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二天一早,拍攝現場,顧立冬化完妝,打着哈欠坐到椅子上,等着郭威那邊準備完拍今天的第一鏡。

習來雙手插兜,一身休閑運動裝,清清爽爽帥氣俊郎的站在他旁邊。

擡腳踢踢他。

顧立冬斜眼看他,“幹嗎?”

習來呵了聲,滿眼都是調侃:“你昨晚上怎麽突然就沒動靜了?忙啥去了。”

顧立冬轉臉看他,“你這個小處男不懂,夜生活是成年人該有的,啊,這該死的酸爽。”他說完,還背着手在背上敲敲。

習來嘴角抽了好幾下,這可真是,臉大如盆,皮厚如牆!

“是是是,知道你是有對象的,比我這種單身狗強多了。”習來說完這話,一愣,“你不反駁我說你有對象這話?”

顧立冬吸吸鼻子,抽了張紙巾擦擦,“本來就有了男朋友,沒什麽可反駁的。”

習來睜大了眼睛,“你昨天晚上不是這麽說的!”

“對啊,你也說是昨天晚上了,”顧立冬又抽了張紙巾,“今天是今天,昨天是昨天,還是有點兒區別的。”

習來無語的對着天翻白眼,是呢,區別大了。

你昨天是個有炮/友的單身,今天炮/友變男朋友,沒準再過兩天,你這個男朋友就變準老公了。

轉念一想,把沒準兩個字給改了,是肯定過兩天就變準老公。

顧立冬連續抽了三張紙巾,打了兩個噴嚏。

“感冒了。”他鼻頭有點兒微紅,聲音發悶,“給我弄點兒感冒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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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來左右看了看,問他:“誰?我?”

“不然呢?”顧立冬瞪他,“你別說你不知道我吃哪種感冒藥。”

身體的原因,普通感冒藥對他效果不太明顯,他得用另外一種,問題是這種事情跟張笑笑說還得解釋為什麽要換藥,他這會兒懶得不行,嫌麻煩。

習來嘆了口氣,“等着,我給你買去,祖宗。”

慶幸這邊是現代拍攝區,什麽都有,藥店裏賣的藥品更是種類齊全,習來挑了兩種顧立冬常用的藥買了,結了賬,臨走的時候掃到自助機那邊有賣超薄款套套的,他站定,買了兩盒。

為了兄弟的身體健康,他真的是太難了。

顧立冬端着一手端着杯熱乎乎的感冒藥,另一手拿着盒超薄款套套,盯着上邊的尺碼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擡頭說道:“來來,這個號碼,小了。”

習來一口水噴出去,咳嗽的驚天動地。

顧立冬吹吹藥水,喝了一口,又吹吹,喝第二口。

等他一小口一小口喝光了感冒藥,習來也平複下來,不再咳嗽,只是剛才被嗆的那一下太厲害,他嗓子還疼着。

顧立冬對他微笑,“你激動什麽,我實話實說,這號碼真小了,你留着自己用吧。”他把手裏的一小盒套套扔給習來。

習來看了下包裝上的號碼,一撇嘴。

他那會兒急匆匆的,還是第一次買這東西,所以并沒有仔細看號碼,掃碼交費後直接就随便點了一下拿了盒。

“下次給你買個大號,行了吧。”

“不用,用不着,我謝謝你了。”顧立冬翻了下眼皮給他,然後看見郭威拿着喇叭,他打了個噴嚏擦擦鼻子,站起身,“來來,讓你看看我的英姿。”

習來坐到他的休息椅上,腿一翹,“去吧去吧,我跟這兒瞅着。”

習飛過來的時候,習來正目不轉睛盯着拍攝現場,蕭寒和顧立冬正在拍對手戲。

“看直眼了?”習飛坐到他旁邊。

習來嗯了聲,“真的是沒看出來,冬子跟換了個人似得,蕭寒也是,那股子壓抑我都能感覺到。”

“這不就是演技,演什麽是什麽,和演什麽像什麽,可是兩個概念,蕭寒能年紀輕輕斬獲影帝,演技可不是說說的。”習飛也看向場內,顧立冬正單臂平舉握着□□,他前邊站着的是蕭寒。

“卡!”郭威揮揮手,“換場。”

顧立冬在郭威的一聲卡後,馬上打了個打噴嚏,鼻涕都給噴出來了。

蕭寒在他一仰臉的時候就伸手,然後被他噴了一手。

“啊呀,快擦擦,快擦擦。”顧立冬撲過去用袖子擦他手,“對不起對不起。”

等擦到一半,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感冒,還不是這個混蛋害的,又生了氣,“走開,都怪你。”

蕭寒輕笑了聲,湊過去在他耳邊,小小聲問道:“是不是昨天折騰的狠了?”

“滾開。”顧立冬推他。

習飛在一旁問習來,“他倆怎麽個意思?”

