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茶茶心說你初中的時候和于故又不熟!!!

但她臉皮薄,不好意思說會讓人尴尬的話,她淡淡回道:“我也不知道。”

姜妙顏似乎很吃驚,“連你也不知道啊?于故平時和你關系最好了。”

茶茶不太清楚她想做什麽,抿了抿嘴,她說:“現在我們關系也挺好。”

姜妙顏嗯了聲,臉上明媚的笑意就沒有變過,“既然這樣,下次有空我再去找你們玩,我先和同學去吃午飯啦。”

茶茶說:“好。”

人都走遠了,話劇社的男同學眼睛還舍不得從姜妙顏的背影移開。

“茶茶,那是你同學嗎?哪個院系的?有男朋友嗎?”

茶茶:……她好恨qaq又被熟悉的感覺所操控。

雖然茶茶很不願意提起有關姜妙顏的事情,但有人問,她也不會不回答,她說話都溫聲細語:“我和她初中同學,但是我們也不熟,她就是舞蹈系的姜妙顏,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

茶茶垂下眼眸,默默地想也許過不了多久姜妙顏很快就要有男朋友了吧。

畢竟沈執那麽喜歡她。

這麽久也忘不了她。

“茶茶,那你有沒有她的微信啊,把我推給她呗。”

“我也要!單身十九年男性急需愛情滋潤。”

“……”茶茶抿了抿嘴,她說:“我沒有!!!”

她才不會傻乎乎做這種事情。

社長恨鐵不成鋼般拍了他們的腦袋,“你們能不能争點氣,要記住自己是話劇社的一份子!不要被舞蹈社用的美人計迷惑了。”

當代男大學生毫無廉恥之心,“女朋友你給我發?”

社長:“……”社長:“如果你實在需要,我可以在網上給你買一個。”

被迫旁聽的茶茶:“……”厚顏無恥的男同學:“不用了,我宿舍裏有。”

宛如被忽視了的茶茶:“……”他們一行人去了校外的烤肉店聚餐,這回的劇本大多都是男性角色,茶茶被一幫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包圍着一同進了包廂。

不過他們都很照顧茶茶,沒再包廂裏抽煙,連啤酒都沒有點。

明明是同屆的同學,卻總是會不由自主把茶茶當成妹妹看待。

這也許和她軟和的性子有關系。

茶茶不好意思多吃,身邊的同學很照顧她,用公筷往她的盤子裏放了許多烤五花,“你多吃點。”

“謝謝。”

男同學們一致認為校花真可愛,說話聲音也好聽,為人随和沒架子。

軟軟糯糯沒脾氣,讓人見了都想寵愛。

吃飽之後。

有人提議玩幾局游戲再回宿舍。

茶茶也被拽入他們的游戲局,玩了幾局真心話大冒險,就已經是滿頭大汗,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也許是老板都嫌他們吵,上來提醒他們聲音小點。

一行人才結束今日份的聚餐。

等他們付完錢,外面早已開始下起鵝毛大雪。

木質樓梯咯吱作響。

腳步聲由遠及近。

沈執目光定定停留在被包圍在正中間的少女臉上,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連帽羽絨服,拉鏈整整齊齊,脖子上淺色圍巾擋住了她精致雪白的下巴,她眉眼柔和,雙手搭在收銀臺上,身邊的男孩好像說了個笑話,把她逗的彎腰笑起來。

等待同伴付錢的時間,茶茶的手指擺弄起桌上的疊紙,不一會兒就疊出了個小青蛙。

有人搶過她手裏的小青蛙,仗着身高優勢捏在手裏,故意擡高手掌不讓她碰到,“哈哈哈,這個小青蛙疊的真夠傳神!”

茶茶臉紅了紅,跳起來要搶回自己的作品,“你還給我!你好煩啊!”

