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速水重道SIAD

天上不會掉餡餅的，我從三歲就知道了，可是今天确實有餡餅砸到我頭上了。看看，是從我們的房子的窗戶裏扔出來的。。。花盆！我躲。。。瓷碗！我再躲。。因為躲閃不及，被後來扔出來的魚缸砸到了腳指頭，我終于忍不住大喊：“赤西仁！！！你給我注意一點！！！！”窗戶伸出兩個頭看看，“死仁！要不是你打我頭，我會扔東西下去嗎？”“大叔！！要不是你先打我，我會打你嗎？”“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大叔！！！！”“啊！！疼！！你再掐，我就不客氣了！！！”。砰砰。。。。。。七級地震又開始了。

唉。。。。我托着下巴，坐在屋子前的臺階上，聽着屋裏砰砰打鬥的聲音，回想這兩個月以來發生的事。

這群人已經住在我和小池的家已經N久了，就是沒有搬走的痕跡，為什麽要和我們一起住？仁說：“我想你們了。”亮，和也，山下說：“我要和仁在一起。”山下的PAPA說：“兒子在哪我也在哪。”妖精，丸子，小山說：“經濟人要和其經濟的對象在一起。”結果，一窩蜂。

上次仁出國的事聽說是龜梨爸爸搞的鬼，他走了以後，有四個人日子是極度的不好過啊，有拼命工作的山下，有差點酒精中毒的亮，有摔東西自虐的和也，還有就是整天流淚的妖精。我很想不通，那三人就不說了，可是妖精怎麽也這樣，不就被仁擺了一道，不辭而別嘛，有必要這麽傷心嗎？小池聽了我的，笑了好半天，說：“水水你沒發現妖精看仁的眼神，和你看我的眼神是一樣的麽？”我那樣看小池是因為我喜歡他啦。。。。。難道。。。妖精喜歡仁？！

沒幾天，仁就被山下的PAPA抓回來了，也是這個大叔。。。其實PAPA年紀好象只比我們大幾歲，可是仁說，要是我們不叫PAPA大叔就和我們絕交。

其實我是不怕仁啦。。。。可是我比較擔心他後面的亮上來打我一頓，那就叫吧。就因為我們叫PAPA大叔，他生氣的絕食了。。。。恩。。。大概三小時，這個是山下看表算出來的。他好象很怕山下，他是不是有什麽把柄在山下手上啊？我很懷疑。山下一瞪眼，大叔就很乖了，可是仁一瞪眼，山下就最乖了。再有就是小池瞪眼，我乖。和也瞪眼，丸子和小池乖。亮瞪眼，除了那三只和大叔，所有人都很乖。仁瞪眼，除了大叔，所有人都很乖，我瞪眼，小池上來撒嬌了。真是惡性循環啊。我就納悶了，到底誰瞪眼，仁最乖，問了妖精，妖精說，如果彰還活着的話，你就能知道并且看見了。

對了，好象有些離題了。我想說的是，也就是這個大叔，聽丸子說的，大叔找到和也的爸爸，關起門來，咭咭咕咕說了大半個早上，和也的爸爸就把公司完全交給和也，飛到地球的另一頭了。英雄啊。。。大叔到底和和也的爸爸說了什麽呢？大叔到底什麽來頭呀？世界真奇妙啊！！

關于妖精眼神的問題，我終于有機會在只有他一人的情況下，問了。

“妖精我覺得你看仁的眼神很不一樣。。。你是不是。。。。”

“對，就和你想的一樣，我喜歡他。”他非常直接，坦白和鎮靜，但是還是吓了我一跳。

“那你打算怎麽辦？仁知道嗎？”我有些替他難過。

“你不要看仁整天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都知道。現在和那三個人鬧的。。。他覺得自己不能給我承諾不能把心放在我身上，就幹脆裝做什麽都不知道。。。。。不說破，還有朋友做，說了。。。我怕，他就會離開自己。。。。呵呵。。我其實很膽小呢。。。。即使是無望的愛，只要能看着最愛的人笑，一切都值得了。”

