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毛睿傑

青雲酒吧裏面的客人逐漸增多,熱鬧喧嘩的酒吧氛圍漸漸彰顯出來,武藏就坐在門口對面的一張桌子旁,與此同時,一個男子推門而入,武藏的直覺,那個人就是毛青澤的父親。

那個男子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衣,扣子全都扣上,武藏覺得這樣太過保守,但放在他身上,卻有那種文質彬彬的紳士氣息。他的頭發染成神棕,眉毛細長,皮膚白皙,眼睛裏充滿男人的憐憫。

武藏之所以如此斷定是他,是因為他有着毛青澤一樣的那股聰明勁,但此刻他臉上的表情,暗示着他心情極度不好。

小鏡子好像處于游離狀态,武藏本打算問小鏡子,毛青澤的父親為何這樣苦着臉。

他徑直走到櫃臺,和酒保要了一杯純飲金酒。

武藏後仰道:“嘿,夥計,坐下來咱說說話。”

毛青澤的父親和武藏一起坐着,然後自個兒喝悶酒。

“你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啊。”武藏舉起酒杯,但毛青澤的父親沒有領情。青澤父親道:“我,心情非常好。”他接着抿了一口酒。

“好好好,”武藏道,“你心情好。你叫什麽名字啊。”

“毛睿傑。”

“啊,很好聽。”武藏道。這個名字真是糟透了,武藏心想。

“你又叫什麽名字呢?”毛睿傑道。

武藏猝不及防。“我,我啊,”武藏支支吾吾,“我叫青澤,呃,武青澤。”

武藏本來想取個名字,沒想到一不小心将他兒子的名字說出來了。

“哦,也不錯。”毛睿傑道,他還是愁眉苦臉,繼續喝酒。

武藏在心中醞釀殺人計劃,首先将他帶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然後下手。

武藏前傾靠近他,和他聊一些有的沒的,先熟悉起來再說。

原來毛睿傑從小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孤兒院的院長一直視毛睿傑為親生兒子。毛睿傑八歲那年,院長領養了他。從小到大,毛睿傑的成績都十分優異,考上一所重點大學,并被學校保研,如今碩士畢業,正在找工作。

武藏看得出毛睿傑心情煩躁,他壯着膽子問,是不是找工作出了什麽麻煩,但毛睿傑否認了,并且不願意說出自己煩躁的原因。

無所謂,武藏根本不關心這些,只要兩個人先熟起來就好了。

酒過三巡,毛睿傑的臉已經紅了。“武藏先生,”小鏡子的嗓音突然出現,吓了武藏一大跳,“時機已經成熟了。”

毛睿傑還在自斟自飲,武藏呷了一口葡萄酒。“我準備行動了,那個,你穿越時空的功能什麽時候能夠修複好?”

小鏡子道:“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不出意外,只要一到三年。”

“只要?一到三年你用‘只要’?竟然要一到三年!你在開玩笑嗎?”武藏道,“這麽長的時間,我殺了他,敗露了,可要坐牢的。囚禁也就罷了,萬一被槍斃怎麽辦?”

小鏡子道:“所以此行只能成功,不許失敗。你放聰明一點,別露馬腳。”

“等你修好再殺吧,又不急。”武藏道,他舉起酒杯和毛睿傑碰了碰杯。

武藏感覺小鏡子沒說話了,便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做的再精細,也會有破綻。我可不想餘下的兩三年,都在擔心警察逮捕我。”

“你知道什麽叫夜長夢多嗎?”小鏡子發問。

武藏回答:“我這麽早殺了他,那才真叫夜長夢多。”

小鏡子道:“武藏先生,你真的是個殺手嗎?你不會是不敢殺吧,臨陣脫逃?”

