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愛是一種選擇5
趙金卓啞然，他這才聽懂林佑的話，看着他，突然就同情起來，“哲哥知道嗎?”
“我會跟他說。”林佑抱歉地看着趙金卓，“倒是你，卓哥，我辜負你的厚望了。”
“切，跟你那些事比起來，我這點小事根本不算事。”趙金卓扔了一顆花生進嘴裏，“不過，我要跟你說哈，肥水不流外人田，到時候你從韓國回來，還是要選我做你的經紀人，可不能讓別人搶了。”
林佑笑了笑，“要是卓哥不嫌棄我笨，我就跟着你。”
趙金卓看着林佑笑，平時嘻嘻哈哈的他反而笑不出來。
吃了宵夜，林佑拒絕了趙金卓的車，他說想自己一個人散步走回去。走在霓虹燈璀璨的街上，林佑覺得自己太過渺小，渺小到一混進人群就找不出了。
他想随心所欲地哭一場，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宣洩心裏的痛苦。
他坐在城市廣場的公園椅上，看着永不停歇的噴泉水，他撥通了喬亦哲的電話，他說:“哲哥，我決定去韓國進修兩年。”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想清楚了嗎?”
“嗯，想清楚了。”當着面，看着喬亦哲，他一定說不出這樣的話，所以選擇打電話。
“看左邊。”電話裏的人說。
林佑轉頭，看到噴泉旁站了一個修長的身影。林佑看着他走過來，在他快要靠近的時候低下了頭，“對不起。”
喬亦哲把手放在他的頭上，“我說過，我支持你所有的決定和選擇。”
他也說過，如果林佑願意選擇他，他可以不顧一切牽着他的手走下去。但林佑沒有選他。
“今天，還可以陪我嗎?”喬亦哲詢問他的意見。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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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亦哲帶着他回家，躺在床上将他摟在懷裏，林佑主動去解開他的上衣扣子，被喬亦哲按住了手，他說:“我和你最珍貴的時光，不應該帶着性興奮。”
只要擁抱着，感受他還在我懷裏，僅此就好。
林佑的決定對于喬亦哲來說并不突然，甚至可以說意料之中。他的林佑，不像他一樣可以抛開一切，他善良，孝順，不想傷害任何人，所以他的選擇永遠都是以傷害最小為前提。
“你相不相信一見鐘情?”喬亦哲問懷裏的人。
林佑閉着眼睛，反問:“你相信嗎?”
“以前不相信，後來相信了。”喬亦哲撫着他的頭發，輕聲說。
林佑睜開眼睛，看着他，“為什麽?”
“因為你。”
林佑選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他懷裏，“嗯?怎麽說?”
“雪衣公子拍攝，我去客串的那天，你穿着白衣，面帶微笑從湖面上飛到我面前，那是我第一次，在鏡頭面前走了神。”回憶起那個讓他永生難忘的畫面，喬亦哲唇角有一絲笑容，“後來，我才明白所謂的一見鐘情，那就是你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你不認識他，但是你已經為他所傾倒。”
溫熱的液體滲入他白色的襯衫，觸到他的肌膚，喬亦哲輕輕喊了他一聲，“……小佑。”
“別看。”林佑把臉使勁往他懷裏埋，不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他不打算在分離的時候流眼淚，但是在喬亦哲說出一見鐘情的時候，他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喬亦哲溫柔地撫着他的頭，“早點睡，晚安。”
“哲哥，你為他付出了這麽多，真的舍得放他走嗎?”溫涵問。
“他有自己的人生，我不能以愛之名禁锢他。”喬亦哲坐在電視臺的化妝室裏，滿臉疲憊。
“他也是愛你的。”
但是彼此相愛又能怎麽樣呢?他們之間隔着太多阻礙，他可以為了這份感情奮不顧身，但是林佑做不到，他狠不下心逼迫着他要和自己共進退。只要林佑想清楚是進還是退，他都成全，不是因為他愛得不夠深，而是不願意傷他太深。
這個世界上有比愛情更重要的東西，要是林佑放棄了愛情，那說明他心中有更重要的東西需要守護。他又怎麽能自私地破壞他心中最重要的東西。
喬亦哲阖了阖眼，“是我做錯了，當初是我把他拉進了這一個陌生的世界，沒有顧及到他的感受，只知道帶着他往前進，越陷越深，以至于所有的現實問題呈現的時候他不知所措。”
“是你一開始把他保護得太好。”
喬亦哲閉着眼睛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腹間。
溫涵問:“《遇風》這部電影，你打算怎麽處置?”
