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不在意的喝下合卺酒,直到所有的人都退去才微微擡起頭瞥了一眼盛裝的辛瞳,僅僅是驚鴻一瞥,便有些震撼他。
濃密的的睫毛,烏黑的鳳目,那雙眼睛太過純粹,太過清明,被看上一眼就好像所有的秘密都被一個個翻開連同埋在心底的傷痕也被調開,鮮血淋漓,卻甘之如饴。
那時候聽說老四已逝的母親孝賢皇後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想來也不過如此吧,許是目光太過專注,太過熱情,辛瞳覺得臉上有點燒,微微垂下眼簾“妾身,服侍太子殿下歇息吧”
漣瑛看着她這般模樣不覺得有些想笑,那個小時候還敢頂撞自己的女孩竟也有這般模樣,煩躁,突如其來的煩躁讓他不悅的皺了皺眉。
“你是孤的太子正妃還是祿郡王的孫女?”漣瑛抓着辛瞳的手,有點急切地問,煩躁,煩躁,不對,有什麽不對,這個人不對。
“太子爺,妾身是祿郡王的孫女,也是太子爺的正妃,太子殿下您喝醉了”辛瞳微微苦笑着想要把自己的手從對方的禁锢中抽出,卻被對方抱了個滿懷,有些踉跄的随着對方急切的向着床邊走去。
“告訴孤,你究竟是誰?”漣瑛固執的問着辛瞳,琥珀色的眸子緊迫的盯着被他壓在身下的人口氣帶着自己不知道的急切。
“妾身是辛瞳,當朝的鎮國寧公主,陛下賜給太子爺的太子正妃!”
“辛瞳?不,你不是”
“二殿下漣瑛!!你要是看不慣我大可休了我,幹嘛要來作弄我??”饒是一直準備忍下去的辛瞳此時也被挑起了惱火,不禁的大聲斥責漣瑛。
“呵呵,孤的太子正妃,告訴孤你的字?”漣瑛用手把辛瞳頭上繁重的飾品一點一點的解下來,看着辛瞳墨色的長發一點一點的散開和自己的頭發糾葛在一起,真真是烏絲結發。
“雯寧……”未完的話語迷失在朦胧的感情裏。
喜床上的幔帳緩緩地被放下,窗外的夜色正好,遠處還有南飛的大雁,微微的鳥鳴……
次日
漣瑛醒來就看見辛瞳已經梳妝完畢正斜靠在床邊看書,挽起的發髻顯得格外的溫婉,他張了張嘴“雯寧”兩個字在心裏轉了不知道多少個彎卻還是說不出口。
“殿下?皇父派人來傳了信兒,三天之內不用上早朝了,天還早,殿下是要起來還是接着睡?”辛瞳放下書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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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瑛微微開口“怎麽起的怎麽早?”說過之後又覺得有些奇怪只好又說道“起吧,今天還要去給太後請安呢”然後便看着辛瞳對着門外說“太子殿下要沐浴更衣,把熱水送過來”
漣瑛看着辛瞳的樣子有點莫名的惱火“你,以後不要孤叫殿下了,就叫爺好了”頓了頓又說“也不用老是妾身妾身的,自稱我就好”
“妾……我知道了”辛瞳皺了皺眉還是改了稱呼。
“今天陪孤出去轉轉可好?”
對于漣瑛的轉變辛瞳不解之餘也還是沒忘了點點頭,換來漣瑛微微柔和的笑容,辛瞳覺得這個人經過十年的轉變卻還是像兒時初見的那般單純,喜歡的就拼命地護着,不喜歡的就冷眼相看,那麽自己又是哪一類?喜歡,不,他說過讨厭自己,不喜歡,那又何必這般?又或許只是一時興起吧……
紅白·下
辰時剛過,漣瑛就和辛瞳一同到了玉慈宮,兩個人向太後請了安,辛瞳規規矩矩的模樣看的太後笑得合不攏嘴,直說着要漣瑛好好待她,受了委屈就找哀家,哀家給你做主什麽的。難得的辛瞳的嘴角也挂上了笑容,卻是抹不去的哀傷。
太後看她這般有些心疼的說:“哀家知道父母去得早,有的能說上話的姑姑也叫皇帝指了人了,哀家知道你委屈,可是這女子的婚姻誰又能做主呢?哀家的那個女兒不也是……”說到傷心處太後又拿手帕拭了拭淚,又小聲的對着辛瞳說了什麽。
漣瑛站在廳外心裏尋思着這皇奶奶到底是有什麽事?剛一擡眼就看見自家正妃紅了臉有些慌亂的朝這裏看了一眼,不料正好的四目相對,兩個人都匆匆的錯開了視線,一時無話。
“行了,哀家也不留你了,你們兩個小的自己玩去吧”太後看着兩個人的互動笑着就把辛瞳打發走了,最後還不忘了挪揄一下她“可要記得皇奶奶的話啊”
