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不甜不幸福
如果時間回到他們相遇的那天,柳紫染一定不會想到接下來的日日夜夜會發生那麽多的事情,當她知道了白樹沒有生命危險之後,仿佛自己也迎來了新生。
愛一個人的心情就好像是獲得了一次生命,愛使得生命綻放,燃燒,源遠流長。
柳紫染一直站在原地傻笑,她的笑得別提有多笨拙了,對着醫院走廊毫無笑點的咧着嘴,眼淚毫無規則的流出來,鼻水更是一塌糊塗弄得一身都是。她看着所有人,那些和她一樣傻笑的人們得知白樹沒事之後,仿佛走廊的空氣引爆了,歡呼雀躍,手舞足蹈,醫務人員不得不沖出來警告他們小聲點。
白樹——
柳紫染嘴上說不出話,但是她的心裏一直在呼喚着白樹的名字。
看向旁邊,她發現楊平已經坐在了椅子上,拳頭緊緊的攥着。
趕快好起來吧,白樹。
你的朋友都在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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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人……”
“大周末賴在我這裏,吃我的喝我的拿我的,還調戲小護士……”
“你們要臉嗎?!!”白樹靠在枕頭上,一臉胡子拉碴的無力說着。
周圍一群年輕人咬着香蕉,嘬着特侖蘇,包着牛肉幹,啃着老玉米,看着球賽,玩着PSP,刷着微博。他們當中有躺着的,趴着的,坐着的,蹲着的。看上去橫七豎八的場景甚是頹廢,如果配上合适的燈光就是一幫類似聚衆吸毒的場面,在他們當中只有傷員白樹最像是正常人。
馬六撕開一袋鴨脖子:“樹哥,鴨脖子這東西太辣,真的不适合你現在吃。”
袋子一撕開香味兒就飄出來了,白樹的頭都跟着探過去了:“沒事啊!這是醬香口味的不辣,我也能吃!!”
“樹哥你脖子也沒摔壞,不用吃這個補,你最近得多吃清淡的。”馬六提醒着。
“我都喝了好幾天的粥了,我覺得自己都變白了!!”白樹咬牙切齒的看着馬六嘴裏翻滾的鴨脖子。
“那……”馬六心不甘情不願的拿了一小塊,“那就分給你一節吧。”
“這本來就是給我買的!!”
白樹氣憤的嘶喊着,他探過頭張着嘴等着投喂,而馬六則特別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這樣張着大嘴等喂,顯得特別沒尊嚴,你知道嗎?”
“我特麽兩只胳膊動不了啊!你以為我想這樣啊!”白樹徹底暴走了。
在這次事故中,白樹腦震蕩,頭上也有一道大口子,一只胳膊骨折,另一只手關節嚴重扭傷,身上多處軟組織損傷。雖然也受了不少的罪,但他的運氣已經很好了,那麽大的撞擊中沒有造成致命的傷害,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幫我把骨頭從嘴裏拿出去——”
白樹叼着鴨脖子骨頭催促着,結果大家各玩各的根本沒人搭理他。這些朋友哥們兒以及老光棍們沒事的時候就鑽過來看白樹,然後晚飯就妥妥的有着落了。
“白樹,你的女人緣真好啊。”
一個哥們兒拆開一盒點心:“這點心好貴的吧。”
白樹一臉無奈了,這是一位客戶為表達慰問之情送的,雖然确實是個女的吧。
“樹哥這箱進口奶我能不能搬走啊”
唉,白樹晃着頭,擺出了【拿去拿去】的造型。這是一位好久都沒聯系的同學送的,雖然也是個女的吧。
“這束鮮花真漂亮,我能帶走送女朋友嗎?”
