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安雅雲最後定然不會有好下場, 但蘇歲安只需要知道結果就好,過程太過肮髒,不要污了他的眼。

蘇先生成了景苑的常客, 三天兩頭的來, 有時是一個人,有時會同一個男人一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适應得最快的居然是絨絨,絨絨是個讨人喜歡的孩子, 嘴巴又甜,只見了蘇先生幾次就同對方熟悉了。

每次,蘇先生都有很多話要跟溫黎東談,兩人去了書房, 于是就留下蘇歲安同蕭衛斯大眼瞪小眼。

蕭衛斯就是蘇先生的愛人, 與蘇先生同歲,在一起許多年了。

“舅媽,你說他們倆每天神神秘秘地在做什麽呢?”蘇歲安只能找到這樣的話題。

若說蘇先生生了一張冷冰冰的臉,那這位蕭先生就是長了顆冷冰冰的心,蘇歲安幾乎就沒有看見對方對蘇先生以外的人笑過。

蕭衛斯不在乎他的稱呼,道:“應該是在說安雅雲的事情。”他頓了頓,“他們沒有告訴你嗎?”

“哦, 哥哥之前說過, 不過他讓我別管這件事。”蘇歲安逗弄着懷裏的貓咪,又接着說:“她很難解決嗎?”

“沒有,但是解決的方法需要好好考慮。”蕭衛斯同安雅雲亦是算有過節, 自然不希望簡簡單單的把人處理掉。

“她這種人,就應該把她最在乎的東西毀了。”蘇歲安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這樣的話來。

這倒是讓蕭衛斯愣了愣,但一想到這是蘇先生的外甥, 便又不覺得意外了。

這頭在随意聊着天,樓上兩人的談話也已經進入了尾聲。

B市的冬天很冷,家裏雖然有地暖,但蘇歲安手腳還是時常冰冷冷,溫黎東一下樓就探了探蘇歲安手掌的溫度。

“好涼。”溫黎東皺皺眉道。

蘇歲安慣會順竿子往上爬,他笑了笑,道:“那哥哥幫我捂捂呀。”

一旁的蘇先生啞然失笑,蘇歲安這才意識到還有其他人在這兒,不禁紅了臉。

絨絨前幾天去何凝那兒了,兩位父親又過上了二人世界,蘇歲安窩在溫黎東懷裏一邊摸他的下巴,一邊問書房中的談話。

“真想知道?”溫黎東故意在蘇歲安細嫩的手掌中蹭蹭,磨得蘇歲安掌心刺痛,蘇歲安擡手就給了溫黎東一巴掌。

“想知道。”蘇歲安很認真地說。

今日是把一樁事情弄清楚了,關于蘇喻的身份。

蘇喻不是蘇家的孩子,但當年的那份鑒定書卻是真的,安雅雲拿到了蘇歲安的血樣,用它調換了蘇喻的血樣。至于安雅雲是如何得到蘇歲安血樣的,這還需要調查了。

“我快點恢複記憶吧,那就能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了。”這是蘇歲安第不知道多少次發出這樣的感慨。

“嗯,等段醫生回來,我們再做一次檢查,如果情況合适,就做手術。”溫黎東笑道。

聞言,蘇歲安眼睛立即亮起來,扒着溫黎東的肩膀,确認道:“真的啊?”

溫黎東點頭:“真的。”

那塊血塊已經在蘇歲安的大腦裏待了将近一年,不取出來總讓人無法心安,段醫生也是能取出來便盡量取出來的意思。

段醫生在十二月底回國,一回來便給蘇歲安做了檢查,結果還不錯,明年開春就能動手術。

得知這樣的消息之後,蘇歲安又是欣喜,但又有些緊張,因為等待着他的是未知的四年記憶。

“哥,我真的好緊張。”蘇歲安皺着眉,看起來是真的在緊張。

溫黎東被他逗笑,“你緊張什麽?這都是明年開春的事情去了,你現在趕緊把身體養好才是正事,不然到時候又得吃苦頭。”

這個手術雖然不算大,但也絕對不是小手術。蘇歲安身體不好,到時候肯定要吃一點苦頭。

聽到這話,蘇歲安更加緊張了,連王姨煲的養身湯也多喝了一碗。

溫黎東的教育理念同何凝有一些區別,于是同蘇歲安商量之後就把絨絨送去了幼兒園,去幼兒園的第一天,絨絨被包得嚴嚴實實,一張嫩白的小臉在卡其色小棉襖的襯托下顯得尤為可愛。

絨絨跟着何凝到處跑,每到一個地方都能交到好朋友。有着這樣的交際能力,他的兩位父親倒是不擔心他在幼兒園裏會不習慣。

頭一天上學,蘇歲安和溫黎東親自把絨絨送到了老師手裏,絨絨超級乖,上課鈴一響便眉眼彎彎地同兩位父親道別,奶聲奶氣地說着再見。

等蘇歲安兩人下樓,外面飄起了小雪,蘇歲安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有些擔心地說:“絨絨會不會哭?”

溫黎東握住他的手,放入了口袋中,“你以為他是你?”

