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壯志未酬

屋久島北部海域,義軍水師營浩浩蕩蕩南下的船隊遮天蔽海,一身戎裝的陳瀚站在旗艦船頭看着這片令自己難以忘懷的海域,看向一旁一襲潔白和服的百地玉子道:“玉子,你可記得你我當初相遇時的情形嗎?”

“嗨”百地玉子一臉慚愧,螓首低垂,不敢直視他目光,當初自己帶着手下忍者險些将主公擊殺。

陳瀚回憶起自己剛穿越到這個時代遭到百地玉子追殺,想不到短短不到半年自己從肥前國起兵一度縱橫北九州,一路東進攻破廣島,兵鋒直抵大阪。自己的對手豐臣秀吉太強大了,馬關防線失守,兵敗如山倒,還好自己緊急收攏兵力,沒有怎麽損兵折将。

陳瀚轉身遠眺着越來越遠的九州大地,雄心壯志未酬,大放豪言道:“東瀛,待我卷土重來之時,必風雲再起,問鼎東瀛天下。”

百地玉子聽着他雄心壯志,更是欽佩得頂禮膜拜,拜服在他腳下高呼道:“祝主公武運昌隆”

“祝主公武運昌隆”一衆将領侍衛侍女紛紛拜服在地跟着高呼

陳瀚虎視着衆人道:“都起來吧”

“謝主公”衆人紛紛起身:“謝主公大人”

蒲池信義統率三千義軍将士奉命駐守種子島、屋久島一帶島嶼,等待着主公卷土重來,陳瀚已向留下的衆将士表明自己南下東番是向大明借兵,定會在來年卷土重來。

留下的義軍将士都堅信主公會卷土重來,風雲再起,問鼎東瀛天下。蒲池信義按照主公面授機宜效法小野義勇派出使者向豐臣秀吉臣服,并希望能成為大名,得到豐臣秀吉準許。

十餘萬義軍軍民南下抵達琉球國北部的今歸仁城外港口,陳瀚命林江統率五千水陸大軍鎮守琉球國,同時統領九州西部沿海一帶的小野義勇、大野義仁、蒲池信義三部水軍,将所有安宅船、小早留給林江。

陳瀚繼續率領船隊南下抵達那霸港,琉球國三司官鄭迥同劉慶在港口迎接陳瀚的到來,陳瀚的座艦正向碼頭駛來,剛一靠岸,沈飛帶着數百特戰隊在前開道,數十名侍衛緊随陳瀚身後。

百地玉子緊跟在陳瀚身後走下座艦,劉慶帶着駐守在首裏的義軍将士紛紛單膝跪拜相迎:“标下等恭迎主公”

“恭迎主公大人”衆将士紛紛高呼相迎

陳瀚看向衆将士揮手示意道:“衆将士免禮”

“謝主公”衆将士紛紛起身道:“謝主公大人”

鄭迥帶着幾名琉球國官員上前來見禮道:“琉球國三司官鄭迥參見大都督”

“參見大都督”

陳瀚看向鄭迥一幫琉球國官員安撫道:“不必多禮,爾等放心,我義軍絕無圖謀琉球國之心。”

“謝大都督”

劉慶忙恭請道:“主公連日乘船南下,标下已為主公安排好營帳,請主公前往下榻。”

“嗯,好”陳瀚确實有些疲憊,當即下令道:“傳令所有軍民都上岸歇息”

“是”傳令兵領命而去

陳瀚在劉慶引領着來到一頂很大的營帳外,侍衛隊早已進營帳查探一番出來,陳瀚帶着百地玉子進營帳中,在百地玉子帶着幾名漢人侍女幫着卸甲躺下歇息。

琉球國王宮正殿中,琉球尚寧王君臣見鄭迥回來,尚寧王急不可耐問道:“卿可見到大都督了”

“臣剛随劉千戶前往碼頭迎接大都督”鄭迥自是清楚一衆君臣都在擔心什麽,當下道:“殿下放心,大都督也向臣表明絕無圖謀吾琉球之心。”

“如此甚好”尚寧王總算是放下心來,自從九州義統派部将領兵到來,讓琉球國上下都提心吊膽,寝食難安,最後卻發現這幫從九州南下的義軍很守規矩,從不幹涉琉球國內政,也不怎麽擾民,基本都在那霸港一帶活動,很少踏足首裏城外。

死對頭鄭迥如今地位比自己還高,翁寄松看向鄭迥不滿問道:“謝名親方利山,九州義統可有說何時南下東番?”

