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生一世手铐(下)
白樹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現在面臨人生最大的危機了。
要麽他死,要麽他前列腺死!
(小貼士:憋尿有可能會引發前列腺的疾病)
在兩者都難以割舍的情況下,白樹最終把這些年的臉皮都用光了,他告訴了柳紫染真相,那個他已經忍了很久的真相……
如果變相來看,也證明白樹沒把小染當外人,只是這種信任太過美好,簡直不能直視了……
坐在計程車上,白樹靠在後車座上,他郁悶的想往旮旯裏躲,可由于手铐铐在一起了,他只能硬扛着為自己的窘态買單。他萬萬沒想到柳紫染竟然采取了這種對策,帶他回家。
……
想來倒也是個辦法,這裏離小染家是比較近,而他們現在這樣總也不能去公共廁所吧。
目前三觀裏都充斥着去廁所的事情,白樹沒有多餘的腦子去思考怎麽來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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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在小區門口停下來,白樹和柳紫染就像人民警察緝拿犯罪分子是的從裏面沖出來,然後他們倆又像犯罪分子是的悄悄的潛入樓群,柳紫染在前方左右張望,在确認沒有鄰居王大媽和劉奶奶之後,把白樹偷渡到了自己家的樓層裏。
……
白樹出了點汗,他的理智剛恢複了一點,就趕緊問起最重要的問題。
“那個,你家裏……有人嗎?”
小染先是愣了下,然後用安撫的口吻說着:“沒有,他們出去了。”
白樹可算是松了口氣,他可不想和遛狗偶遇是的和叔叔阿姨打個招呼,然後歡蹦亂跳的去征用人家廁所。萬幸他們沒在,在歡喜之餘白樹又郁悶起來,剛才柳紫染那帶着同情和安撫的口吻,回味起來還真是讓人情何以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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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沒被發現,他們很順利的進入到小染的家裏。當小染把白樹領到洗手間門口時,她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帶個男人去家裏的洗手間,這種題材越來越偏離大衆審美了吧。
好在是家用衛生間,裏面的空間很小,只要伸着胳膊就可以保持小染完全在門外面等候。
上帝還沒有抛棄他們啊!白樹都快要對着白灼燈的聖光跪了……
柳紫染在外面等着,門已經最大限度的關上了,她極力的讓自己鎮定,白樹幫了她那麽多次,這次幫幫忙也很正常嘛。
對啊!作為一個成年人,要成熟的面對問題。
正想着,柳紫染突然感覺到手臂往門裏拽了一下,頓時腿都軟了,差點撲街在廁所外。
“抱歉!”白樹說着,“不小心動了下胳膊,我這就出來了。”
很快從洗手間裏走出來,白樹的樣子垂頭喪氣的,就像做了什麽特別丢臉的事情,不過也難怪,這件事情就是挺丢臉的……都快要丢到火星去了。
“……”
小染覺得白樹的臉上僵的就和他們家廚房的按板是的。為了緩解尴尬,她努力把問題引回到正軌上。
“咱們進屋再說吧,先想想手铐怎麽辦。”小染晃了晃胳膊。
……
柳紫染的家是老式的居民宅,甚至可以說是連格局都不是很規範的舊房子,大屋子是她爸爸媽媽住的,小屋子是她的,兩個房間之間有個客廳,那裏是一家人吃飯的地方。
屋內的家裝也是好多年前的款式了,本來柳紫染提議過再好好弄弄裝修,結果兩位老人特別吝惜這麽多年居住的感覺,死活不肯。小染拗不過也只好作罷,任由那些她小時候就陪伴在身邊的家具繼續在家裏養老。
白樹倒是很喜歡這種有年代感的家居感覺,他的爸爸媽媽是很時髦的一族,所以在爺爺奶奶不在了之後,家裏的擺設就全換成新的了,包括現在也是時不常的就更新一下,所以看到小染家很樸素的布局,他覺得特別懷念。
大衣櫃還是80年代的款式,褐色的木質,經典的開關門,上面嵌着一塊鏡子,鏡子上有着怎麽也無法消去的劃痕,四條木腿看上去年邁已久,但仍然□□的支撐着櫃身。他不禁感嘆,以前的家具就像以前的人們一樣,他們顯得很單純,但是也很實在,而現代人,随着生活節奏的加快大家習慣了快速消費,很多東西用久就換,用完就扔。不能否定新舊觀念各有利弊,但是人們最終會記住那些陪伴自己長久的物件。
站在大衣櫃面前,他盯着已經掉漆磨損的木板看了很久。因為他們倆铐在一起,所以小染也只能在邊上陪着,她有些好奇的問着。
“怎麽了?你在看什麽?”
