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我小學時成績特差，每回都是最後一名，而且總愛跟男生幹架，但因為我老爹送的錢夠多，班主任每學期都在我的成績單上寫這麽一段評語：該生成績非常穩定，動手能力強，且善于挑戰，頗具勇氣。
周生生的臉色有點難看，“我約你時，你跟我說的有點事，指的就是這個？”在公共場合秀春宮？
“不是，生生，你聽我解釋。”我眼淚都快下來了，這壓根就是個誤會啊！可是我又沒辦法解釋。
“沒什麽好解釋的。”生生恢複了冷淡的神情，把我的手甩開，轉身就走。
“生生！”我猛地站了起來。
旁邊噓聲一片，“哎，幹嘛呢，坐下啊！”
我知道我長達十年的暗戀死在今天了，眼淚不知不覺地就流了下來，正想要跟着追出去時，一只手握住了我的胳膊，“別去。”
“你說什麽？”我用手掰開他的手，“我怎麽能不去。”就在我轉身的時候，我聽到身後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道，“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後悔，我怎麽會後悔呢？我今天答應你的約會，跟着你來看什麽鬼電影才要後悔。
周生生拉開車門上了一輛黑色的奧迪，我不管不顧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生生，你聽我解釋。”
“下去。”周生生臉色很蒼白，表情很僵硬，那兩個字仿佛是從他的牙縫裏擠出來的，“我不想見你。”
周生生在人前總是一派貴族公子的模樣，紳士有禮，十多年來，從來沒有對我紅過臉，可是這次，他居然讓我下去！怎麽可以這樣，怎麽能這樣。
饒是我臉皮再厚，也承受不住，拉開車門準備下車時，他卻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是這樣，你們為什麽都是這樣？”
“什麽？”我被周生生的表情吓了一跳，仿佛觸碰到了什麽不堪回首的回憶，他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過了一會兒，周生生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你有選擇自己伴侶的權利，剛才是我情緒過激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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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無言以對，今天的事實在無法解釋，我只能說，“生生，有時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你不是跟我說你和他已經沒關系了嗎？為什麽現在又在一起？”
我道，“我……我現在在他的公司上班。”
“上班？”周生生看着我，半晌之後才道了一句，“我明白了。”
明白？生生，你到底明白了什麽？
周生生看着電影院門口，“他出來找你了，你下車去吧。”
“好。”我再也沒辦法與周生生呆在那樣密閉的空間裏，打開車門下了車。今晚的夜風有點涼，吹得我的臉都涼涼的。盛庭琛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抹去了我的滿面的淚痕，問我，“你就那麽喜歡他？”
“我喜歡他整整十年，喜歡他這件事對于我來說是與吃飯、呼吸一樣重要的事，你明白嗎？我要是能多看他一眼，我就高興半天，他要是能對我說一句話，我就興奮一整天，他要是對我笑一笑，我就飄飄然一整天，喜歡他早已經成了深入骨髓的事情，戒不了，也不想戒！”
盛庭琛臉色更加難看，“我想，我明白了。”
我站在原地默然不語。
“既然你這樣篤定，你愛的人是他，那麽我也無話可說。”他握着我的肩膀，“金姍姍，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有這樣的本事，一下子讓人仿佛身處天堂，一下子又仿佛墜入地獄。”
“走吧。”他道，“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我和他都默然無語，到家時，他道，“明天你正式到公司去辦理入職手續，去做薇薇安的助理吧。”
“啊？”居然不趕我出去，反而升我的職？
盛庭琛深深地看我一眼，轉身進了車內，踩了油門走了。
