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情斷意絕
鄭明走了之後，一直都沒有給王雨欣打電話。王雨欣心情很低落，為了忘記這些煩惱，她拼命地努力工作着，鄧玉雪時常都會去看看她，跟她出去逛街，陪她聊天。然而，最難熬的就是晚上，一到晚上，王雨欣就感到寂寞難耐，看着空空的房間只有她一個人，走進大廳，還是孤身只影，這更加增添了她心裏的煩悶，勾起她痛苦的回憶。她唯一能将痛苦暫時抛開的方法就是聽歌，不厭其煩地聽着張學友的歌，每當這個時候，她就特別想見見張學友她心中的偶像，張學友成了她此時此刻的精神寄托，她無時無刻不想着張學友來深圳開演唱會。
一個多月以後，王雨欣無法再忍受痛苦，決定搬家到市裏去。很快，她找到了一個單身公寓住了下來，毅然斷絕了所有與鄭明的聯系，同時換了一份工作，她要用此方式與鄭明徹底地分手。漸漸地，王雨欣忘記了以前的快樂與痛苦，毫無情緒地過着單身的生活，直到有一天：
王雨欣正在公司上班，突然接到了鄧玉雪的電話：“喂，阿雪呀！”
“雨欣！我有件事想告訴你！”電話那頭，顯得有些急躁不安。
“怎麽了？是好事還是壞事呀？”王雨欣半開開玩笑地說。
“雨欣，我都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鄭明……鄭明回來了！他回來後發現你已經離開了南航，到處找不到你，就到保齡球館找到我，讓我約你跟他見個面！”
“什麽？他回來了！”王雨欣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算算鄭明離開的日子，已經有三個多月了，王雨欣對于鄭明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了，但由于鄧玉雪的提起，她剎那間又變得沮喪，一幕幕傷心的往事無情地又浮現在腦海裏。
“雨欣，你怎麽啦？你怎麽不說話呀！”鄧玉雪焦急地說。
王雨欣緩過神來：“沒！沒什麽！阿雪，你有沒有告訴他我現在住那裏？”
“我當然沒有說了，雨欣，我知道你和他分手了，所以我沒有告訴他你的地址，你的聯系方式都沒有說！怎麽樣，你還算對得起你吧！”
“謝謝！阿雪，我不想再見他，既然他先提出冷靜，我也考慮清楚了，麻煩你轉告他，我決定和他分手！以後我與他各不相幹，各走各的！”
“雨欣，你真的不想再見他了！可是他叫我無論如何也要約到你，在南航‘家樂福超市’門口見面！他還說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
“阿雪，我已經決定好了！你就別再說了，我是不會再見他了！記住，千萬不能告訴他我在哪裏，更不能把我的電話號碼告訴他，不然，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王雨欣打斷了鄧玉雪的話，說完，立刻挂掉了電話。她靜靜地坐在電腦前，腦子裏突然變得一片空白，沒想到鄧玉雪一個電話打破了她生活的寧靜，思緒亂作一團。她完全沒有任何心情去做任何事情，工作中不斷地出錯，從來很少打錯字的她在一分鐘之內竟然打錯十幾個字，她感覺自己快要瘋了。“為什麽？鄭明，你為什麽會現在回來？我好不容易忘記了所有一切的痛苦，偏偏在這時候又回來了，為什麽你不放過我呢？鄭明，我恨你！”王雨欣發瘋似地在鍵盤上亂按着，電腦發出一陣陣的“嘟嘟”聲……
“阿雪！”鄭明走進球館，向鄧玉雪走過來。
鄧玉雪看見鄭明，心慌意亂地放下電話，尴尬地笑道：“鄭明呀！”
“阿雪，昨天我讓你約雨欣，她答應了嗎？”鄭明平靜地問道。
事情明擺着，鄭明今天來是想要知道結果的。鄧玉雪穩住心情，笑着說：“鄭明！雨欣她……雨欣她說不來了，他讓我告訴你，她已經考慮清楚了，提出跟你分手！”鄧玉雪說完，仔細地注意着鄭明的神情。
鄭明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相反卻是出奇的平靜：“是嗎？是她親口說的！既然她已經決定了，我也無話可說了！阿雪，幫我轉告雨欣，就說我尊重她的決定！我過幾天就會去杭州了，這個是我的新電話號碼，有空給我打電話吧！可以的話，麻煩你把這個號碼告訴她。”
鄧玉雪狐疑地接過名片，看着上面印着“國光科技有限公司成都分公司總經理”。“鄭明，你當總經理了！”鄧玉雪高興地叫了起來。
鄭明笑着說：“老總叫我在成都開了家分公司，現在歸我管，我在那裏算是個老總吧！”
“是嘛！你還混得不錯嘛！看來，今天晚上你是非請客不可了！”鄧玉雪笑着說。
這時，一陣電話鈴響了起來，鄧玉雪拿起電話：“喂！你好！”
“阿雪，是嗎？”
鄧玉雪突然興奮起來：“學文，是你呀！現在還很忙嗎？”
“如果我現在很忙，怎麽會打電話給你呢？工作怎麽樣，辛苦嗎？”
