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蜻蜓愛吃草:猜猜我今天在古北小鎮偶遇了什麽~ @Camping大逃亡 @何懼 @韓樂池 何懼超超超超超帥!真人看上去有點酷哦~位置 北京.密雲.古北小鎮

“獲勝的是——司馬隊,”導演打了個板,“司馬隊将獲得三份午餐盒飯,和一個精致的帳篷大禮包。”

“帳篷大禮包還精致呢……”莊小曼接過導演遞過來的盒飯,坐到臺階上打開蓋子看。

何懼拉着換了一身衣服,頭發還在滴水的趙之昂坐到莊小曼身邊去,學着她的樣子打開盒飯,遞給趙之昂,又掀開自己的盒飯蓋,在長城隊三人嫉恨的眼光中,掰開一次性筷子,幫趙之昂剃掉了毛邊,送到他手邊。

從鏡頭裏看,是恒通總裁無微不至照顧影壇新星何懼,兩人配合默契,一看就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其實何懼只是想多留下點以後可以翻出來邊看邊暗爽的影像而已。

趙之昂的确有些餓了,他接受了何懼的好意,悶頭扒飯,何懼看了看趙之昂,把自己盒飯裏的幾只蝦仁夾到了趙之昂的飯盒裏,還說:“慢慢吃,我這裏還有。”

莊小曼埋頭吃得熱情似火,倒是沒注意到身旁這倆人詭異的互動。

副導演指揮攝影師拍攝,心中非常激動,這期節目收視率不創新高,他願當場辭職。

下午四點,Camping大逃亡第五季第三集古北特輯,成員為何懼、趙之昂、莊小曼的司馬組在密雲古北小鎮的草坪上辛勞地搭帳篷,而長城組正在集市上自相殘殺。

制作組給司馬組分配的帳篷大禮包并不好搭,光是把各種配件從包裹中拆出來,就花了他們大半個小時。

長城組的人去遠處的集鎮完成他們的任務去了,司馬臺長城的簡易隔離欄外邊站滿了圍觀群衆,不少小姑娘揮手齊聲給何懼鼓勁。

“你粉絲好多啊小懼。”莊小曼羨慕道。趙之昂低頭裝着帳篷邊框,沒有意識到莊小曼在和他說話。

而何懼也在研究主繩和角繩,沒有完全适應角色的轉變,聽見莊小曼的話,随口應道:“就普通多,手牽手繞地球半周而已。”

莊小曼突然沉默了。

她不知道為什麽這位趙先生要用這樣驕傲自得的語氣炫耀何懼的粉絲,她覺得趙之昂如果不是何懼的高端粉,那就是跟何懼有一百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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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趙之昂聽見何懼不要臉的自誇,又擡起頭看到莊小曼僵硬的表情,試圖補救,“你說笑了。”

“沒有啊,真的,”何懼埋頭拆繩,繼續自吹自擂,直到趙之昂踢了他一腳,他才反應過來,背後一涼,艱難地扯出一個得體的笑容,告訴莊小曼和扛在攝影師肩膀上的攝影機,“我是何懼的粉絲。”

“哦。”莊小曼捧場地應和道。

“我真的是,”何懼真誠地說,聲音全被放在衣領處的耳麥收錄住,“我都會背《荔枝》的預告片臺詞,你們要聽嗎?”

副導演站在一旁瘋狂點頭,用口型對何懼說:“快點背啊!”

但趙之昂強行打斷了他們,并且生硬地轉移了話題:“除了預告片臺詞,我還希望你會裝帳篷,我已經把邊框搭好了,再來看看說明書。”

何懼本就是開個玩笑,現在正主發話,他借機收聲,湊過去和趙之昂一起研究起帳篷構造來。

到了傍晚,密雲的天色暗了下來,天上積起了雨雲。

何懼跪在地上釘釘子,趙之昂幫他拉着線。

何懼的汗從額角滴落,他擦了一把汗,擡頭看了看,道:“好像要下雨了……”

站在一旁給他們讀說明書的莊小曼小聲說:“已經下雨了……”

她把說明書上暈到的幾滴水給何懼看:“老趙你看。”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磨合,莊小曼對何懼的稱呼從趙先生變成了老趙。

何懼的臉上也滴到了一滴雨,他伸手張在趙之昂頭頂,為他遮雨,還問他:“差不多裝好了,我們要不要進去避一避?”

