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攻城略地
義軍在杵島郡、藤津郡沿海碼頭繳獲數十艘大小戰船，暫時由辎重營管理，義軍目前沒有水師。
鹿城陣屋成了陳瀚的九州都督府，大堂中，陳瀚端坐上位，看着齊聚一堂的衆将道：“如今我義軍可戰之兵不下五千，各營都已擴兵兩倍。
剛繳獲龍造寺水軍的八艘關船、三艘安宅船，還有二十幾艘小早（小船），我決定組建義軍水師營，命熟悉水戰的木山六郎為水師營營帥，負責操練水師營。松田一郎調任倭人營營帥，陳沖擢升為浪人營營帥，黃阿有擢升為主戰營副帥。”
“标下等遵命”衆将躬身領命
木山六郎出任水師營營帥，各營隊将領都有調動擢升。陳沖以前可沒少罵浪人營，這下好了，那幫狗東西居然成俺手下了，看俺以後怎麽治你們，定讓你們這幫兔崽子乖乖服軟。
王平安遞上辎重營統計的繳獲征集物資，陳瀚看完欣喜萬分道：“想不到有這麽多錢糧，眼下就要秋收了，平安，你們辎重營得加緊組織收糧。”
“是”王平安躬身領命
李毅進來禀道：“禀主公大人，杵島郡緊急軍情。”
“拿上來”陳瀚接過軍報看完，鍋島直茂還是派出了一支兩千人的大軍進攻小城郡，小城郡百餘義軍将士放棄小城郡南撤杵島郡來。
林江問道：“都督，可是龍造寺大軍來攻。”
“不錯”陳瀚鎮定自若道：“兩千龍造寺大軍進攻小城郡，守城将士已按軍令放棄小城郡南撤杵島郡，看來我們得立即發兵北上迎敵了。”
陳瀚看向衆将下令道：“松田一郎、陳沖聽令”
“标下在”兩人忙起身單膝跪拜聽令
陳瀚下令道：“命松田一郎為主将，陳沖為副将，統領兩千浪人營、倭人營大軍連夜趕赴杵島郡防守，伺機擊潰來犯之敵。”
兩人領命道：“标下得令、嗨”
陳瀚接着下令道：“主戰營及其餘各營隊衆将士随我出征彼杵郡後藤氏、大村氏，拿下西夷弗朗機人控制的長崎港，林江統領五百精銳鎮守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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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下得令”衆将紛紛領命：“嗨”
義軍攻下鹿島後，立即整軍迅速兵分東西兩路迎戰出征，東路軍由松田一郎、陳沖兩人統率連夜趕赴杵島郡接防杵島郡防禦，特戰隊也分兵協助兩路大軍防守，将數百來犯的龍造寺先鋒大軍圍殲。
龍造寺先鋒軍全軍覆沒傳回去後，佐嘉城的鍋島直茂立即下令停止進攻杵島郡，開始從各地調集大軍，同時與剛到的淺野長政商議如何圍剿義軍。
佐嘉城藩廳中，鍋島直茂神色凝重看向神情悠閑的淺野長政道：“淺野司代（官職：京都所司代），浪人一揆勢力龐大，已不是簡單的一揆暴動。
如今浪人一揆盤踞在藤津郡、杵島郡兩郡，将我派出的兩千大軍先左大将統領夫人五百将士盡數圍殲，如今龍造寺氏兵力不足五千，兵力受損嚴重，只能請求太閣殿下出兵鎮壓一揆暴動。”
