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節

前還是個會和女人談戀愛結婚離婚的“普通人”,坦然面對不小心被“傳染”了唯一性的,不可逆轉的“gay病毒”之後,居然就可以大大方方肉麻到那個程度了?他韓峻熹果然是一朵奇葩……從那張該死的帥臉,到那副天殺的好身材,通體雄性荷爾蒙亂竄,現在又癡情于他且只癡情于他的奇葩……

是不是這會兒應該扶着額頭感嘆一聲艾瑪什麽的才對?

想想就有點想笑,雲一鶴定了定神,指頭擡起,摸了一下鼻梁,略微整理了思路之後,對韓峻熹開口。

他說,峻哥,剛才找我的,是我爺爺的司機,他是幫我爺爺傳話兒來的,老爺子讓我過兩天去一趟上海,說是有個老戰友的聚會在那兒開,非去不可,畢竟,幾十年了,健在的越來越少。然後,他想讓我陪他去,一方面是照顧他一下,另一方面,也是想讓我多認識一些可能用得着的人。我呢……說實話,不太需要那“另一方面”,就權當是去照顧他吧。峻哥,你等我些日子,我不會去很久。等我回來之後……我……就跟你回家。

韓峻熙這個人,怎麽說呢?

愣是愣了點兒,可他不傻。他很清楚,有些事不急不行,有些事,急了就不行了。

就比如見家長。

确實是他老爹要求他帶着雲一鶴去家裏一趟的,并且是越快越好。老爺子着實不放心,也着實搞不懂,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男人,對啊,男人!一個男人!一個上半身該有的沒有,下半身不該有的全有的男人!!居然可以把自己這個蠢兒子拐走。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這個蠢兒子把人家拐走的,就算之前的三十幾年,都沒有任何風吹草動蛛絲馬跡。

那傳說中的雲總,究竟何許人也,老爺子無限好奇,多少有點兒不信任和敵意,但更多的,還是疑惑與好奇。

而那神秘的雲老板,卻沒有那麽容易得見,不管想見他的人有多急。

談到跟韓峻熙回家的事的隔天,雲一鶴收拾東西,陪着雲老太爺去上海了。韓峻熙沒送他,畢竟人家一家子人,他跟着,難免有點奇怪而且雙方都會不自在。于是,在前一天晚上溫存夠了也熱乎夠了的兩個人,第二天親了又親,抱了又抱之後,各奔東西。

韓峻熙滾去上班了,雲一鶴則和家人一道趕奔機場。

他們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想念,飛機起飛前,雲一鶴給他發了個消息,他回了一串惡心肉麻的語音的親親親,然後告訴對方降落後抽空跟他報個平安。

戀愛中的蠢貨搖着無形的尾巴,對着桌上的月歷算自己的寶貝媳婦兒哪天才能回來,哪天先把幾天的空缺用力補回來,哪天給他個意外的驚喜,哪天帶着他去見自己老爸,然後,剛準備忙手頭的活兒,就聽見頭兒喊他。

當天,他被臨時派了任務,去哈爾濱出差。

“就去三天,最多四天,盡量多拍照,回來之後放你一天假,隔天上班兒交工,成吧?這事兒我本來想讓大廣去,他不是前些天剛去了趟西雙版納麽,我就說讓他緩緩。”

頭兒那麽說了,韓峻熙低頭看着手裏的拍攝主題闡述,眯着眼琢磨了幾秒鐘,而後在一個明亮的小燈泡突然在腦子裏爍爍放光的同時,格外痛快地把工作應了下來。

當晚,他跟家裏說了自己要出差去哈爾濱的事,老爸當然高興,畢竟是個可以讓兒子去給老家的親戚帶個好、捎點禮物的機會,父子二人商量了一下,把認為可以買的,有特色不俗氣也不占地方的東西列了個短短的單子,又給哈爾濱那邊的親戚打了個電話,說大峻回頭會過去看看家裏都好不好,親戚當然也很高興,雙方都說定了之後,韓峻熙就滾去收拾自己要帶的衣服設備洗漱用品了。

第二天,趁着蟲蟲還沒醒,最怕面對那雙淚汪汪的送別的大眼睛的韓峻熙,只跟爸媽說了一聲,被再三叮囑注意安全後,便偷偷溜出了家門。

買齊了要帶的東西,他上了開往哈爾濱的動車。

而就在他枕着手臂,刷着手機,看着女兒照片傻笑,又看着媳婦兒照片淫笑的時候,遠在千裏之外的雲一鶴,正在極力保持體面的微笑,陪在爺爺身邊,面對着那些他無比敬重然而真的并不想交談的“老革命”們。

