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時間有些叫人看不清,朦朦胧胧的只看見了,一身青色綢緞的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就像當初自己被帶回将軍府一樣,連耳邊聽到的話都一樣“你醒了?”
辛瞳不急,她看着暖兮睡醒時迷茫的樣子說道“你醒了?”淡淡的一句話卻讓一邊的清溪覺得胸口有點悶,還帶着點痛,她知道,那種感情叫做心酸。
“我醒了”暖兮似是從迷茫中回過神來,努力撐起身子對着辛瞳笑了一下說道。
“是嗎?醒了就吃點東西吧。”迎着清溪不解的眼神,辛瞳拿着食盒裏的糕點走到了暖兮面前,把東西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不是什麽稀奇的糕點,就僅僅是一盤桂花酥,一盤綠豆糕,一碗藕粉,這種一般人家的糕點。
“謝謝太子妃賞賜”暖兮撐着身子想要行個禮,卻有些無力的險些滑倒,辛瞳扶了她一下,揚聲道“既然說謝謝本宮的賞賜,那就慢慢享用好了”言罷一個甩袖就要帶着清溪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便聽見暖兮說道“太子妃,暖兮想知道,你是什麽時候覺得暖兮不對的?”
辛瞳站在牢房的門口,也沒有回過身說“本宮記得你是同我一起學的武吧,可是為何臉熟睡的本宮都可以隐約知道太子來了,而你卻不知道?當了管院姑姑之後真就忙得腳不離地,還有鐘藝查出本宮每日的飯菜裏有少量的安胎藥,屋子的熏香裏也有少量的麝香,這些你認為除了你還有誰可以做到?本宮不認為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可以在本宮的飯菜,屋子裏動手腳。”
暖兮聽了之後倒是笑出了聲,漸漸地聲音低了下來她問道“太子妃,您就不問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本宮不需要知道,就像本宮不需要知道其實大伯一直很想殺了本宮一樣,你真的以為本宮什麽都不知道,還是當年的那個傻丫頭嗎,雯欣?”辛瞳攥緊了拳,連聲音都有一些顫抖。
暖兮愣了很久,複而又笑了,笑着笑着連眼淚也一同笑了出來“表小姐,你是第一個叫雯欣名字的人啊,連雯欣的父親都沒有這麽叫過雯欣”
辛瞳愣了一下,輕輕的說“我會叫虞哥參加你的葬禮的。”然後就帶着清溪離開了,留下暖兮一個人,在牢房裏說了句“謝謝,表小姐。謝謝你,雯寧。”
還沒有等辛瞳和清溪走出唯仁院,就有人喊道“不好了,宮女暖兮咬舌自盡了!”辛瞳停下腳步,擡頭看了看天,緩緩地說道“七歲那年初夏,大伯從外面帶回來了一個小女孩,比本宮小一點的樣子,看起來虛弱得很,阿翁喚來了宮裏的禦醫,禦醫說她是餓昏過去了,本宮心裏很是詫異,這樣的帝都之中,竟然有餓昏的孩子,因為本宮的娘去得早,本宮念及和當年的本宮差不多,就守在她的床前,等着她醒過來,過了一天左右,躺在床上的小女孩醒了過來,看見我還不解的眨着眼睛,本宮看她很是可愛,就想着把她留下來,和本宮待在一起。”
“那時候她的脾胃還有些虛弱,只能吃點糕點,本宮當時就讓人做了點藕粉給她喝,本宮還記得把藕粉喂給她喝時她那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本宮心裏就難受,求着阿翁把她留下來,後來阿翁擰不過本宮,把她留下來給本宮當貼身丫鬟,本宮卻一直把她當成好姐妹。”
“後來等到本宮的虞哥成婚的那天本宮才知道,把她留下來也許并不是一件好事,倒不如找個好人家把她送去給人家當女兒,總比現在當個卑賤的奴婢要強得多。”
辛瞳看着天,緩緩地說道,努力眨着眼,卻終是有什麽從眼角流了下來,一滴接着一滴,順着臉頰滑過下巴最終一顆一顆的落在了地上,塵歸塵,土歸土了。已經是辰時了,天空一片湛藍,美的很啊,雯欣,你看到了嗎?就像當年一樣美得緊啊。
“太子妃,起風了,咱們走吧。”就在清溪急的說不出話的時候,鐘藝帶着兩個侍衛找來了,勸着辛瞳向東宮走去。
“罷了,本宮累了,今個不見客,本宮想一個人呆一會,你們都先回去吧”心痛擺了擺手,自己一個人向着東宮慢慢悠悠的走着,清溪在後面遠遠的跟着,一刻也不敢放松。這時候誰也不知道以後還有什麽樣的事情等着他們,又有怎樣的悲哀等着他們去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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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有情
