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文昊然還是第一次見到季珩來真的早,直到看見他背後的徐姣,張着嘴驚訝地都能塞進個鴨蛋。
這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大清早的帶着徐姣就來了,這擺明了昨晚住一起的節奏啊!
不對勁啊,昨晚在一起住這倆人還能這個點兒來,到底該說珩哥他行還是不行呢?!
文昊然八卦的火焰熊熊燃燒,沖季珩一個勁挑眉毛,季珩輕咳了一聲,“眼皮抽了?”
文昊然掃興地垂眸,之後又堆着一張笑臉對兩人打招呼,“珩哥早啊,徐妹子早。”
季珩沒搭理,走衣架邊把外套脫了挂上去,徐姣倒是熱情回應,“大兄弟你來這麽早呢?!”
“我天天都這個點兒來。”文昊然笑道:“倒是珩哥,上班沒遲到還真是大年初一頭一回。”
徐姣看了看季珩,覺得他也不像是賴床的人,聞言笑了笑。
“早餐吃了嗎,喝咖啡還是茶?零食玩具這都有,開電腦打游戲也行!”文昊然蹿來蹿去給徐姣拿這個拿那個招待,被季珩一腳踹上屁股,安安分分靠一邊畫圖了。
正巧樓下的老師上來拿顏料,看到這麽一幕小聲問文昊然:“那位美女是季老師女朋友?”
文昊然好不容易看到別的活人,立馬回應,“肯定是了,好看吧!”
這語氣,跟炫耀自己女朋友似的。
男老師點頭,“好看,季老師女朋友,你在她面前表現,難怪季老師要踹你。”
“嘁!”文昊然不滿,“好歹我算是牽線的月老好吧?”
男老師上下打量他,“文哥,我看你最多一捆粽子的紅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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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昊然臉一黑,“走走走,怎麽跟你老板說話的,扣工資了。”
那男老師應該是畢業沒兩年,看起來活潑精神的,聞言立馬雙手抱拳道,“好的文哥小的這就走,工資三思後行啊,我上有八十…”
文昊然也不知哪來的戲精,擺擺手:“去去去,滿嘴胡扯。”
那年輕的老師皮了一下聞言頭也不回抱着顏料溜了。
文昊然“嘶”了一聲,暗戳戳抱怨道:“沒一個會說好聽話的。”
徐姣見這邊相處模式好笑,她算是理解了文昊然那逗比性子是怎麽來的了,本着初來乍到不拆臺的原則,便偏頭在一邊忍着笑意繼續欣賞牆上挂着的幾幅畫。
她之前不知道珩和季珩是同一個人的時候,從網上看過好幾次季珩的作品,對他畫畫的風格多少有些了解,看了一圈,大概區分了季珩的作品和別人的作品兩類。
以前對這種畫作徐姣都敬而遠之,畢竟不懂藝術的人任憑別人說破天也只能幹巴巴評論一句:“好看!”
而這個時候,大多時候會被藝術學界的學者門轟趕出門。
可是現在不同了啊!身邊有個大佬畫家,面前的作品多半出自于昨晚給自己講睡前故事的那個男人,是用那雙給自己煮大亂的手親筆繪制的。
這怎麽能一樣呢!
文昊然也不知道啥時候湊過來,“這幅怎麽樣?”
徐姣入定半晌,回答說:“好看,漂亮!”
文昊然:“……”
姐姐你好歹上過大學好嗎,用詞敢不敢高深一點?
“那這幅呢?”文昊然指着旁邊的一幅畫問到。
徐姣眯眼看了看,搖了搖頭,“這不是季珩畫的。”
“卧槽,姐姐有點東西啊,這你都能看出來?!”
徐姣抿了抿唇,還有點不好意思,“季珩的畫比較好看。”
文昊然:“…”
這又是什麽品種的季珩腦殘粉。
看了看季珩的位置,文昊然把徐姣悄悄拉到牆角,小聲問她,“你跟珩哥确定關系了?”
徐姣迷茫,搖了搖頭,“還沒呢,怎麽了?”
“還沒啊…”文昊然皺着眉,“那你沒跟珩哥說我倆聊天的事兒吧?”
“沒有,咱倆兄弟一場,我怎麽會把把你供出來?!”徐姣信誓旦旦道。
“那就好,夠兄弟!”文昊然拍了拍胸口,“那什麽,其實季珩這人也還行,你要是找不到男朋友,也能考慮考慮。”
“…你在推我入火坑?”
文昊然扶額,這事兒沒法解釋了。
“他也快奔三了還沒個女朋友,你就當扶貧了呗,做做好事兒。”文昊然幹笑道:“不過姐姐長這麽好看,行情一定很好,呵呵…”
徐姣皺着眉頭看向他,搞不懂他這前後矛盾的話語,總覺得他模樣看起來挺心虛。
一定是受季珩脅迫不得已做紅娘了!