“打打鬧鬧呗,還能怎麽個意思,人家打是親罵是愛,這不是升級了男朋友麽,連人前都不避諱了。”習來無語的翻白眼,“你昨天故意問的?”

習飛笑着點了下頭,“我關心一下未來小舅子的感情生活。”

“我信你個鬼了。”習來無語的看他。

攝制組換場景,顧立冬被蕭寒拉着到旁邊擦鼻子,“喝藥了沒?”

“喝了,習來給我買的感冒藥,他還買了一盒XL號碼的套,我告訴他小了。”顧立冬接過水杯喝水,笑眯了眼睛問他,“是不是小了?”

蕭寒臉色變來變去,“你跟你的發小,是不是讨論的太多了。”

“還行吧。”顧立冬掃了眼那邊場記,看差不多了,起身走過去。

蕭寒嘆了口氣,起身跟着他。

他們拍了一天的戲,習來和習飛兄弟兩個就在現場陪了一天,等到顧立冬結束拍攝後,習來看着他卸妝,給他啪啪啪的鼓掌,“演技不錯啊小兄弟。”

“謝謝你啊大兄弟,眼神不錯。”顧立冬閉着眼睛讓化妝師卸眼妝,他剛才拍的是跟嫌犯打架的鏡頭,臉上青青紫紫一大片。

習來拉了把椅子過來反坐着,雙手搭在椅背上,下巴搭在手上。

“你這片子拍完,是不是要去送展?沒準還能撈個獎回來。”

“不知道,按照現在的拍攝情況,估計再有一個月就殺青了,”顧立冬開口道:“要是他們後期剪片子快,估計能趕上十月中旬的金月球獎。”

蕭寒在一旁說道:“郭威的片子都會送展,十月中旬的金月球恐怕時間不夠,十二月的金獅獎是一定會送的。”

顧立冬唔了聲。

習來一愣,“金獅獎那可是國際獎項,國內的這種警匪片送去了有可能拿獎嗎?”

“有可能,”顧立冬睜開眼,“你回去把從頭到尾看一遍,你就能知道這片子的精華了,我跟你說,就我們現在的劇本,啧啧啧,就差個心理戰了。”

蕭寒輕笑了聲。

習來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們兩個,問道:“難不成還有隐藏劇情?”

顧立冬幹笑,“你回去看吧,最好帶入一下角色內心戲,絕對能把你酸爽死。”他那天又把原著小說又看了一遍,那感覺,真的是無法言說。

習家兩兄弟第二天上午離開,顧立冬繼續拍戲。

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劇組殺青。

因為綜藝節目的播出,顧立冬的身份徹底曝光,在後期拍攝的時候劇組工作人員對他态度明顯更加親近,但是顧立冬一直是那個态度,對誰都客客氣氣的。

殺青的最後一幕戲份是蔣承平手裏捧着一束白菊花站在賴澤的墓碑前,眼神黯淡無光,直愣愣的看着墓碑上貼着的黑白照片。

“我申請調到檔案室了,那裏邊有很多咱們一起破過的案子,每次翻看都感覺你在我身邊,阿澤,我真的錯了,可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低聲呢喃,眼淚順着臉頰滑落。

蕭寒站在鏡頭外,問郭威:“導演,打算送那個獎?”

“趕上哪個送哪個,怎麽着,你有安排?”郭威頭也沒擡,眼珠子盯着監視器都沒移動,他擡手在胡子上摸摸。

之前擔心了一個多星期顧立冬可能要來剪他胡子,結果這都一個月過去了,對方沒有絲毫動靜,郭威也放松了警惕。

今天拍最後的殺青戲份,他已經提前訂好了殺青宴,就在酒店的宴會廳裏,等拍完了他們全體人員就過去吃吃喝喝一頓。

顧立冬那邊收工,全體人員歡呼,殺青!

晚上吃飯的時候,郭威被顧立冬各種恭維贊美,幾杯酒下肚,整個人暈乎乎的。

這時,顧立冬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大冒險撲克牌,對一桌十幾個人晃了晃,“來來來,光喝酒多沒一起,咱們大冒險。”

郭威興致勃勃的:“來,一起玩!”

“……”他身邊坐着的溫升滿眼同情的看着他,又看了眼明顯不懷好意的顧立冬,無奈搖頭,擡手道:“你們來吧,我是不能喝了。”

他身體不好,喝酒太多耽誤事。

顧立冬笑眯眯看他,并沒有難為人的意思,只道:“沒事沒事,不能喝就不喝,咱們大冒險真心話一起來,反正就是個娛樂。”

然後娛樂着,娛樂着,第二天中午酒醒的郭威下床去洗漱,一眼看到了鏡子裏那個光溜溜的下巴。

“我的胡子呢!!!胡子!!!”

一聲尖叫從導演房間傳遍走廊,住在他旁邊的溫升聽得清清楚楚。

胡子?

被喝開心的你自己,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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