“老趙,”莊小曼開口,“那我呢?”

“你等一下,”何懼說,“萬一帳篷掉下來砸到你,你發型會亂掉。”

莊小曼動容地摸了摸自己的丸子頭,答應道:“好的。老趙,你真體貼。”

何懼撩開了帳篷的門簾,叫趙之昂先鑽進去。

帳篷剛裝完,還沒來得及放攝像機,何懼迅速拉上帳篷,拿掉了趙之昂和他自己的耳麥,丢在地上,告訴趙之昂:“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荔枝》是鬼片?”

“有。”趙之昂淡定地回答,還用腳踩了踩墊子,把它踏實。

“《荔枝》的開頭就是一個雨夜,主角和他女朋友在外面游蕩,結果發現他女朋友不是人。”何懼簡單地說。

“所以?”趙之昂聽着,問。

何懼道:“我懷疑節目組要鬧幺蛾子,莊小曼很可能有問題。”

“老趙,小懼,裏面怎麽樣呀?雨變大了我能不能進來了呀?”莊小曼在外面叫“有點兒問題,你再等等!”何懼沖着帳篷外的莊小曼說了一句,又附在趙之昂耳邊低聲叮囑,“你一定要小心,如果發現有什麽不對,你随機應變,裝暈都行。”

趙之昂耳朵有些癢,對着何懼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何懼撿起了地上的耳麥,放在趙之昂領口上夾好,拉開了簾,叫莊小曼進來。

下這麽大的雨,不是節目組預期的,雨勢愈發大起來,節目便難以繼續錄制了,幾人從帳篷裏出來,躲到了古鎮的小集鎮裏避雨。

也獲得了少有的特別待遇,吃了一餐熱飯。

在何懼的堅持下,節目組甚至讓趙之昂洗了個熱水澡。

“何懼身體嬌弱,”何懼真誠地與導演交涉,“他今天泡了水,又淋了雨,不洗個熱水澡,我很怕他感冒。他後天回上海還要去錄新歌,不能出任何差池。”

導演只好點頭。

趙之昂洗完澡出來,雨變小了許多,雨絲飄在空氣裏,灰蒙蒙的水鄉古鎮,倒有了一絲南方的味道。

“繼續吧,”何懼摸了摸趙之昂吹幹的頭發,道,“又要去錄影了。”

趙之昂看着近在咫尺的自己的臉上,有着今天難得正經的表情,也拍了拍何懼的肩膀。

趙之昂對何懼有些改觀了,他之前只感覺何懼表演欲望強烈,個性太過張揚,是天生的明星,卻不适合與常人相處,現在看來,卻覺得何懼也是有靠譜的時候的。

莊小曼見兩人出來,默默跟在他們身後,撐着一把節目組給她的小傘,不知在想什麽。

回到帳篷裏,已經是夜裏九點了,節目組在帳篷裏裝好了攝像機,放了三條被子。

帳篷是很大,不過……

“兩男一女睡一個帳篷不太合适吧?”何懼對攝像機邊的工作人員道,他板起臉來,看着很強勢,工作人員也不敢怠慢,喊了企劃的負責人過來。

“趙先生,”負責人解釋道,“帳篷很大,也有攝影機,以前也有過這樣的先例……”

他的意思是莊小曼還沒發話呢。

莊小曼在一旁點點頭:“我是不介意的啦。”

“那好吧。”何懼說完,拉着趙之昂先進了帳篷,用背擋着裝在飛墊上的攝影機,對趙之昂做口型,“小心。”

趙之昂點點頭,莊小曼進來了,兩人便不再再對此做讨論了。

由于外面下雨,在室外活動不變,為了增加趣味性,節目組丢給了他們一副撲克牌,三個人打起了鬥地主。

何懼牌技太臭,又總抽到地主,盡管顧忌着要表現得更趙之昂一些,還是會不小心暴露他熱愛出千的本性,被趙之昂和莊小曼練手打壓,滿頭貼滿了寫着打倒地主的紙條。

又給何懼貼上一張紙,趙之昂突然放下了紙牌,向左邊攤開手,一滴水掉在他的手上,又一滴:“漏水了。”

莊小曼呆愣了一下:“怎麽辦,我們去找制作組?”

