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撐到站着看盛耀楚和那個該死的小丫頭死在自己的面前。

他要站着接受自己的勝利時刻。

“動手!”他沒有半點猶豫的大聲說出這兩個字,下一刻槍聲就應聲響起。

他輕輕揚起嘴角,剛準備品嘗勝利果實時,卻突然表情僵硬了起來。不止一聲,剛剛的槍聲不止一聲,而是很多聲。

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他快速的轉過頭去看盛耀楚,卻發現此刻他已經站起了身子,剛好站在燈光聚集點下的他,被黃色的燈光籠罩全身,仿佛鍍了層金色。

他的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俊美無比的臉上因為那雙微微眯起的眼睛而顯得有些危險。

他就像是天生的王者,只接受虔誠的跪拜。

那個中了槍的女孩兒身邊多出了兩個穿着一身黑的男人,在權叔的目光下,女孩兒被他們抱了起來,快速的向外跑去,過程中沒有受到半點阻攔。

完了,權叔知道,一切都完了。可是,怎麽可能?他明明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盛耀楚的心腹都已經被他控制了起來,他不可能還有額外的人手。

“權叔,你太小看我了。”一邊慢慢地向面色慘白,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的權叔走去,盛耀楚一邊接着說道:“你以為我家老爺子送我去國外後我就真的只是在念書?權叔,你真的老了!”

“你是什麽意思?”事到如今,結局已經奠定,權叔只想知道他到底是算漏了哪一個細節。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個明白。

“權叔聽說過‘離’嗎?”盛耀楚自然是明白權叔的意思,也樂意為他解答。

“‘離’……”權叔皺起眉頭,略微思索一下後便意識到盛耀楚所說的‘離’應該是兩年前興起的一個殺手組織。

只要你付得起價錢,沒有他們完不成的任務,生離還是死離,就只有價錢的差別。而且聽道上傳說,至今為止,離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難道說……!”權叔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同時也因為這個可能性而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

“沒錯,‘離’正是我組建的。”盛耀楚仿若随口般肯定了權叔的猜想。

這下子,權叔是徹底失去了希望,連眼神都空洞了起來:“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是不是?你根本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計劃,就等着我們動手好讓你有借口直接一網打盡,是不是?”

他小看了盛耀楚,他只想着虎父無犬子,卻忘記了還有一句話叫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是。”盛耀楚很痛快的答了一聲後,端起了手裏的槍:“所以權叔,你該瞑目。”

話音剛落,槍聲便響起,極其精準的子彈從權叔的眉心而過,倒是痛快。

“大少爺,我錯了!我是被權叔那個老不死的強迫的,要是我不聽他的,他會殺了我的!”原本攙扶着權叔的龔三在盛耀楚殺了權叔後,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一邊說着還一邊連連磕頭。

“他會殺了你,我就不會嗎?”盛耀楚勾了勾嘴角,在龔三還來不及再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又一次扣下了扳機。

整個倉庫都安靜了下來,除了從壞掉的窗戶吹進來的風聲,便再無其他。盛耀楚沉默的在原地站了半響後,看着面前的黑暗處,慢慢開了口:“釋,你們來得比原計劃得時間好像晚了點。”

在盛耀楚按下手機之後離的人就可以追蹤到他,按照他們的原計劃,只要他一見到權叔,就立刻行動。

“回主人,這附近被安裝了信號屏蔽,所以耽誤了些時間,釋辦事不利,請主人懲罰!”盛耀楚剛說完,有一個男人便低着頭從陰影處走了出來,腳步安靜的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直到走到盛耀楚的面前後,直直的就跪了下去。

“怪不得你,老家夥安排的還真的夠缜密的,可惜……”盛耀楚說着微微撇了撇嘴角,并未移開視線看向自己身邊的人,而是依舊看着面前的黑暗接着說道:“那些其他的老家夥都抓起來了嗎?”

