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打胎
鄭明在公司裏呆了一天一夜，公司的同事看見他情緒低落，都不敢輕意去搭話。下午，公司老板叫鄭明進了他的辦公室。
“鄭明！你有心事？”李星問道。
“李總！我沒事！”鄭明很平淡地回答道。
“鄭明，昨晚你在公司呆了一個晚上，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你有心事，方不方便告訴我呢？”李星關心的詢問。
“李總，我真的沒事！只是家裏出了點小事！沒什麽大礙！”
“是不是和你女朋友吵架了？談戀愛應該互相理解，忍讓才對！回去跟她好好談談，這樣吧，你這幾天心情很差，我看你也無心工作，我就放你幾天假，回去好好休息幾天，下個星期一再來報道吧！對了，我決定派你去成都。你在成都做過，又是你的家鄉，你對那邊應該很熟悉。我想讓你去那邊開拓市場。你回去考慮一下吧!”
“這個嘛!……好吧，我回去想想，下個星期給你答複!那我出去了!……”
“好吧!現在你可以回去了！下個星期一我等你的答複！”
鄭明神情呆滞地回到家中，發現家裏空無一人，“她又上哪兒去了呢？”鄭明突然心中感到一陣的擔心和壓抑，焦慮的心情揮之不去。正當鄭明決定出去找王雨欣的時候，王雨欣和鄧玉雪已經回到家裏。王雨欣和鄭明相視無言，尴尬地望着對方。
鄭明極力掩飾着內心的沖動，淡淡地說：“回來啦！”
王雨欣瞬間變得冷若冰霜，氣氛變得劍撥弩張。鄧玉雪知道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肯定會有一場暴風雨。現在的情景已經不容她有一點遲疑，應該立即做出緩和的對策來。“鄭明，你昨晚去哪裏了？害得雨欣擔心了一個晚上！”鄧玉雪走到鄭明面前說。
鄭明眼光死死地看着王雨欣，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她擔心我？恐怕昨晚她是睡得最甜的一個晚上吧！”
王雨欣突然暴怒：“是呀，我昨晚不知睡得多好！阿雪！我們走，我不想見到他！”王雨欣正欲沖出去，被鄧玉雪拉住了，鄧玉雪急忙喊道：“鄭明！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麽？你知道嗎？雨欣今天一個人去了醫院，想打掉孩子！你還這麽死心眼！你們非得要吵架才能解決嗎？鄭明……過來勸勸雨欣呀！她能做出那種決定，難道你想讓她想不開，你才會安心嗎？”
鄭明對鄧玉雪的這番話感到很意外，他沒想到王雨欣會倔強到如此地步，既然敢一個人跑去醫院打掉孩子。他沖到王雨欣面前，顯得很激動，拼命地搖晃着王雨欣：“她說的都是真的？你把孩子打掉了！雨欣，你告訴我！她說的都是真的？”
“鄭明，你冷靜一點，她沒有打掉孩子！”鄧玉雪用力拉開了鄭明，把他推到了一邊。
王雨欣傷心地哭泣着：“就算今天沒打掉，我也一定要打掉他！”
鄧玉雪不知如何是好，急忙勸說：“雨欣，你就少說一句吧！你們倆好好商量一下，到底要不要這個孩子，何必吵得不可開交呢！鄭明，你聽着，雨欣為你犧牲那麽多，你卻跟他吵，你還是不是男人？你知不知道她因為你，偷偷哭了多少次嗎？你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每天給你洗衣、做飯有多辛苦嗎？你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每天跟你在一起要受多大的委屈嗎？你更不知道！鄭明，你這樣跟她吵，你還算是個人嗎？你說，你說呀！”鄧玉雪一股腦全把心裏所想的全發洩了出來，令鄭明頓時變得目瞪口呆。
鄧玉雪把王雨欣拉回房間，讓她坐在床上休息一下：“雨欣，你有身孕，不能動氣！這件事以後再說吧！你先休息一會。我想我該回去了，別再跟他吵了，沒意思！氣壞了自己的身體，對自己沒好處！我明天還要上晚班，我走了，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啊！”
鄧玉雪離臨走，對鄭明指責說：“鄭明，你給我聽着，我不管你們這件事怎麽解決，但就是不能讓雨欣生氣！你看着辦吧！她為你做了那麽多，你難道就不應該為她想想嘛！你整天只知道工作，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我知道你內心有很多難言之隐，難道雨欣就不是嗎？說句老實話，鄭明，你應該多為她考慮一下！好了，我就說到這裏！至于這件事你們想怎麽解決也不關我的事！我走了！”
鄭明回到房間，看着泣不成聲的王雨欣，心裏感到很難受。他默默地坐到王雨欣身邊，過了一會兒，鄭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既然是你的決定！那就把孩子打掉吧！”
王雨欣奇怪地看着鄭明：“你說什麽？你答應了！”
鄭明無奈地說：“雨欣，這承認這些日子以來，很少顧及到你的感受！我想我們都應該冷靜一下！這樣吧，你把電腦賣掉，這錢就由你拿着，打胎需要營養，好好補一下身子，我接到公司通知，讓我去成都開拓市場，也許會去幾個月。我想趁這段時間，好好考慮一下我們之間的事。”
