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決賽圈之際,徐姣忍不住掏出手機給珩發了條微信,“求求您收了大兄弟這個妖孽吧!”
珩幾乎是秒回,“太醜,下不去手。”
“為難您了。”
放下手機,徐姣重新握上鼠标,還剩十來個人,又一次的毒圈縮小中。
徐姣看了看地圖,憑借着日常臉黑經驗認定,一定又是個該死的孤兒圈,索性趁着一切風平浪靜往前小心蠕動。
“誰是感情的騙子?”女孩疑惑道。
“剛說話的那個男人。”徐姣一邊觀察四周一邊話不過腦地回答道:“他在自首,以求內心救贖。”
“哦,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女孩笑道:“不過我佩服他的勇氣。”
徐姣沒忍住“噗嗤”笑出聲,這麽可愛的嗎?!
彈幕裏有日語專業的粉絲實時翻譯,所以徐姣和女孩的話一字不差地被直播間觀衆們理解。
【呆萌女孩是我的菜,都放開,這個我要了!】
【曾經在我心中單純可愛的愛妃人設傾塌,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老油條愛妃的既視感,被師父帶壞了。】
【聲控福音,愛妃竟然會日語,而且說日語好好聽~】
【沒錯!愛妃的聲音好親切!甜而不膩!好像在哪聽到過!!!】
一局結束,女孩纏着愛妃添加關注一起又多玩了兩局,文昊然盡職盡責當着自己的護花使者,指望着能刷一下女孩的好感,殊不知在第一局徐姣已經斷了他騎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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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日本女孩的眼中,他一直是一個很體貼的、正在贖罪的玩弄他人感情的男人。
所以直至最後一局游戲結束,女孩還開心感嘆:“他真是一個很體貼的男人,如果他沒有把他人感情當做游戲的話,不過我很期待他做一個好人。”
徐姣笑道:“是的,我也很期待。”
當紅娘?不存在的。
徐姣默默想着。
直到女孩退出隊伍,文昊然都沒有等到女孩的關注,“是我不夠迷人嗎?”
徐姣抿了抿唇,“也許還差一點?”
“我連毛孔都在散發着魅力。”文昊然否認道。
“你是認真的嗎?”
“也許你感覺不到,但是我真的是一個充滿魅力的男人,少女心中理想的初戀,我有時候都在痛恨上帝的不公,因為他将太多的優秀都給了我……”
後面的話徐姣沒有聽見,因為所謂的“手滑”出現了。
微笑臉。
——師父,收了大兄弟那個妖孽吧!
——太膩,下不去口。
——那就殺人滅口。
——收到。
文昊然又跌跌撞撞進了隊伍,游戲還沒開,徐姣就聽見耳機裏傳來珩的聲音,“還玩?病剛好點兒就這麽精神?”
文昊然吓得丢了鼠标,回頭見珩靠近,無奈道:“哥,魂都給你吓沒了!”
季珩斜睨了他一眼,“虧心事做多了吧!”
說着又把文昊然的麥拿近一點,“說你呢,玩這麽久了下線休息會兒。”
徐姣猶豫片刻,應了一聲,“嗯,那我下線了。”
“乖,明天帶你上分。”珩兇完小姑娘再給顆糖哄一哄,效果很好,從文昊然的手機APP裏可以看出來徐姣并沒有太排斥自己的約束,開開心心跟直播間的觀衆打了聲招呼下線了。
文昊然咂舌,“珩哥哄小姑娘的操作越來越熟練了,都不用廢什麽腦子了。”
季珩是剛從一樓畫室上來,在樓梯間抽了根煙玩了會兒手機,才走進工作室,看見倆人還在玩便插嘴說了兩句。
聽文昊然這麽羨慕嫉妒的語氣,嘚瑟笑道:“主要哥的魅力擺在這。”
聽多了季珩的騷話,時間久了都懶得反駁,文昊然張了張嘴,最後一個字沒怼,放過他吧,他只是一個沒人要的老男人。
“對了”季珩突然想起來徐姣的那幾條微信,睜眼問道:“你剛又做了什麽惡心人的事?”
文昊然:???
啊,我幹什麽了?我遇到一個卡哇伊的日本女孩,做了一下午五好青年十佳隊友送物資了啊?!
季珩見他那驚訝的模樣,放棄詢問,聳聳肩,“有人讓我取你狗命。”
文昊然目光直直看着季珩,好一會兒,疑惑道:“我沒養狗啊…不是,愛妃那女人太不識好歹了吧,我對她簡直就是暖男高配操作......”
季珩:“……”
算了,狗命不取了,也挺為難的。
“給小孩上課了?”文昊然起身去吧臺給自己沖咖啡,看他微蹙的眉頭又多沖了一杯,端到他旁邊的茶幾上。
季珩疲憊地閉眼靠在沙發上,“構圖一塌糊塗,色彩掌握不忍直視,作品慘不忍睹。”
簡單的評價,文昊然大致可以理解樓下那群熊孩子的進度。
畢竟,季珩一個對專業性如此包容的男人,會這麽評價,看來情況很不樂觀了。
“你母校預約的演講快了,什麽時候過去?”
