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噩夢
任羽垂着眼,一點反應也沒有。方禹宏擡了他的臉來看:“怎麽,吓傻了?”任羽呆呆望着男人,慢慢回過神來。他無措地仰着臉,不知作何反應。方禹宏覺得有趣,低頭吻上了他。任羽微張着嘴,順從地接受着。溫柔的舔舐讓他有點沉迷,男人摟上了他的背,他就完全靠在男人胸膛上,眯着眼舒服得有點想睡。方禹宏無奈地看着懷裏睡意沉沉的人,一舒服就想睡,不管正在做什麽事都是。
洗澡、清理都是方禹宏做的。任羽乖乖趴在床上,扒着枕頭哼哼。後面的手指很溫柔,滑動也一下一下的。方禹宏摸了摸前面,還沒什麽反應。他現在僅僅因為裏面被有韻律地滑動而覺得舒服,也難怪他以前被做着做着就舒服到睡着了。方禹宏故意從敏感點上重重插入 ,任羽身體一彈。他難受得腰動來動去,方禹宏伸手按住了,壓在了床上。他不能動了,更難受了,可是又沒有辦法。“乖,一次就好,忍忍。”
最後任羽眼淚都出來了,餘韻很強烈,一波波過去,方禹宏将他搬到懷裏,親了親他。“好了,可以睡了。”
夢裏又是那些被誇大了許多倍的可怕場景。他夢見男人說他背着自己自渎了,要接受懲罰,男人拿着一把刀過來,他顫抖着分開腿,男人握住了,一刀就下來……“啊啊啊啊!!!……”任羽驚叫起來,方禹宏醒了,趕緊将他攬緊,不停地撫摸他的後背:“乖,做夢呢,不怕啊,乖,不怕。”任羽顫抖着将臉埋進男人脖子裏,身子使勁兒往他懷裏擠。方禹宏抱得更緊一些,使兩人完全貼在一塊兒。又摸摸他的頭,嘴裏不停:“乖啊,小羽好好的呢,哪兒哪兒都是好的,不怕啊……”又是摸又是哄的,好一會兒,懷裏的人才漸漸放松下來。任羽把頭移開一些,便于呼吸。方禹宏撫着他的背,輕聲問:“還記得夢見了什麽嗎?”任羽小聲說:“不記得了。”方禹宏不計較他的說謊,摟着他說:“那再睡一會兒?”“嗯。”任羽臉貼着男人胸膛,慢慢放緩呼吸,漸漸再次入睡。這樣的事發生過太多次太多次,男人都有了一套應對的模式,他卻如第一次一樣,每回噩夢都會害怕,每次驚醒都得好一會兒才緩得過來。三年裏做噩夢幾乎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超過三天沒做噩夢是不可能的事,最嚴重時睡個午覺都噩夢連連。夢裏的那些哭叫求饒,最是他清醒時不肯露出的姿态,夢裏卻一展無餘。方禹宏從沒因此責怪過他,就算睡得正好,被任羽的尖叫驚醒,他也只是抱着他哄,摸他,等他再次入睡。被男人安撫後再睡着,多半是沒有噩夢的,任羽曾經很想對男人說,你在我睡前就安慰我一次好不好,興許這樣就能一夜好睡了。可是他怎麽敢,至今仍是不敢。任羽知道噩夢的來源是什麽,無論是打斷他兩條腿的殘酷的黑道大佬,還是吃掉他半個身子的高大食人魔,無一不是被想象誇大的男人。方禹宏心知肚明,只是放任。白天還是重重嚴格的規則,超出還是照罰不誤。他是玩物,早就是了,只有那些專業書籍裏熟悉的專業知識,讓他記得他曾在大學課堂裏坐過四年。
方禹宏說過不會那樣對他,可是在醫院時又何必給他看那些視頻。男人從不會威脅,他做的都是警告。
任羽又被放在家裏。後來他才知道,男人之所以把那棟別墅稱為家,因為那是他母親曾經住過的地方。方禹宏去上班了,任羽在花園轉了兩圈,去了男人的書房。他以前看的書整齊地碼了一排,眼神從上面轉過,去到了後面。曾國藩的《厚黑論》。從前那類書,回到這裏便是再不能看了。
坐下來翻了一會兒,看不起勁,又去換了本《西方哲學史》。書換了一本又一本,都看不起勁。無聊地翻翻換換,吃點水果,打個瞌睡,一天就過了。
晚上方禹宏回來了,任羽坐在他腿上。“有什麽想看的書?明天讓人買回來。”他掌握着他所有舉動,甚至情緒,任羽早就習慣了。低頭想了一下,任羽吐出兩個字:“雜志……”方禹宏突然想笑,但他只是好風度地揉了揉任羽的頭:“好。”任羽在他公司翻的那些書,都是他讓秘書從公司那些女人手裏搜羅來的,盡是一些什麽時尚雜志、家庭醫生、青年文摘,知音之類的女性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