王雨欣這才明白，鄭明的突然轉變是有原因的，“這意識着什麽？分手嗎？”王雨欣激動地說。
“雨欣，我們應該好好考慮一下！讓彼此冷靜一下！這……這并不代表分手！只是給對方一點空間好好想想最近發生過的事！”鄭明說出這句話，心裏突然有些後悔，但想起王雨欣當時說的話，愛他只是因為感激，他又變得異常堅定起來。
王雨欣明白了鄭明的意思，她心想：既然是他提出冷靜，我也沒有什麽可說的。“好！不過你陪我去打胎！你什麽時候走！”
“過幾天就走，明天我就陪你去醫院！”鄭明顯得很失落，他也許已經明白，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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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鄭明陪着王雨欣去了醫院，但醫院仍然要王雨欣做了B超之後才能做手術，王雨欣看着等做B超的有那麽多人，說不定今天連B超也做不了，她決定去診所做手術。鄭明心裏很擔心，怕遇到黑診所，對王雨欣會造成傷害，到處找尋，終于找到一家正規的診所，滿懷疑慮地陪她進去做了手術。這次手術很成功，但王雨欣因為身體很虛弱，所以做完手術後就留在診所裏打點滴。
鄭明看着病床上的王雨欣，臉色顯得是那麽的蒼白，他心裏感到一陣刺痛，握住了她的手，溫柔地說：“雨欣，你餓嗎？要不要吃點什麽？我去給你買！”
王雨欣有氣無力地說：“我什麽也吃不下！我只想你現在能一直陪着我！”
鄭明緊緊地握着王雨欣的手，一份久違的激情在心裏又燃燒起來：“雨欣！我……”沖動中想說的話突然又咽了回去。
這時，醫生走了過來，詢問道：“感覺怎麽樣？好點了嗎？”
王雨欣低聲回答道：“已經好多了！”
“其實你體質很差，不合适做人流！但你執意要做，我也沒辦法。回去後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記得多吃一些營養品，增強抵抗力！我給你開一些消炎藥，過幾天你來複診一次，看是否感染了婦科病。”醫生慈祥地說道。
鄭明開始對這家診所抱有懷疑，雖說是正規的診所，但心裏不免有些害怕，報紙上有很多黑診所弄出人命的報道讓鄭明一直擔心不已，現在聽到醫生這麽說，他總算定下心來。
“對了，你是他男朋友吧！好好照顧她，做了手術的人不适合太勞累！多買些補品給她吃！好了，我該出去了，有什麽需要，叫護士就可以了！”醫生說完，走出了病房。
鄭明扶着王雨欣回到家，讓王雨欣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接下來的幾天，冷戰在鄭明與王雨欣之間爆發了。鄭明因為喪子之痛一直不能釋懷，每天早早就去上班，晚上很晚才回來，睡覺就在大廳的沙發上。王雨欣自己一個人在家裏，買菜、洗衣、做飯，她并沒有因她剛剛做完手術而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幾天，鄭明把她丢在家裏不理不問，這使王雨欣一直處于極度傷心的狀态，這也更加堅定了她要分手的決心。兩個人就這樣各顧各的渡過了一周。
鄭明要離開深圳的前一天晚上，他很晚才回來，一進門，就躺在大廳的沙發上，默默地忍受着痛苦。王雨欣聽到大廳有動靜，出來看見是鄭明回來了，随手關上門，把自己悶在房間裏，不理會他。
過了不多久，鄭明敲了敲門：“雨欣，我有話要跟你說！”
王雨欣打開門，讓鄭明進去，她坐在床上冷冷地說：“你有什麽就說吧！”
鄭明開始猶豫起來，悲哀地沉默着。
“你到底想說什麽？如果沒什麽？就請你出去！我要休息了！”王雨欣生氣地說。
鄭明深吸一口氣，嘆息了一聲：“雨欣，我明天就要去成都了！我……”鄭明想挽回他與王雨欣之間的感情，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王雨欣一直這麽認為，這幾天鄭明都沒有好好地照顧她，她剛剛做完手術，鄭明卻沒有一絲疼愛的舉動，就連關心的話也沒對她說過一字半句，這些天已經徹底傷了她的心。她已經對鄭明徹底絕望了。“那我就不送了，電腦已經給你賣掉了，這是賣電腦的錢！”王雨欣說完，從抽屜裏取出3000元錢放在鄭明面前。
“我帶1000走，剩下的錢你自己留下，想買什麽吃就買什麽！這套房的房租就麻煩你去交了！”鄭明不想多說一句話，在他認為，現在說什麽挽回的話已經于事無補了。
“随便你吧！”王雨欣冷漠地說，沒有看鄭明一眼。
鄭明在房間裏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王雨欣躺在床上，聽着歌，沒有幫忙。鄭明收拾好一切，拿着行李箱放在大廳裏，對王雨欣說：“我不打擾你了，明天早上的飛機，你也不必送了，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
王雨欣還是沒有擡頭看他，認真地聽歌，完全把鄭明當成了透明人。鄭明退出房間，随手關上了門。這一刻，使王雨欣心如刀割般難受，她望着錄音機，低泣着說：“學友，還是你好，永遠都會陪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