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除夕夜前一天,沈青寧辦了出院手續,明天除夕,她可不想除夕夜才出院,臨走前還不忘吃頓她觊觎已久的牦牛火鍋。
沈青寧坐在車上,帥氣地戴上頭盔,一手扶着摩托車油箱,拍了拍後座,“小言,上來,我載你!”
喻言搖搖頭,嘆了口氣,扣好頭盔後,拽住沈青寧棉服,往後一拉,沈青寧屁股往後挪了挪,“靠後,我帶你。”
“就你騎那車,我怕你腦袋被颠壞了。”
沈青寧死死握住把,“不會,這車減震效果很好!”
開車帶老婆,騎個坑坑窪窪的地方喻言還會緊緊的抱住自己,這麽好的機會她可不能輕易讓出去!
“聽話,我來開。”喻言說着就要搶她手裏的車把。
見沈青寧還不松手,喻言臉色一沉,低聲吼道:“滾後面去!”
“得嘞。”沈青寧雙手離把,屁股又往後挪了挪。喻言一上來,她便往前貼了上去,和喻言的背緊緊貼合在一起,嗯,其實這樣感覺也還不錯!
沈靜初:難道只有我不會騎摩托車?老媽她竟然沒教我!
喻明月:難道只有我不會被人載?我好可憐!
兩輛摩托車後面還載了兩大堆年貨,夠她們過年吃好一陣子的了。
喻言騎車騎得是相當穩,要比沈青寧騎得好多了,沈青寧騎機車那兩把刷子還是當初追喻言的時候學來撩妹的。
當時沈青寧不知道從哪兒聽說喻某酷愛機車,所以沈某也自己買了一輛學着玩,為的就是引起喻言的注意,但由于當時不懂機車,挑車的時候,看着哪輛最拉風,哪輛最好看就買的哪輛。
練了幾天,挨了不少摔,見到喻言後,沈青寧開始迫不及待地炫車技,确實引起喻言注意了,喻言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頭盔,笑着說:“我從沒見過這麽矮的人騎這臺車。”
沈青寧當時都想找個坑把自己埋進去,後來一氣之下把那臺機車打入冷宮。
Advertisement
後來兩人在一起之後,這輛車再被拉出來遛彎的時候,沈青寧發現,喻言很輕易地就能腳碰着地,再想想自己,還得專門歪歪車身,才能夠到地。
殺人誅心,殺人誅心吶!
除夕當天,四人一大早就起來了,沈靜初和喻明月去隔壁小學幫着校長貼春聯,打掃各個教室和院子,沈青寧和喻明月二人則留在家裏幫着婆婆打掃準備豐盛的晚餐。
婆婆則準備一些西藏本地的特色小吃,沈青寧剁了肉餡,包餃子,還熬好了火鍋底,她打算今晚要和大家一起吃牛肉火鍋,上次在鎮上吃的着實令她念念不忘,離開前她還向老板讨了一半的配方。
沈青寧負責和面調餡擀皮兒,還有包餃子,一旁的喻言看不下去了,洗了手,扭捏走過來,戳了戳在沈青寧手下一個個變得精致玲珑的餃子。
光看着有點不好意思,喻言說:“要不我幫幫你?”
“你?”沈青寧擡起頭來瞥了她一眼,“行吧,來試試。”
喻言身子一僵,不失剛才的笑容,在她旁邊坐下,硬着頭皮拿了餃子皮兒,放上肉餡兒,将攤上肉餡兒的餃子放在兩手心中間,雙手用力一合,覺得差不多之後,喻言慢慢打開手,一點一點的瞧進去。
應該成型了吧?她想。
沈青寧看她這小心翼翼地樣兒,不禁笑出了聲,“你是逮了個蛐蛐兒嗎?還怕跑出來?”
這麽多年還是不會做飯,笑的同時又有些心疼,她在家都吃什麽呢,吃的好嗎?
“不怕!”喻言攤開手,“又不是不會包!”
雙手完全攤開後,喻言臉一黑,沈青寧眼淚都快笑出來了,一半餡兒在外面,一半在裏面,本該圓潤的餃子被按成了一張肉餅。
沈青寧側過臉去,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又立刻對準喻言的臉親了一口,“寶貝啊,臉不疼哈!我從來沒見過這麽靓的餅!”
喻言待不下去了,将“餃子”往桌上一丢,轉身要走,沈青寧兩手還摸着餃子,用胳膊環了一個圈攬住了喻言,“乖,我教你!”
“你看,先這樣,在這樣……”
喻言看着放上肉餡的皮兒在沈青寧手裏慢慢變成了一個月牙,沈青寧的手指上下一捏,又變出了花邊,纖長的手指裹着面粉顯得格外靈動。
喻言表面好好看着怎麽包餃子,實則心裏暗暗嫌棄自己,為什麽自己什麽都行就是不會做飯,只要和廚房一沾邊自己就開始大腦一片空白。
沈青寧見她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的手,調侃說:“怎麽樣?手指是不是特別靈活?”
