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為師兄解戰袍[8](二更)

“師弟你手藝真好。”雲清淮心裏很溫暖。

小師弟真的太體貼太招人喜歡了!

只有小師弟會在自己挨揍後不嫌棄,幫忙上藥了。

“師兄喜歡就好, 早點好起來。”

姜臨川盯着雲清淮的腰窩看了會兒, 心中惋惜, 現在年紀還是太小, 過幾年就好了。

還是得勤練武藝才行, 要是打不過師兄就很糟糕。

“趴着睡很咯人。”雲清淮委屈巴巴。

“師兄,我給你床板上掏個洞出來?”姜臨川躍躍欲試。

“不不不, 萬一睡着後翻身就完了。”雲清淮側身,與姜臨川面對面。

兩人離得很近,對視着,笑起來。

人在孤寂的環境下很容易建立親密的聯系, 兩人年齡差距不大,同甘共苦, 脾性相投, 早就已經無話不說,既有親情, 也有友情。

玄微真人作為長輩, 在雲清淮心中如師如父, 十分親近, 但有很多事不能和玄微真人一起做, 卻可以和姜臨川一起做。

比如給雲清淮揉屁股, 玄微真人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姜臨川像揉面團一樣,十分盡責,極大程度上促進了雲清淮的恢複。

雲清淮屁股好了以後, 一邊艱難的學着自己非常不感興趣的東西,一邊在武學之路上突飛猛進。

姜臨川先跟着玄微真人學暗器,學飛針刺穴之法,學醫、毒,隔一段時日就悄悄兌換一顆【大力丸】,玄微真人雖詫異,也沒有深究,又教他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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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想象玄微真人這種飄飄欲仙的人是練刀的。姜臨川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覺得他更像個劍客。

實際上刀是軍中常用的制式長刀,刀身狹直,單刃,長柄,可雙手握,比劍稍長,收入鞘中,也看不出是刀是劍。這種軍刀的作用在于破甲和殺戮,招式簡單有力,上手很容易,學精卻很難。

玄微真人把刀清洗幹淨,給他們演示切黃瓜。

見刀不見影,黃瓜片薄如蟬翼,圍觀群衆目瞪口呆x2。

姜臨川尋思着,有這麽好的刀工,也不至于是個廚房殺手啊。

然後玄微真人興致勃勃下廚,他們倆就沒攔,最後吃到面目全非的不明物體,拉肚子好幾天,連玄微真人采藥來都沒用。

他們倆從沒在茅廁遇到過玄微真人,也不知道玄微真人拉不拉肚子,或者說雁蕩山還有第二個茅廁,令人深思。

姜臨川瞬間同情起雲清淮,長這麽大真的太不容易了。

他強烈懷疑雲清淮奇異的腦回路是受玄微真人的廚藝影響,可惜證實的代價太大,只能對此保持懷疑。

來時正值春夏之交,山中住久了,只分寒暑,連月份都想不起來,不知不覺到了冬日。雲清淮縫縫補補,做了兩套厚重的大毛皮襖,還有倆兔毛帽子,往頭上一戴,瞬間變成熊出沒現場。玄微真人內力高深,無懼低溫,仍然同以往一樣,穿着白色道袍,姜臨川怕他冷,摸了摸他的手指,仍然和以前一樣觸手生溫,仿佛一塊暖玉,不由得羨慕起來。