“回主人,他們和我們是在同一時間動手的,剛才小七已經回報,無一漏網。”低着頭的男人開口答着,語氣中甚至找不到抑揚頓挫,平得就向一條直線。

“嗯,阿晨那邊可以動手了,應該是柳叔他們幾個在看着,別留活口,解決之後讓阿晨直接到總部找我。”盛耀楚命令道。

“是主人。”被盛耀楚喚作釋的人應了一聲,從起身站起身後快步就消失在了盛耀楚的面前,依舊無聲無息。

作者有話要說: 正在看《天才向左瘋子向右》,

因為我是一看書就停不下來星人,所以這兩天碼文碼得十分的不順利.....

☆、蘇醒

在一家私人醫院裏,也不知睡了多久後,再一次睜開眼睛的顧妍心只覺得恍恍惚惚的,伴随着一種惡心感。

等待頭腦和身體都完全蘇醒過來後,背上的疼痛讓她回想起了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以及最後那個溫暖懷抱和深邃的眼睛。

輕輕的閉了閉眼睛,讓那些畫面離開自己的腦子後,顧妍心将注意力放到了周圍的環境上。她的床旁邊放了很多的醫用儀器,四周全白的牆壁在天花板和門口處各有兩盞正在亮着的燈。

看樣子這裏應該是一間病房。

并沒有拉起窗簾的窗戶外面沒有月亮,更別提星星。從窗外收回目光的顧妍心微微皺了皺眉頭,她被綁走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二點了,再加上之後又折騰好一會兒,最少也要一兩個小時吧?那麽就算她之後只是睡了幾個小時,現在也應該天亮了。

但是現在天依然是黑的,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

從床上慢慢的坐起身,過程中不小心扯了一下傷口,疼的顧妍心緊緊的皺起眉頭,緩了好一會兒疼痛才過去。

“妍妍,你醒啦?”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從外面推開,走進來的人是顧妍心的爸爸顧全,身後還跟着她的後母。

“現在幾點了?”顧妍心開口對走到自己病床旁邊的爸爸問道,剛一開口,便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得簡直不像是她的聲音。

“快八點了,你睡了一天了。”顧全應了一聲後剛準備坐到病床旁邊,就被站在她旁邊的妻子李麗給一把拉了起來。

“你幹嘛?”顧全看着李麗,不解的問道。

“你說呢?你的女兒大半夜的不回學校,反而和幾個小混混出去鬧事,還受了槍傷,那可是槍傷啊!你也不問問?”李麗這話雖然是對顧全說的,不過卻處處都是在針對顧妍心。

“對啊妍妍,你到底是認識了什麽人啊?竟然還動槍,黑社會嗎?”本來因為顧妍心醒來而暫時忘記了這件事情的顧全經過李麗一提醒,便想了起來的皺起眉頭問道。

顧妍心擡起眼睛看了顧全一眼,喉嚨的不适讓她盡量簡短的回答:“這是個意外。”

她說的是實話,其實她和孫雪嬌的男朋友根本可以說是完全不認識,要不是為了還他東西,顧妍心也不會被誤認為和他認識,甚至還被一起抓走。

至于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黑社會,答案似乎顯而易見。

“意外?你說得可真輕松,你一句意外知道我們要給你付多少醫藥費嗎?你妹妹明萱就要交法語培訓班的錢了,我們的錢本來就緊張,這下子好了,又飛來一筆橫禍!”顧妍心的話剛說完,李麗立刻就不滿了起來。

而坐在病床上的顧妍心,只能靜靜的看着後母一邊用怨怼的眼神看着她,一邊繼續說着她的萬般不是。

“你能考上B大,我本來還以為你是個很要強的孩子,沒想到你這麽自甘堕落。既然這樣,那就随便你好了,不過我可先把醜話放在前面,再有下一次,我們是不會管你的。如果你爸爸要管你,那我就和他離婚!”大概是因為激動,李麗的聲音越說越大,一直到将離婚兩個字說出口後,便直接轉身走出了病房。

而站在一邊一直沉默着的顧全在李麗離開後,只是對顧妍心說了一句“你太讓我失望了”後,便也根本離開了。

看着那扇被關起來的病房門,顧妍心突然就想起了在她八歲的那年除夕夜,她的爸爸和後母以及妹妹回來爺爺家過年。

在十二點吃完了餃子之後,爸爸将她叫到了一邊,偷偷的塞了幾百塊到她的手裏,然後對她說道:“聽你爺爺說你這學期又考了全年級第一名,這錢是爸爸給你的獎勵,也是壓歲錢,好好收着!”