喻言哂道:“沒看出來。”
“哦,”沈青寧失落了一秒鐘,又開始綻放出笑容,“看不出來,那就試試吧!”
喻言: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不會的,我的小寧是幹淨單純的……
喻言拿了餃子皮兒跟着她學,沈青寧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上,冰涼和溫熱交纏,溫度慢慢融成一片。
不管餃子皮兒在沈青寧手上多麽聽話,到喻言手上絕對又變成一灘爛餅,見喻言有點洩氣,沈青寧又拿起兩張皮兒,“我想起了另一種方法,你看着我。”
沈青寧将肉餡抹在中間,兩張皮兒往中間一合,變成一張肉餅,“你看,簡單吧!”
喻言:我沒見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餃子明明就不是這樣!
見她遲遲不肯下手,沈青寧說:“你放心,這就是餃子,你看我晚上把她給你弄的多秀色可餐!”
在沈青寧的言語激勵下,喻言慢吞吞的開始“包餃子”,結果越包越上瘾,動作也越來越歡快,開始了自己雙手一張一合的歡快包“餃子”時刻。
沈青寧面帶桃花笑容,一邊大腦裏飛速想象如何将這些“餃子”優雅又不失風度地做出來。
“包”了滿滿一案板後,喻言不禁感嘆:原來包餃子是如此簡單!
沈青寧确實沒讓喻言失望,晚上這些小肉餅華麗蛻變,被沈青寧擀出了小花邊,放在油鍋裏煎了一遍,又撒上蔥花和白芝麻,一個個被擺在盤子裏,精致的不得了,像一個個小花蝴蝶一樣。
她最後把這道菜端上來的時候,沈靜初眼前一亮,驚呼:“媽,這是什麽,我怎麽沒見過?!”說完就要上筷子夾。
沈青寧把她筷子打掉,一本正色道:“我先說完,你再吃。”
喻言在一旁抿嘴,頭偷瞄着盤子裏的花蝴蝶,這是自己搞得那些小肉餅?完全認不出來啊,就像一個化了妝的醜蛋兒搖身一變變成了漂亮娃娃一樣。
“這個啊,是你們小姑喻小姐做的,由我親手煎制而成,獨家秘制,所以我給它取名叫‘小寧的心’。”
三人面面相觑,喻明月問:“我想知道小姑做了什麽?是把兩張餅捏在一起嗎?”
喻言:!!!知我者,明月也!
沈青寧咳了兩聲,想努力挽回喻言的面子,“快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了!”
沈靜初夾了一塊兒,吃了一口,兩邊的皮兒是脆的,肉又醬香味兒十足,“啊!小寧的心真好吃!”
喻明月笑着說:“确實,心真好吃!”
沈青寧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像被狗啃了一樣難受,她怎麽就,沒想到這裏呢?
本來是喊了校長和婆婆一起吃的,校長說什麽也不肯過來,後來還是喻明月給送了一大份餃子過去,婆婆也不想打擾這一家人,吃飽了之後早早退出了餐桌。
這是一場四人的年夜飯,十二點收音機裏上直播的聯歡晚會開始倒計時的時候,沈青寧端起一碗青稞酒,舉到飯桌中央,“來,敬我們第一個團圓年夜飯。”
喻言眼中閃着淚花,飲下了這碗略顯渾濁的酒。在沒有沈青寧的日子裏,她日日夜夜都想着能有這麽一頓飯。
由于晚飯吃的太晚了,怕影響到別人休息,煙花也放不了了,沈靜初只能拿仙女棒過了過瘾。
過了高坡之後,沈靜初帶領三人停在一個空曠的地方,她往前邁了一步,說:“你們往後推退一下!”
月光皎皎,她摸索着找到了一根線,拿打火機點燃,一串串仙女棒随之引燃,她站在中間,一半的仙女棒被引燃後,大家已經能猜到這是什麽了,是沈靜初将一根根插在地上畫出來的心。
沈靜初正站在煙火的中央,“喻明月,我喜歡你!我愛你!”
奔騰而出的煙火将她的身影照得朦朦胧胧,聲音卻透過煙火的聲音傳過來,有力的敲打在喻明月心上。
原來偷偷溜出來是為了這件事。
在沈靜初的驚呼中,她跳過煙火,來到沈靜初面前,将她往自己身子一拉,貼在她的額頭,“小傻子,我也愛你。”
沈靜初慌忙推開她,确認她沒有受傷之後,才重新依偎到她懷裏,嗔道:“多危險吶!我自己在裏面還不夠嗎?有什麽事情出去說不行嗎?”
