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人護着
看着與之以往不同的容疊,容夫人的眸子之中帶了些許審視以及思量。
忽而她釋然一笑,走到後者面前,擡手輕撫了一下對方的鬓發,然後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其肩上,柔聲道:“小疊,你要知道我和你爹打小就是喜歡你這懂事的性子,也罷,是母親有些沖動了,畢竟你是這麽乖的一個孩子。”
容疊只是笑。
笑着看着容夫人說完這一番話,轉身離開。
容夫人已經走遠,容疊嘗試跟着往院外踏了一步,院子門口的侍衛頓時往門口一站,攔住了自己的去路。
人是容左光派來看着她的,畢竟事關皇家婚約,那個老狐貍可容不得容疊在這個節骨眼上作妖。
雖然将這兩個人撂倒對于她來說,并非什麽難事,但是那樣無疑是打草驚蛇,恐怕以後便會給她派更多的守衛。
默不作聲地走到一處偏僻的圍牆之處,四下張望了會,沒有看見有人來之後,借着幾處踏腳的地方,容疊輕松的翻出了這足足有三米高的圍牆。
似乎容夫人也不會想到自己會被人跟蹤,因而走的速度并不快,很快就被她追上了。
容疊記的十分清楚,在幫她整理衣裳的時候,容夫人悄悄的捏走了在她肩上掉落的發絲。
她可不相信這只不過是對方的某種特殊癖好而已。
一直跟着容夫人一幫人進了她的院子裏之後,容疊便繞道翻了進去,正巧看見已經将下人們驅散了的容夫人單獨一人朝着後門走去。
腳步頓了頓,好奇心驅使着容疊跟了上去。
容府的後門連接的不是外面,而是容氏一族的族人所居住的地方,容族是有上千人口的大族,容左光便是族中最為出息的,這才被族長選為容家的家主。
容夫人直接走到了一座矮屋之中,緊接着裏面便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容疊有些聽不太清楚,便稍稍靠近了窗沿處的牆壁,盡量不讓自己的影子投射在窗紙上,耳朵微側,仔細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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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給你拿來了,這下可以開始了吧?”
刻意壓低了聲音的女音,正是偷拿走了容疊發絲的容夫人。而另一道聲音便顯得有些蒼老了:“夫人可真是好手段,就連自己的女兒,都能忍下心來做成傀儡。”老人桀桀地笑了幾聲,随後便是幾聲藥瓶碰撞的聲音,“也罷,你們那些腌臜事老夫也不想管,你只要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族長大人,您就放心吧。”容夫人的音調忍不住微微上揚,可見其掩飾不住的好心情。
傀儡?
容疊很快就抓住了二人對話之中的關鍵詞,無論裏面的人究竟在做什麽,她是絕對不能冒着個險了,腳尖在原地一個輕旋,整個人便直接破窗而入,以極快的速度朝着屋內黃袍老者手中的玻璃瓶探手奪去。
屋內的情況已經算是最好的了,沒有多餘護衛,只有那名老者以及來不及掩飾住一臉驚訝的容夫人。
這名老者想來就是容氏的族長了,據說輔佐過三代容家的家主,可以說算得上是德高望重。
面對着高爆發而極快朝着自己沖過來的少女,老族長原本看起來有些渾濁的眼睛略微睜開了些許,不退反進,一手執玻璃瓶,另一只手對着容疊的腰肢一把探了過去。
就在還差一絲距離變能夠碰到瓶子之時,容疊只感覺自己的腰間一抹劇痛傳來,低頭一看,只見一只巨大無比極其幹枯的手将自己的腰間死死捏住。
就好像身子的這一塊全部都器官都移了位置,擠在了一起,甚至讓容疊有一種失去下半身的錯覺。
看了一眼唯一的入口,那扇還微微透着外面光亮的窗子,容疊長嘆一聲。
不拿瓶子是死,搶奪也是個死。
她當然不會放過這一線希望,只可惜這個老族長能夠在這個位置上混了這麽久,實力必然不俗,甚至輕而易舉的就将她給擒拿住了。
“小丫頭倒是有幾分膽色。”老族長的眼睛又再一次恢複成了那半眯着好似張不開的模樣,捏着容疊湊近了自己打量了幾眼,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當真是上好的材料。”
“容疊啊容疊,沒想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容夫人帕子輕掩唇角,有些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對着老族長道,“族長大人,這頭發的主人,就是這……”
話還未完,一道極其明亮的閃光充斥了整個房屋,容夫人不由閉上了眼睛,而此刻的老族長,只覺得一道寒意朝着自己的手襲去,驚得他不得不松開了鉗制住容疊的手。
白光緩緩消散,所有的物品都在屋內保存的完好無損,唯獨容疊一人不見。
若不是兩個人都看見了容疊出現在這裏,只怕都會以為之前所見到的都是幻覺。
“人呢?”容夫人瞪大了眼睛,跑到原先容疊只身闖進來的窗口處朝外看了看,不出所料的什麽都沒有看見,有些惱怒的錘了一下旁邊的窗沿。
“哼,這丫頭怕是有人護着,不過……那又如何?”老族長的胡子朝裏微微凹陷,像是掩蓋在雪白的須髯之下的嘴裂開了一個可怖的口子。
只見他晃了晃依舊被自己抓得牢牢的玻璃瓶,其中的黑色發絲依舊保持完好的存放在其內。
“放我下來!”
被人扛在肩上挂着的容疊只覺得頭腦發漲,好不容易忍受到遠離了容府之後,才敢放聲掙紮。
對方卻并不理會她的喝令,反而大手拍在了緊致的臀肉上,發出一聲悶響。
不僅容疊愣了一下,忘記了掙紮,就連那困走他的男子也是微怔,好在及時回神,他冷着一張臉将手移開,語氣有些生硬:“別亂動。”
“這個姿勢我不舒服。”臉色微紅,惹犯有些惱怒的暗自記下這一掌,此刻倒也不鬧了,靜下心來看着這個倒轉過來的世界,打算記下男人帶着她離開的路線。
只可惜兩人正在群屋的房瓦高空之上,男人的輕功很高,四周的建築倒退的飛快,姿勢不當的她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