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穿這麽厚?
“谷失。”容疊怔了怔,思緒流轉之間便報上了這個名字。一來她既已易容在外,舊名顯然不适,可是若将名字取的太過生僻,将來也不方便于南宮鴻相彙合。
“谷失……名字果然和你的人一樣怪。”席見夢摸了摸下巴,像是在回味。最後又像是反應過來了似的将字帖遞給認得我,“對了,這個就先給你吧,我粗心大意的,保不準哪天就弄掉了。”
“好。”容疊也不矯情,她十分利落的将字帖收進了自己的荷包裏,順便掏出了一小錠銀子扔給席見夢,“去付賬。”
說完就上了樓梯回到自己的客房之中。
容疊和席見夢是分房睡的,以前者的謹慎根本就不會容許在自己的房裏還會出現一個她只不過是認識了小半個月的人,更何況也不方便她每日的更衣易容。
至于後者,則是單純的依舊記仇于上次的抓球之辱罷了。
一向睡眠很淺的容疊今夜睡的異常的深,甚至向來都不曾做過夢的她,此時竟生生陷入了夢境之中。
她只感覺自己在白茫茫的一片大地上不停的走着,前面的路有很長,好像永遠也走不完似的。她有些無措的擡眸看向遠方,迷茫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疑惑:我這是要去哪?
然而她沒有停頓多久,又好像有着一種無形的力量在趨勢着她朝前走着。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只覺得自己的精神異常疲憊,每邁出一個步子,都是在無形之中摧殘着她的心靈。
“丫頭,丫頭?”
隐隐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可是她卻連去張望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腳下機械的走着。最為奇怪的就是,她的雙腳一點也感覺不到累,唯一有着明顯感應的,便是來自大腦的刺痛。
明明什麽都沒有發生,卻好像已經經歷了一場可怕的風暴,将她刮的遍體鱗傷。
這是精神力枯竭的警告。
最終容疊再也支撐不住的眼前一黑,只是她也不知道,在自己的意識已經昏迷了以後,她的“雙腳”究竟有沒有停下來。
容疊是被破門而入的席見夢推醒的,然而她只覺得自己異常疲憊,揮了揮手,嘴中嘟囔道:“二喵,別鬧。”
“喵你個頭啊,都日上三竿了!還走不走了?”席見夢擡手想要在容疊的臉上甩兩個大耳刮子,但是想起後者的性子,只怕事後絕對不會饒得了她,頓時擡在半空中的手僵硬的拐了一個彎,落在了她的雙肩上,正要把她搖起來時,對方忽然擡手摁住了席見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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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
在聽見席見夢殺豬般的叫聲之後,容疊這才徹底清醒了起來,看着面前的多個人影最終重疊成一個人的時候,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不是說了讓你有事沒事別進我屋嗎?”
“你還好意思說?誰知道一向起的比雞還早的人也會睡懶覺啊!”席見夢可憐兮兮地揉着自己被差點捏骨折的手腕,“在房門口敲了那麽久的門,也不見你在屋裏半點反應,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看來我真的是吃飽了撐的來關心你這麽個家夥。”
容疊沉默了一會,看向被撞壞的房門,道:“席大小姐厚愛了,既然如此,你付門錢可好?”
“沒錢!”席見夢十分霸氣的一揮手,然後就過來拉容疊的被子,“你趕緊起來,昨日我們訂好的馬車現在已經在客棧外面等着了,你可知道在這種非常時期能夠雇的到一輛馬車是多麽……”
說到一半,席見夢翻被子的手忽而一頓。
“咦,你穿這麽厚睡覺?”
“出、去!”
容疊幾乎是咬着牙說完的這句話,席見夢見她臉色不對,有些讪讪,自知她的行為相比其他的大家閨秀實在是太不成禮法了,清了清嗓子道:“那你快點。”
之後便退到了門口,還把撞歪了的門扶好,再小心翼翼的關上。
看着已經關上了的門,容疊有些頭疼地敲了敲腦袋。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感覺自己今天很虛,比之以往總少了些什麽。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容疊伸手将身上穿的那件足以掩飾女性特征的幻性胸甲扶好,然後再在外面套上衣衫。
“哼,小丫頭被人陰了一把都不知道,就敢出來走江湖,以後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虛幻又有些幽深的意味的聲音突兀地冒了出來,在容疊的耳周響起。
她四下望了望,最終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似的将挂在頸上的墜子拿在手中,看着已經被制成了耀藍色水晶一般的石頭,她神色略帶嘲諷:“老家夥,你還沒死啊。”
“你這是什麽混賬話,我可是你的先祖!”
“哦,先祖。”容疊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所以你之前都是在裝暈?”
“你這小丫頭吞我殘魂過多,害得我不得不多修養一陣子。”容青楓被困在玄寒之力形成的原石之中,語氣十分幽怨,“要不是看你身上同樣也流着容家後輩的血脈,本座才懶得提醒你。”
容疊沒有吭聲,就這麽幽幽地注視着大話不慚的石頭。她又不是真的傻,就算如容青楓所說真的被人陰了,那也是因為自己的實力不夠的緣故。
可是容青楓是什麽人?對方是曾經要奪她舍的人,此時對方假惺惺地跟自個說“看在她的身上留着容家血脈的份上”,簡直不要太厚臉皮。
“咳咳,好吧,我的确是怕你真的死了我就出不去了,不過你竟連這種小花招都認不出來,我看在外面遲早被人玩死。”容青楓一針見血,“你身上的那張字帖,有點名堂。”
容疊依舊還是沒有說話,突然将原石塞進了衣服領子裏,而這個時候席見夢的人影也已出現在了門的後面,聲音傳了進來:“我說你好了沒有?一個大男人的換個衣服也這麽磨磨唧唧。”
“好了。”容疊上前去打開了房門,然而一個沒扶好将原本看起來還像那麽回事的房門瞬間從其門框上徹底摘了下來。
席見夢忙是從房外面扶住迎面倒下的木門,口中抱怨:“诶呀呀你個敗家子,我好不容易僞裝的這麽像,還想趁店家沒注意趕緊開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