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中津水城
豐臣秀吉平定九州後，黑田孝高（如水）受封豐前國十二萬石領地，在馬ケ獄城的城下町修築中津城，城堡總面積約7.8公頃，因其輪廓似扇形，因而又有別名‘扇城’，與今治城、高知城并列為日本三大水城。
中津城西靠山國川入海口，四面有寬闊的護城河，進出城只有三門吊橋及兩水門通行，水城在日本戰國時代是很難被攻破，大友宗麟被島津氏大軍包圍在丹生城，死守丹生島城，一度使用國崩，島津氏大軍未能攻下丹生城。
黑田長政父子躲在中津水城中堅守待援，陳沖面對中津水城寬闊的護城河根本無計可施，好在主公已命陳阿信派出一支水師營艦隊前來助戰。
陳沖五千大軍在護城河相對較窄的城南生田門外紮營，前來助戰的一千水師營艦隊将領是提拔不久的第二編隊千戶陸啓航，弱冠之年的陸啓航作戰骁勇，擅長駕船沖入敵軍陣中展開接舷戰。
前不久的山口海戰就奉命追殲來島通總殘兵敗将，陸啓航率一千将士艦隊三十幾艘直接追到來島通總老巢來島，但來島通總得到村上水軍其餘兩家率水軍趕來救援，陸啓航被迫撤軍回周防國柳井港。
中津城的護城河就是山國川的一條入海河道，中津城就位于山國川河道中間，加上臨海，中津城護城河也會随着漲潮。
陸啓航頭戴義軍匠作營打制的紅纓頭盔，身穿明光魚鱗甲，身披大紅披風站在艦船船頭，大紅披風迎風而起好不威風禀禀。
陸啓航看着呈扇形狀的中津水城臨河西門，見陳沖大軍紮營在城南生田門外，不由嘆道：“難怪陳營帥面對中津城無計可施，只能請求主公增兵助戰。”
一名傳令兵在西門外河岸上朝着水師營艦船大呼道：“我們營帥請陸千戶前往營中商議攻城事宜”
“陳營帥也真是，竟讓傳令兵如此大聲吆喝，就不怕洩露軍情嗎？”陸啓航很無語，攤上陳沖這個莽夫豬隊友，臨行前副帥就叮囑過陳刀疤不好相處，又是跟随主公的老人，不必與他計較，盡量配合他攻下中津城。
陸啓航吩咐道：“告訴陳營帥，我馬上就到。”
“中”西門外的浪人營傳令兵學着陳沖的中原官話應聲離去
浪人營大營帥帳中，陳沖大大咧咧端坐上位一對大牛眼盯着衆将道：“俺們浪人營在中津城外都呆了快十天半月啦，正好陸千戶率水師營将士趕來助戰，俺決定一舉拿下中津城，将他奶奶的黑田、白田通通給俺殺光。”
“末将得令”一衆浪人營将領紛紛領命：“嗨”
陸啓航問道：“請問陳營帥如何讓我們水師營配合作戰”
“俺早有作戰部署”陳沖吩咐道：“你們水師營負責架浮橋，同時用你們艦船上的佛朗機炮給俺狠狠地轟他奶奶的黑田那厮西城水門還有北城門，俺們浪人營趁機攻上生田門城牆，實在不行，俺們可以炸城牆。”
Advertisement
讓水師營去架浮橋，這不是讓水師營去送死嗎？陳刀疤這厮也太不厚道了，陸啓航拉長着馬臉不滿道：“陳營帥，我們水師營是來助戰，不是來幫浪人營幹雜活的，我們可以進攻西城門、北城門，但不會去架浮橋。”
“啥”陳沖頓時火大，一對大牛眼瞪着陸啓航怒喝道：“咋滴，你他娘不服俺軍令調遣是吧。”
“營帥息怒”一衆将領忙勸解道：“營帥息怒”