那時爸爸臉上帶着的是開心驕傲的笑容,顧妍心到現在還清清楚楚的記得。

而當時的她,也是很開心的,所以她點了點頭,剛準備将錢放進兜裏,就突然被人給大力的搶了過去。她吓了一跳,轉過頭就看到自己的後母正惡狠狠的看着她:“行啊,人不大心眼兒倒是不少,竟然知道背着我管你爸爸要錢了是吧?”

“不是,是我給她的壓歲錢。”顧全見狀趕忙說道。

“壓什麽歲,窮人就沒那個好命。”李麗說着就白了顧全一眼。

那天夜裏,顧妍心将自己蒙在被子裏哭了好久。她不是為了錢沒有了而難過,卻還是止不住眼淚。

也許是因為那天晚上哭多了,已經将她所以的情緒消耗殆盡。所以當第二天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拿着幾張一百塊來到自己面前炫耀着說是她媽媽給她的壓歲錢時,她沒有半點感覺。

将顧妍心從回憶中拉回來的是一陣敲門的聲音,她愣了一下,然後才開口說了一聲:“請進。”

走進來的人讓顧妍心十分的意外,不過意外之後也倒是合情合理。

“你怎麽樣?”穿着一件黑色襯衫的盛耀楚坐到了剛剛顧全沒有坐下去的位置,沒什麽表情的看向病床上的顧妍心,淡淡的開口問道。

“還可以。”到現在連半個醫生或者是護士都沒見到的顧妍心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傷得怎麽樣,嚴不嚴重。

剛剛匆匆來過,又匆匆離開的爸爸和後母也沒有對她說。

“放心吧,你的傷并不嚴重,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只要恢複一陣子養好傷口就可以了,也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盛耀楚一邊說着,一邊看了一眼空無一物的床頭櫃,然後轉過頭對跟着他一起來的祁繼晨說道:“去倒杯水來。”

“好的老大,馬上來。”本來站在病房裏正無聊的祁繼晨聽聞後,爽快的應了一聲便快步走出病房。

“對了,我們是怎麽被救出來的?”顧妍心最後的記憶是盛耀楚抱着她,接着就失去了意識。

“我的人其實一早就知道我出了事,但因為那間倉庫附近被權叔安裝了信號屏蔽,所以才耽誤了一些時間。”盛耀楚如實的開口答道。

“那你之前又是怎麽解開手铐的呢?”顧妍心說着伸出自己的一只手,對着盛耀楚示意了一下,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說到這個,還要多虧你幫我撿到的那顆袖扣。”盛耀楚說着微微的勾起了一點唇角,盡管這個笑容淡淡的,卻也終于不再是面無表情。

“袖扣?”顧妍心有些反應不過來。

“沒錯。”盛耀楚平淡的點了點頭。

顧妍心睜大了眼睛,試着想象了一下手铐和那顆鑽石袖扣,頓時有一種敬佩感油然而生,這簡直是神乎其神,比電影裏還要厲害很多!

“這裏是我們家的私人醫院,你可以放心在這個養傷,還有你的學校方面,我也請人去幫你請好假了,用的是車禍的名義。”盛耀堂沒去理會顧妍心明顯的驚訝表情,自顧自的對顧妍心說明完情況之後,又接着說道:“我還幫你請了兩名護工照顧你,明天早上就會來上班了。”

終于從驚訝中回神的顧妍心聽聞點了點頭,看剛剛爸爸和後母的意思是肯定不會來照顧她了,爺爺奶奶又不能讓他們知道,所以她确實是需要人照顧。

“老大,水來了。”剛剛走出去沒多一會兒的祁繼晨重新回到了病房,手裏還端着一杯水。

“嗯。”盛耀楚應了一聲,伸手接過水杯後,轉手遞給了顧妍心。

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那杯水,顧妍心突然覺得有些想笑,她真的非常想要喝一點水,從剛剛醒來開始直到現在,她終于能喝到了,可是卻并不是從自己爸爸的手裏接過。