而我一個人站在夜色裏，看着黑色的汽車尾氣默默發呆。
“怎麽和他吵架啦？”女王大人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我身後。
“吵架？”不算吧。
女王大人意味深長地拍拍我的肩膀，“你啊，就作吧，NO ZUO NO DIE，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你也覺得我會後悔？”
女王大人笑了笑，“我覺得你不只會後悔，而且會，非常，非常地後悔……”
這個晚上，我一整夜都睡不着，輾轉反側，幹脆起來拉開窗簾，蜷坐在床上看着外邊的夜色。
嘀嘀。
信息傳遞器特殊的聲音響起。
編號7788，明天早上8點MY公司門口，我們接頭，我穿着藍色T恤，灰色長褲，頭戴一頂黃色草帽，接頭暗號是：
“老頭，來一個煎餅果子。”
“好咧，要加裏脊嗎？”
“要。”
“要加火腿腸嗎？”
“要。”
“要加水晶肘子嗎？”
“要。”
“要加雞蛋嗎？”
“要。”
“好咧，一共15塊。”
“給你二十。”
“找你五塊。”
當我看到這麽長的一條信息時，第一反應是，卧槽，第一次看到接頭暗語居然這麽長，還這麽通俗，這麽日常！一點都沒有身為特工的高大上的趕腳好嗎？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第二天一早，我懷着忐忑的心情趕到MY門口，視線開始在人群中搜尋，我看看，藍色T恤，灰色長褲，頭戴一頂黃色草帽……哎？怎麽只有街邊賣煎餅果子的老頭穿成這樣？而且那老頭身邊還坐着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兒，生得白白胖胖得頗為喜人，沖着來買煎餅果子的大人們笑得頗為讨喜。不會的，不會的，我趕緊移開視線尋找下一個目标，上峰怎麽能是賣煎餅果子的老頭呢？這太不科學了好麽？這跟諜戰大戲《風聲》之類差距真的好大好麽？！但是，我在門口站了半個小時都沒看到另外一個人出現，于是半懷疑半猶豫地跑過去對那賣煎餅果子的老頭道：
“老頭，來一個煎餅果子。”
“好咧，要加裏脊嗎？”
“要。”老頭往我的煎餅果子裏夾了一塊裏脊。
“要加火腿腸嗎？”
“要。”又塞進了一根火腿腸。
“要加水晶肘子嗎？”
“要。”老頭又往裏加了一大塊水晶肘子，因為裏邊包的東西太多，老頭不得不拿了另外一塊皮裹起我的水晶肘子。
“要加雞蛋嗎？”
“要。”
“好咧，一共十五塊。”
“給你二十。”
“找你五塊。”老頭笑得跟彌勒佛似的。
我拿着手裏的五塊錢，盯着手裏兩個碩大無比的煎餅果子出離憤怒了，這老頭別不是騙老子買他的煎餅果子來的吧？做特工的窮成這樣真特麽的玄幻啊……
我一邊往回走，一邊洩憤似的咬了一大口手中的煎餅果子。一個硬硬的東西頂到了我的舌頭，什麽啊，這是，我吐出來一看，我去居然是一張紙條，只見上面寫着：
編號7788，上級給予你最新階段的任務：三天之內潛入盛庭琛家中，查看有無可疑資料和財務來往之類的賬單。收到請回複A到135XXXXXXXX。沒收到請回複B到135XXXXXXXX。
我滿頭黑線，上峰，你這後面兩個選擇很矛盾的好吧？既然能回複你B，那就是看到這條信息了啊，既然看到了怎麽可能回複你B咧？上峰，你确定這條短信，不是你六歲的孫子替你發的？
我趕到MY的人事部辦理了入職手續，人事部的總監是個接近四十歲的女人，叫做安妮，穿着一整套黑色的套裝，臉上繃得緊緊的，一副月經不調的便秘臉，啪啪地把章蓋下去道，把一大堆資料扔到我懷裏，“你現在可以去十二樓找薇薇安報道了。”
我一愣，“哎？不是在十三樓嗎？”
安妮鄙夷地看我一眼，“十三樓只有總裁一個人。”
這麽高冷！
“那，我的工資是多少？”我雙眼放光，能進入這樣的大公司我真的太激動了，工資一定不低。
“1500。”
“多少？”
“1500。”安妮面無表情地道。
我還以為我聽錯了呢！我簡直氣憤，“清潔工都2500呢。”
安妮扶了扶眼鏡，淡定道，“你可以選擇不幹。”
我當然可以不幹！我……
我扯了扯嘴角，“我幹……”
看看，看看，這就是打工仔的悲哀啊！盛庭琛你這個榨取人民勞動價值的萬惡的資本家！我跟你沒完！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是先抱住我的飯碗要緊。被踢出MY，完不成任務，黨國不會放過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曼曼勤快吧？看在我這麽勤快的份上，是不是要給一朵小花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