“妖精。。。。。”看着他臉上又是幸福又是落寞的表情，心裏一陣陣的抽痛。

“不要那種表情看我，我沒有那麽偉大。我相信那三只，也知道這個公開的秘密，既然大家都不說，你也不要說出口好嗎？其實我心裏打定主意了，只要他們讓仁有一點委屈，我就會帶仁走。。。。。給他我能給的幸福。。。。

你不要看仁整天，嘻嘻哈哈的，其實他心裏有很多事，不想讓人知道。過去的事他不是誰都沒告訴嗎。。。。。。可是我知道。。。。所以覺得再怎麽對他好都是不夠的。。。。。

仁其實受了很多的苦。。。還很小的時候爸爸就死了，媽媽再婚後，繼父又常常打他，有了個最愛的可是身體又不好的弟弟，為了給弟弟治病，他不得不晚上一點睡覺早上四點鐘就起來，跑着邊上學邊打五份工。。。。為了不讓弟弟受人欺負，他和人打架，受傷了不想讓家裏人發現，即使腿上的血已經灌滿了鞋子，他還是高高興興的說，媽媽，我發工錢了。。。。。他們來到我們村子以後，他常常背着家裏人到夜市□□拳，每一次他總是護着臉，上臺前跟對手說，請不要打我臉好嗎？如果媽媽發現了，她會很難過。。。。可是不是所有的對手都聽他的，常常使勁在他臉上。。。。回到家，媽媽問起，他會裝作不在乎的說，啊，這個啊，我又和人打架了。。。。媽媽當然很生氣，提起掃把就往他背上打。。。他不叫也不哭。。。在家人都睡着後，悄悄起來，把打拳得來的錢放到媽媽的儲錢罐裏，再躲到房裏自己給自己擦藥。。。。他對無意中知道這件事的我說，我是男人呢，這點痛算什麽。媽媽已經夠幸苦了，要是聽見我哭，她會更難過的。。。。你知道我聽他這麽說心裏是怎麽想的嗎？。。。我高興，因為這件事只有我知道，彰都不知道，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我難過，我害怕他上臺以後就回不來了。。。我現在還會夢到他上臺打拳，滿身是血的樣子。。。。驚醒過來，我自己對自己說，過去了，都過去了，現在你在他身邊，你有能力保護他，你會保護他。。。。。有時我會羨慕彰，因為仁所有的往事都是他告訴我的，我嫉妒彰，為什麽仁就不能象看彰那樣看我一次。。。

雖然日子是那樣的辛苦，可是他每天都很開心。。。。我問他，他說，為什麽不開心？我有漂亮的媽媽，有漂亮的弟弟，有漂亮的妖精。。。。只要我們永遠的在一起，我有什麽不開心的。。。。。可是。。。。漂亮的媽媽和弟弟去了天國後，他就變了。。。他忘了哭，忘了笑，忘了陪着他的妖精。。。。。。在加拿大我天天在想，仁，你現在在哪裏？有好好吃飯嗎？睡覺按時嗎？不要去打那麽多的工了，記得等我回來保護你。。。。。找他，知道唯一的奶奶離開他，知道他在迷惘的沒有什麽目的獨自一人孤孤單單生活的時候，我的心情。。。。。再一次看見他，他記得笑了。。。。可是。。。心裏還是在寂寞。。。在一個人的時候，他常常看着天空發呆。。。我躲在他身後掉着眼淚。。。。就想。。。。這輩子。。。就讓我來替他流眼淚吧。。。。就讓我。。。在他開心的時候遠處靜靜的看着他，在他受傷的時候緊緊抱着他。。。。也曾經想過不愛他，可是不愛他，我活着就不知道什麽是愛了。。。。”

“妖精。。。。妖精。。。”流着眼淚的我抱着滿臉是淚哽咽的說不出話的妖精，輕輕拍拍他的背。

妖精，也許這些話你憋了很久，很少言語的你今天才一氣說出來。謝謝你信任我，把自己的心裏話都說出來。

可是妖精，你為他流淚。。。。。。。那麽，誰為你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