尚寧王也擔心九州義統一直盤踞在琉球國難免不會有事,也跟着急不可耐問道:“卿可有詢問此事?”

“回殿下,大都督一路南下颠簸,身心疲憊,已前往營中歇息,臣也不好再詢問。”鄭迥見死對頭翁寄松恨意十足的目光盯着自己,看來有他無我,有我無他。

翁寄松當即請奏道:“啓奏殿下,臣以為決不能讓九州義統常駐吾琉球,恐其有觊觎之心。”

“卿所言甚是”尚寧王非常贊同,看向鄭迥吩咐道:“卿速向大都督轉達孤之意”

“是”鄭迥有些擔心道:“殿下,吾琉球國已與大都督簽訂友好國書,若貿然提出此事,恐會觸怒大都督啊。”

翁寄松憤恨難平奏道:“殿下,謝名親方利山早已與九州義統沆瀣一氣,恐早有裏應外合颠覆吾琉球之心,請殿下明鑒。”

“謝名親方利山,果真如此嗎?”尚寧王盯着鄭迥逼問道:“爾祖孫三代可是世受琉球國恩啊”

鄭迥撲通一聲跪拜在地分辨道:“殿下,臣對琉球國一片赤城忠心,天地可鑒,日月可昭。城間親方盛久與臣矛盾重重,更嫉妒殿下加封臣三司官,城間親方盛久沒少打壓臣等。”

尚寧王自是清楚翁寄松與鄭迥的矛盾,只不過是借機敲打鄭迥一番,對親和日本的翁寄松與心向大明上國的鄭迥兩人的明争暗鬥也充耳不聞,當即表示道:“孤信卿一片赤誠忠心,卿速去向大都督詢問吧。”

“臣謹遵王命”鄭迥也只好硬着頭皮前往

琉球那霸港一片繁忙,義軍大大小小的戰船進進出出,有的在不斷北上前往北方的今歸仁城港口轉運辎重南下,趙明朗親自坐鎮今歸仁城在水師營協助下調度船只将存放在天草島、島原城、長崎港中的大部分糧食辎重不斷向南運送。

陳瀚将在九州征收的兩百餘萬石稅糧大部分都囤積在柳川、長崎、小倉、島原、浦上、天草、平戶等地,因出海軍民太多,至少要保證十餘萬軍民半年口糧,否則會出大問題。

柳川城中的糧食運走了一小半,另外一大半留給立花誾千代,從石見銀山的繳獲的錢財大部分都運送到長崎港,陳瀚親自押送南下東番。

那霸港北面位于兩座山丘中間的義軍大營帥帳中,身心疲憊的陳瀚睡了足足五個時辰,一襲潔白睡衣的百地玉子猶如一只溫順的貓咪偎依在陳瀚身旁。

陳瀚看了眼身旁嬌小玲珑的百地玉子,捏着她粉嘟嘟煞是可愛的嬰兒肥臉蛋,熟睡中的百地玉子被他弄醒,欣欣然睜開眼,嬌軀緊貼在他懷中,纖纖玉手緊抱着他結實的身軀,冰肌玉膚般的小胳膊小腿猶如一只八爪魚纏着陳瀚。

“聽話,別鬧。”陳瀚下巴被百地玉子秀發頂着,聞着她身體散發出醉人的少女體香,一雙大手情不自禁伸向她挺拔的玉峰,揉捏着盈盈一握的小籠包。

百地玉子小臉緊貼在他胸膛上,櫻桃小嘴中伸出長長的舌頭在陳瀚胸膛上蠕動。

‘啪’一聲脆響,百地玉子小臉有些難受仰望着他,頗有不滿。

陳瀚霍然起身吩咐道:“我還有軍務要忙,你先睡一會吧。”