“直茂公不必擔憂，此事我會向太閣殿下詳細禀明。”淺野長政寬慰道：“你們兩藩之前兵戎相見都是浪人一揆假扮所致，如今這夥浪人一揆實力大增，你還是堅守佐嘉城吧，待太閣殿下派大軍一舉鎮壓将浪人一揆下去，永絕後患。”
“喲西”鍋島直茂欣喜不已道：“如此就多謝淺野司代了”
淺野長政又道：“這夥浪人一揆首領非常狡猾，直茂公與隆景公都被其算計，幸好你們二位都是老成持重，皆未中計。我們需要時日調集大軍，最近可以調集築前、築後兩國大名兵力參與圍堵鎮壓浪人一揆流竄。”
“淺野司代運籌帷幄，令在下欽佩萬分，希望能盡快将這幫四處流竄的浪人一揆鎮壓下去。”鍋島直茂最近可謂是焦頭爛額，自從這幫浪人一揆出現在肥前國龍造寺領地上後，自己就沒有一件事順心過。
義軍三千西征軍在陳瀚親率下越過藤津郡與彼杵郡交界的山嶺，直奔彼杵郡北部後藤氏領地殺來。陳瀚選擇先對實力較強的後藤氏下手，後藤氏家督是龍造寺隆信三子後藤家信，後藤家信是過繼給無子的後藤貴明。
義軍一路所向披靡，後藤氏實力較弱，相對大村氏較強，有兵力不到千人，面對義軍來勢洶洶的攻勢，後藤家信選擇收攏兵力籠城堅守。
陳瀚親率大軍在後趕到，見後藤家信将所有兵力籠城堅守不出，朝倭人營副帥劉阿傑問道：“城中有多少守軍”
“最多八九百人”劉阿傑是根據後藤氏的實力來判斷的
陳瀚當即下令道：“準備強攻，拿下此城。”
“是、嗨”衆将紛紛領命
黃阿有在陣前指揮着高呼下令道：“盾牌手列陣，火铳手掩護難民營攻城。”
義軍數百名盾牌手扛着竹束盾牌列陣向前，鐵炮輕足緊随其後。義軍從東西南三面發動攻勢，一時間城上城下槍聲大作。被裹挾而來的數千難民扛着攻城梯蜂擁沖向城堡下蟻附攻城，消耗後藤氏守軍兵力。
義軍火铳手在城下射擊掩護難民營攻城，殺得後藤武士紛紛不敢冒頭，不斷有難民營沖殺上城牆，後藤武士面對數倍之敵士氣低落，如今更是被攻上城來，後藤武士紛紛開始逃跑。
後藤家信帶着兩百後藤家家臣武士開北門出逃，剛一出城就遭到義軍浪人營同倭人營伏擊，後藤家信死于亂軍之中，後藤武士紛紛棄械跪地請降。
陳瀚下令将後藤降兵悉數編入軍中，降将一律秘密處決。
攻占彼杵郡北部的後藤氏領地後，義軍裹挾了千餘軍民。陳瀚下令義軍主力南下朝着有‘三城七騎籠’傳奇色彩著稱的窩囊大名大村氏大村城殺來。
同時還派陳阿信率主戰營第一隊八百人為偏師，義軍剛在後藤氏領地繳獲的數十艘大小戰船，水陸并進從大村藩內海大村灣南下長崎，沿途攻滅大村氏在各地的領主。
大村氏新任大名大村喜前二十歲餘，繼承了其父大村純忠的窩囊，在夾縫中求生存，經常被肥前國的幾名大名欺負。
大村喜前面對義軍來勢洶洶的攻勢，選擇退守大村居城，大村氏千餘武士籠城堅守，城下町已經遭到義軍先鋒倭人營肆掠一空。
陳瀚希望大村氏家督大村喜前能歸順自己，派人用箭将勸降文書射進城堡中，但是沒有得到回應。
“不識擡舉”陳瀚毫不拖泥帶水下令道：“準備攻城”
城堡中突然射出一支箭來，箭上帶着回信，一名義軍撿起箭跑上來，黃阿有忙接過手下遞上來的回信。
陳瀚吩咐道：“念”
“主公，标下識字不多，認不全。”黃阿有很為難
陳瀚拿過回信看完道：“還在商議，商議尼妹啊，分明就是緩兵之計，再射一支箭進城，告訴大村喜前，緩兵之計無用，不要再做無謂掙紮，立即開城迎降，否則我義軍破城之後，後藤家信就是他的前車之鑒。”