全是爺爺奶奶輩的,有的坐着輪椅,有的拄着拐棍,相比之下,自己爺爺已經算是精神矍铄了。老爺子把寶貝孫子介紹給那些所謂“用得着”的人時,雲一鶴就更是要賠笑臉玩風度。他是個生意人,這些對他不在話下,可越是這些應付場面的大戲演得轟轟烈烈時,他就越想念可以在韓峻熙面前自由而且自然,什麽都不用演的那份輕松。

他是真的,太喜歡那個男人了,他也是真的,有了要和那個男人共同生活的念頭了。回去之後,他要見那男人的家長,就算被趕出來,或者被質疑是不是心理有什麽問題,甚至被責怪是勾引人家兒子的男狐貍精,他都忍了,認了。

他壓力山大,然而已經決定一往無前。

他大概是瘋了,可他隐約覺得,那男人和他一樣瘋,所以,還怕什麽呢。

就瘋吧。

老戰友的聚會,只有兩天,剛到上海的那天,被用作休息調整相互聯系了,第二天和第三天,是熱熱鬧鬧的吃飯聊天。從第四天開始,雲一鶴要陪着爺爺在上海市內走街串巷。哪裏是曾經的諜報機構,哪裏是你太爺爺藏過無線電發報機的地方,哪裏你太奶奶帶着才幾歲的你爺爺我沿街叫賣貼補家用,哪裏我遇上了那個記憶中穿着鵝黃色麻布旗袍的上海小姑娘。

“小姑娘這件事,您跟我奶奶坦白過嗎?”開着租來的車,雲一鶴輕輕笑着問。

“沒有必要,你奶奶更好。”笑呵呵說着,老爺子降下車窗,看着外頭已經陌生的景致。

當晚,約定了要留宿一位老戰友家裏,雲老太爺沒回酒店,雲一鶴和爺爺說好第二天什麽時候來接,就直接駕車返回。多少覺得有點累了,他并沒有按照老爺子建議的那樣,去最有名的那幾家夜店坐一坐,看一看,學一學,只想着吃點東西早些睡下,免得第二天的活動應付不過來,雲一鶴從浦江飯店一層的餐廳吃了點東西,就上了樓,回了客房。

舒舒服服洗了澡,穿好睡袍,他打開電視,随便看着無趣的節目,正準備給自己倒杯酒,喝兩口,放松放松,同時和那說是正在哈爾濱采風的男人聊幾句,雲一鶴才走到迷你吧臺跟前,就聽見了手機傳來清脆的一聲響。

從睡袍口袋裏将之掏出來,低頭去看,發現是一條微信,發信人——蟲蟲爸。

雖然有點害羞自己居然會把韓峻熙的備注姓名改成這樣,卻仍舊忍不住覺得快要萌哭,雲一鶴點開消息,發現只是一條簡簡單單的【雲總,你在哪兒呢?】

猶豫了一下,雲一鶴回複【酒店,怎麽了峻哥?】

【是浦江飯店嗎?】

【是。】

【是住三層理查套房對吧?我記得你剛入住那天跟我說過。】

【對。】

【老爺子不跟你住一塊兒哈?】

【住隔壁,另外我爺爺今天留宿老戰友家。】

心裏越來越開始緊張起來,雲一鶴連倒酒的事兒都忘到地球另一端去了,一種莫名的期待和瘋狂的猜測讓他甚至都沒問一句那男人到底是在說些什麽,眉心皺着,指尖開始發熱,呼吸逐漸急促,然後,就在他站在原地不知該怎樣才好時,一串輕輕的敲門聲,就讓他手腕赫然一抖,所有狂野的預感都瘋了一樣往成為現實的路上奔跑起來。

他走去開門了。

門一寸寸打開,外面江南殘陽的橙色光線透進來,逆光站在門口的,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微微有點氣喘,然而姿态還算泰然自若游刃有餘。一身黑色的禮服,锃亮的皮鞋和雪白的領結,俨然就是個新郎官的模樣,而至于那手裏攥着的一大捧白玫瑰,還有一個包裝華麗的禮品盒,則更是讓人覺得分外“可疑”,超過了驚訝的可疑。

“雲總,放我進門啊先,再賞口水喝,別讓我渴死在你門口成不?”低沉而粗糙的聲音說着根本不像是穿成這樣的狀況下會說的臺詞,臉頰也微微紅着,就算皮膚是古銅色也仍舊能看出來的微微紅着,那男人幹脆把手裏的玫瑰和禮品盒都塞給雲一鶴,然後一步跨進門來。

“等一下……你……怎麽會……”已經快要無法言語,雲一鶴眼看着對方關好門之前把請勿打擾的牌子挂了出去。

“我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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