男孩嘿嘿嘿笑起來:“幹脆送我算了。”

茶茶才不要送給他,“你還我。”

她嘴上嚷嚷着,怎麽跳都夠不着他的手。

沈執靜靜望着,忽然邁開長腿朝她走過去,替她拿回了男孩手裏的小青蛙,遞到她面前。

茶茶臉上的表情一僵,沉默了。

沈執的手落在半空,良久之後,他把紙青蛙放回桌上。

社長結完賬說:“走吧,回去了。”

茶茶點頭說好,跟着他們一塊走了出去。

男孩要拿上她疊的紙青蛙,茶茶用力按着他的胳膊,聲音雖然很小,也足夠周圍的人聽見,她說:“我不要了。”

她不想要了。

沈執眉眼神色陰冷,表面覆着層刺骨的冰碴,清淡寡情的五官稍顯淩厲,他大步上前,想拽住她的手腕問她,她是不是真的已經厭惡他到這種地步?

手指在碰到她衣角的瞬間,又收了回來,腦子裏回蕩着那天她紅着眼對他說的那四個字:“不要碰我。”

她臉上的抗拒,真情實感。

沈執蜷縮着收回手指,眼睜睜看着她走出店門。

馮景年覺着稀奇,他問:“既然分手了,就斷幹淨點,況且你不是只把她當成鄰家妹妹嗎?又不喜歡她是吧?”

沈執沉默。

馮景年搭着他的肩,“不過你倆分手的時候鬧得是不是很難看?我真沒見過你女朋友這麽決絕的一面。”

沈執雙手握緊,“是,很難看。”

十幾年的友誼毀于一旦。

沈執有點分不清他到底在舍不得什麽?割舍不下的是三分歡喜的愛情,還是這麽多年的友誼?

沈執也沒什麽心情吃飯,他說:“你們吃吧,我買單,我先回去了。”

不知不覺間,地上的積雪已經快要沒過他們的腳踝,半道又下起大雨。

一群人被困在路上,迫不得已在屋檐下躲雨。

茶茶本來想打電話讓室友打傘來接她,手機沒電,關機了。

等了幾分鐘,雨勢稍微小了點。

“不然我們跑回去得了。”

“不行,太冷了,淋雨要被凍死。”

茶茶也這麽覺得,太冷了。

于是他們開始各自給在宿舍的舍友打電話,得到回答都是——“你誰?滾!”

“去死!”

“我褲子都脫了。”

茶茶已經做好等雨停才能走的心理準備,昏黃路燈下有道身影逐漸清晰起來。

男孩穿着高領黑毛衣,光影籠罩下的皮膚白皙,修長的手指裏握着一把傘,等到走近,茶茶才看清楚他的臉,她有些吃驚,“故故,你怎麽來了?”

于故從開學起就很忙,被老師抓過去做實驗做報告做研究,每次得了空閑來見她,都累的不行,她和沈執分手之後,他偶爾疲倦,就會抱着她,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低低地說自己好累。

夜色昏暗,于故站在臺階下看着她,“下雨了,來接你。”

也許意識到自己說的太簡潔,他又解釋:“她們說你出來聚餐了。”

茶茶蹙眉,“你下回出門穿多點,今天晚上好冷的。”

于故一向願意聽她的話,點了點頭:“好。”

他忽然背過身,在她面前蹲下來,“上來,我背你回去。”

被這麽多人的視線看着,茶茶臉頰發熱,“不用,我自己能走。”

于故很固執,“上來。”

積雪太深,她穿的是普通的小皮靴,走不了兩步就要進水。

社團的男同學開始起哄,有拿出手機拍照的,還有人大聲吹起口哨,“茶妹,搞快點啊!”

“你不上去,我可就上哥哥的背了。”

“嘔,你要點臉啊。”

茶茶硬着頭皮爬上于故的背,雙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她單手撐着傘,聽着淅淅瀝瀝的雨聲,“實驗做完了嗎?”

于故也是剛從實驗室出來不久,一天沒有睡覺,嗓子有點啞,他說:“嗯,做完了。”

茶茶說:“那你回去好好睡一覺。”

于故點頭,腳印落在雪地上,背着她快到宿舍樓下時,說:“周六一起去游樂園,好不好?”

