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挂掉電話後, 顧願并沒有睡得很好。
他給謹發了一條消息:“在?”
謹過了将近十分鐘才回:“和公司的人在外面玩。召召把喬銘給抓傷了?前幾天我在公司見到了喬銘, 大夏天他手臂被包得嚴嚴實實,喬谙說是你的貓抓的。”
當時喬銘傷得不算輕, 招招的爪子沒有修剪過,平常都在貓抓板上撓, 撓喬銘那幾下傷口很深,血都流了不少,沒有幾個月,手臂應該愈合不到原來的模樣。
顧願打字:“他怎麽了?”
謹拿了一瓶酒去了一個僻靜角落喝, 這邊也沒有人打擾, 他給顧願打了電話:“喬銘這人沒腦子,喬谙讨厭他們一家人, 他還求喬谙把你封殺, 說你的貓傷了他, 他要你混不下去。”
喬谙作為麗信的老板,封殺一個藝人輕而易舉, 曾經就有大火的明星得罪了喬谙,被雪藏到銷聲匿跡, 那名明星還有國內外不少獎項傍身, 比顧願現在要風光很多。
顧願勾了勾唇:“他的想法很偉大。”
謹也覺得可笑:“這傻孩子長得不高, 智商也不高, 哪怕沒有傅召護着你, 就沖你媽護短的性格, 喬谙也不敢随便搞你。關鍵是, 他自以為自己和喬谙是堂兄弟,關系很親近,實際上,喬谙家裏把他一家當傻逼。”
“你對這些事情,怎麽這麽熟?”顧願道,“該不會和喬谙在交往吧?”
“沒有!”謹連連否認,“你別亂想,喬谙和我八字不合,我怎麽會和他交往?”
顧願聲音含笑:“是嗎?”
“當然!”謹喝了口酒,“我承認喬谙長得有點帥,不過,他脾氣暴躁,自私陰鸷,渾身上下唯一的優點就是他那張臉了,我絕對不可能和這樣的人交往的。”
顧願沒有再說更多謹和喬谙的事情,謹轉了話題:“你今天找我是什麽事情?你和傅召的感情又有問題了?”
說完之後,謹覺得周圍安靜了下來,他忍不住回頭,意外發現自己後面站了一個人。
來人身形修長,唇角噙着一抹冷笑,謹揉了揉眼睛,他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回頭,低頭和顧願道:“完蛋,我講老板壞話被抓了,找挂了,回頭我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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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電話之後,謹站了起來:“喬總,你怎麽也來了?”
喬谙坐在了沙發上,側臉立體完美,暗暗的燈光下頗為迷人,謹覺得,倘若喬谙去娛樂圈的話,憑着這幅容貌肯定會是頂流。
“不來的話,怎麽知道你在背後非議我?”
謹看到喬谙這張臭臉心裏就來氣,但現在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謹道:“誤會,你肯定聽錯了。”
喬谙倒沒有前幾次見面時表現得那麽惡劣,不過在謹的心裏,喬谙仍舊是最讨厭的人之一。
晚上謹喝了不少酒,包廂裏的有一些是熟悉的朋友,謹找了個借口去朋友那邊坐着。
後半夜的時候,謹也醉了,想打電話給自己的助理,手機卻因為沒電而關機了。
風口一站,月的夜晚有些涼意,謹穿着破破爛爛很多洞洞的褲子,被吹的有些頭疼。
他正想擠到一個朋友的車裏,後頸突然被人抓住。
喬谙道:“上車,我送你回去。”
謹被拽到了喬谙的車上,酒意上頭,他困得不行,随口說了家裏的住址,在後座上就睡了。
後來的一切謹都記不清了。
醒來的時候,他只看到自己身上什麽都沒有穿,後面疼得幾乎要死掉。
不過床上倒是沒有其他人,這不是謹的家裏,但看卧室風格,是誰的家不言而喻。謹罵了一句喬谙,随手套了衣服落荒而逃。
······
顧願殺青後,劇組的人在一起聚了聚吃飯,他在劇組的人緣不錯,明麗也會來事,所以工作人員和其他演員都很喜歡他。
聚餐在一家不錯的飯店,已經很晚了,将近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明麗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和顧願道:“傅總說他會來接你。”
顧願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他一天都沒有開手機,打開後看到幾個未接電話,都是傅召打來的。
顧願在微信上回了他:“馬上就結束了,你什麽時候到?”