蘇歲安腦子轉了好幾個彎才發現溫黎東是在損他,當即就抽出自己的手,特別大步地往前走将溫黎東抛在了身後,惹得溫黎東啞然失笑。

何凝年齡漸長,越發不愛動彈了,三月之前都會在B市,跨年前兩天,她打着一個人有些無聊的由頭把絨絨接到了她那兒去,這就又給了溫黎東與蘇歲安獨處的機會。

蘇歲安這人在某些事上是真不敏感,溫黎東卻是很好得接收了何凝的意思。

在這一年的最後一天,溫先生早早的翹了班,然後回家接了自己心愛的小蘇先生,目的地是B市的空中餐廳。

因為要約會,蘇歲安穿得格外正式,這回年齡看着倒往真正年齡上貼了貼,但還是看着十分純稚,哪怕毛呢大衣裏穿着的是西裝三件套也改變不了這樣的事實。

兩人坐在後排,溫黎東握着他微微泛涼的手,說:“都說了,要穿棉襖。”

蘇歲安輕哼了一聲,像矜貴的小公子,“餐廳有暖氣的,我也想跟你一樣成熟嘛。”

蘇歲安才不想被人覺得自己是溫黎東包養的男大學生,在失憶之前,他也是社會精英好吧。

餐廳內十分溫暖,蘇歲安一進到用餐地點便将外套脫下給了侍應生。這是餐廳中風景最好的一個包廂,明亮又寬敞的落地窗,放眼望去便是B市繁華的風景。

小提琴手在一旁演奏,蘇歲安眉眼彎彎,眼波流轉,他輕輕碰了一下溫黎東的腳尖,神色有些暧昧,拖了個小尾音,道:“謝謝溫先生的盛情款待。”

“不謝,這是分內之事。”溫黎東打量着蘇歲安,猜不透他要鬧什麽。

侍應生為兩人醒紅酒,蘇歲安悄悄地看了一眼人,突然變得有些害羞,“嫂子真的不會生氣嗎?”

溫黎東:“?”

蘇歲安才不管溫黎東的反應,自顧自地往下說:“您放心好了,我一定會保守好這個秘密。”

侍應生的動作停頓一下,忍不住看了兩人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溫黎東皺眉,低聲道:“歲歲。”

蘇歲安眉眼彎彎道:“嗯,我知道哥最喜歡我了。”

蘇歲安這人沒別的本事,就是喜歡招溫黎東,一頓飯下來就沒消停,比絨絨還像小朋友,溫黎東配合他演戲,心裏卻在暗暗記賬,等着跨年時收費。

用餐完畢後,溫黎東帶着蘇歲安去逛街,這時小蘇先生已經被溫黎東包得嚴嚴實實,那是他讓司機從家裏拿來的棉襖。兩人牽着手擠在人群裏,誰也不知道這是那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溫先生和那個在國際上小有名氣的蘇先生。

“我們在外面跨年,好不好?”蘇歲安興致勃勃地說。

溫黎東低聲道:“不行,我得回去陪你嫂子。”

蘇歲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瞪了一眼溫黎東,“哥!”

溫黎東彎彎嘴角,道:“還是外頭的小狐貍重要。”

“也不行!”蘇歲安急忙道,“都重要。”

嫂子和小狐貍都是他,所以都重要。

跨年夜有煙花秀,溫黎東帶着蘇歲安找到了一個好位置,在跨年的鐘聲響起之際吻在了一起,溫黎東攏着蘇歲安的腦袋,溫柔而缱绻的吻着那柔嫩的唇,蘇歲安攬着溫黎東的腰肢回應,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溫黎東太好看了。

人潮擁擠中,蘇歲安聽到了溫黎東的告白,“歲歲,我愛你,永遠。”

兩人一到酒店房間便吻做一團,衣服很快散落一地。

那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外面是B市最繁華的夜景,一層細紗将那繁華與室內的火熱相隔開來。

蘇歲安的臉貼在溫黎東的肩上,他抽噎着抱怨細紗太硌人,皮膚都要被磨壞了。于是溫黎東把他放在了沙發上,蘇歲安待不了多久,又說沙發好涼,跟小朋友似的纏着溫黎東的肩膀。

“哥,去床上好不好,嗚。”蘇歲安哭得已經打嗝。

不管去哪裏,終歸還是要被溫黎東抱在懷裏的。

次日,蘇歲安不是很想給溫黎東好臉色,但一想起這是新年的第一天便覺得還是要和和美美些才好,于是還是給了溫黎東一個早安吻。

對于送上門來的大餐,溫黎東自然是照單全收,氣得蘇歲安真的想給他擺臉色。

兩人樂不思蜀,但也沒有忘記絨絨,晚上便去了何凝那兒,他們到的時候,絨絨在那兒玩得正開心,很顯然,溫黎東和蘇歲安的擔心是多餘的。

路上有些積雪,夜裏不好走,于是便在何凝這兒留宿了一晚。

蘇歲安怕溫黎東亂來,便把絨絨放在了兩人中間。

小朋友享受着被兩位父親包圍的溫暖,很是天真的問了一個問題,“我什麽時候才能有小弟弟和小妹妹呢?”

兩人都被他問得愣了一會兒。

而後,溫黎東笑得有些揶揄,他看着蘇歲安,說:“那得問歲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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