“不辛苦！”
“明天你休假，是嗎？你到市裏來吧，我想你了！”
“這個嘛……”鄧玉雪看了看鄭明，看他把頭轉到一邊，就小聲地說：“好吧！明天我就過來，還是到你家去嗎？”
“明天我還要上班，這樣吧！你到我公司來吧！”
“好的！就這樣吧！明天見！”鄧玉雪甜蜜地笑着，挂掉電話。
鄭明看到鄧玉雪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忍不住問道：“怎麽？有男朋友了！”
鄧玉雪不好意思地看看周圍，對鄭明小聲說：“哪有哇！只是一般朋友而已！”
鄭明不相信地笑着說：“一般的朋友，瞧你高興的樣子就看出不一般，怎麽認識的？”
鄧玉雪一邊工作，一邊說：“我和他是在賽格認識的，當時雨欣也在場。他叫趙學文，是個工程師，說是工程師，樣子卻看上去傻傻的……後來，他就跟我不斷地打電話，和我見面，見面次數多了，自然也成了好朋友……”說起跟趙學文在一起的時候，鄧玉雪總是面帶微笑，一副很幸福的樣子。
“對了，阿雪！看來以後你與趙學文的喜酒，我可是非喝不可呀！”鄭明笑着說。
“咦？怎麽你們說話的口氣竟然如此一致！”鄧玉雪驚喜地說。
鄭明不解地問：“你說的是誰？”
“還有誰，當然是雨欣了，只不過她比你早說一個多月！呵呵！想不到！真是想不到！……”鄧玉雪直感嘆他們心心相印，只可惜……
鄭明突然陷入了沉思，想起了和王雨欣在一起的快樂日子，雖然很短暫，但卻給鄭明留下了揮之不去的印記。
“鄭明！你怎麽了？”鄧玉雪見鄭明發愣，好奇地問道。
“沒！沒什麽？”鄭明回過神來，搪塞道。“對了，時間已經不早了，我還有事要辦，我該走了！過幾天我就去杭州拓展市場，說不定會在那裏開家公司。以後有時間回來，我再來看你！”鄭明向鄧玉雪道別後匆匆離開了保齡球館。
第二天，鄧玉雪仔細打扮了一番，坐車去趙學文的公司，到達時已經接近中午了。趙學文一見到鄧玉雪就高興地合不攏嘴：“阿雪，你怎麽這麽晚才來！我給你倒杯水喝！”
鄧玉雪接過趙學文遞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後說：“學文，我從南山那邊趕過來，那麽遠，當然會這麽晚了！”
趙學文一陣地傻笑，不知該說什麽，看見周圍同事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他們，匆忙地拉着鄧玉雪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裏。
鄧玉雪微笑着：“瞧你，每次我來公司你都這樣，怕我見光死呀！”
趙學文吓得不知所措，連忙說：“阿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千萬別誤會！我只是想讓你進來休息一會兒，我……哎呀！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阿雪，你知道的，我不會說話！”
鄧玉雪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學文，每次一緊張，說話就結巴！看你，亂說些什麽？”
“唉！真該死！越說越離譜！”趙學文顯得很不自然，自責道。
鄧玉雪握着趙學文的手說：“學文，別這樣！你呀，在電腦面前，顯得是手腳利落，頭腦清晰；在我面前，就顯得呆頭呆腦！”
趙學文埋怨着：“真是的！平時對着電腦，那用着說話呀！在電腦面前呆久了，自己都快變成啞巴了！”
鄧玉雪捂住趙學文的嘴巴說：“好了，別自責了！其實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老實。不像別人油腔滑調的，我反而讨厭那種人！學文，我看重的就是你的實在，知道嗎？”趙學文聽到鄧玉雪說的話，心裏平靜了許多。
“對了，學文，雨欣也在這附近上班，不是嗎？”鄧玉雪突然說道。趙學文疑惑地回答道：“是呀！怎麽啦？”
“我想打個電話給她，讓她中午過來和我們一起吃飯，順便有件事要告訴她！”
“是什麽事呀！可不可以讓我先知道？”趙學文笑着說。
“哎呀！到時你不就知道了嗎？我現在就打過去。”鄧玉雪走到趙學文辦公的電話機旁，快速地撥通了王雨欣的電話：“雨欣嗎？我是阿雪呀！”
“阿雪！你有什麽事嗎？該不會又約我跟鄭明見面吧！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想再見到他！”電話那頭顯得很生氣。
“不是的！雨欣，你先別生氣！我現在在學文的公司！呆會我們一起吃個午飯，有件事想跟你說！”
“什麽事？不能在電話裏說嗎？”王雨欣顯得很不耐煩了。