何懼坐在門口,這時就,他這才發現,他們的帳篷周圍,已經空無一人,只有遠處集鎮有着星點燈光。

“外邊沒人了。”何懼說。

莊小曼不信,也探出身子去看了,見外面黑黢黢一片,吓得立刻縮了回來:“怎麽回事啊?”

趙之昂搖了搖頭。

“小懼……”莊小曼有些害怕地看着趙之昂。

不知為什麽,她覺得眼前清秀的何懼看起來卻比趙之昂更讓人感覺安全。

何懼回身,站了起來,用手指頂住了漏雨的地方。

莊小曼仰頭看他:“你總不能這樣擋一個晚上呀。”

“可我怕淋壞何懼這張俊美的臉。”何懼臭美道。

“你別耍帥了行不行……”莊小曼翻白眼,“頭上的條子都要掉下來了。”

何懼撕了條子,反駁:“是真的帥好嗎?”

趙之昂坐在一邊,安靜地看着兩人鬥嘴。

莊小曼一邊搖頭,一邊奉承他:“好好好,大帥哥。”

“以前有個人這樣替我擋雨,”何懼突然意味深長地說,“在我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我就想,他是我的大英雄。”

莊小曼笑了出來:“老趙,你也有那種時候啊?”

趙之昂心中有些迷惑,何懼這句話,應當是對他講的,但他卻完全摸不着頭腦。

就在氣氛暧昧的當口,帳篷外一個黑影一閃而過,由于帳篷裏的光亮,黑影晃動便顯得尤為明顯。

“誰?”趙之昂立即警惕地站起來,擡高聲音,對外頭問。

莊小曼在Camping大逃亡裏的形象再怎麽爺們兒,到底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被外頭的冷寂氣息吓了一條,縮在帳篷裏不敢動,小聲提議:“要不然我們就這樣睡吧,有什麽事情明天早上再說?”

突然,攝像頭背後傳出了一個陰沉得令人發毛的聲音:“司馬隊的隊員,你們好,我是神秘人L。由于趙之昂先生連輸六幅牌,你們觸發了隐藏任務‘荔枝之吻’。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接受任務,一旦成功完成,将獲得特殊獎勵;第二,放棄任務,game over,明早就可以離開古北小鎮了。你們有五分鐘的時間思考,如果你們選擇接受,就一起走出帳篷,向前走。”

何懼與趙之昂交換了一個眼神,齊齊看向莊小曼。

莊小曼見兩人突然轉向自己,縮得更裏邊了:“你們看我幹什麽?”

“小曼,你選吧。”何懼開口。

“這有得選嗎?”莊小曼無奈地說,“擺明了只能接受嘛。”

何懼點點頭:“那走吧。”

“我第一個,”趙之昂攔住了何懼,“小曼在中間,你斷後。”

“小懼,”莊小曼感動道,“你真的比上次來Camping穩重好多哦。”

何懼緊張地插嘴:“對啊,人總會長大的。”

莊小曼剛想說句話羞辱他一下,趙之昂已經撩起了簾子。

風吹着冷雨打進來,五月的夜裏沒有想象中的溫暖,還帶着寒意,把三人在帳篷裏囤積的熱量吹了個精光。

“好冷……”莊小曼了一句,抱着胳膊跟在趙之昂後面。

她身上突然多了件衣服。何懼脫下了節目組發的登山外套,蓋在莊小曼身上。

趙之昂回頭,正巧見到這一幕,何懼倏地把手縮回去,作舉手投降式對趙之昂說:“別聯想啊。”

莊小曼剛想謝謝他,聽見他的話,覺得莫名其妙:“聯想什麽?”

何懼還沒說話,趙之昂道:“你們說,現在有沒有人在錄像?”

兩人聞言,皆背後一涼。

何懼勉強地扯了扯嘴角:“不要突然說這麽恐怖的話。”

莊小曼則是把何懼拉到前面一些,讓三個人的距離更加靠近。

“我在想……”趙之昂想繼續說,被何懼打斷了:“別想了。”

“我們要走到什麽時候啊?”莊小曼聲音有些顫抖,不知是凍的還是吓得,“真想回帳篷裏打牌。”

“如果你們聽說過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句話,我們現在可能在帳篷裏做夢了。”何懼還在記挂鬥地主被莊小曼和趙之昂吊打的仇,此時終于找到機會,對他們冷嘲熱諷。

“噓——”趙之昂突然站定了,伸手攔住了身後兩人,“前面有人。”

“什麽——”何懼向前一步,也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迅速地從前方的樹叢裏鑽過,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是韓樂池。”

趙之昂和莊小曼同時道:“你怎麽知道?”