傅召道:“不到二十分鐘。”
聚餐結束後,大家都要離開了,這幾個月顧願在導演陳譽的手下吃了不少苦,陳譽确實和外界說的一樣,在拍戲時罵起演員毫不留情,一開始顧願也受了不少責罵。
但是經過拍攝《山水幾程》,顧願也發現自己還有許多不足之處,需要進一步的提高自己。
拍這部電影和去年拍攝那部電視劇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那部青春偶像劇給了顧願許多名氣,在拍戲的過程,他最大的困擾是劇組其他演員勾心鬥角,只是外部因素影響,拍完後感觸并沒有很多。
這部電影會如何現在未知,但顧願為此付出了很多時間和精力,受到了許多責罵,最大的阻礙是自己,時常會覺得自己不夠優秀閱歷不夠理解力不夠,拍攝結束後,顧願既覺得輕松又覺得失落。
陳譽拍了拍顧願的肩膀:“顧願,你做的不錯。”
整個拍攝過程,陳譽都沒有給顧願太多的誇獎,像這樣直白的告訴顧願,顧願做的不錯幾乎沒有。
夜風微涼,顧願正要開口說話,後面傳來了傅召的聲音:“結束了?”
陳譽和顧願都回頭。
傅召走了過來,他應該直接從公司或者應酬後過來的,衣着很正式,氣場也很強大,他站在哪裏,哪裏就不可忽視。
陳譽伸出手:“傅總,這麽晚了,你怎麽過來了?”
陳譽并不傻,他看出來可能傅召是為顧願而來。因為上一次傅召來劇組,對顧願表現出的态度就比較暧昧。
假如顧願真的只是娛樂圈一個普通小明星,傅召想潛規則的難度并不大,關鍵顧願的來歷很神秘,人也頗為清冷,不是潛規則後就能随便甩掉的人。
兩個人一個是大佬,一個可能是哪個大佬放在娛樂圈的子女,都得罪不起,陳譽只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傅召摟住了顧願的肩膀:“我是顧願的先生,接他回家。”
陳譽有些不敢相信:“你們結婚了?”
“結婚一年多了。”傅召道,“陳導,這段時間在你手下拍戲,承蒙關照。”
“……” 陳譽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明明上次兩個人還裝成不認識,怎麽一轉眼,傅召就摟着顧願介紹說兩人結婚一年多了?
不過,要是知道顧願是傅召的伴侶,陳譽倒真不敢一開始把顧願罵得狗血淋頭。
顧願受什麽委屈都沒有說過,看傅召的神色,也不像是聽顧願告過狀的樣子。
陳譽對顧願的好感度又高了幾分。
顧願有資本支撐,卻是靠實力進了劇組,老公是電影最大的投資商,平時拍一些難度很高很危險的打戲卻沒有找過替身,拍武戲時受傷了上藥時一聲不吭,前段時間在山裏拍戲那麽艱苦也沒有喊過累。
上了車之後,顧願接過傅召遞來的冰牛奶,他喝了一口:“好困。”
傅召讓顧願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先閉上眼睛睡一會兒。”
雖然困,卻睡不着,顧願也不知道什麽原因。他回想着這幾個月的點點滴滴,不管怎樣,接下來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傅召道:“我在衣櫃裏發現了一套衣服。”
顧願道:“什麽衣服?”
“應該是類似軍服的衣服,和一般的軍服也不一樣,是你給我準備的嗎?”傅召道,“我看尺碼,我穿才合适。”
顧願:“啊?”
傅召看着顧願的眼睛:“不是給我準備的嗎?”
“是給你準備的,”關鍵顧願并沒有打算拿出來送給傅召,他只想自己收藏一套,在腦海想一想,送一套這樣的衣服給傅召,好像就是不加掩飾的在求‘歡吧,“不過你怎麽看到的?”
“原來是驚喜,我不該打開看,應該等你送給我的時候再打開,”傅召看到顧願這幅故作鎮定的表情就知道其肯定有古怪,但他并沒有指出來,“衣服就在衣櫃裏。”
顧願閉上了眼睛。
他覺得自己好好藏了起來,可是顧願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和傅召在同居,衣櫃不僅僅是自己在用,傅召也在用。
顧願道:“回去之後你可以試穿一下。”
傅召在發覺這可能是顧願給自己準備的時候已經試穿過了,聯想到顧願那次量他的尺寸,不難得出結論。
顧願的性格确實很內斂,心裏想什麽,卻很少說出來,他道:“你自己有訂做嗎?”
顧願道:“我沒有,我不太适合這樣的衣服。”
傅召道:“你确實不适合這一套,不過還有其他的,比如之前發給我的照片,戴貓耳朵和貓尾巴的那個。我現在覺得那個很好看,你應該也認同我的審美吧?”
顧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啊?當然認同,不過我沒有訂做,以後有時間再說吧,這段時間有點忙。”
當然,确實不知道什麽時候有時間。
傅召在他額頭上親一口:“這個不用擔心,作為回禮,我給你準備好了。”
顧願:“傅召,你真是太客氣了。”
說着,顧願在傅召的手臂上重重掐了一把。傅召握住顧願的手腕,輕笑一聲:“惱羞成怒了?”
“沒有。”
傅召去吻顧願的耳廓:“耳朵都紅了。”
還好有隔離板隔離,司機聽不到任何聲音,不然顧願覺得自己可以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