“嗨”百地玉子看着他離去的身影頗感遺憾

侍女端來了一碗形似牛肉的熟肉放在食案上躬身一禮道:“這是主公大人吩咐給小姐送來的鯨肉,主公大人吩咐小姐多吃些。”

“嗨”百地玉子和上睡衣起身更衣洗漱,開始小口吃着鯨肉,一口下肚,大感口味極佳,忍不住美食誘惑,開始大口吃起來。

陳瀚剛出帥帳來,劉慶就迎上來禀道:“啓禀主公,琉球國三司官鄭迥求見。”

“帶他來見我吧”陳瀚也正要詢問鄭迥關于琉球國中之事

“是”劉慶領命而去

沒多久,劉慶帶着鄭迥前來,兩人忙見禮道:“參見主公,參見大都督。”

“不必多禮”陳瀚看向鄭迥問道:“鄭三司可否說說琉球國中之事”

鄭迥見陳瀚主動問起琉球國中之事,也頗感擔心道:“不知大都督意欲何為?”

“不過想了解一下”陳瀚寬慰道:“放心,小小琉球國,我還看不上,更何況琉球國有‘蘇鐵地獄’惡稱。”

琉球國土貧瘠,農業難以發展,靠轉口貿易獲得所需物品。而且國內常鬧饑荒,人們以蘇鐵果實為食,有“蘇鐵地獄”之惡稱。

蘇鐵果含有微毒,尤其是含有蘇鐵甙這種致癌物質,還有可能導致神經麻痹,可想而知長久食用會是何後果。

鄭迥總算放下心來,也深知琉球國蘇鐵地獄的由來,因此海商多是自帶糧食,在琉球國也是短暫停留,随即道:“吾琉球國中閩人三十六姓後裔子孫凋敝,多居住在久米島。……,琉球國近年來與島津氏龌龊不斷,……。”

陳瀚聽完鄭迥談起琉球國中漢人後裔的地位早已開始下降,更有親和日本的翁寄松等琉球本土貴族打壓,如今的琉球國已然是在文化上傾向日本,在政治上為獲取來自大明的轉口貿易商貿利潤采取稱藩入貢。

琉球國與島津氏之間的龌龊由來已久,島津義久更是想控制琉球國,島津水軍已被義軍一戰殲滅,已無南侵琉球國實力。難怪後來薩摩藩會出兵進攻琉球國,俘獲尚寧王君臣百餘人而回。

陳瀚問道:“鄭三司有何事求見”

“不知大都督欲在琉球國盤桓多少時日”

“最多五日,我就會率軍南下。”陳瀚見鄭迥話裏有話問道:“怎麽,你們琉球君臣是擔心我圖謀琉球國嗎?”

鄭迥忙禀道:“吾與殿下并無此意,皆是翁寄松提出此事,此人一向與吾不合,更是對吾琉球漢人後裔多加打壓。”

“豈有此理”陳瀚頗有不滿道:“那就讓他消失”

鄭迥沒想到未及弱冠之年的陳瀚竟如此心狠手辣,自己也沒想将翁寄松置于死地啊,不過是政見文化不認同罷了,當即擔心道:“大都督,這恐有不妥吧!”

“怎麽,鄭三司怕惹禍上身。”陳瀚寬慰道:“放心,我不會要了翁寄松老命,不過是讓他滾出琉球朝廷。”

“如此甚好”鄭迥與陳瀚一拍即合,當下對陳瀚細說一陣道“……,如此一來,義軍占理,吾琉球國君臣也無話可說,只能将翁寄松趕出首裏城。”

“鄭三司妙計,正合我意。”陳瀚與鄭迥會心一笑,看來鄭迥也非善類,這倒是方便自己以後間接控制琉球國,既然都上了自己的船,就是一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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