山中第一場雪,下得又急又深,玄微真人行在雪地裏,踏雪無痕,烏發雪膚,唇色淺淡,眉宇清寂。

雲清淮與姜臨川各自取刀對戰兩場,再用槍。

姜臨川槍法十分普通,只能勉強應付雲清淮的攻擊,刀法倒是不錯,能和雲清淮打得有來有回。等兩人互相拆招,就輪到玄微真人給他們喂招。

只談技藝,不用內力,他們倆一起上,也無法奈何玄微真人。

直到再無一絲力氣,兩人躺倒在雪地裏喘氣,偶爾對視,一語不發,卻有種溫和的情意流轉。

很快玄微真人就讓他們起來,防止躺久了着涼。

冬日,姜臨川體寒,即使有內力,也無濟于事。而雲清淮好比火爐,兩人把床一拼,睡在一處,玄微真人也沒說什麽。

每天晚上姜臨川睡着,雲清淮都會悄悄摸他的頭發。

墨黑順滑的長發有種低調的光澤,從指尖溜走的感覺十分誘人。

雲清淮剛開始只覺得摸着好玩,後來漸漸變成習慣。等春天到了,反而不想拆開床鋪,有意無意拖延,姜臨川也随他去了。反正雲清淮不打嗝不放屁不磨牙也不腳臭,離得近了,還能聞到清淺溫暖的氣息。

其實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氣味,距離極近才能察覺到這份獨特。

系統空間并沒有提升內力的道具,倒是可以提升速度、力氣、體質,而且有上限,不可能超過這方世界的承受極限。比如玄微真人這樣,就是世界極限。姜臨川怨氣值僅供日常所需,為了變得更強,不得不對方圓百裏的百姓進行收割。

姜臨川幾個月才能下一次山,每次都要搞出大新聞,剛開始玄微真人還詫異一下,次數多了,他也覺得正常。小孩子山裏憋久了出去搗搗亂也正常,再說姜臨川也沒有做壞事。

附近一個村裏,有個寡婦被人誣陷偷情,丢到河裏,差點淹死,被姜臨川、雲清淮救起,然後三人配合着裝鬼,把村裏人吓得哭爹喊娘,幕後黑手已經被官府搭配至邊疆,算有個好結局。

這種事還不止一例,玄微真人偶爾看到下屬送來的情報,看着看着還會笑起來。上次下屬只說他們倆在春花坊呆了一晚上,并不詳盡,這之後,玄微真人便讓人盯着他們倆下山後的一舉一動,以免哪天雲清淮沒把話說清楚,他又生悶氣。他越來越了解兩人的性情,一靜一動,搭配得宜。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姜臨川四年沒回京,已經長成半大少年,與雲清淮之間也越發默契,即使是以雲清淮的腦回路,也能瞬間理解姜臨川的眼神示意。

姜遠之每年都會來幾次,送來一些稀奇珍寶,或是衣服鞋襪,每次看到姜臨川,都要驚嘆一番他的變化。當初臉色蒼白的小孩子已經變成能飛檐走壁的武林高手,刀一揚,就能輕松劈斷一棵竹子。

早春,姜遠之又來了。

他比起以往沒有太多變化,仍然是三十出頭的樣子,氣宇軒昂,廳裏一坐,端起茶盞,臉色凝重,仿佛能聽到兵甲刀戈之聲。

“臨川,陛下召你進京做皇子伴讀。”

“戎夏有異動,為父要出征了。”

“此去一路小心。”姜臨川微微颔首,早就預料到了今日的事。

“陛下直接下聖旨,無可推辭,你進京需收斂鋒芒……”姜遠之看着漸漸長大的兒子,心中思緒萬千。

如果有其他選擇,一定不會送姜臨川回京。

“我只要不犯錯,陛下也不會為難我。”姜臨川笑着寬慰他。

“師父,師弟就要下山了嗎?”雲清淮也聽着,低聲問。

“不止他。你也要下山。”

“我可以和師弟一起進皇宮嗎?”雲清淮有些期待。不管皇宮有多危險,只要能和師弟一起,都沒有關系。

“你要随侯爺去戰場,怕不怕?”玄微真人對雲清淮這種沉不住氣的性子很頭痛。

雲清淮搖頭,只有些惋惜,

“學這一身武藝,總算能用到了,只是不能和師弟同行,有些遺憾。”