“唔……”想說的話被喻明月柔軟的唇堵住,全身心投入這場慢熱的吻中。
有些事情必須現在做,多一刻都等不了。
有你在的地方,多危險我都會去追随。
沈青寧咋舌,“都這麽大人了,俗不俗吶!俗不可耐吶!”
本來這是她想給喻言的,結果被沈靜初來早一步,那她就只能錦上添花了!
沈青寧往後退了七八步,也摸索到了一根線,拿打火機點燃。
一根根仙女棒又接二連三被點燃,這次綻放的是一個更大的圓,将四人包裹在其中,有一處是有缺口的,剛才沈靜初就是從那裏把她們帶過來的。
沈青寧牽起喻言的手,慢慢地說:“小言,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為你畫地為的牢。”
喻言指了指後面,毫不領情道:“那怎麽還有個缺口?”
沈青寧一時語塞,沒有那缺口你們怎麽悄無聲息地走進來啊!
“那是我給你留的入口,讓你走進我的牢裏!你願意嗎?”
“願意嗎?不是已經進來了嗎?”
我不早就進來了嗎?進來很久了,再也沒出去去過,我以為你走了之後我會一人孤獨終老,還好你最後還是回來了。
喻言垂下腦袋,在沈青寧面前她總是如此羞澀。
沈青寧老眼一濕,一緊張,手有些顯得無處安放,喻言主動抱住她,在她耳邊一聲輕咛:“笨蛋。”
喻言最終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動,沈青寧,就算又是一場泡影,下面還是深淵,我依然甘願為你而跳。
放縱一晚的後果就是:一大早要起來收拾仙女棒的竹簽。
沈青寧和沈靜初早早起來撿地上的竹簽,沈青寧一邊撿一邊說:“你看你,插這麽多!”
沈青寧:媽你摸着你良心說,你看外邊那個大圓是誰整的?!
在塔圖旺治的時間過得很快,只有喻明月陪沈靜初待到了最後,喻言由于公司的事情,不能耽擱得太久,初五就回去了,沈青寧也當天和她一起回去了,不過是回了青州。
沈靜初待到了元宵節,元宵節前一天她也回了青州。在機場,她依依不舍地和喻明月告別。
喻明月揉了揉她頭發,說:“別擔心,很快就開學了,開學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開了學沈靜初才知道,都是假的,說什麽開學能天天在一起都是假的!
喻明月回了海邊就又投入了家族事業中,過去她接手的那些項目如今一回來又全都交到她手裏。
大四下學期已經全部結課了,大家在學校裏完成畢業設計,其他的時間就提前找找工作。
工作起來的喻明月一個人忙成兩個,動不動就加班,出差,但在海邊市的時候,每天下班都還是回去海大附近的那套房子,因為她的沈靜初在那裏等着她。
那個溫暖的小窩不止能緩解她疲憊的身體,還能安撫她急躁的心,她總是能靠在沈靜初身邊睡得雷打不動,然後等着沈靜初做好早餐喊她。
沈青寧沒事兒就會來海邊市探喻言的班,也會順便來看看沈靜初,沈靜初有種自己上大學上出了家裏蹲大學的感覺。
本以為一切會相安無事,直到二月中旬,沈青寧正在武館教徒弟,一個電話打到了沈青寧手機上,這時一心不在商業上的沈青寧才知道,自己之前信任的那個黎總,早就不是之前認識的那個老實憨厚的黎總了,他已經膽子大到可以卷錢走了。
她沒有經商的天賦,找了一個自以為可信的人之後,完全放任公司不管,甚至連一個人都沒安排在公司,到最後公司都出事兒半天了,公司的一個部門經理才聯系上她。
她哪裏要知道怎麽做,她從來都不會經營公司,一心只撲在武術上。她只知道,現在自己破産了,還欠了合作公司一堆債務,連這個月員工們的工資她都發不起了。她的那些私房錢,相對于這些巨大的漏洞來說,完全就是九牛一毛。
另一邊,喻明月風風火火走進喻言辦公室,“小姑,出事兒了。”
喻言抿了口咖啡,“怎麽了,那麽急?”
“阿姨那邊出事兒了。”
手一抖,咖啡撒了一些在裙子上,她激動地站起來,聲音有些顫抖:“怎麽了?”
