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想都別想
喝醉酒的人意識遲鈍，秦顧幾乎整個人壓在方琰身上，方琰被壓得有些呼吸不暢。
“秦顧，你先起來。”
方琰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沒有推動，兩個手腕反被扣住按到頭頂，秦顧壓得很低，口中溫熱的氣息帶着濃重的酒氣将方琰包圍。
“起來！你很重。”方琰又說了一聲。
秦顧恍若未聞，用另一只手的指腹摩挲着他的側臉，帶着一點點的力度。
“你是不是随時想着離開我？”秦顧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突然低頭，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下，眼中露出兇光，“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酒的原因，秦顧比往常更兇，幾乎是發了狠的折騰他，嘴裏還說着中二的話。
“我秦顧想要什麽，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你的名字遲早要出現在我家戶口本上。”
“老老實實呆我身邊，別想些有的沒的，嗯？”
“誰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方琰：“……”
一直折騰到大半夜，看秦顧閉上眼睛好像是累了，方琰準備去浴室洗個澡也睡了，剛起身又被秦顧拽回來繼續做，最後結束的時候方琰連去浴室的力氣都沒有了。
第二天，兩人都睡到了九點才醒。
“醒了？”秦顧側着腦袋望着他。
方琰“嗯”了一聲，稍微往下挪了一點，解放秦顧酸麻的手臂。
秦顧按了按手臂，目光落在他唇上，問道：“方琰哥哥，你唇怎麽破了？”
“……”
要不要回答這個智障的問題？方琰認真想了一下，試圖搶救一下這個問題，讓它顯得不那麽智障。
方琰說道：“昨天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咬到。”
“你不說我還以為是我咬的。”秦顧松了口氣，繼續說着，“以後吃飯慢點，又沒人跟你搶，多大的人了，怎麽吃飯還能咬到自己的嘴。”
“……”方琰沉默了一下，說道，“秦顧，你最近是不是少女漫看得有點多？”
“少女漫是什麽東西？”秦顧反問。
“沒有，因為你昨天晚上喝醉說的話嗯……挺霸道總裁的。”
秦顧：“……”
“我昨晚到底說了什麽？”秦顧愣了好一會兒，撐起上半身側着身體問他。
“也沒什麽，你還是別知道了，不然你會懷疑你自己的智商。”
方琰從床上起來的時候“嘶”了一聲，他放緩動作，在床邊緩了一會兒才下床往浴室走去，走了兩步又對身後的人道：“還有，你下次記得用套，喝醉酒也一樣。”
秦顧看到方琰腿上有幹涸的白色痕跡，他走路的步伐好像也比往常慢了一些。
方琰還沒有走到浴室門口，身體突然騰空。
“你幹嘛？放我下來。”
“不放。”
秦顧抱着他進了浴室，“砰”的一聲浴室門被合上，然後是“嘩啦啦”的水聲還有方琰怒斥的聲音。
“你做什麽？我不用你幫忙！”
“我不是幫你忙，我是清理我自己的東西。”
十分鐘過去，水聲小了一些。
“我昨晚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我回答了，你就會停下嗎？”
“方琰哥哥，你現在這個樣子……”秦顧的語速放得很慢，撒嬌的小奶音中帶着一點點的惡意，“可不像是希望我停的。”
“我不知道。”方琰說。
“如果有人比我優秀呢？”
“我不知道。”
“如果有人比我對你好呢？”
“我不知道。”
“如果有人比我優秀比我強大比我厲害比我對你好呢？別說這四個字了，不然……你知道的，男人清晨的時候精神和體力都是最佳狀态。”
方琰道：“我說了其他答案，你可以只做一次嗎？我有點……受不住了。”
“你這是求饒嗎？”秦顧貼着他的耳畔說，“看在你第一次求饒的份上，我答應你。那你回答我的問題，你會不會有一天愛上其他人？”
“秦顧你想聽什麽答案？”方琰手指摳在浴缸邊沿，骨節因太用力而微微泛白。
“你想聽我不會愛上其他人，是不是？”他扭過頭去看着身後的人，淺色的瞳孔因沾染了水汽，眼中的淡漠也顯得朦胧不清，他的話卻字字句句清晰的傳到了秦顧耳中，“好，我告訴你，不會，我不會愛上其他人。”
“方琰哥哥，怎麽辦呢……我有點想食言，一次怎麽夠？我想讓你疼得哭着求我放過你，我想讓你腿軟得幾天下不來床，我想一直這樣抱着你不放手，怎麽會夠呢？怎麽都不夠的。”