“要再來一杯嗎?”盛耀楚看着顧妍心接過杯子後便将杯子裏的水全都喝光,便又開口問道。

“哦,不要了,謝謝。”顧妍心輕輕搖了搖頭。

“嗯,那我先走了,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如果你有什麽事情的話可以打電話給我,這次是我連累了你,你有什麽需要我會盡力幫你完成的。還有,這是你的醫藥費和賠償。”盛耀楚說着就将自己的名片和一張二十萬的支票遞給了顧妍心。

顧妍心接過來看了一眼,想起剛剛後母所說的關于醫藥費的問題,便只是開口說了一句:“謝謝。”

病房裏再一次剩下了顧妍心一個人,她轉過頭看了看床頭櫃上放着的那只空了的杯子,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任憑淚水滑落。

不疼,不疼,顧妍心,你不是早就習慣了嗎?現在又在傷心什麽呢?

可是僅僅是習慣而已,習慣了疼痛,并不意味着疼痛就不在了,或者是感覺不到了。也許是因為受了傷的關系,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比其他時候要脆弱很多。

慢慢會好的,這傷總是會好的。

第二天在顧妍心從護士那裏拿到手機之後,剛開機沒多一會兒就開始震動個不停,全都是馮纖纖她們打給她的來電提示。想想昨天她突然就不見了,馮纖纖她們一定擔心死了。

這麽想着,顧妍心趕快給馮纖纖打了個電話,果不其然,電話一接通便傳來馮纖纖劈頭蓋臉的一通質問和責怪,但是語氣中滿滿的擔心卻讓顧妍心勾起了嘴角,放軟了語氣帶着真誠的歉意道了歉,又解釋着說自己出了車禍,直接昏迷了。

真實的情況顧妍心并不打算告訴馮纖纖,她記得盛耀楚是用車禍的這個名義幫她向學校請的假,幹脆順說推舟。

“你出了車禍的事情我們從你們班的班導那裏聽說了,怎麽樣,嚴重嗎?”自從顧妍心不見了之後,馮纖纖就一直擔心着,後來知道她是出了車禍後就更加擔心了。所以在剛接到顧妍心電話的時候才會忍不住的埋怨幾句,卻并沒有真的怪她的意思。

“哎呀,算了算了,你在哪間醫院呢?我現在過去看你。”馮纖纖的問題剛問完還沒等顧妍心回答,她卻又變了卦的說着。

顧妍心聽了便帶着笑意,乖乖得報出了醫院的名字。

只是讓顧妍心沒想到的是,馮纖纖并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她的爸爸媽媽竟然也一起來了,而且還帶來了很多好吃的。

“我爸媽非要跟着來,我也沒辦法。”坐到了顧妍心病床邊上的馮纖纖有些無奈的說着。

“是啊,我和你叔叔想說來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或者是你想吃點什麽,阿姨回去給你做,明天讓你叔叔給你送過來。”馮媽媽對于馮纖纖的話也不生氣,反而直接就認了下來。

“謝謝叔叔阿姨,麻煩你們來看我真是不好意思。”顧妍心笑着說道。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來,阿姨給你削個蘋果吃。”馮媽媽說着就拿起一顆他們帶了的蘋果。

“謝謝阿姨。”顧妍心開口道了一句謝。

“客氣什麽呀。”馮媽媽一邊應着,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三兩下就削了一個蘋果。

顧妍心接過馮媽媽遞給她的蘋果,還沒等吃就看到馮纖纖看着那顆蘋果直勾勾的眼神,有些好笑的将手裏的蘋果遞到了她的嘴邊,馮纖纖也不推辭,就吃顧妍心的手就咬了一大口。

她的舉動讓馮媽媽有些不滿的訓了她一句,馮纖纖十分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角,拉起顧妍心的手就開始聊起天來。

這間四面白牆的病房,第一次,充滿了溫暖。

作者有話要說: 我碼字的時候最喜歡吃薯片,但是不挑什麽口味都行,

因為我覺得除了番茄,其他的都是一個味兒。

有和我一樣的嗎?