“好懷念。”白樹伸手摸了摸衣櫃的邊框。
“我記得以前,爺爺奶奶還在世的時候,我們住的地方就用的類似家具,這種木質,這種款式的。
“你的爺爺奶奶,是南方那邊嗎?”
柳紫染記得白樹說過,她的媽媽是本地人,爸爸是在南方,所以白樹兩邊都有家。
“對,我老媽嫁給老爸之後跑去南方創業了,我小時候在那邊和爺爺奶奶住了段時間。”白樹靠在衣櫃上,結果衣櫃晃了下,他趕緊起開了。
“不過爺爺奶奶去世的早,在那邊爸媽又沒什麽時間顧得上我,所以回到這邊由姥姥姥爺照顧。直到大學畢業了才回老爸那邊上了一段時間的班兒。”白樹翻着眼睛回憶着那段時光。
“你回到家,給自家打工的感覺怎麽樣呢?”小染随意問着。
“還好吧,就是幫老爸打點店裏。”白樹聳聳肩膀。
“有自家的買賣多好啊。”小染笑着。
“難道你再次回來是想要追求夢想嗎?”
“……”
并沒有如小染預期的那樣,她的玩笑并沒有得到白樹的附和,他只是“呵呵”的幹笑了聲。
“沒有啦,我哪有那麽多的夢想。”
察覺到了氣氛有點不太對勁兒,小染有點好奇,好像以前聊到關于他畢業工作還有歸來的話題時,白樹都顯得不想繼續下去,這次也一樣。
掰着手腕上的手铐,白樹搶先支開了話題,他問着柳紫染:“要不咱們自己試試把這個弄開?”
雖然對白樹的經歷有點好奇,但她也意識了到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把手铐弄開。他們從家裏找來了大錘子,準備嘗試把鎖敲開!
白樹手握大錘,他立馬就覺得自己的逗比指數飙升了!以後可以叫他為白大錘了!
不過白大錘先生的大錘使用命中率不是很高,好在柳紫染讓他提前在邊上練了練,省的不小心敲手上。
事實證明,白大錘是一定會敲在手上的,他演練的那幾下命中率簡直慘不忍睹!小染拿來的一塊橡皮讓他砸,結果他差點給人家地板砸個坑;小染建議他趴在地上能敲準一點,結果這貨差點砸腳上。
……
“我覺得咱們還是去個修鎖的地方,或者去警察局吧……”白樹最終提出了比較安全的方法,至少不會把骨頭砸折了。
“不行……”柳紫染搖搖頭,小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是糾結。
“咱們能盡量別去那些地方嗎……我爸爸媽媽眼線太多,咱們這麽铐在一起……”
白樹拍了下大腿,他了解了!小染是怕別人誤會,一個女孩子家和男人铐在一起,背後會被人議論打小報告!
至于會不會被傳是玩手铐系S|M,白樹覺得自己想多了。
“走!咱們去購物中心找鑰匙去!”