大野義仁勸說道：“營帥，陸千戶是來幫我們攻城，不如改成架設棧橋，由我們第一團來做吧。”
“中”陳聰當即豎起大拇指誇贊道：“俺們自己架設棧橋，俺就不信拿不下中津城了。”
秋月忠信也跟着拍馬屁道：“營帥英明決策”
陳沖下令道：“馬上征集民夫架設棧橋，給俺多準備些木棒木板。”
“是、嗨”浪人營衆将紛紛領命
陸啓航看着陳沖這厮那像是一營營帥啊，分明就是海盜山大王模樣，尤其是那張刀疤臉更是猙獰恐怖，兩人鬧得不歡而散。
陳沖立即準備發起進攻，義軍浪人營将士列陣城南生田門外，陳沖調動了大批民夫前來架設棧橋攻城，義軍陣中數千中津城附近的民夫大多都被征集前來，窮苦低賤的民夫們分到田地後紛紛對義軍非常擁護。
扛着木棒木板身形矮小瘦弱的民夫們看着中津城堡外寬闊的護城河，義軍陣中矗立着的抛石機一字排開，山國川河面上正在緊急調遣的水師營戰船上也架設有抛石機。
“快快搬到陣前”浪人營将士指揮着矮小瘦弱的民夫們搬運着木棒木板運到大陣前堆放
陳沖打馬在陣前看着一切準備就緒，當即下令道：“大野義仁，馬上架設棧橋。”
“嗨”大野義仁高呼下令道：“架棧橋，竹束掩護。”
盾牌手迅速将竹束盾牌豎立成三排，頂上又蓋上竹束盾牌，架設起兩道很寬的竹束盾牌通道直抵生田門外的護城河邊。
矮小瘦弱的民夫們見大軍架着竹束盾牌放心扛着木頭木板依次朝着一邊上前架設棧橋，從另一邊退出，身邊還有浪人營将士掩護指揮，大野義仁親自在陣前指揮架設棧橋。
“快快打好木樁”大野義仁對架設棧橋很有一套，木樁打好，快速鋪上木板，義軍民夫們不斷向護城河中間推進。
南城牆城樓上頭戴鍋蓋帽，臉上帶着般若面具一身黑色具足矮小的黑田長政看着正在加緊架設棧橋的浪人一揆高呼下令道：“殺給給”
‘砰砰……、嗖嗖……’城上的黑田軍鉛彈箭矢朝着正在架設棧橋的義軍軍民射來‘咄咄……’箭矢射在竹束盾牌上，也有軍民被射中發出慘叫聲。
大野義仁也緊接着高呼下令道：“殺給給、摁蒙（掩護）”
浪人營鐵炮輕足弓輕足紛紛反擊掩護架設棧橋的軍民，南城牆上的黑田軍也出現傷亡，雙方開始在城上城下互射，
義軍鐵炮輕足的射速明顯比黑田軍快數倍。
一名身穿大黑和服身型矮小年過五旬歲的老者戴着白紗帽走到黑田長政身邊吩咐道：“浪人一揆狡詐多端，一定不能讓他們接近城下。”
“嗨”黑田長政朝着老者躬身一禮
老者正是其父黑田如水（原名黑田孝高，隐退後自稱如水），黑田如水是戰國第一軍師，因反對豐臣秀吉發動假道朝鮮攻明戰争未果，反被要求修建名護屋城，黑田如水憤而隐退，豐臣秀吉對不尊重自己的軍師也沒有挽留其離去。
黑田如水與豐臣秀吉的關系破裂，甚至對豐臣秀吉不聽自己的勸告深感不滿，對肥前國浪人一揆席卷北九州也視若無睹，但不曾想浪人一揆會攻打到中津城下，将自己父子的豐前國領地都攻占了，如今只能困守中津城。
浪人一揆首領很有謀略，連五大老之一小早川隆景都被引誘至島原城，浪人一揆從海上轉進北上攻陷其名島居城，自己父子怕是等不到太閣出兵趕來了，黑田如水很沮喪，千算萬算，萬萬沒想到自己與老主公豐臣秀吉賭氣竟成作繭自縛。
水師營艦船紛紛在山國川上列陣分別對準西城門、北城門，陸啓航一聲令下道：“進攻”