☆、義無反顧

之後馮纖纖和她們寝室的同學經常來醫院看顧妍心,并且對于顧妍心病房的良好環境以及還有兩個護工的照顧表示非常羨慕,紛紛都說也想要被撞一下,然後借機會好好享受,最重要的是還不用上課了。

顧妍心聽得無語,卻也無可奈何。但也正因為她們的經常到來,還有馮媽媽時不時的愛心餐,讓顧妍心在住院的這段日子裏并沒覺得無聊。

又過了一個星期之後,顧妍心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被醫生準許後,終于可以出院了。她将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收拾好了之後,坐在病床上四處看了看這間她住了将近半個月的病房。

半個月的時間,除了她醒來的那天,她的爸爸都沒有再來過。她沒有覺得意外,也并沒有在期待着,但如果說完全不在意,那也是騙人的。

“你都收拾好啦?那我們可以走了。”一道充滿朝氣的聲音打破了病房裏的安靜,被拉回心神的顧妍心從病床上站起身,轉過頭看着已經走進病房人。

首先注意到的便是那一頭淺黃色的頭發,松松亂亂的但是卻并不難看。帥氣的五官在加上修長的身材,如果忽略那個痞氣十足的站姿的話,絕對可以算是标準的帥哥一枚。

略微思索一下後顧妍心才想起,這個人是那天和盛耀楚一起來的人,還出去幫她倒了一杯水。

“老大讓我來接你出院,你應該記得我吧?”大概是看出了顧妍心的遲疑,祁繼晨伸手指了指自己,對顧妍心問道。

“我記得。”顧妍心點了點頭。

“記得就好,別把我當成壞人了。那我們走吧?”祁繼晨提議着說道。

顧妍心應了一聲後一邊伸手剛準備要去提行李,一邊在心裏想着.通過那天發生的事情來看,盛耀楚十有八/九應該是黑社會,而面前的人又稱呼盛耀楚為老大,那看來應該也是黑社會,但是身為黑社會他卻并不認為自己是壞人?

被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弄得有些無奈,顧妍心輕晃了晃頭将這些想法抛掉,轉而卻發現原本放在病床上的行李已經被那個不認為自己是壞人的人給先一步提了起來。

“你是女生又是病人,怎麽着也不應該讓你提東西啊。”祁繼晨注意到了顧妍心的動作,便理所當然的說道。

顧妍心聽聞輕輕笑了笑,然後說了一聲謝謝。

當顧妍心跟着祁繼晨走到停車場并且看到面前那輛紅色的跑車時,她才終于認識到,原來黑社會不光不認為自己是壞人,而且還非常賺錢。

雖然她對車并不了解,但是F1賽車總是知道的,所以她認識這個一匹馬的汽車品牌名叫法拉利。

“你是要回學校嗎?”坐上車之後,祁繼晨一邊發動着車子,一邊對顧妍心問道。

“我不回學校。”顧妍心應了一句,心不在焉的語氣只是因為她現在正在猶豫。

“那回家?”祁繼晨看了顧妍心一眼,接着問道。

聞言的顧妍心剛準備接着否認,就突然發現了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她和那個人只見過一次,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簡直可以說是完全陌生。那麽正常來講,他此時因該問的是‘你要去哪裏’。

“你怎麽知道我是個學生?”想到這裏,顧妍心轉過了頭去對祁繼晨問道。

“我不光知道你是學生,我還知道你是英語專業的,高考的時候還是你們全高中的文科第一……”祁繼晨的話只說了一半,就硬生生的停了下來,看着顧妍心的眼神也變得略微有些尴尬。

“我是英語專業的,也是我們高中的文科第一,你說的都對,可是你是怎麽知道的?”終于肯定了自己猜測的顧妍心接着問道,眼睛直直的看向祁繼晨。

“這個……額……”祁繼晨皺起眉頭,努力的想着能幫自己圓回來的借口。

“你們調查了我。”顧妍心用的是肯定句。

聽了這句話的祁繼晨一愣,随即呼出一口氣,破罐破摔的承認了下來:“是,我們老大讓我查查你,但是我們并沒有惡意,只是确保萬無一失而已。”

“幫我聯系一下盛耀楚吧,我要見他。”顧妍心終于下定了決心,沒有任何征兆,只是突然就決定了。

“啊?”祁繼晨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然後突然整個人都頹廢了下去,皺起一張帥臉萬分委屈的對顧妍心說道:“大姐,您別這樣好不好,我只是一時說漏了嘴,您別要找我老大啊!我們真沒別的意思,就只是随便查查。而且你的記錄也十分的良好,學習成績簡直堪稱完美,讓我們看看也沒什麽丢人的不是?”