季珩在畫室裏屋忙手頭上的事情,沒看着兩人在角落裏鬼鬼祟祟叨叨,也沒覺得進門就把徐姣丢這邊有什麽不妥,他相信徐姣自己找樂子的本事絕對超出自己的想象。
事實證明确實是這樣,觀賞完季珩工作環境的徐姣又自己嘗試創作了,對着一堆五顏六色的顏料玩得不亦樂乎,文昊然在一邊看得眉頭皺成了一坨。
天大地大,徐姣畫畫最可怕。
那雙手握的不是畫筆,是魔鬼,紙上繪出來的不是圖案,是不為人知的世界。
偏偏徐姣自己還挺滿意,“兄弟,你來看我這幅莊園畫得怎麽樣?”
“你別告訴我這是模仿珩哥的那幅莊園畫的。”文昊然對着大作沉默半晌,喃喃道。
徐姣眼睛一亮,“你竟然看出來了?!”
文昊然:“……”
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呢,痛心疾首吧,估計辦公室裏的季珩都沒敢想過自己的作品會被臨摹成這個樣子。
徐姣站遠些,歪着頭打量自己那幅作品,覺得少了些什麽,又過去添了幾筆,文昊然捂眼,不忍直視。
她那雙手真是上帝造人賦予能力時的漏網之魚。
窗外又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雨,季珩推開門便看見徐姣手握着畫筆,腿上放着調色盤,坐在圓凳上對着畫板發呆,嘴角揚起淡淡的弧度,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趣事兒。
若不是她面前畫紙上混亂的顏色搭配着不成形的線條,還真是道賞心悅目的風景。
至于那幅畫,若是換了個人,季珩一定會嘲諷他,沒有天賦何必強行用藝術陶冶情操。
“挺好看的。”他笑着評價道。
不遠處畫架背後的大兄弟:“……”
果然愛情會讓人盲目。
珩哥你藝術的眼睛瞎了。
“是嗎?你也這麽覺得?”徐姣欣喜回頭,“可我總覺得我這個莊園跟你畫的那個莊園不太一樣。”
原來是畫的這個,季珩嘗試從那堆五顏六色的顏料中找出大致輪廓,“要不要我給你添兩筆?”
“當然要!”徐姣一雙眼睛锃亮,像極了看偶像的狀态。
季珩從她迷妹的眼神裏收獲了愉悅,走到他身後,徐姣馬上交出手中的畫筆。
他看着她托舉畫筆的右手有些失望。
接過畫筆,季珩沾了些顏料。在紙上勾勒出幾筆,莊園的模樣就生動許多,徐姣盯着畫板,認識了職業畫家和自己的區別,咂了咂嘴,“師父厲害。”
“你來試試?”季珩挑眉,“你畫,我教你。”
徐姣剛看季珩幾筆就出了輪廓,覺得自己又行了,拿起畫筆,聽他說的位置落筆。
大約是不畫畫的人對畫筆力度掌握不好,總是達不到想要的效果,徐姣有些懊惱,右手上突然附上來一只溫熱的大手,吓得手一抖。
“別動,我帶着你。”季珩的聲音在她耳邊,有些低沉,帶着呼吸時吞吐的熱氣,拂過她的耳根。
徐姣就随着他的動作,看着自己原來歪歪扭扭的線條被他添了些顏色好像就像樣了幾分,她能感受到他筆力蒼勁,但是因為被握住的是自己的手,所以他手心的力道并不重。
他的手常年握筆,寬大有力,帶着徐姣手中的筆在畫紙上劃過,繪畫時的季珩和平時判若兩人,更像是徐姣看見的講臺上那個演講的男人,收起咄咄逼人的犀利感,看似溫和不少,又隐約中帶着嚴肅,這大抵是男人對繪畫的真誠。
徐姣無心看畫,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與他近距離接觸的地方,她都不敢直視自己的右手,偷偷瞥了兩眼,臉漲得通紅。
幾分鐘後徐姣的那幅看不出模樣的作品總算有了個物的概念,季珩見她緊張得厲害,過足了瘾便松開她,“你很棒。”
徐姣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極快,這人說話總讓她有種馬上就要陷進去的念頭,及時止損,“那我自己玩吧,您去忙吧!”
季珩揚了揚眉,這小姑娘每次緊張都能用上敬語,自己又操之過急了?
才牽個手而已啊,這條路也太漫長了些?
不遠處的文昊然蹲在畫板後面,見着這一幕默默嘆息,季珩這個人,太狗了,真的太狗了。
季珩一擡眸便迎上文昊然那嫌棄的目光,他突然嗤笑了一聲,文昊然瞬間感覺後背發涼,有種偷窺別人隐私的心虛感,摸着腦袋故作無事般跳起來走開。
季珩盯着他越走越快的步伐,若有所思。
現在的單身狗,已經開始這麽憤世嫉俗了?
碩大的燈泡離開,季珩揉了揉徐姣柔軟的頭發,“你慢慢玩兒,我去辦點兒事,無聊了進來找我。”
說着,他彎下身子,輕輕問道:“怎麽樣,今天有沒有更喜歡我一點?”
徐姣剛平靜下來,又被他丢了個□□下來擾亂心神。
季珩沒等到答案,嘆了口氣,“快妥協吧,我都忍不住想親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文昊然:季珩撩妹,我嬌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