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村上鐵船
島津氏突然出兵肥後國，打亂了陳瀚的作戰部署，陳瀚立即選擇撤退出廣島城，将廣島城中适合造船所需木料通通帶走，整個毛利家廣島居城被洗劫一空，只剩下一座被夷為平地的城池遺跡。
三千村上水軍在村上武吉統率下奔襲柳井港殺來，遭到陸啓航統率相同兵力在屋代島與柳井港之間的海峽交戰，陸啓航率三千水師營将士駕乘大小戰船近百艘與村上水軍展開對戰。
村上水軍中有五艘高大的鐵甲安宅船（船舷船板上至少覆蓋一些厚鐵皮），戰上懸挂着八幡大菩薩旗幟，日本水軍作戰一向都喜歡懸挂八幡大菩薩旗幟。
身型矮小的年近六旬的村上武吉一身鬼頭獅面具足站在一艘高大的鐵甲安宅船旗艦上看着對面的義軍水師營高大堅固的戰船正從兩翼包抄上來。
“駝子你給（沖鋒）”村上武吉似乎沒有吸取來島通總被義軍水師營擊敗的教訓，親自統領村上水軍殺來。
五艘高大的鐵甲安宅船在村上武吉指揮下直撲向陸啓航的本陣殺來，雙方距離越來越近，村上武吉揮着指揮刀高呼下令道：“殺給給”
“轟……”雙方同時發炮進攻，村上水軍鐵甲安宅船上也裝有三門仿造佛朗機炮的火炮。
炮彈打在村上水軍鐵甲安宅船上發出巨大哐當聲響，陸啓航一臉懵逼，怎麽村上水軍有佛朗機炮啊，就連戰船上兩側船舷都用鐵甲覆蓋着，這是有備而來啊。
“後撤”陸啓航當即下令道：“命左右兩翼艦船抛石機發起進攻”
“是”傳令兵發出下令左右包抄上去的兩支艦隊發起進攻的旗語
村上水軍左右兩翼的義軍水師營艦隊紛紛朝着村上水軍後陣發起進攻，安裝在戰船上的抛石機抛竿紛紛揚起将火藥罐抛射襲來。
“摁蒙”村上水軍後陣将領紛紛下令掩護躲避
‘轟……’義軍火藥罐在村上水軍後陣戰船上爆炸，頓時給村上水軍造成巨大傷亡。
村上武吉指揮着五艘鐵甲戰船直接沖上去打算與陸啓航決一死戰，更是借鑒以前的老對手九鬼嘉隆使用鐵甲安宅船對付義軍水師營：“駝子你給（沖鋒）”
一名物見番頭禀道：“侍大将，不好了，我們後陣遭到浪人一揆水軍襲擊，損失慘重。”
村上武吉剛才只顧着下令沖擊義軍水師營本陣，五艘鐵甲安宅船沖鋒得快，将身後的戰船紛紛丢在後頭，遭到從左右兩翼包抄上來的義軍水師營艦隊發起遠距離打擊。
Advertisement
村上水軍後陣将士也在拼死反擊，但奈何義軍水師營艦船遠在佛朗機炮射程外，根本是無可奈何。
“忒帶”村上武吉立即下令撤退，救援後陣。
村上水軍紛紛後撤救援後陣，五艘鐵甲戰船直沖後陣趕來救援。
陸啓航見村上水軍撤退，當即下令道：“沖上去”
“駝子你給”義軍水師營本陣戰船紛紛朝着村上水軍鐵甲戰船追殺上來
陸啓航下令道：“傳令左右兩翼艦隊避開村上水軍鐵甲戰船”
傳令兵打出退避旗號，前方海域左右兩翼的水師營艦隊紛紛選擇避開村上水軍，不再對村上水軍後陣發起轟炸進攻。
村上水軍後陣損失慘重，村上武吉不得不下令村上水軍撤退。陳瀚的軍令早已傳到，陸啓航率水師營乘勝追殺一番後撤軍回柳井港。
陳瀚率義軍主力向西南撤退到柳井港，并将從廣島繳獲的大批錢財運送到小倉城，再從小倉城派兵押送到後方柳川城大本營。
柳井港義軍大營帥帳中，義軍衆将齊聚，陸啓航正在向陳瀚禀報與村上武吉率領的村上水軍交戰時發現的重要軍情：“主公，村上水軍中有五艘鐵甲戰船，炮彈都難将其擊穿。
村上武吉率鐵甲戰船直沖标下本陣，标下見勢不妙下令後撤，又命左右兩翼攻其後陣，村上武吉方才撤軍救援後陣，标下擔心豐臣水軍中也有很多鐵甲戰船。”
陳瀚深感震驚，想不到此時的日本水軍竟然開挂了，竟擁有鐵甲戰船，在木船上覆蓋上厚鐵皮确實是對付佛朗機炮彈的奇思妙想，看來戰國大名織田信長當真是逆天啊，還好早挂了。
“據聞鐵甲戰船本就是織田信長當年為對付毛利輝元而打造，其手下水軍将領九鬼嘉隆等先後兩次在木津川口之戰擊敗毛利輝元村上水軍，看來村上武吉是仿效九鬼嘉隆。”
陳阿信也很擔心問道：“主公，那我們水師營該如何應對豐臣水軍。”
“不必驚慌，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陳瀚很鎮定，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色變道：“我們匠作營打造的新式戰船也該出場了”
陳瀚随即下令道：“命軍器營也為戰船加蓋厚鐵皮”
“是”傳令兵領命而去
島津氏突然決定出兵肥後國，島津氏這幫雜碎竟敢在我們義軍背後捅刀子，真以為我義軍好欺負嗎？陳瀚對島津氏突然在背後捅刀子的下三濫做法深感氣憤，東邊的宇喜多秀家大軍正在水陸并進殺來。