祁繼晨的反應把顧妍心給逗樂了,她看着面前糾結萬分的人,十分故意的說道:“我今年十八歲,你多大了?”

“啊?我二十四啊?”祁繼晨反射性的回答完之後才明白過來顧妍心是在指他的那聲大姐,便十分随性的說道:“嗨,沒事,我不怕被你占便宜還不行嗎大姐?只要你不給我老大打電話就行。”

“你還是別這麽叫了,你不怕被我占便宜我還怕折壽呢。放心吧,我找他是有別的事情,不是為了告狀。”顧妍心有些無奈說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道理顧妍心懂,所以就算盛耀楚調查了她,她也根本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

“別的事啊?那就好那就好。”顧妍心的話立刻就讓祁繼晨放松了不少,主動拿出手機就給盛耀楚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沒多一會兒就傳出了盛耀楚的聲音:“事情辦完了?”

“還沒呢,老大,這小丫頭要見您,說是有事。”祁繼晨對盛耀楚轉達了顧妍心的意思。坐在旁邊的顧妍心則在他說出那句‘小丫頭’時無言的撇了撇嘴角,變得可真是夠快的。

“見我?”祁繼晨的話讓盛耀楚感到有些意外。

“是的。”祁繼晨确定道。

之後電話裏傳來了短暫的沉默,顧妍心仿佛感應到了般轉過頭看了祁繼晨一眼後,慢慢的斂下了眸子。

“帶她到夜堂去吧,我一會兒過去。”但是最終盛耀楚還是答應了下來。

在祁繼晨對顧妍心說老大讓他們去一個名叫夜堂的俱樂部等他的時候,她暗暗的輕呼出了一口氣,心裏有塊兒一直懸着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雖然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但是如果沒有開始,就注定了什麽都不會有。

夜堂是盛門旗下的一家俱樂部,說是俱樂部,但其實功能則要比普通的俱樂部多得多。地上地下一共二十三層的夜堂可以一分為二,樓上的部分就是正常的俱樂部,有KTV,有酒吧,有夜店,有高級SPA中心,還有客房。

而地下的部分,則并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進入的,要有VIP身份才行。至于這裏的VIP身份,絕不是你有錢就能得到的,在某方面來說,有沒有夜堂的VIP也是另一種身份上的天差地別。

地下的夜堂完全褪去了陽光,有可以堵上全部身家性命甚至是人體器官的賭場,也有只要你肯出錢便什麽都可以買得到的交易所,以及讓人失去原本的心性完全淪為特殊奴隸的調/教/所。

總之,這是一個只有金錢沒有愛的地方,在這裏你可以收獲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有資本。

之前剛剛接手盛門時,盛耀楚曾經一度很喜歡來看夜堂地下每周舉辦一次的格鬥賽。這比賽沒有任何規則,你可以盡你一切的力量,只是能将對手打倒,或者是打死,你就是可以得到獎金的贏家。

這種比賽能讓他清醒,讓他明白這是個你死我活的世界,對面的敵人正在想盡一切辦法戰勝你。一時的惰性或者是疏忽大意,都将是致命的。

當然,祁繼晨帶顧妍心去的自然是地上的部分。他們去了KTV的一間包房,經理還端來了果盤,零食以及果汁和酒類。

端着祁繼晨遞給她的果汁,顧妍心擡頭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這間包房。她在高中畢業之前都沒去過KTV,用高中好友的話,她就是一個很無聊的人,除了念書之後幾乎沒什麽興許愛好。

直到高中畢業,她才和同學第一次去了KTV,但是他們去的是量販式的KTV,和裝修得十分華麗的夜堂自然是差距甚大。

他們在包房裏等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後,包房的門終于被人從外面推開,穿着黑色襯衫的盛耀楚走了進來。

十多天沒見,他幾乎一點改變都沒有。一樣的挺拔而冰冷,仿佛什麽事情都入不了他的眼睛。

“老大,你來啦。”祁繼晨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然後在盛耀楚對着他點了點頭後,便十分自覺的接着說道:“那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他說完,就在盛耀楚應了一聲後,擡腳走出了包廂。

在祁繼晨走後,包廂裏就剩下了盛耀楚和顧妍心兩個人。站在原地的盛耀楚看了看剛剛也跟着祁繼晨在他進門時站起身的顧妍心,一邊走到沙發邊坐下,一邊開口問道:“你說有事情找我,是什麽事?”

