打了個哆嗦,攏緊大衣。

文昊然正半躺在辦公室開着空調享受南方冬天裏的溫暖,畫室的門被人打開,伴随着季珩的身軀,一陣寒風争先恐後地灌進溫暖的房間。

“靠,好大的妖風。”文昊然沒忍住破口叫道,再扭頭一看,“哥回來了啊,怎麽不叫我去接你。”

季珩斜睨了他一眼,把手裏的公文包放到桌子上,“叫你你肯動?”

“意思意思也好啊,這天兒太冷了。”文昊然縮了縮脖子,“怎樣,A市還順利嗎?”

季珩扯了扯嘴角,“你猜呢。”

文昊然“嘁”了一聲,大概明白了,所以搞他們這行的,思維天馬行空的,反正季珩單槍匹馬地出了名,這幾年來受到的冷嘲熱諷其實也沒少,不說以後,好歹這一秒算是揚眉吐氣了。

“年後準備出去走一趟。”季珩脫掉外衣,扔到一邊椅背上,就着身邊的高腳椅坐下,長腿微伸。

“采風?”

“嗯。”他想了想,“本來準備年前去的,本科導師找我約了個元旦時候的座談。”

“啧,到時候就能看到許多元氣滿滿的大學生師妹粉絲了,真羨慕。”文昊然羨慕着感嘆道。

他這思維轉的有點快,季珩到嘴邊上的明年第一季度計劃安排還沒說出來,又給咽回去,半晌吐出幾個字,“別發春。”

文昊然翻了個白眼,“哥就随便說說,大學生師妹你也就看兩眼,想當年然我可是摸過女人手的,十六歲的少女,那細嫩光滑的觸感,簡直不要太美妙……”

見他一臉陶醉,季珩沒忍住一腳踹到他桌腳上,“畜牲。”

“罵我幹嘛?”文昊然挑了挑眉,笑得一臉猥瑣,“你是不是嫉妒?”

“連十六歲少女都不放過。”季珩站起身,計劃安排還是改天再說吧,看文昊然這個狀态,春天确實要來了。

文昊然囧,那不是吹牛嘛……

他去哪碰十六歲少女白皙的手……

“話說,你的小徒弟好幾天沒開直播了。”文昊然順口提了句,“游戲好像也沒上線。”

季珩往外走的腳步停了,“也許有別的事吧!”

“我一開始也是這麽想的,不過前兩天聽她說生病了,希望她只是出去玩兒了。”文昊然叨叨着,“早知道要個聯系方式了,哎,我在這發什麽愁,長那麽好看一個小姑娘,肯定有人排着隊想照顧。”

季珩沒說話,定了兩秒推開門去了裏間辦公區。

許久沒打開過這個直播軟件了,季珩拿着手機點開自己的關注,看了眼主播歷史記錄,确實好幾天沒上線了。

手指在屏幕上無意識滑動,腦袋放空,過了半晌,把手機擱置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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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姣這一睡就是三天,直到第四天下午,直播間依舊沒有開播提醒,季珩靠在樓梯過道,右手兩指間夾着根煙,薄唇輕啓,吐出一片白煙,環繞在他身側。

他捏着手機翻了幾遍,對自己這種莫名煩躁的情緒有些困惑,活了差不多三十年,還沒經歷過為別人擔憂地拿起畫筆滿腦空白的時候。

好歹是自己小徒弟呢,就算只是游戲裏的,那也師出有名。

季珩又把直播APP刷新了幾遍,為自己心煩的理由添磚加瓦。

早知道那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不裝高冷了,但凡能舔着臉多問句她的居住地址或者聯系方式,也不至于現在連那傻子是不是病倒在家都沒人管都不知道。

擔着師父的活,操着老父親的心。

季珩嘆了口氣。

只是一想到她一個小姑娘獨居家裏假如沒人照顧,就那副弱不禁風的軀殼,說不定連杯熱水都喝不到。

真是可憐!

“哥,幫我出去買點藥呗…”文昊然虛弱地挂在門上,臉都皺成一團。

季珩看了他一眼,把手裏的煙頭碾滅,丢進垃圾桶,“嗯。”

“謝謝珩哥…”文昊然又扒拉着門框,顫顫巍巍走進工作室裏,雙腿無力,承受不了他那沉重的□□,抖成了篩子。

季珩看他那副模樣,皺了皺眉頭。

故事的起源是在昨天,文昊然那個智障突然說慶祝季珩的新作出世要吃燒烤,季珩沒興趣,随口扯了個不衛生的借口準備糊弄過去,誰知那傻缺家夥就打了個電話,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堆鐵架,非說自己烤的幹淨,系上圍裙開了箱啤酒搞得還挺像那麽回事兒,季珩嘗了兩口嫌不入味兒就沒啥食欲,文昊然倒是一口啤酒一口肉的好不舒坦。

後來據說他跑了一晚上廁所,比瀉藥那玩意兒還得勁。

剛出大樓就一陣寒風,S市這個冬天都降溫幾次了?!

他加快步伐鑽進車裏。

他實在不明白一個沒供暖的南方城市西北風吹起來跟刀子似的,似是在一點點把肉割開,又給你一針針縫上。

暖氣打開,感覺整個人又活了過來,季珩啓動車,往附近藥店開去。

他來這個城市的時間不短了,但是還沒去過藥店,隐約記得這條路上有一家藥房,可車開了二十多分鐘也沒見到,再往下走估摸着就是郊區了。

他調了個車頭,拐進另一條街道,沒幾分鐘就看見一家大藥店。

尋了個位置停好車,剛準備下車,就看見一個眼熟的身影往藥店走去,她帶着耳機,不知正播放着什麽,她嘴角微微翹起,臉色比上次見到時要差一些,原先白皙皮膚裏的那層粉紅不見了,顯得格外蒼白,有種莫名的病态美。

季珩目光尾随她進了藥店,自己也推門下車,大步跟上去。

聽她用着依舊沙啞的嗓音跟藥店的大夫交流,“感冒半個月了,這三四天突然嚴重了,有點頭暈,鼻塞,不咳嗽,沒有痰,反複發燒。”

大夫聲音溫和地問道:“你這個症狀拖了幾天了,如果吃藥一直沒有好轉,建議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她怔了怔,似是想到了什麽,忙搖頭,“再給我拿幾盒藥吧,如果過幾天還沒好轉我再去醫院。”

大夫拗不過她,從櫃子裏拿出幾盒藥,“這個飯前吃,一天三次,一次兩粒,這個…”

她細心記着,時不時點點頭,乖巧的模樣看得季珩有些心癢癢。

他靠近她,對着那蓬松的頭發有點想下手,手指在玻璃上有規律地敲動,克制自己的雙手。

等徐姣接過裝好藥的袋子,終于感受到身邊人的存在,一偏頭,目光深了深,有些驚喜,怕自己認錯還微愣了一下,“咦?你出差回來啦?”

她眼中的喜悅不像是裝出來的,看得季珩心裏一軟,“嗯,一回來就聽說你曠工好幾天了。”

“我身體不舒服,就沒有開播了。”徐姣笑道,“你怎麽在這裏?”

“幫文昊然拿點藥。”看她又輕咳了兩聲,季珩測了測身子擋住別人開門時蹿進來的冷風,“拖幾天了都不去醫院?”

徐姣咬了咬唇,“不想去。”

“怕針?”

“......”

你知道的太多了,你現在很危險。

季珩看她詭異的表情,心裏了然,看來是自己猜對了。

“多大人了都。”他好笑道,“等我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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