“我是他的粉絲。”何懼說。

“啊?”莊小曼發出一個單音節疑問詞,她真的覺得這個趙先生問題好大。

不過她也沒深究了,因為忽然間,他們腳下的土地上亮了一個直徑兩米左右的光帶圈。

“朋友們,你們好,接下來有一個小節目,叫做十分鐘挑戰賽,”一道追光燈打在前方一個簡易高臺上,導演拿着話筒站在上面,對着隊員們喊話:“十分鐘挑戰的規則是,十分鐘內互相推,誰出圈的次數多誰就輸。”

“贏的有什麽獎勵啊?”何懼問。

“趙先生這個問題很好,”導演激動地說,“沒有獎勵,就是玩玩!”

“……”何懼直接坐到了地上,道:“哦,那我休息一會兒。”

“司馬隊不會有任何獎勵,不過要是長城隊贏了,就會有小道具。”導演見何懼如此消極,又補充了一句。

何懼擡手抓住趙之昂的手腕,一借力,跳了起來,趙之昂轉頭看他,只見何懼矜持地對他點了點頭:“謝謝。”

倒計時的鼓聲敲響了十下,長城隊的三個隊員穿着黑色的夜行服,從黑暗中走出來。

“懼懼!我來報湊惹!”韓樂池揮舞着手朝趙之昂撲去。

趙之昂後退一步,弓腰躲過一劫,肩膀又被江東按住了,眼前出現了一張放大的臉,趙之昂反應極快地向側邊一躲,江東撲了個空,由于用力過猛直接摔出圈外。

莊小曼和蘇荔在地上扭打起來,兩人同時發出尖叫,響徹古鎮上空。

這一場十分鐘挑戰賽的具體的過程,沒有人會想再回憶。何懼只記得,結束的鼓聲捶響時,他正累得壓在趙之昂肩膀上大聲喘氣,生平第一次嫌自己太瘦,肩膀的骨頭硌得他臉疼,莊小曼躺在地上,用力踹着半身出圈的江東,一臉脫力到崩潰的表情。

“挑戰賽結束,”導演施施然出現,“司馬隊出線五次,長城隊出線八次,這一次的大贏家依然是——司馬隊!恭喜你們!”

在場的沒有一個人給他捧場,大家都像跑了十公裏一樣,累癱在地,一句話也不想說。

落敗的長城隊休息了一會兒,相約回到自己的營地去了,制作組不告訴司馬隊他們接下來的安排,幾人就又站起來,往前走去。

走了幾步,莊小曼不動了,反而向邊上跨了一步,三個人占據了三個點:“等一下,先說清楚吧,我有事情沒有告訴你們。”

何懼和趙之昂都不意外,靜站着等莊小曼繼續。

“在抽簽結果出來以後,制作組給了我一個特別提示,因為我是我們隊的智者。這次Camping大逃亡的游戲規則,和以前不一樣,”莊小曼緩緩地說,觀察着兩人的神色,“制作組告訴我,我們兩個隊伍裏,都有一個內奸,負責破壞隊伍的進度,智者負責把內奸找出來。但是我的身份一旦曝光,內奸就有辦法讓我出局。”

“內奸?出局?”何懼輕聲重複。

“是的,老趙,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是內奸,”莊小曼說,“但是就在剛才,我發現何懼不對勁,他一直在給對面放水,如果不是我們兩個戰鬥力強,現在贏的指不定是哪一隊。”

趙之昂靜了靜,難得為自己辯解:“我沒有放水。”

何懼微微低下頭,看着趙之昂,他現在在趙之昂的身體裏,透過自己的身體,看着趙之昂的靈魂,這是十分玄幻的事,卻确實發生了。

“老趙,何懼是內奸。”莊小曼說。

“我倒覺得你是內奸,”趙之昂說,“打牌的時候,你明明有很多次機會做,偏偏要和我一起圍攻趙之昂,為什麽?”