喬亦哲沉聲道:“先放着。”
溫涵皺了皺眉，“你投進的一千多萬，要是不上映那這錢就虧了。”
喬亦哲沉吟半響，回答了一句沒關系。《遇風》這部電影是他和何志霄合作拍的，他作為制片人和主演承擔所有資金，何志霄導演。
當初何志霄導演說想要拍一部耽美電影的時候，喬亦哲聽了他的計劃，很感興趣，于是願意承擔制片人出資。
當初選擇經驗不足也沒有名氣的林佑作為第二男主角，他也并不是沒有私心。
電視臺的工作人員過來敲了門，通知訪談節目還有十分鐘開始。喬亦哲站起來理了理領帶，準備上場。
他是一名演員，能在開心的時候演出傷心欲絕的樣子。也能在痛苦的時候，演出輕松愉悅的樣子。并且，他是一名優秀的演員，可以随時随地進入狀态。
跟林佑一起去當練習生的還有在中國區經過選拔的三名藝校生。林佑和他們在機場彙合，準備一起出發。
父母和趙金卓過來送行，葉婉玲的眼淚從早上一直流，一雙眼睛哭得眼睛腫了，拉着林佑說:“要是沒錢要跟家裏說，媽給你打錢過去，千萬別把自己餓着了，知道不。我問了，韓國冬天很冷，你最怕冷，一定要多添幾件衣裳，你人在國外，別到處亂走，出門一定要和熟識的人一塊出去……”
心疼兒子的母親向來只用老人機，聽說微信可以語音，還便宜，就立即買了智能機，開始笨拙地學微信怎麽用。林佑教了她幾天，她才一點一點地學會了用。
林祖懷拉着葉婉玲，說:“你兒子是去學習，你哭成這個樣子讓他怎麽安心。”
葉婉玲擦了擦眼淚，林佑安慰母親說:“媽，你別擔心，我都這麽大了，會照顧自己的。”
林佑再看向父親，“爸，你肝髒不好，在家要注意身體，千萬別沾酒，一滴都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沒事多給你媽發個消息，讓她安心。”
“我知道。”
幫林佑提着行李的趙金卓過來提醒，“舅，舅媽，飛機還有半個小時起飛，我跟林佑先去辦托運取票，不然趕不上了。”
“好好，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趙金卓和林佑趕去櫃臺取票順便辦理托運，林佑交代說:“卓哥，我不在國內這段時間，要是我爸看病需要錢，你能不能先幫我墊着，到時候回來我連本帶息還給你。”
“你跟我擔心這個做什麽，你上一部戲的二十萬片酬不都給你媽了嗎，這錢都夠了，要是再不夠，哲哥那五十萬我還沒還，到時候真需要一大筆錢，先用着也不要緊。”
提到喬亦哲，林佑臉色突然沉了下去。趙金卓見林佑臉色不對，忙轉開話題，“快，去過安檢，不然趕不上登機了。”
林佑被趙金卓半推着去了安檢。
乘上了去韓國的飛機，飛機起飛，飛到高空，看着窗外浮在半空中的雲。
他放棄了最愛的人。
這一次的離開，是為了讓彼此淡忘。
他也明白，割舍的痛苦也會在時間的沖刷下，逐漸消減。
一想到兩年或者更長的時間，他和喬亦哲只能是陌路人，林佑覺得心髒的部位抽痛，呼吸困難。
兩全不能齊美的情況下，他選擇放棄自己的愛情，成全彼此的親情和事業。
他不知道這一場選擇是否正确，以後是否會後悔，但喬薇的話是正确的，用親情和事業換來愛情，是一場失敗的交易。
和林佑一起的中國練習生年齡都不大，最大的那個才19歲，另外兩個女孩子一個18一個17。
19歲的是個男生，名叫阮東旭，到了YM公司後，他們被安排在了一個宿舍。另外兩個女孩子則要住八人一間的宿舍。
阮東旭是國內藝校大一在讀學生，因為樣貌出衆并且會鋼琴和吉他，被選為YM公司的練習生，所以休了學。
收拾宿舍的時候，阮旭東和林佑互相問了名字和年齡，阮旭東說:“你比我大，我叫你哥吧。”
對‘哥’這個較為親熱的稱呼，林佑還有些不适應，但不好拒絕阮旭東的熱情，“随便你吧。”
阮旭東喜滋滋地，“對了，哥，你在國內不是已經出道了嗎?怎麽還來當練習生?”
對于這個問題，林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答。他被安排來韓國，最終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讓他離開喬亦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