“雨欣，難道我和學文約你吃個飯也不行嗎？來嘛！這樣吧，你和學文工作的地方都離華強北很近，我們就在第一次與學文吃飯的地方見面，就這麽說定了。我們等你，不見不散啊！”
“這個嘛！……”
“就這麽說定了啊！一定要來喲！你可不能讓我和學文在那裏白等一場呀！”說完，鄧玉雪挂掉了電話，沒給王雨欣一點猶豫的機會。
趙學文疑惑地望着鄧玉雪：“阿雪，到底是什麽事？是不是很重要呀！”
鄧玉雪笑着說：“又不關你的事，你緊張這些幹嘛！”她看看時間，說：“學文，我們走吧！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趙學文不慌不忙地說：“急什麽，我們開車過去，很快的！雨欣走路過來，我們可以晚一點兒過去，沒關系的！”
鄧玉雪眨眨眼睛，奇怪地問道：“學文，什麽時候又變聰明了？還耍這些小把戲！”
趙學文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連忙解釋說：“我不是耍什麽把戲，我只是想告訴你，車比人走路快而已，沒別的意思呀！”
“你看你看，又來了！一點幽默也不懂！算了，我們走吧，不能讓雨欣等急了！”說完，鄧玉雪哈哈大笑起來。
鄧玉雪和趙學文匆匆趕到了餐廳，卻沒有看見王雨欣，于是找到一個靠近窗臺的位子坐下來等她。時間過得很快，半個小時過去了，王雨欣一直沒有出現。
鄧玉雪有些不耐煩了，她拿起趙學文的手機：“雨欣，你到了沒有呀？”
王雨欣一邊走進餐廳，一邊回答道：“我已經到了！喂！我已經看到你們了，我馬上過來！”
鄧玉雪見王雨欣走過來，馬上招呼她坐下，然後說：“我還真擔心你不來了呢！”
王雨欣嘆了一口氣，說：“本來我是有這個打算！不過我不能讓你們兩個在這裏等我等到天黑吧！”
趙學文立刻說：“雨欣，你如果不來，我們不可能等你到天黑呀，最多再等一個小時，我下午還要上班呢！”
鄧玉雪和王雨欣聽罷，立刻大笑了起來，王雨欣笑着對鄧玉雪說：“阿雪，看來他跟你在一起，還沒有學會幽默呀！死腦筋！”
鄧玉雪無奈地說：“唉！人家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是這麽久了，卻沒有學到我一點幽默！沒辦法了！”趙學文尴尬地望着她們，不好意思地傻笑着。
“對了，你不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說嗎？什麽事呀？”王雨欣一邊吃，一邊說。
鄧玉雪望了一眼王雨欣，說：“雨欣，昨天鄭明去了我那裏！他現在可神氣了，是成都分公司的老總！”
王雨欣立刻沒了食欲，她放下筷子，生氣地說：“他當了老總又有什麽稀奇的！現在他的事已經與我無關了！”
鄧玉雪不知所措地把菜夾到王雨欣的碗裏，說：“雨欣，你先別生氣！他只是讓我告訴你，他尊重你的決定。過幾天他就要去杭州拓展市場，開分公司。”
王雨欣思索片刻說：“他要開什麽公司也不關我的事呀！阿雪，你今天就為了告訴我這些！”
鄧玉雪見王雨欣情緒有些激動，急忙說：“雨欣，你怎麽了？我今天約你，當然不僅僅是為了告訴你這些，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敘敘舊也不行嗎？”
王雨欣深吸一口氣，強裝笑容：“當然可以啦！我們已經很久沒在這裏吃飯了！來，吃飯吧，下午我和學文都還要上班呢！”說完，大口大口地吃着菜。趙學文和鄧玉雪相視苦笑，無言以對了……
吃完飯，王雨欣和鄧玉雪道別，這時，鄧玉雪把一張紙遞到了王雨欣的手裏，說：“雨欣，這是鄭明讓我留給你的電話號碼，說如果可以的話，就給他打個電話！”
王雨欣拿着紙片，苦笑着說：“我知道了，我走了！”她強忍住內心的痛苦，慢慢地朝公司走去。不一會兒，她回頭望望，看見趙學文的車已經開遠了，她才發瘋似地一路狂跑，眼淚不停地流下來，直到跑到氣喘籲籲才停下來，她大口地喘着粗氣，看着手裏的紙條，她把它撕成了粉碎，扔進了垃圾桶裏。漸漸地，她平靜了下來，拿出紙巾擦幹了臉上的淚水，“王雨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你自己，沒有誰可以改變你！鄭明！你別以為你當了老總，我就會死皮賴臉地跟着你，你想錯了！鄭明，難道我還不明白你跟阿雪說的是什麽意思！阿雪很天真，不知道你話裏的意思，難道我還清楚！你明擺着就是要讓我知道，讓我後悔當初我所作的決定。你想錯了！”王雨欣越想越生氣。慢慢地，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變得冷靜多了，才回到公司……
晚上，王雨欣很晚才回到家，她沒有開燈，而是摸着打開了錄音機，靜靜地躺在床上聽着張學友的歌。這一晚，她失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