“嘿,武藏先生,你在發呆啊”毛睿傑勉強打起精神,笑着對武藏說。

武藏回神過來,看着毛睿傑整潔的兩排牙齒。“我在和心中的小惡魔對話呢。”

“哈哈哈哈,”毛睿傑笑道,“今天和你聊天,我感覺我輕松了許多。如果我把那些東西說出來,可能會更加好些。”

”如果你想說的話,我洗耳恭聽。”武藏盯着毛睿傑的眼睛,非常堅定地說。

“還是算了吧。”

“好吧,”武藏點頭,“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可以嗎?”武藏眨了一下右眼。

毛睿傑道:“可以啊。”

兩個人從酒吧裏走出來,武藏打了個車,兩個人坐進去,武藏坐在副駕駛,毛睿傑坐在後座。武藏附身湊到司機耳邊說了目的地,毛睿傑笑道:“你真喜歡吊人胃口。”

武藏沒有理他,因為目的地是毛睿傑的墓地。武藏滿心開懷地算着,他那讨人厭的兒子也就消失了。

紅色的轎車飛馳在高速公路上,夜霧中的樟樹飛速後退。這輛車正開往這座城市附近一個偏避的山峰,武藏仔細研究了這個城市的地圖,那山有一條河流,河水急快,通往一個湖泊,是毀屍滅跡的好地方。

不過這一次,武藏要格外注意別被反殺。

到達目的地後,武藏付了車費,兩人走進山裏。毛睿傑看着夜色,幽幽嘆了一口氣。“你真懂我,我正想到野外散散步。”

“那更好了,我也想。”武藏笑道。

兩人相伴走進樹林,前面有潺潺流水聲,武藏和毛睿傑每走一步,都會壓碎幹枯的樹枝,發出詭異的聲音,飄蕩在夜空中。

毛睿傑跳起來,拽住一棵樹的樹枝,扯斷在手裏把玩。“你知道嗎,”毛睿傑道,“我真的真的很煩很煩。”

“嗯。”武藏随口應着,他極力搜尋地上的物品,看是否有什麽東西能夠當作兇器。他沒有事先準備,因為他本來沒有打算這麽快就下手,都是小鏡子用了惡心的激将法。

而且武藏知道,如果今天不下手,以後會很難下手。

武藏從一棵古樹旁邊搬起一塊巨大的石頭,這一砸要是砸下去,毛睿傑的腦袋肯定會開花。武藏踉踉跄跄前走幾步,毛睿傑看到之後,連忙道:“你,你……”

“我……”武藏心想完了,他連一個合理的借口都想不出來。

毛睿傑走上前來,奪過武藏的石頭。“你真是太懂我了,”毛睿傑欣喜地說,“兄弟,我正想發洩。”

毛睿傑搬起石頭,毫不費力地走到河邊,将石頭重重地砸到河裏,“噗嗤”一聲,石頭滾進河水裏,激起巨大的水花,武藏感覺許多小水珠落在自己的臉上。

毛睿傑突然開心地大笑起來,老實說,武藏不知道他在發什麽瘋。武藏覺得在這裏沒有辦法殺掉他了,便想請他到自己家裏做客,在自己的地盤,殺他的機會更多,雖然後面處理起來會比較麻煩。

武藏發出邀請,毛睿傑甚至都不考慮,直接就說:“看來你是準備和我發展成好兄弟了,沒問題,你家在哪?我們這就去,這就去。”

兩人打車回家,一起走到客廳,毛睿傑有點暈。“有熱茶嗎?”

“喝什麽熱茶,”武藏道,“我給你去拿啤酒。”

武藏從櫥櫃裏拿出幾瓶啤酒,往裏面下毒?不不不,武藏根本沒準備耗子藥,再說上次被他兒子反殺,武藏好幾年都不想采用這種戰術了。

武藏将啤酒遞給毛睿傑,毛睿傑一點疑心都沒有,接過啤酒就喝起來。武藏突然有點後悔了,如果自己下了毒,他都已經死了。

武藏不明白這種毫無戒備心理的人,怎麽生出毛青澤那種兒子?

武藏想到毛青澤的母親,不寒而栗。

毛睿傑喝的面紅耳赤,呼出的每一股氣體都帶着一股濃烈的酒精味,再多喝幾杯,毛睿傑已經不省人世了,這時候,他已經是武藏手中的菜,任武藏烹饪了。

武藏推了推毛睿傑,他沒有反應,武藏順勢将毛睿傑抱起來,走進自己的卧室,将他放到床上,然後溜到廚房,拿起一把菜刀,返回卧室。

武藏正準備一刀砍下去,毛睿傑突然坐起來,摟着武藏的脖子往自己的胸口上放,一面摟着一面痛哭:“你怎麽這麽狠心……”

武藏如堕五裏霧中,這是發生了什麽?

更加詭異的是,武藏竟然蠻享受被毛睿傑抱在懷裏的這種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有個叫“永恒之藍”的病毒好嚣張,生怕被感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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