‘咚咚……’陸啓航所在旗艦上進攻的戰鼓聲隆隆響起
傳令兵揮動着進攻的旗語，四下艦船上早已準備發射炮擊的水師營将士紛紛準備點燃火把等候軍令：“放”
‘轟轟……’一陣陣驚雷之聲在山國川河面響起，呼嘯而至的炮彈同更大的火藥罐朝着中津城西門、北門襲來，黑田長政父子将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城南門迎戰陳沖部浪人營。
對來自山國川入海口河面的義軍水師營沒有引起多大重視，黑田父子一致認為浪人水軍才一千兵力，只有三十幾艘戰船，根本不能起到多大威脅，唯有城南生田門外的浪人一揆主力大軍才是致命一擊。
中津城西門、北門一片火海，城牆上一片飛沙走石，殘肢斷臂橫飛，污血遍布，死傷慘重的兩門黑田軍鬼哭狼嚎聲
慘叫聲不絕于耳。
黑田長政父子見城西、城北遭到猛烈進攻，當即大驚失色，黑田長政疾呼道：“中計了，快塊增援城西、城北。”
“嗨”幾名家臣忙帶着不少黑田将士直奔城西、城北趕去增援
城外的義軍大野義仁還在不斷下令軍民架設浮橋，眼看着已經架設了一大半，大野義仁高呼下令道：“快快架設浮橋”
城上的黑田軍對架設棧橋的義軍軍民發動猛烈攻勢，鉛彈箭矢不斷襲來。
陳沖高呼下令道：“抛石機大隊給俺狠狠炸死這對黑田父子”
“放”正值而立之年的抛石機大隊一班班長薛長風一聲令下
陣中一字排開的二十幾架抛石機在抛石機大隊将士操作下，紛紛朝着生田門發射火藥罐，呼嘯而至的火藥罐帶着長長的火藥引線閃爍着耀眼的火花直奔生田門襲來。
黑田如水看着二十幾個大黑球呼嘯襲來，深感驚訝問道：“納尼”
“摁蒙”黑田如水一把将父親掩護住躲在一衆馬回武士的竹束盾牌掩護下
‘轟轟……’驚雷之聲在生田門城牆上炸響，火光四起，城牆上一片飛沙走石，殘肢斷臂，鬼哭狼嚎聲，慘呼聲，城樓也起了大火。
“八嘎”黑田長政看着被攻擊得千瘡百孔的城牆，咬牙啓齒看着正在鋪設棧橋即将抵達生田門城下的浪人一揆大軍怒喝下令道：“殺給給”
黑田軍又開始朝着正在架設棧橋的義軍軍民發起射擊，大野義仁指揮着浪人營将士緊随其後在五米寬的棧橋上發起反擊：“殺給給”
城上城下槍聲大作，雙方箭矢鉛彈橫飛，互有死傷，但義軍的鐵炮射速快，明顯壓制着城上的黑田軍鐵炮輕足、弓輕足。
架設棧橋的軍民終于在大軍掩護下成功打樁鋪設到生田門外，義軍将士紛紛喊殺着沖上生田門城門。
陳沖見棧橋鋪設完畢，高呼下令道：“進攻，給俺拿下中津城。”
“駝子你給（沖鋒）”義軍浪人營将領高呼下令沖上棧橋
黑田如水看着蜂擁沿着棧橋沖來的浪人一揆大軍嘴角露出得意笑容下令道：“燒斷棧橋”
“嗨”家臣們紛紛領命
黑田軍弓箭手紛紛将火箭射向棧橋，木質棧橋開始燃燒起來，頓時棧橋上一片混亂，大野義仁慌忙下令救火，奈何火勢又遇到一陣海風吹來，火借風勢，棧橋很快被燒斷，幸得大野義仁沒有沖到城門下。
陳沖看着辛苦一場搭建的棧橋被燒毀氣得直罵：“八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