看着盛耀楚沒什麽表情的臉,顧妍心在心裏感嘆着還真是直接,不過沒關系,反正她都是要說的,兜圈子也卻是無益。

“我想做你的情人。”直直的看向盛耀楚的眼睛,顧妍心開口說道。而盛耀楚在聽了顧妍心的話後,只是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并沒說話。

“你放心,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更加談不上愛。我不要求你對我有感情,只是把我當做你的情人之一就可以了。”顧妍心一邊說着,一邊重新坐回沙發上,但是目光卻始終看着盛耀楚。

對于顧妍心之前十八年的人生,可以簡單的用無趣兩個字來概括。就連調查過她的祁繼晨都說,她的過去記錄良好,學習成績也很好,但是這就是全部了。

十八年的人生,這就是全部。

但這樣的人生突然的有了改變,就在她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好像給他吸走了一部分,雖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甚至幾乎感覺微乎其微。

直到他将她摟進懷裏的時候,那時的她被恐懼,疼痛,和冰冷幾乎快要覆蓋,而他,仿佛是唯一的燈塔。

終歸變得不一樣了,尤其是現在,在看着面前那個人的眼睛時,她沒有害怕,也沒有猶豫彷徨,一切都不重要,只要看着他就好。

這種感覺因何而來,又到底是什麽,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應該要怎麽做。

不能,讓那樣的溫暖在手中溜走。

作者有話要說: 八/九為什麽要河蟹咧?

☆、我是你的

盛耀楚看着眼前這個讓她再一次覺得意外的女孩兒,細細的打量。

她的臉型和五官長得都很好看,尤其是那雙眼睛,除了外在的形狀以外,還帶有一些清澈以及她這個年齡不應該有的沉穩和從容。不管是之前她拿着槍看着自己的時候,還是此時此刻。

但是她的皮膚卻不太好,除了有些黑之外,臉頰處還有些微的破皮。

他的身邊有很多以漂亮著稱的女明星或者是各界名媛,和她們相比,面前的這個長相有着明顯缺點的女孩兒根本算不上漂亮,更加不夠資格成為他的女人,就算是她所說的‘情人之一’。因為想要呆在他的身邊,至少要能入了他的眼。

而面前的這個女孩兒很明顯并沒有勾起盛耀楚的興趣。

但是他記得,他記得這個女孩兒曾經在生和死之間選擇将槍頭調轉,甚至還不惜因此而中槍。時至今天,盛耀楚依舊想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那麽做。

真的是因為聖人心态舍己為人?

他想不透,但是無論如何,這個女孩兒都曾經為了他而受傷流血。他記得她在他懷裏因為疼痛而顫抖的身子,也記得在她因為中彈流血時茫然而又害怕的眼神。

他曾經對這個女孩兒說過,如果她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可以來找他,他會盡力而為。如今她真的來找他了,但是她的要求卻這麽的讓他意外。

“我能問為什麽嗎?”最終,在沉默持續了好久之後,盛耀楚放松了身體,拿出一支煙叼在了嘴裏。

“我能不回答嗎?”顧妍心反問道。

勾起嘴角,盛耀楚毫不意外于她的回答,擡手将嘴裏的煙點燃後,他開口說道:“我答應了。”

“那麽,我是你的了。”顧妍心看着盛耀楚,淡若浮雲的說出這句話,仿佛這是最應該,以及理所當然的。

夾着煙的手指一頓,盛耀楚勾着嘴角微側過頭看了顧妍心一眼,慢慢的加深了笑意。

那天的‘談判’結束後,有事情要處理的盛耀楚讓祁繼晨将顧妍心送回了學校。自那之後,便是将近一個月都沒有半點消息。但是顧妍心并不着急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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