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胡鬧!
目光陰寒的看着緊閉的大門,容玉單手捂着紅腫的一邊臉頰,就這麽站在門口,也沒有挪動半分。
那原先勸她的老奴不得已又上前在其身邊輕聲道:“走吧,小姐,等您日後成了太子妃,一個不能修煉的小小權貴之女,不是任您揉捏?”
“你說得對。”容玉眼睛微微眯起,旋即轉身,挺直背梁地移步踏出院子,目視着前方容府內的風景,唇角翹起,眼神卻是如同一條噬人的毒蛇,泛着令人心生怯意的寒光。
“我是未來的南國太子妃,甚至是王後。而容疊這個賤人,卻是只能嫁給那個廢物。”
“呵,廢物配廢物,當真是絕妙……”
“不,還不夠。”容玉擡腳朝着書房走去,眼簾微微低垂,遮掩住眼底的陰霾。
她要的是容疊成為整個南國的笑柄,一輩子活在她容玉的陰影之下,無法翻身!
容玉走後沒多久,容疊院子裏的下人也已漸漸清醒了起來,看着自己的主子已經坐在正廳裏面用茶,腳邊則是捆綁着兩具屍體時,不由愣了一下。
面對着一臉懵逼的下人,容疊只說是夜裏進了賊人,好在已被她拿下。又以守夜不當的借口将她身邊的一些眼線,及心懷二胎的下人全部都給打發掉了。
剩下的下人對于容疊雷厲風行的手段有些敬畏,不敢懈怠的開始準備起了早膳。然而容疊的椅子還沒坐熱,便來了一名婢女請她去老爺的書房一敘。
容疊只當是容玉去家主面前告她的狀,待來到了書房,才知曉是一件令她啼笑皆非的事。
“小疊,聽說昨夜你院裏進了盜匪,可有傷着哪裏?”
看着已經長成,眉眼越發出落的像自己已故深愛的女子的女兒,容左光總是不禁感慨,時光的飛逝。
“女兒沒事,讓爹擔心了。”介于原主本身對于容左光的依賴,容疊很快的就融入了女兒這個角色,大大咧咧的上前直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問道,“不知爹一大早将女兒叫來,有什麽事?”
“你年齡也不小了,再過幾月便已成年,而你三姐與太子殿下的婚約也已将近。”容左光說着,一直站在其身旁的容玉這才上前一步,配合着露出一抹笑意,先前清晰的掌印被後者撲了一層粉黛,此刻竟也不怎麽明顯了。
對方沒有前來告狀,容疊倒是多看了其一眼,也沒看出個什麽花來,便不再去管,專心去聽容左光究竟要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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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家中素來與玉兒關系最為親昵,關系自是極好的,我打算讓你與玉兒同日出嫁,你意下如何?”說罷,容左光擡起一旁擺放的茶盞,舉至唇邊淺飲一口。
容疊皺着眉頭掃了一眼在一旁低眉順眼的容玉,輕咳了一聲,像是在思慮,一時半會到也沒有給容左光一個準确的答複。
記憶裏的确是有這麽一門親事,對方身份本是不俗——堂堂南國三皇子,相貌更是一表人才,也無什麽不良嗜好,若是尋常的女子自是喜極了這門親事。
只可惜,這三皇子年幼之時生了場大病,修為盡失,畢生只能成為一名普通人,不僅與皇位無緣,更是幾乎成為了皇室的恥辱,容疊與其的婚約,當時在衆多百姓口中,也是不失為一樁飯後笑談。
一個是三皇妃,一個是太子妃,若是一同出嫁,想必到時候必然聲勢浩大。
然而到時候兩位新娘子的婚禮自然會被人進行一番比較,容疊是要遭人非議的。
而對于三皇子那邊,新王妃剛過門,便遭得如此晦氣,恐怕到時候連帶着婆家的人,都會對容疊沒有幾分好臉色。
不得不說容玉這招倒是陰險。
雖說容疊對于這些後宅紛争并不在意,有得一份飯管飽就足夠,卻是怎麽也不願進那金絲籠,如同這個時代的普通女子一般相夫教子,甚至還要幫自己的夫君張羅着娶親納妾。
“父親,女兒不願嫁人,只願今後能夠長伴您左右。”容疊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根本不像是在同人開玩笑。
“胡鬧,當年的指婚聖旨早已下達,現在豈容說你不嫁就不嫁!”容左光重重的将茶盞放在桌上,皺着眉頭看着面色平靜的容疊,對于今日态度尤其強硬的她,不由得有些氣惱,指着她道:“你……”
“父親,您別怪小疊了,許是她還在生玉兒早上的氣。”容玉十分有眼色的直接跑到容左光面前跪着,語氣有些凄凄,甚至還留下了幾滴眼淚。
見淚,她連忙用帕子去擦,碰着了今早被容疊扇着了傷口,不由“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容左光眼睛微眯,盯着容玉的臉問道:“你的臉怎麽了?”
聞言,容疊也扭過頭去看着容玉的表演,卻是沒有急于開口說話。後者正對着容左光打算回答,眼睛朝着容疊快速地掃了一眼,最後似是虛心的移開目光:“是我不小心,過敏了。”
“簡直胡鬧!”容左光的臉色微沉,容玉的一個眼神早就說明了一切,即便是他最寵愛的女兒,容玉在大婚之際,怎能有一點損傷?真是太不懂事了。
拍着座椅的扶手重重的站了起來,容左光瞪着容疊道,“頂撞長輩,傷殘姊妹……我真是把你寵的太不像話了!”
“所以父親就憑三姐的一面之詞來斷我的罪嗎?”容疊依舊坐在椅子上,背挺的筆直,絲毫沒有膽怯的頂着對方靈階中期的威壓,直視着容左光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容家在南都,也是權貴大家,武力及財力更是深厚……然而就是這麽一個令皇帝都有些忌憚的大世家,竟出了一個太子妃。”
“只怕是誰都會覺得日後的生活都不會平靜了吧?”容疊的眸色微沉,所謂的“姐妹情深”只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出嫁之時容家出了她這麽一個笑話,犧牲她一人,便能夠讓皇帝微微平息疑心。
容左光疼愛他的女兒不假,但還是抵不上容府上下千餘口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