這次辛瞳倒是改了往日的風格傳了一件青色的外衫,襯得皮膚格外的白皙,漣瑛還是同往日一樣套了一件棕色的外褂,倒是不說別的就這兩個人衣服的顏色就顯得不搭,後來太子爺想了想回去又換了一件寶藍色的外褂這才匆匆出門,兩個人出宮的時候已經是将至午時了。
“爺,是先用過午膳還是先逛一逛?”剛一出宮侍候的鐘藝就先來了口,照這兩位的架勢怕是一直逛下去都不會開口。
“不了,孤,咳,我和……夫人先逛一逛”漣瑛有些別扭的開口,這雯寧兩個字就是在舌頭上打轉卻叫不出,索性郁悶的揮揮手讓鐘藝先離開,對方愣了一下就拽着還傻愣着的小林子跑了。
“爺?”辛瞳有點奇怪的看着他
“孤有話對你說,你跟孤來,孤記得兩年前你的馬術還讓父皇誇過,先和孤比一場如何,就到郊外的竹林,雯寧?”最後還是把那兩個字叫了出來。
“爺?”等辛瞳反映過來的時候那個人早就騎着馬跑遠了,無奈之下只好追了上去。留下一杆子便衣侍衛大眼瞪小眼,愣了幾秒也都忙着抄近道追了上去。
再說這邊,那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到了竹林,辛瞳比漣瑛慢了一步,她看着一片翠綠之間的那個藍衣青年,忽然覺得這樣其實沒什麽不好的。
“你明白,孤不喜歡你,但是你不知的是,孤并不厭惡你”那個人輕輕的開口。
“雯寧知道”辛瞳垂下眼簾有些嘲諷過自己剛剛的想法
“雯寧,從今日開始你我相敬如賓可好?”漣瑛別過頭去不去看她又接着說“也許孤給不了你轟轟烈烈的愛情,給不了你安靜平和的生活,但孤可你許給你半生榮華,這樣可好?”
“爺,雯寧知道,雯寧知道該怎麽做,雯寧是爺的妻,雯寧自然聽爺的,畢竟爺是雯寧的天不是嗎?”最後一句帶着那麽些許嘲諷的意味,辛瞳無力的勾起了一個坦然的嘴角,卻沒有發現自己眼裏那抹揮之不去的惆悵。
“對不起”也許孤當時應該拒絕這門婚事的,總比現在兩個人這麽不冷不熱的要好得多,不是嗎?
“雯寧惶恐”沒有人可以強迫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太子爺你不喜歡雯寧究竟是因為讨厭雯寧,還是因為你已逝的母後?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就那麽靜靜地站着,僅僅一米的距離就把他們劃分開了,就想冰與火的二重奏,随後趕來的鐘藝也只是生生的剎住了腳步。
“爺,該用午膳了,咱們回吧”良久,辛瞳才開口,然後靜靜的走到漣瑛身旁,伸出手挽住他的胳膊,動作親昵的無可挑剔。
“恩,去禾晴樓吧,我在那裏訂好了”經過一時的僵硬以後,漣瑛勾了勾嘴角,一邊向停着馬車的地方走一邊柔聲的對着辛瞳說。
鐘藝看着那兩位相攜遠去的模樣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卻又說不出什麽,算了,主子的事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近身侍衛管得了的。
時間就像沙,一點一點的從手指的縫隙悄悄溜走,兩個人看似很近其實早已是越走越遠,然後真的只剩下相敬如賓這幾個字了,可是這樣真的是你們想要的嗎?
敲山震虎
我們不過是一個舞臺上的戲子,帶着不屬于我們內心的面具,被利益的枷鎖緊緊束縛在舞臺上,無論是歡笑還是哭泣都沒有人會相信。——辛瞳
我們不輕言愛還是恨,只因我們沒有資格,不具備足夠的力量,有什麽資格保護珍視之物?——漣瑛
大婚七天之後,按照規矩嫁出去的女兒今日是要回娘家住上一天的,辛瞳早早就醒了卻十分不願起身,她不想回将軍府,不是不孝而是不想看見大伯。
辛瞳的大伯是老将軍的長子,可是卻不是支持太子上位的,當朝的皇帝雖然自漣瑛一出生便立了他為太子可是那僅僅是對孝敬皇後的愧疚,這幾年下來,對太子也沒了年輕時的寵愛,倒是這幾年十分寵着三殿下和大殿下。想到這裏不禁的笑出了聲,果然這天家的寵愛也不過如此啊。
“太子妃,時辰到了”正想着門外的婢女就來提醒了,辛瞳嘆了口氣,緩緩坐起身又看了看睡在裏側的漣瑛,眼睛有點忽明忽暗說不出什麽來。
“時辰到了?是該起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