“打牌只是娛樂,我怎麽知道會觸發什麽隐藏任務。”莊小曼道。

趙之昂搖頭:“我從來不信巧合。”

“你相信我還是相信他?”莊小曼轉向何懼,直接要他做決定,“老趙,我不會騙你的。”

這和電影《荔枝》裏的一個布景十分相似,但是劇情卻差遠了,在電影中,主角何懼并沒有面臨這樣兩難的選擇,但何懼沒有遲疑,因為他和趙之昂的情況太特殊了,他不信趙之昂會隐瞞自己是內奸的事情。

“我也不信巧合,”何懼發着抖道,“我們回去慢慢說行不行,衣服都給你披了我現在要凍死了。”

莊小曼咬咬唇,道:“不行,夜長夢多,你現在一定要做出選擇。”

“那我相信何懼。” 何懼篤定地說。

“為什麽?”

“因為他好看。”何懼沒法說原因,只好扯淡。

“你能不能想清楚再說話,”莊小曼問他,“你一定會後悔的。”

何懼仗着光暈微弱,不管不顧地盯着趙之昂看:“我想清楚了,我不後悔。”

趙之昂無法否認,至少在那一刻,他确确實實被何懼的眼神打動了,何懼是個好演員,哪怕身在趙之昂的軀殼中,他也能不突兀得将“何懼”的靈魂表達的淋漓盡致。

也怪不得何懼能叫那麽多的人牽腸挂肚。

在何懼扮演的趙之昂做出選擇的這一剎那,場地四周的投光燈全亮了。

節目組甚至在三人身上打了一道追光,不是電影,勝似電影。

幾個穿着黑西裝的人走上前來,将安安靜靜站着的莊小曼帶下場去,偌大的廣場上便只剩下何懼與趙之昂兩個人。

“恭喜你們通過了制作組的考驗,”導演從不遠處的一個投光燈後走出來,“趙先生,你選對了,完成了‘荔枝之吻’的隐藏任務,現在可以獲得一個線索,關于長城隊裏內奸身份的線索。”

何懼站得筆直,面上露着耐人尋味的微笑,微微弓下身,讓導演附在他耳邊說話。

導演告訴他:“城門失火。”

何懼重新站直了,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趙之昂瞥了他一眼,低頭看了看表,十二點半,是節目第二天了。

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總算只剩下一半。

導演又對他們說了明天的新游戲規則,就放他們回去睡覺了,這次走回帳篷,他們身邊又跟上了幾個攝影師,打着光對着兩人猛拍。

“出來的時候三個人,回去只剩兩個了。”何懼感嘆道。

趙之昂不接他的話,問他:“剛才導演對你說什麽?”

何懼道:“他說了四個字,哎,什麽來着……哦!城門失火,也不知道什麽意思。”

“……”

何懼看到趙之昂毫不掩飾的嫌棄,跳起來:“你知道你說啊?”

“韓樂池,”趙之昂無奈地說,“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何懼呆了呆:“居然是阿池。”

“你和他很熟?”趙之昂心裏一動,掃他一眼。

何懼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趙之昂,他飛快地看了一眼身邊跟着拍攝的鏡頭,誠摯道:“不瞞你們說,我真的是阿池的粉絲。”

“趙先生,你好像粉了很多人。”攝影師忍不住開口。

何懼想對鏡頭填充上他粉韓樂池的細節內容,手被趙之昂裝作不小心打了一下,立刻正色道:“這是我的隐私。”

攝影師還想繼續問,司馬隊的帳篷到了,而雨也停了。

何懼和趙之昂鑽了進去,看了看裏邊的情況,有兩條被子都被漏進來的雨水給淋濕了,只有角落裏的那條還是幹的。

兩人商量了一下,把濕被子丢出了帳篷,脫掉外套,合蓋着一條被子,熄滅了帳篷頂上的燈。

何懼手臂貼着趙之昂的,他突然靠近趙之昂,替他摘掉了耳麥,也把自己的摘了,丢到腳邊上去。

貼着趙之昂的耳朵跟他說:“老趙,晚安。”

人類聽自己說話的聲音,傳導聲音的媒介是頭骨與空氣的相加,聽別人說話時,傳導媒介只是空氣,因此人類聽見的自己的聲音,和別人聽見的他的聲音,是不同的。這是常識。

而當何懼對趙之昂說晚安的時候,趙之昂才發現,自己真正的聲音原來是這樣,低沉、無趣。雖然操控着他聲音的人,卻将這一句“晚安”,說得有些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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