先放着辛瞳的事不提,把時間倒回,這邊太自漣瑛一幹人等還在商讨邊關告急之時,四皇子漣玖帶着重要的東西進了承心閣,一旁還跟着給太子妃送信的鐘藝。
“鐘護衛,可是皇嫂出了什麽事不成?”走在進承心殿的路上,漣玖看了半響鐘藝開了口。
“回四皇子,是太子妃一時疏忽,托奴才給太子爺捎個信給太子殿下。”
漣玖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兩個人轉眼就到了承心閣,這個時候文帝已經穿戴好正襟危坐在龍椅之上,大殿中央還站着漣瑛等人,漣玖看見祿親王的時候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帶也是沒忘了行禮。
“兒臣漣玖參見父皇,父皇萬福金安”\“奴才鐘藝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坐在龍椅上的中年人揮了揮手道“都起來吧,老四這次來是有何事?”漣玖頓了一下,緊了緊手裏的玉緣沉聲道“父皇,兒臣偶然猜中這玉中眼是何物,鬥膽告訴父皇,望父皇不要責怪兒臣。”文帝一聽,這事關機密,就揮了揮手叫鐘藝離開,鐘藝也趁機把手上的東西拿給了漣瑛。
等人都離開後,漣玖首先跪下接着道“兒臣不才,兒臣以為這玉中眼是個人,兒臣以為,這玉中眼,就是玉中的眼睛”
“四殿下,這玉中的眼睛又是何意?莫非是呈玉宮的人?”祿親王司荊是個武将平日裏最為頭痛的就是這些咬文嚼字的東西,也是性子最急的一個。
“父皇請看這個”漣玖把手裏的玉緣呈上去接着道“這物是玉環的一種,喚做玉瑗”這一句話下來,連剛剛還在着急的司荊都不說話了,文帝的臉色蒼白道“老四,這話說的可有根據?”
“父皇如若要根據,現在可以把承陽宮的李常在和三皇兄招來,也可以把跟在五皇弟身旁的小太監叫來,兒臣不敢期瞞父皇”漣玖把頭磕在地上,誠懇地說道。
一時間屋子裏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文帝喘了一口氣到“給朕把老三叫來!把李氏也給朕叫來!咳咳,咳咳!!”
“父皇息怒,要是氣壞了身子,就是兒臣們的過錯了。”漣瑛看着皇帝這般樣子勸說道,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對着一旁的小太監道“不論一會有誰從東宮打着誰的名號送來東西,一律驗毒,不論有沒有問題一律拿下!給孤帶到這裏來。”那小太監應下一聲就離開了。
先到的是李氏,那李氏說的振振有詞,連三皇子的信物以及胎記都知道,文帝震怒之下讓人把她拖出去杖斃,倒是漣玖皺了眉,他覺得這件事有點問題。
不到一刻後,三皇子漣瑗就來了,可是這還沒有進到承心閣大殿就聽到文帝的一聲怒吼“叫他給朕滾,朕沒有這樣兒子,竟然想着算計皇兄的子嗣,還和朕封的答應厮混,這等皇室的敗類,給朕逐出族譜,帶回王府裏好生反省,沒朕的聖旨不許出府半步,還有麗妃,給朕打入冷宮,讓她看看這就是她給生的兒子,還有這個李氏,給朕拖出去杖斃!咳咳”其間還夾雜着類似父皇息怒,皇兄保重身體之類的話語。
漣瑗跪在地上慘然一笑,揚聲道“兒臣接旨,謝主隆恩。”便離開了皇宮,看着陰沉下來的天色,對着遙遠的後宮,輕輕道“母妃,是兒子連累你了。”
兒時任性掙的是一口氣,少年胡作非為無非是希望那個高高在上的父親多看自己一眼,到了現在落得這麽一個下場是自找的,可他不後悔,那種被自己兒子背叛的感情足以讓一個父親記住一輩子,足以讓那個任性的帝王知道什麽是刻骨銘心的痛。
這就是他的報複,為了母親十多年的以淚洗面,為了自己那個沒有出生的哥哥,也為了自己。但願來生不在帝王家,母親,兒子終是要先走一步了,是兒子不孝,若有來生兒子還會來尋母親。
文帝被氣得吐血,又是一番折騰後又傳來了兩個刻骨銘心的消息,後宮的麗妃娘娘服毒自盡了,三殿下剛到王府留書一封也服毒了,連帶着三殿下的兩個王妃也一起殒了,小皇子不知道被殿下送到什麽地方了。文帝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整個人好似老了幾十歲,揮了揮手再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