義軍弓箭手将一封剛寫好的書信綁在箭矢上，搭箭張射入城中。
議事廳中，大村喜前正與十幾名家臣齊聚議事廳中，正值弱冠之年的大村喜前矮小的身影，一襲大黑官袍，頭上梳着大名特有的一髻發飾帶着烏紗帽，看着一衆家臣問道：“浪人一揆來勢洶洶，緩兵之計怕是難見成效，倒不如去長崎港暫避。”
“主公萬萬不可啊”一名譜代家老勸道：“主公豈能置大村氏基業于不顧，何況主公已派使者前往島原請晴信公出兵救援，只要我們君臣齊心協力堅守待援，浪人一揆也奈何我們不得。”
另一名譜代家老也出聲勸道：“當年先主以三城七騎籠都能擊敗後藤氏、松浦氏、西鄉氏三氏聯軍，更何況如今我們還有外援，浪人一揆勢必不能久戰，必當離去。”
大村前喜深以為然道：“喲西，我決定堅守待援，等待堂兄援軍趕來內外夾攻，大破浪人一揆。”
“祝主公武運昌隆……”一衆家臣紛紛叩拜高呼
陳瀚等了許久不見城中回信，當即下令道：“進攻，拿下大村城堡，給我活捉大村喜前。”
“是、嗨”義軍衆将紛紛領命
‘咚咚咚’義軍陣中進攻的戰鼓聲隆隆響起
王阿忠在陣前親自指揮下令道：“盾牌手列陣，火铳手掩護難民營攻城。”
義軍難民營、倭人營率先蟻附攻城，城上的大村軍守城很有一套，躲在女牆後将滾木檑石、灰土、糠砂一股腦朝着攻城義軍扔下來，大村喜前親自帶着一衆家臣上城堅守，就連女眷也跟着上城助戰。
陳瀚看着義軍将士被大村軍狂虐，陰沉着臉下令道：“裝上投石機，給我狠狠砸死這幫不識擡舉的龜孫子。”
五架投石機在陣中由數十名工匠迅速組裝起來，操作抛石機的義軍将士将一大罐火藥放進抛石機彈袋中。
指揮抛石機的義軍将領一聲令下：“放”
拿着火把的義軍士兵點燃長長的火藥引線，十幾名義軍奮力拉動抛石機麻繩，抛石機彈袋中的火藥罐朝着城上襲來。
“八嘎”大村喜前看着城下義軍陣中一通忙碌過後出現幾架木架子，日本大名之間打仗被戲稱為村長打架，抛石機這種遠程攻擊武器基本上用不到，主要是日本只有一個京都大城。
看着呼嘯而至的五個大罐子，一衆大村君臣吓得驚恐不安，大村武士紛紛驚訝地看着襲來的罐子。
‘轟轟……’驚雷爆炸聲此起彼伏響起，有的在頭頂上，有的在城牆上，有的在城中炸響，城上城內外一片硝煙彌漫。
陳阿信見城上沒動靜了，高呼下令道：“進攻，沖上城牆去，殺。”
“駝子你給（沖鋒）”
“殺”義軍将士喊殺着沖殺上城牆：“殺給給”
城上的大村軍殘兵敗将紛紛吓得落荒而逃，大村喜前被炸傷後在幾名馬回武士攙扶着匆忙逃下城牆去。
大村喜前帶着家眷在百餘大村武士掩護下從南門開城出逃，前往長崎港避難。大村喜前沒有選擇投奔堂哥有馬晴信，而是逃去長崎避難。
大村純前的獨子大村又六郎（後藤貴明）在相對實力雄厚的有馬氏指示下送給無嗣的武雄後藤純明做養嗣子，大村喜前的父親大村純忠則被舅舅大村純前收為養嗣子，後繼承大村氏家督之位。
這其實都是有馬氏意在更好地控制大村、後藤兩氏的舉措。不過，這種人為割裂親情的做法畢竟不那麽妥當，并導致後來改名為後藤貴明的又八郎從此對大村純忠這個表兄抱恨終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