“哈哈哈,你跟着我,還怕和臨川沒有相見之日?”姜遠之笑着打趣。看着師兄弟倆感情好,他很欣慰。

“師弟便在宮中等我們凱旋吧。”雲清淮也笑起來。

“戰場上刀劍無眼,多加小心。”姜臨川不太放心得下。

姜遠之獨自上山,下來時都跟着他下來了。

玄微真人要去南邊一趟,據說有要事。

姜臨川、雲清淮都跟着姜遠之回侯府,過幾日大軍北去,雲清淮再與姜遠之系統出征。他們還能在侯府住幾天。雲清淮也想看看姜臨川的家裏是什麽樣子。

下山後玄微真人戴了一張銀色面具,被下屬接走。

那馬車華美無比,是雲清淮從未見過的奢華。

原本他一直覺得師父沒什麽錢,突然開始懷疑起來。轉而又想通,師父一定是為了磨砺我的意志,才讓我如此貧窮的長大。好在有小師弟養我,從沒少吃一頓。

臨行前,玄微真人給姜臨川配了一丸藥,并寫下藥方。這種藥可以僞造脈象,十日服一粒,服食者會呈現出體虛、中氣不足、命不久矣的征召,玄微真人相信以姜臨川的聰慧,足以自保。

三人騎馬回京,仍然不見姜承影。

姜臨川實在好奇,就問姜遠之:

“影叔比馬還跑得快嗎?”

“從雁蕩山回京城不需要多久,若是長途奔徙,別忘了給他準備一匹馬。”姜遠之笑道,又解釋:

“他天賦異禀,這一點,旁人比不得的。”

“知道了。”

這一回也不是特別着急,他們甚至還去京郊的寺廟去了一趟。姜臨川說要給姜遠之、雲清淮求平安符。

“師弟,我們是道士啊,雖然沒有道號。師父肯定是道士,我們去拜佛,菩薩會生氣嗎?”雲清淮好奇道。

“不會。我準備了香火錢。”姜臨川胸有成竹。

“哼。”姜遠之不喜歡他求神拜佛,顧忌到近來才緩和的關系,沒說重話。

還沒到寺廟,他們不得不放慢速度,以防沖撞了來往的馬車。

二月十九,觀音誕辰。

京城中有頭有臉的夫人太太都來廟裏求子、求姻緣。

雲清淮、姜臨川、姜遠之三個大男人在人群中格格不入。

不時還能察覺到有人從馬車裏窺探他們。

不管是哪一個,拎出來都堪稱容貌出衆。

今日最出風頭的是雲清淮。

姜遠之畢竟被京中人看習慣了,大家都認識,一看他就知道他是那個百戰百勝,沉迷女色的秦川侯啊。

雲清淮将将十八,鬓若刀裁,眉如墨畫,生得俊朗逼人,身形高大修長,寬肩窄腰,馬背上一坐,長腿畢露,長發僅用木簪束着,穿着素色長袍,神色溫和疏朗,越發顯得他如美玉一樣溫潤明透。

姜臨川雖然容貌昳麗,藥效作用下,臉色蒼白,看上去總有些羸弱,仍是少年骨相,相較于雲清淮,少了幾分成年男子該有的英武,且神情漠然,便不如雲清淮那樣吸引人。

這個朝代沒有那麽講男女大防,寺廟同時接待男客、女客。

等那些馬車過去,姜臨川一行人下馬,讓人照看一下馬匹,進去上香。

大多是三十多歲的婦人帶着豆蔻少女,也有二十上下梳着婦人發髻的年輕女子,帶着丫鬟侍從在寺廟中穿行。本是佛門清淨處,來往的香客太多,不止有線香,還有脂粉花香,風未停過,倒不算膩人。那些小姑娘,喜歡往這邊偷看。

“臨川,你不妨看看那些未出嫁的小丫頭,大你幾歲也使得,有看中的,指給我看,我替你下聘。”姜遠之壓低聲音。

【雲清淮怨氣值加30】

姜臨川下意識看向雲清淮,正好雲清淮也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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