能讓喻明月這麽重視的阿姨,除了申請寧,沒有別人。
喻明月早就看出來了黎總這個人有端倪,所以早就安排了下屬過去埋在黎川身邊,看看他有沒有什麽不軌的意圖,找找蛛絲馬跡,現在也搜集夠了一些資料能夠脫沈青寧的罪。沒想到黎川他會幹這一步。
在喻明月看來,他有千萬種方式可以吃掉高辰,但沒想到,他卻用了最蠢的一種方式,卷錢走人。
倒不是什麽難解決的事兒,喻氏最不缺的就是錢,就是對于沈青寧來說,這會是個巨大的打擊,被相信的人背叛,瞬間背負舉債,抑或是忍受身邊人的嘲諷。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兒,錢的事兒我們可以幫忙補上,我再派人通知警方将黎川追回來就好了,就是阿姨那邊……”
喻明月主要是過來想告訴一下喻言,自己想要挪錢,得經過她批準,還有就是,趕緊去找沈青寧,在她身邊陪着她。
“等等,”喻言坐下,捏了捏眉心,還好,不是什麽大事兒,“她知道我們知道嗎?”
“阿姨她不知道。”
“那就等等吧,先不動。”
“為什麽?”
喻言有些嘲諷的笑着問:“你說,這次她會不會又獨自承擔?”
平時沈青寧從來不管公司的事情,這次事發突然,她一定會手無足措。像她那麽在乎自尊的人,慌亂之際就是陷入深深的自卑,可能還會再度自我懷疑,她到底配不配得上喻言,有沒有擁有喻言的資格。
“可是……”
可是萬一真如你所預料的一樣怎麽辦?
喻言猜出了她心中所想,“兩天,兩天她如果還沒告訴我,你就幫她解決了吧。”
順便她也要解決了自己的事。
下午就有公司不知道從哪兒得來了小道消息,撤資的撤資,違約的違約,可笑的是,高辰一點錢都拿不出來,甚至有的公司已經将他們告上了法院。
這一天交上的辭呈迅速增多,沈青寧只能一遍遍地安撫員工的心,別着急工資,欠大家的都會還的。另一邊讓經理們幫忙聯系人,将公司賣了,最後不行的話,武館也賣了吧。
深夜,沈青寧坐在公司大樓的天臺上,怔怔的望着月亮,呆呆地看着月亮發神。
她有兩個選擇:自己承擔一切,還是告訴喻言,她相信喻言出手什麽都能擺平。
之前被喻言父親嘲笑,現在她還是配不上喻言,曾經她以為錢財都是身外之物,現在看來,在沒有這些錢財的襯托之下,她沈青寧和廢人也沒什麽區別,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和喻言的差距這麽大。
喻言生來就是那種高高在上,注定要俯視一切的人,而她,是個只會打拳的廢物,她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看了看樓下的風景,她嘴角扯出一點嘲諷的笑意,哦對,還有一個選擇,從這裏跳下去,什麽都不用擔心了,明月會護小初周全。
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手機叮咚響了,是喻言發來的圖片消息。
喻言:【睡不着.jpg】
沈青寧心頭一酸,她讓喻言失望一次了,還要讓她再一次失望嗎?一只大手再用力地捏着她的心,慢慢捏緊,直到自己喘不上氣來。
她按滅手機,沒有回話。
她不知道,喻言正在她的樓下,看着坐在天臺邊上,一腳邁進死門的她,心揪了一晚。
喻言沒有上去攔她,就算今天沈青寧真的選擇跳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和她一起,她會哭,哭的撕心裂肺,但她不後悔沒去攔她,因為這是沈青寧自己選的。
一個筆直的人影,在溫度零下的黑夜,站了整整一夜,心也越來越涼。
最終,還是喻言放心不下,最終還是撥了個電話過去,沈青寧接了,兩端都是疲憊的聲音,但沈青寧僞裝得很好,僞裝成剛起床懶洋洋的聲音。
喻言有些開玩笑的口吻說:“你是不是昨晚找什麽小姑娘了啊?沈青寧你要再辜負我一次,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她能聽到,那邊的聲音已經不規律起來,“小言,如果我一無所有了你會不會嫌棄我啊?”
喻言勉強笑着說:“沈青寧?你覺得我是圖你的東西嗎?”
“我……我公司破産了……別不要我……別……嫌棄我……”電話那邊的聲音已經連不起來了,斷斷續續。
“笨蛋,”喻言低聲罵道,“等我。”
喻言保持着通話狀态,一路飛奔上樓,從來沒發現等電梯需要這麽長的時間。
沈青寧聽到背後有開門的聲音,轉過頭來,撞入眼簾的是那張自己心心念念了已久的臉,身子僵在原地,心尖地酸澀全都翻湧上來。
她早就來了麽,她早就知道自己在這裏?
喻言過來,一個用力抱住她,“死笨蛋,除了你?有什麽是我沒有的。”
“看你還想跑還想跑還想跑。”說着,她用力咬住了沈青寧的肩膀。
沈青寧不見一點難堪的神情,肩膀上的痛像是一塊塊蜜糖一樣提醒她,她并不是一無所有,她還有喻言,那個能為她解決一切事情的喻言,怎麽都會站在她身後的喻言。
作者有話要說:那什麽,要是我這章把青寧寫死了怎麽辦,你們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