********
大馬路上,柳紫染和白樹在街道上狂奔着,他們本來是打車的,後來因為在快到購物中心的路口發生了交通事故造成沿線大堵車,車子磨蹭了半天也不往前挪一點,他們倆索性從計程車裏鑽出來,在行人道上狂奔起來。
兩旁的綠蔭在眼前過場,行人們側目,有的人駐足圍觀,有的人推了下眼鏡皺皺眉頭,有的人則吹起口哨。兩個年輕人跑的上氣步接下氣,小染覺得打從參加工作之後她還沒這麽賣力的奔跑過呢,很奇怪這感覺并不累,而是激動不已!汗水揮灑,他們在朝着目标狂奔。
晃動着手臂,小染并沒有感覺到手腕上手铐拉扯的疼痛,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來自整只手的熱度,汗水的滑膩,還有發硬的骨骼關節觸感,一只大手緊緊的包裹着小染,她知道那是白樹的手,他們在手牽手奔跑着!像是回到了少年時代,變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中二少年!
哈哈。
這種感覺真不賴。
一邊跑着,白樹匆忙接起了電話,他氣喘呼呼的說着:“楊平!你丫打的真是時候!”
“呼!你的事兒回頭在說,先聽我說!我正在往你那裏去呢!”
“對!就是購物中心。你幫我找下電影院做活動的廠家!”
“什麽?!”
“他們要收攤兒了!?”
“大哥!快幫我攔下他們!咱倆的友誼全賭在這件事情上了啊!”
挂上電話,白樹和小染的面前出現了一排矮欄杆擋住了去路。
“柳姑娘,從奔跑速度上我覺得你以前體育應該不錯啊,那跨欄怎麽樣呢?”白樹邊跑邊問着。
柳紫染頗謙虛的咳了下,嚴肅回答:“比大說數男生強,你呢?”
“哈哈,我啊!”白樹和小染已經跑到矮欄前。
“我可是校隊前三呢!”
兩個人一躍而起,他們倆也不知道是誰帶動着誰,總之在跳起的一剎那,就像飛起來的感覺,在這一剎那仿佛是他們倆的專屬時間,周圍只有他們倆同時離開了地面,在同一個高度上,絕無僅有。
……
購物中心就在眼前了!他們沖進廣場,紮進人群,攀爬樓梯,最終邁向了電影院的大門。
遠遠的就看見楊平在和工作人員交涉,白樹和小染邁大步伐,他們沖到了活動展位前。
沒剎住腳,白樹直接撞上桌子,他單手抓住工作人員的肩膀,喘息的太厲害,說話基本靠喊了。
“快!把鑰匙交出來!”
“快!”
……
……
在場的人都只看着不說話。
“你們什麽意思啊!”白樹一下子就怒了!這是什麽态度啊!怎麽對客戶上帝呢!
“楊平你是這裏的負責人吧,我要投訴!”
“我大老遠跑過來的,這些人什麽态度啊!”之前路上跑的太熱血了,白樹一下子就爆發了。
“咳咳。”楊平輕咳了下,然後提示性的指了指白樹和小染的手部。
……
……
他們倆一低頭也傻眼了,因為——
手铐已經不見了,只有兩只手還死死的握在一起。
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中。
“那個。”一位工作人員解釋着,“我們聽其他同事說了,有對客人被铐在一起打不開了。您別看我們這個道具做的挺像回事,其實就是玩具,使勁拽拽就掉了。”
“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們那邊的同事沒經過培訓,他們不知道……”
工作人員蔫蔫的把前因後果都解釋完了,只剩下白樹和小染不知道去哪裏說理的狀态。
“行啦。”楊平湊過來,他饒有興致的蹲下來對着白樹的手。
“都沒有铐在一起了,還握那麽緊。”
嗖的一下,白樹和小染就都松開了,他們開始假裝檢查自己東西,假裝看別處,總之他們不再看彼此。
雖然柳紫染最終沒有答謝成功白樹,但中途出現的問題也算圓滿解決了,何況今天的經歷遠比吃飯看電影來的要驚險的多,她大概會永生難忘吧。
至于白樹,他和楊平打了招呼正準備回去,楊平卻叫住了他。
“白樹,有件事情,你注意下吧。”楊平揣着褲兜。
“學姐她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 今天更新稍微晚了點。
于是後面的劇情要高能預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