“我也不會，方琰哥哥，我也不會愛上其他人。”
“這輩子，下輩子，不管輪回多少次，我都不會愛上其他人。”
……
前一天生日宴秦老爺子太忙，所以方琰直到第二天才有機會單獨見到秦老爺子。
秦老爺子和秦夫人所住的地方是東郊鏡湖邊的別墅區，鏡湖是一個著名的旅游景點，依山傍湖，風景優美，那裏的別墅被炒到了天價。
別墅區的開發商是秦老爺的朋友，當時開發別墅的時候秦家投資了不少，後來別墅建成，人家老板直接送了一棟別墅給秦家。秦老爺和秦夫人都喜歡親近大自然，後面便一直住在這裏。
方琰和秦顧去到東郊別墅秦老爺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五點。
歐式風格的白色別墅，前方是鏡湖，後方是山，別墅四周種着常青樹，別墅有一個校園籃球場那麽大，進了院子方琰才發現這只是冰山一角。掩藏在樹木枝葉下的後方，光獨立的小房子就有五棟，沿着蜿蜒的小路走過去，有私人泳池，圖書館，健身廳……甚至後山還有一個私人高爾夫球場。
方琰前世沒有跟秦顧來過他父母家，所以不知道，原來秦顧以前說的，吃個飯要走十分鐘的路到另一棟小樓并不是誇張，而是事實。
管家一路引着他們，一路介紹着，秦顧實在聽不下去了說道：“陳叔，您忘了這裏是我家，真的不用您像導游一樣跟我介紹的。”
“少爺，我是給您的朋友介紹，畢竟您朋友第一回 來，萬一等會兒迷路。”
“他不會迷路，我在他身邊呢。”
秦顧說着拉着方琰手腕将他帶進旁邊的一棟別墅。
“爸，媽，我們回來了。”
進了客廳，秦顧也沒有松手。
“介紹一下，方琰，我男朋友。”
“伯父好，伯母好。”方琰抽回手，向坐在沙發上的兩位長輩點頭問好。
秦老爺放下手裏的報紙，說道：“秦顧你出去一下，我有話要單獨跟方琰說。”
秦夫人也起身，面含微笑朝方琰點了下頭，對秦顧道：“不是想學做菜嗎？過來我教你。”
秦顧走之前在方琰手心安慰的捏了一下，方琰朝他點點頭示意他放心。
客廳內只剩下秦老爺和方琰，秦老爺指了指沙發道：“坐吧。”
“謝謝。”方琰在沙發上坐下。
傭人給他端來一杯茶，方琰将茶水端起來抿了一口，發現這并不是茶，而是飲料，味道是甜的。
秦老爺手放在沙發扶手上，背靠在靠背上，是一種相對放松的姿勢，然而鏡片後的精亮目光依然帶着些壓迫感，不怒自威的氣勢與生俱來。
“秦顧他從小就很有主見，學習能力強，目的性也強，認定了什麽就不會回頭，有時候為達目的也會不擇手段。”
“他18歲那年，我跟他打了一個賭，我把手上一家接近破産的公司交給他。我跟他賭，一年時間，公司營業額達到我訂的标準，那麽我以後都不再幹涉他，如果沒有，那他以後只能按照我給他鋪下的路走。”
“要知道那家公司當時是所有股東都證實的無力回天，他那個時候太狂了，我跟他打這個賭只是為了殺殺他的銳氣，讓他知道退步，可結果卻超乎我的意料。”秦森端起茶杯，閑适的抿了一口，“本來想着，再幫他管幾年，沒想到我現在基本上都可以退休了。”
秦森目光看過來，繼續說着：“當然，我對你的情況也略有耳聞。方琰，你是一個很好的演員，明星，你在你的領域很優秀，你的人品也沒話說，你是一個很優秀的人，我兒子會喜歡上你我不意外。”
“你和秦顧交往，我不幹涉。”秦森将茶杯放回桌上，目光一定，“但是我得提醒你一點，人的心是會變的，漫長的時間會把所有的熱情和愛意都消磨掉。異性之間有血緣的羁絆都少有永恒的愛，更別說同性之間。”
“我沒有任何的針對意思，只是以過來人的角度跟你說一句實話。”
“伯父，我明白您的意思。”方琰握着玻璃杯，點點頭，“我和秦顧在一起，是因為喜歡，等到什麽時候這個喜歡沒有了，我也不會糾纏。”
秦森目露欣賞的光，笑道：“你能這麽想，我很欣慰。”
“當然，如果你們情比金堅，能相互陪伴走過一輩子，那我也祝你們幸福。”
秦森說着起身走到桌前，方琰也跟着起身，他注意到桌上放着一幅畫。
“打開它。”秦森道。
方琰帶着疑惑打開桌上的畫，那是一副竹子的畫。
“梅蘭竹菊四君子中，竹，清雅澹泊，謙謙君子，你的氣質給我的感覺是竹子，這一副墨竹畫送給你，算是見面禮。”秦森繼續說着，“畫不值錢，重要的是氣節，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這副墨竹畫是宋代畫家文同善的真跡，現在在市面上已經沒有，只有私人收藏家手裏有，價值不可估量。
方琰微微颔首：“多謝伯父。”
“既然收了畫就別叫伯父了，跟秦顧一樣，叫我爸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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