陳瀚迅速調整作戰部署下令道：“命劉雄、木山六郎撤出伊予國東部向西南撤退”
“是”傳令兵領命而去
“命肥前國主戰營副帥黃阿有、平戶水師營第三編隊千戶何崇奇給我盯緊加藤清正、小早川隆景兩人。”
“是”傳令兵領命而去
主公突然改變作戰部署，應對島津氏在背後突然捅刀子，原本大夥都想着殺到大阪去，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衆将
一片議論紛紛，對義軍的處境深感擔憂：“這可是腹背受敵啊”
“八嘎，島津氏竟敢進攻肥後國，主公當初就應該出兵南下掃平整個九州。”小野義勇對島津氏的做法氣憤不已道：“主公，小野義勇願領兵為主公鎮守肥後國。”
陳沖也跟着出聲道：“主公，大不了俺們跟島津氏和豐臣秀吉拼了，俺們義軍又不是沒有拼過命，咋現在就怕這怕那了。”
“對，跟他們拼了。”一衆将領紛紛高呼決戰到底：“喲西，與島津氏、豐臣秀吉死戰到底。”
陳瀚掃視着衆将道：“我們不能以己之短，攻敵之長，當以己之長，攻敵之短。我們義軍相對于豐臣秀吉大軍的長處就是水師營，我們水師營從無敗績，又有一萬水軍将士，而豐臣秀吉的水軍加上其餘大名的水軍也才萬餘人。
因此水師營是我們義軍的長處，也是豐臣秀吉的短處。豐臣秀吉及各地大名兵力雄厚，基本都是陸上作戰大軍，我們義軍只有不到十萬軍民，不能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陳瀚搬出孫子兵法給衆将灌輸一番道：“這并非表示我們義軍不敢與豐臣秀吉大軍作戰，孫子兵法有雲：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真正會帶兵打仗之人，臨戰指揮并沒有多麽驚心動魄和曲折離奇的故事，戰争就是靠實力碾壓。豐臣秀吉就明白這個道理，毛利輝元、宗親我部元親、島津義久就是被豐臣秀吉用實力碾壓下去。
一場戰争的勝負多數是從開戰前就以決定，正常情況下，實力決定一切。
“謹遵主公教導”衆将紛紛拜服
待衆将離去後，林江看向陳瀚問道：“主公，我們還能擊退豐臣秀吉大軍嗎？你可是打算退守九州？”
“我還沒有打算退守九州”陳瀚并不死心道：“我們不過是收縮兵力，好集中兵力予敵致命一擊。”
林江又問道：“豐臣秀吉兵力強大，我們如何取勝。”
“豐臣秀吉兵力雖多，并不可怕，只要我們義軍上下團結一心，必能擊破豐臣秀吉。”陳瀚心裏也沒底，真到了決戰時刻會是何境況，只有鬼才知道。
“如此我就放心了”
豐臣聯軍水軍以加藤嘉明為總大将、九鬼嘉隆為侍大将、村上武吉為副将共計近九千大軍，大小戰船近千艘，多為小早、關船之類。加藤嘉明剛趁木山六郎及劉雄撤退後收複包括松山城在內伊予國東部地區。
劉雄率萬餘大軍退守喜多郡、宇和郡及土佐國幡多郡，木山六郎率水師營與陳阿信部彙合，義軍水師營兵力增加到
近九千人，大小戰船近三百艘。
陳瀚決定先發制人，命林江暫時鎮守柳井港，陳瀚親自督戰義軍水師營進攻豐臣水軍，義軍浩浩蕩蕩直撲加藤嘉明統率的豐臣水軍駐紮的伊予國東北部殺來。
與此同時，劉雄也奉命配合出兵東進松山城在陸上牽制豐臣軍。
一艘豐臣水軍間諜關船在義軍前方海域朝着東邊的來島逃去通風報信
加藤嘉明得報義軍水師營主力正浩浩蕩蕩殺來，加藤嘉明當即下令豐臣水軍全軍出動浩浩蕩蕩朝着西邊的松山郡方向殺來。
松山郡被陳瀚指揮水陸大軍已雷霆之勢迅速攻破，水師營大大小小戰船紛紛停泊在松山港及附近，松山城議事廳中
，陳瀚正與水師營一衆将領商議迎戰豐臣水軍。
“我們水師營大軍東征松山城的消息相信加藤嘉明已經知道，此刻他應該正率豐臣水軍殺來松山城。”陳瀚決定以動制靜，将加藤嘉明統率的豐臣水軍調動起來，按照自己的思路決戰。
陳瀚接着分析道：“根據我們收到的情報，豐臣水軍有大小戰船近千艘，其中多為小早、關船，安宅船有兩百餘艘，其中鐵甲戰船就有不下五十艘。
因此在接下來兩軍交戰之時我們不能選擇近戰，防止豐臣水軍蟻多咬死大象，必須充分運用我們戰船上的抛石機遠程打擊敵軍，實行遠距離火烈覆蓋，必須将豐臣水軍小早關船死死阻擋住。”
“是”水師營衆将齊聲領命
劉阿傑進來禀報道：“啓禀主公，加藤嘉明已從來島出發。”
“終于要來了”陳瀚當即下令道：“水師營馬上準備迎戰”
“标下得令”水師營衆将紛紛領命出去
陳瀚看向劉雄及一衆将領下令道：“劉雄率倭人營立即出兵東進，攻下今治城，将生駒親正給我趕回贊岐國。”
“标下得令”劉雄帶着衆将紛紛單膝跪拜領命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