茶茶下了地,抱歉地看着他,“周六我和朋友約好了去滑冰,不然你跟我們一起去滑冰吧?”

于故只是想和她待在一起。

對去哪裏并不挑剔。

他說好。

然後把傘留給了她,眼簾惺忪,看得出真的是困了,他說:“我回去休息了,晚安。”

“晚安。”

茶茶平時很宅,也不會滑冰。

這幾次只要有約,她都會出去,雖然她看着和沒事人一樣,但有時候去食堂吃飯,都會想起沈執,學校裏有他們回憶的地方實在太多,觸及那些回憶還是會傷心。

茶茶遠不如表面那樣潇灑。

情傷也不是一時之間就能夠愈合。

她需要找點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要慢慢的走出來,而不是在沈執面前故作堅強。

周末下午的滑冰場裏,除了他們,真的就沒什麽人。

這次約她出來的是校學生會的成員,除了她之外,還叫了不少人。

茶茶不太會滑冰,穿上冰刀鞋後,扶着欄杆顫顫巍巍學走路,于故跟在她身後,很有耐心:“慢慢來。”

茶茶不敢松手,速度就和螞蟻爬差不多:“故故,不然你自己先去滑兩圈吧。”

于故說不用。

幾分鐘後,滑冰場上逐漸多了一群人。

茶茶擡頭就看見了姜妙顏,還有沈執和他宿舍裏的舍友。

姜妙顏和沈執的舍友有說有笑,似乎很聊得來。

這幾年,她越長越好看了。

美豔不可方物。

烏黑卷發,豔麗而不俗氣的妝容,笑容格外明豔。

茶茶強迫自己移開眼睛。

她這幾天也聽說姜妙顏好像和沈執在一起了的消息,還聽說他們經常一起去食堂吃飯。

學生會那名學姐有些奇怪,“咦,沈執不是說不來嗎?怎麽又來了?”

她問過沈執。

沈執說過不感興趣,沒有時間。

“你也不看看還有誰來了。”

“誰啊?”

“姜妙顏,他們還是初中同學,感覺沈執很喜歡她啊。”

她們沒注意到身後的茶茶,說話也就沒刻意避諱。

學生會的那名學姐還是覺得不對勁,“不是吧,我叫他的時候,他知道姜妙顏也會來啊。”

但他當時真的毫不猶豫一口回絕。

沈執拒絕後,學姐才邀請了茶茶,這樣他們遇不上,就不會尴尬。

“那我也不清楚。”

茶茶微微擡起臉,淺淡的目光朝沈執那邊掃了過去。

她看見姜妙顏洋溢着笑容,雙手搭在沈執的胳膊上,“我不會滑,怕跌倒,先扶着你,你不要介意哦。”

過了一會兒,姜妙顏能在冰場來去自如,就放開了他的胳膊。

姜妙顏看見場邊的茶茶時,眼神倏然一亮,她如風般自由,滑到她面前,“嗨~茶茶~”她又看見茶茶身後的于故,眯眼笑笑,熱情打招呼,“于故同學,你還記得我嗎?”

于故依然沒有回應。

姜妙顏仿佛習慣了這種待遇。

姜妙顏對茶茶也很熱情,明明她們在初中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圍在她身邊的好朋友裏也沒有她。

“茶茶你不會滑,我可以教你哦!”姜妙顏握着她的手,“首先你要放松自己的身體,然後……”茶茶卻沒注意她在說什麽,目光落在她口袋裏露出的手機挂件上,紅色福娃,傻裏傻氣。

這是她高考後和沈執一起出門旅游,她在法喜寺幫他求來的禦守,她當時虔誠求神拜佛,為他祈福守平安。

茶茶的眼神越來越涼,她忽然揮開姜妙顏的手。

姜妙顏被她吓到,愣了愣,“茶茶,你怎麽了?”

她怎麽忽然間生了好大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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