……
嘴角抽了下,他不怕女朋友知道這是探望病人用的嗎?那束花是同事集體送的,雖然以女同事為主吧……
“我賽,這個血壓儀真不錯啊,我能不能帶……”
“放下!那是醫院的!”白樹及時的制止了盜竊的行為。
大家把病房裏的物資都瓜分的差不多了,看了看時間,以馬六為領隊開始最後的總結發言。
“感謝樹哥對我們這些工薪階層的慷慨資助,我們會銘記于心,下次再來的。”
“滾——”
一大幫人歡天喜地和過年是的離開了醫院。
白樹躺回到病床上,他潤了潤嗓子,松了松筋骨,閉目養神,回憶着許多電影中金馬影帝的精湛演技,其中有吳鎮宇、也有梁朝偉。直到病房門被輕柔的推開,有個溫柔又柔軟的聲音小聲問着。
“白樹,我來了噢。”
立馬白樹的病症突然急轉直下了!一瞬間他的頭也疼了,胳膊也廢了,手指也爛了,渾身都癱了,他止不住的高|亢呻|吟起來。
“小染——”
“我渾身都疼啊——”
“也沒人來看我——”
“肚子好餓——”
這種凄苦的感覺就好像醫院是專屬的黃世仁機構。
看着白樹一腦袋繃帶躺在床上,雙手也不能動,周圍空空如也就像剛被打劫了是的連紙抽都被拿走了,柳紫染一陣心疼,她趕緊走到病床旁邊把帶來的水果都放在桌子上,從包裏拿出來保溫盒,裏面是給白樹專門做的營養配餐。
“白樹,你沒事吧。”柳紫染見他胡子拉碴的顯得很頹廢,心裏有點擔心,怕他在醫院住的不好。
“你顯得沒什麽精神啊。”看到白樹的一撮頭發翹起來了,柳紫染伸手撫在頭發上,動作很輕也很柔。
白樹閉上眼睛感受着戀人手指的觸感,然後故意壓低了聲音:“我最近确實沒什麽精神啊,只有你能幫助我振作起來了。”
“嗯?”柳紫染眨眨眼睛。
“親我一下呗。”
“親一下就我能振作起來了。”白樹突然壞笑起來。他挺着大胡子往柳紫染的臉前湊。
“喂,你……”小染有點慌張的往後縮了縮,就算是已經表明心意了,但是親吻什麽的還是很讓人不好意思啊。
“你好讨厭……你以前還顯得挺正經的,怎麽一住院就變成這樣了。”柳紫染小聲嘀咕着。
白樹撇撇嘴,他呵呵的笑着:“以前咱們又不是男女朋友關系,我可是正經人,當然要死死的鎮守住尺度啊。”
“現在不一樣了啊,你都接受我了,我還小純潔個什麽勁兒啊?何況……”
“何況什麽?”小染蔫蔫的問着。
“何況我胡子長了之後就徹底蛻變為色大叔了!”白樹突然伸過頭,一下子吻到柳紫染的唇上,動作很快她根本措手不及。
“!!”
突然被吻上柳紫染下意識的就要躲,白樹的嘴唇毫不氣餒窮追不舍,他的手受傷了不能拉住小染,更不能環抱住小染,只能厚着臉皮追着親,追逐中就變成了追着啃了,樣子極其的——沒節操。
最終親了半天,白樹覺得實在是沒有節操可以碎了,他壞笑的放過了柳紫染,
“讨厭——”小染撫着嘴唇,上面都是白樹親吻的觸感。
“哪有你這麽吻的啊。”
“咳咳。”白樹潤潤嗓子,他一本正經的解釋着,“你總是躲就變成這樣了。”
“還有唇膏的味道不錯。”
滿嘴的唇膏,白樹還刻意回味了下,一臉的胡子在抖動,現在的白樹帥氣的有點搞笑,邋遢的又有點英俊,看的柳紫染是又羞又無奈,臉上染起朵朵紅雲,她就像是應在了晚霞中,徹底紅透了。
“先、先吃點東西吧。”實在拿白樹沒法子了,她岔開話題把保溫杯裏特意做的食物拿出來。
“好香啊!”白樹眼睛都亮了。
“骨湯炖的菜,還有點肉肉,嘗嘗吧。”柳紫染把筷子遞過去,中途的時候停下了,她想起來了,白樹現在是基本生活不能自理的情況,他拿不了筷子……
“啊——”張開嘴,白樹已經很自覺的進入了狀态。
……
有點害羞,但柳紫染還是把吃的都喂到白樹的嘴裏,看着他津津有味的嚼着,不住的贊美好吃的時候,那感覺——很有養了個大兒子的感慨。
這幾天白樹都被逼着吃營養配餐,對他來說确實口味太清淡了,今天柳紫染做的飯感覺剛剛好,本來還惦記着再逗逗小染,結果一吃起來就忘乎所以了,直到吃的幹幹淨淨連湯兒都喝了,白樹才滿足的點點頭。
拿着紙巾,小染幫白樹擦着嘴,把菜湯和唇膏都輕輕的抹掉。白樹嘴角上揚,他歪着頭用肩膀和一邊的下颚夾了下小染的手。此刻如果不是他的胳膊受傷了,他一定會好好擁抱這位可愛的姑娘的。
“小染,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情,我們最終在一起了。”
聽到這句話,柳紫染點傷感,她抹抹鼻子:“發生了那麽可怕的事情,差點我以為就見不到你了。”
“我很厲害的,哪那麽容易挂了啊。”說着,白樹很想擁抱小染,所以他把頭壓在了小染的肩膀上。
回抱住白樹,小染把頭湊到他的脖子處,任憑胡子紮在耳朵上。
“你當時流了那麽多的血簡直吓死了。”
“大夫不是也說了嘛,頭部的血管多,飙血的時候景觀比較壯烈。”白樹故意輕松解釋着。
“多虧了瑪格麗達,她的那身厚厚的皮毛救了你。”
白樹當時穿着公仔服,皮毛比較厚實對他的身體有了一些的保護,如果憑空撞上去,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是啊,真是多謝瑪格麗達了。”白樹閉上了眼睛。
“那蘇珊她……”
“放心,我和楊平來處理那件事情。”
白樹在柳紫染的秀發上蹭了蹭,随即将鼻尖探入到秀發中,靜靜的感受着她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可以幸福了!
目前只負責甜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