季珩思索了片刻,“還有些天,不急。”
季珩去母校的演講的題材他一早就開始準備了,季珩雖然私下跟文昊然說起騷話吊兒郎當的,那也不過是消遣,碰到正事還是多少有些一個奔三男人的穩重感。
兩人圍着茶幾聊了聊最近的安排,文昊然便忙着去折騰連鎖畫室年底的瑣事了,畢竟是他賺錢的營生,沒了文昊然的聒噪,畫室安安靜靜都能聽見牆壁上秒針走動的聲音,季珩手頭上的材料準備地差不多了,幹脆鋪了張畫紙坐下來畫兩筆。
屋外街道上偶爾的汽車鳴笛,讓這個傍晚變得格外祥和,意識逐漸放空,季珩漫無目的地走動着畫筆,一筆一筆勾勒出一個人的臉,冬日裏難得一出的暖陽透過玻璃窗撒在地上,讓整個畫室顯得不那麽冰涼。
“你畫誰呢?”待天色逐漸暗沉,文昊然帶着寒氣從樓下走上了,湊近看畫紙,是一個不認識的外國孩子的臉。
季珩意識回歸,對着畫紙端詳半晌搖了搖頭,閉上眼,聲音透出不易察覺的迷茫,“記不清了。”
畫紙上的女孩輪廓模糊,季珩手頭上的畫筆頓了幾下沒落筆,索性把畫筆擱置一邊。
好些年了,他腦海裏那個女孩的笑臉已經漸漸模糊了,他也終究不是原來那個少年了。
“你心上人?”文昊然八卦道。
季珩斜睨了他一眼,仿若看智障的眼光,“你以為我是你?16歲少女都不放過?”
“……”文昊然有時候真想把這個男人的腦殼撬開看看裝了些什麽,讓請吃個飯對着耳朵叨叨八百次都記不得,開個玩笑能被他記着損十次八次。
這他媽的是故意的吧!
生了好一會兒悶氣的文昊然才反應過來自己這麽匆忙急火趕回來是為了跟季珩說什麽。
前一秒還黑着臉的文昊然又堆滿了笑意湊向閉目養神的季珩,“你可以啊,前些天你在A市拿出的那副畫,我有個業內朋友在向我打聽了,估計現在已經被炒得了不低。”
季珩半眯着眼,“他們炒的不是我的畫,是我的名字吧?”
“我真是看不懂現在書畫市場所謂的名家書畫經濟,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文昊然嘆了口氣,感慨道。
“畫畫的太多了,像我這樣年輕有為的不多,別羨慕哥。”季珩笑道。
“……”果然不能和這個男人愉快聊天。
羨慕嫉妒的文昊然為了報複季珩,晚上便死皮賴臉地跟在他身後,非得去他家蹭一頓飯不可。
季珩倒沒什麽意見,多雙碗筷,趕走文昊然這個事比給他吃頓飯更讓人費腦靜,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文昊然好一陣子沒來蹭飯,一時之間看到鐵門上挂着的“內有惡犬”招牌還挺新奇,他一向不怕狗,還挺喜歡這種萌物,所以樂呵呵進了門,剛推開大門,就看見一個白肉團子朝自己滾過來,憑借着自己矯好的視力,分辨出那就是傳說中的惡犬,忍不住笑出聲:“沒想到是這麽只惡犬啊,長見識了。”
季珩帶上門,沒作怎麽解釋,換上鞋就進了廚房。
不出意料,沒多大一會兒,客廳就傳來文昊然的鬼哭狼嚎。
“救命啊!”
“季珩救我!”
“哥你快來啊!”
一聲比一聲慘烈,季珩漫不經心地放下菜刀,走到客廳,只見沙發上的抱枕丟的東一個西一個,茶幾邊的地毯被拖到了角落,甚至連果盤裏的水果都撒了一地。
簡而言之,慘不忍睹。
季珩有點想回廚房磨菜刀了。
文昊然此時正哭喪着臉蹲在吧臺上,一臉防備地看着圍着茶幾龇牙咧嘴轉圈的白肉團子。
“一只狗而已,你爬那上面去作什麽?”季珩抱着胳膊半倚在門框上,故作不知。
文昊然俨然要哭了出來,嚎道:“這小東西怎麽這麽兇啊,撲上來就咬,打沒打疫苗啊,這麽久了我不會得狂犬病吧,啊我不會要死了吧!”
季珩被吵得腦殼疼,朝着那白狗招招手,“小畜生,再鬧事晚上沒得吃。”
呲牙咧嘴的小白團子嗚了一聲,收起攻擊姿态,搖着尾巴滾到他腳下,讨好地蹭蹭他的小腿。
季珩腳一撥,把小白團子推到離自己半米遠的地方,回了廚房,空留白團子一只狗趴在地上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